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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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有些見識?!壁w瑾之道,“只做出了這么兩臺,不過,□□倒是管夠的?!?/br> 說著一聲令下,負責(zé)cao縱兩臺機關(guān)連弩車的士兵們立刻開始動作,不一時便見兩臺車中不停吐出□□,射向前方的敵人。這些士兵們剛剛舉起兵器往前沖殺,猝不及防之下,便被□□捅了個對穿,而□□去勢不減,接連貫穿了好幾個人,這才停止。 劉將軍沒想到這機關(guān)車的威力竟然如此強大,而且這么大威力的□□并不是一支一支的射出,而是接連不斷,沒一會兒,他眼前站著的士兵就倒下了一大片。 見此情形,劉將軍咬牙道,“沖上去,他們只有兩臺車,從其他方向進攻!” 然而比拼殺,羽林衛(wèi)也并不懼怕任何人,何況這個方向一讓出來,等于是放棄了圍殲的打算。但現(xiàn)在劉將軍也顧不上這些,只能眼睜睜看著羽林衛(wèi)在兩臺車的保護下沖出缺口,散入石林之中。 好在趙瑾之挑選的方向并不是來的那個,而是深入石林的方向。劉將軍以為他并不知道這石林有多大,才會選錯方向,心下松了一口氣。畢竟若是趙瑾之就此逃走,他就算帶著人追上去,也不可能再把人留下來了。但既然留在石林里,接下來他們自然能夠借助地形,慢慢圍攏過去,一點點將趙瑾之的人馬清