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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七零末在線閱讀 - 第31節(jié)

第31節(jié)

    “棉麻之類的,必須保持干凈是一回事,這箱柜里必須要保持清潔干凈,還得保持干燥,白色布匹得跟深色布匹分開,防止沾色或者是泛黃”

    竇家長子年少時候幫著家里打理家業(yè),那時候的他意氣風(fēng)發(fā),關(guān)于這些如數(shù)家珍,可惜,這么多年,全都荒廢了。

    唐晚察覺出空氣中的寧靜,知道這是個沉重的話題,趕緊繞開話題道,“真沒想到有這么多講究,我啥都不知道”

    “你沒在這行當(dāng)里待過,自然是不清楚了,家底都在這了,你想怎么做,就看著辦吧”

    唐晚知道這些東西對他們來說,意味著什么,雖然輕飄飄幾句話,但把整個家族的輝煌和過往珍寶都交給了她,一時間,她心里暖洋洋的。

    “您放心,有什么打算,一定事先都跟你商量一下,這都是你們的心血,我也不會胡亂來的”

    竇家老爺子擺擺手,“這點還是信得過你的,對了,老大,去把東西給她”

    唐晚詫異他說的是啥東西,過了十幾分鐘,男人才回來,掏出被粗布包裹著的,厚厚的物體,他一層層的打開,最外層是粗布,再往里是牛皮紙,下一層是肥料袋,最后一層是絲綢。

    像是一個寶物似得,一層層被剝開,最后再唐晚面前露出本來面目。

    是一本厚厚的,跟影集似的東西。

    唐晚不解,拿過來后,才看清楚到底是啥東西,是個類似影集的東西,掀開封面后,是一張手繪的成衣圖,后面一張就是這張衣服的細節(jié)處理。

    越是往后,衣服的樣式越發(fā)的多,時代特性也越發(fā)的鮮明,最后就是民國時候的旗袍,那時候已經(jīng)不單是手繪圖了,還夾雜著黑白色的照片。

    旗袍、大衣、褲子,幾乎每一種,都詳細的記述著當(dāng)時的風(fēng)貌特征。

    還有模特,或站或立,或淺笑,或顰蹙,每一件衣裳,都像是被人賦予了靈魂。

    “這,這是?”

    唐晚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知道你弄布,是想做衣裳生意,這些東西,就算是給你一點參考吧,這些東西年頭久了,也該實現(xiàn)自個的價值了”

    唐晚摩擦著表皮,一臉不舍,激動,“您放心,我不會辱沒了這些東西的,不過,我到底是年輕后輩,不少事沒經(jīng)驗,還得多靠您兩位提拔呢”

    唐晚說的真誠。

    唐晚從竇家墳地離開,懷里緊緊握著那本設(shè)計圖,被人信任的感覺真好,她渾身似乎有使不完的勁,熱滾滾的,活力十足。

    “阿嚏,阿嚏”唐晚連續(xù)打了幾個噴嚏,從竇家墳地出來后她腦袋就有些不得勁,不過也沒多想,敲敲腦袋好讓自個更加有精神些。

    ☆、057送她回家

    057送她回家

    下晌了,買點日常用具和衛(wèi)生用品快點回家,重生過來有些日子了,她家姨媽還是沒來,這也太不正常了。

    去大夫那看了看,說是長期營養(yǎng)不良造成的,讓她多補充點營養(yǎng)。

    她買了不少的紅糖,等著回家沖糖水喝呢。

    今個路過理發(fā)店,看到不少時髦女性在里面燙頭發(fā),她看的挺眼饞,這會能給人燙頭發(fā)的,手藝那必須特別好,不然,給人家燙壞了,或者是燙傷了,那可不是賠錢那么簡單了。

    說來也奇怪,這年頭技術(shù)不發(fā)達,也沒幾十年后先進的工具輔助,那些老師傅憑借一雙巧手,就能燙出一頭卷發(fā)來,也是神奇。

    唐晚看著他將火鉗放到燒著的煤炭里,等溫度差不多后,再拿出來,利用余溫給客人燙卷發(fā)。

    只是價格不便宜就是了。

    唐晚倒不是舍不得那錢,只是這頭發(fā)又黑又順滑,燙了可惜,徘徊了許久,還是走了。

    走來走去,總覺得身上溫度越發(fā)高了。

    卻說這會,宋橋趁著他媽去買菜的時候,打包好行李往隊里走,都已經(jīng)說了沒事,家里人還不放心,他媽還逼著他爸往隊里打電話請假,女人事就是多。

    這往省城的車兩天一趟,到省城還得在倒車,等他媽發(fā)現(xiàn)了,自個早就上車了。

    走半道上,隱約見前頭有個姑娘搖搖欲墜的,發(fā)揚人民子弟兵的優(yōu)良傳統(tǒng),想上前看那姑娘怎么回事,誰知剛拍了一下,那姑娘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軟歪歪倒在他身上。

    這變故讓他不知所措,行李也因為主人太過震驚被丟在地上,走,走不開,不走,這人啥都不說就靠在這懷里,讓人咋看?

    這社會風(fēng)氣,就連處對象的走在街上都得保持距離,這公然摟抱在一塊,還穿著軍裝……

    “喂,醒醒,醒醒”宋橋直挺著身子,伸手拍著她臉頰,也是接觸到她皮膚后,才發(fā)現(xiàn)她身子guntang的令人害怕。

    原地想了會,一手拎著行李袋,一手將她扛在肩上,大步流星的往醫(yī)院走。

    果然是人民子弟兵,做事就是干凈利索。

    唐晚暈過去的那一剎那,腦子才反應(yīng)過來,她身子這么燙,是因為發(fā)燒了,好久沒生病,都忘了這感受,暈過去的時候,隱約記的映入眼簾的是橄欖綠。

    “醒了?”宋橋發(fā)現(xiàn)她亂轉(zhuǎn)的眼珠子,毫不留情的點出來。

    唐晚睜開眼,呵呵呵呵兩聲,“是你把我送到醫(yī)院的吧?謝謝啊”

    宋橋面帶嚴(yán)肅,也不理會她這邊討好的笑,從旁邊拿過一個大的搪瓷茶缸,遞到她身前,“吃藥”

    唐晚接過藥乖乖吃了,宋橋坐在旁邊的小馬扎上,他那啥分量,坐上去吱呀吱呀亂響,唐晚默默的瞥了一眼,把搪瓷缸放到窗臺上,為那馬扎默哀。

    “你是姑娘家,自個身子多注意,別的我不說,這時候多亂?你要遇到別人了,人家直接把你拉到山里當(dāng)媳婦了,你還指著能回家呢!”

    細數(shù)下來,兩個人之間也有過好幾次交集了,本來以為這人挺冷的,沒想到生起氣來,也是個話嘮。

    “又不是我的錯,我又不想生病”唐晚小聲嘟囔著。

    她聲音夠小,對方依舊聽清楚,濃眉立即皺了起來,唐晚看形勢不對,趕緊認(rèn)慫,“你說的對,我以后再不敢了”

    對方這臉色才好看些。

    眼珠子亂轉(zhuǎn),唐晚無意發(fā)現(xiàn)對方腳下扔著的軍綠色行李袋,“你要回隊里了?”

    上次見他還打著石膏呢,傷筋動骨一百天,他這才幾天就跟沒事人似得回去訓(xùn)練啊。

    宋橋察覺到她落在自個膝蓋上的視線,動了動身子,“嗯,耽擱的時間夠多了”

    “這樣啊”唐晚瞅了一眼窗外,都黑漆漆了,哪里還有車?“那你今個是不是走不成了?”唐晚有些歉疚。

    “嗯,兩天一趟車,今個沒車了,后天才有,不過,我戰(zhàn)友明天來這辦事,能捎我一程”宋橋也不知道當(dāng)時是什么心思,把行程交代的一清二楚。

    短暫交流后,再也沒話題好說,兩個年輕人可以不顧周圍小護士們八卦的眼神,但擋不住這旁邊病友們八卦的打聽。

    誰也沒說話,兩人陷入了長久的尷尬中。

    好在輸完液,身子也舒服多了,外面已經(jīng)全黑,唐晚說什么也不在醫(yī)院住著,態(tài)度堅定的要往家里走。

    她心里著急,出來一天了,也沒往家里捎個信,張爸肯定要急死了。

    可她著急也沒用啊,這會交通不便,順風(fēng)車是沒了,加上天黑路滑,又是走鄉(xiāng)間小道,她又沒那膽子。

    做月餅這幾天,她聽二柱媳婦說了不少八卦,其中就包括這兩年在玉米地里被人糟蹋過的姑娘事件。

    思來想去,快把自個弄成熱鍋上的螞蟻了。

    最后她只能厚著臉皮讓兵大頭送自個回去了。

    好在對方只是琢磨了會,也沒拒絕她這荒唐的要求。

    宋橋看了看天,這天灰沉沉透著雨勁,不讓她回家她肯定想著法子回去,與其這樣,還是自個去送比較放心。

    借來個自行車,又借來一雨衣,也不吭聲,直接扔到她腦袋上,“穿上”

    唐晚嫌棄的看了看這能把自個整個身子包起來的黑油衣,不情愿也得披上,這夜風(fēng)嗖嗖吹,自個還感冒著,不穿還沒到家就要交代在半路上。

    穿上雨衣,又跟人借了一個手電筒,那邊宋橋已經(jīng)等了好長時候了。

    大長腿一腳踩在蹬子上,另一只腳直接撐在地上,如果不是表情不好看,都能當(dāng)模特了。

    “怎么還不上來?”知道女人墨跡,還沒見過這么墨跡的,啥都準(zhǔn)備好了,還是沒跳上來。

    扭過頭看到那幾乎整個臉都被包著的人,露出討好的笑,“那個,這個太高了,我跳不上去”

    她一米六稍稍出頭,身高算是中等,可這車子可是帶著大梁的,后座高度都到她半個身子了。那么高,她一來不敢,二來真沒那本事跳上去。

    宋橋挫敗的停下車子,單手抓著車把,另一只手?jǐn)r住她腰,輕輕往上一提,這人就坐在車座上。

    安頓好了她,宋橋這才跨過大梁,一腳蹬開地面,自行車平穩(wěn)的往前滑。

    其實剛出醫(yī)院沒多久,唐晚就后悔了。

    在鎮(zhèn)上路平坦些,還好走,越是往村里走,這路越是崎嶇,唐晚不得不整個人緊緊抓著他的襯衫,生怕一不小心自個就被抖下去了。

    別看她不是騎車子的,在后面坐著也不安生,一會撥開礙事的擋住視線的雨衣,一會還得給宋橋打燈指路,一個胳膊還得摟著人家精瘦的腰。

    ☆、058歸家

    058歸家

    天公不作美的是,這剛走了一小半的路,天就轟隆隆的響雷了,下雨了三字還沒說出口,豆大雨點就往臉上砸了!

    “下雨了!”山坳里,唐晚扯著嗓門喊。

    唐晚穿著雨披還好點,宋橋整個身子都被雨水打濕了,整個人跟被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這可不行。

    她心里起了愧疚,要不是自個,人家早就熱熱乎乎進被窩見周公了,抓著他的衣裳,大聲喊著,“要不,我把雨衣脫下來你穿吧”

    自個雖然不舒服,但人家也是帶著傷的人,這還沒養(yǎng)好傷,又受涼受冷,留下病根咋辦啊。

    “不用”宋橋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雨越下越大,山路又不好走,好幾次車子打滑,險些摔倒,后來宋橋直接下來,讓唐晚坐在車上,自個在泥路里推著車子往前走。

    大雨磅礴,她穿的雨衣坐在自行車上,男人卻渾身濕淋淋推著車子在泥地里跋涉,她這心,又是guntang又是自責(zé),還有一股說不出的感覺來。

    以前騎車小半個鐘頭的車程,大雨天,兩個人生生走了兩個鐘頭,唐晚從小喜歡雨,卻沒一刻比這會更希望這大雨停下來的。

    過了好久好久,車子才行駛到村口,兩個人剛進村,就看到村口有道光打來,與此同時,還有張爸焦急的聲音,“是晚晚不?”

    張爸只有在極其緊張害怕的時候,才會叫她小名的。

    唐晚回了一聲,“爹,是我”

    張爸跟唐小軍急匆匆的跑來,看唐晚這模樣,心疼的眼淚直往下淌,“這是咋的了,咋這會才回來啊”

    這會實在不是說話好時候,“爹,有事回去再說,先讓人回去換衣裳”

    張爸有了主心骨,“是這個理兒”給宋橋打著傘,接兩人回去。

    到家后,唐晚脫了雨衣,自個還好,除了臉和鞋子被打濕,身上全是干的,反之宋橋,整個人跟落湯雞沒啥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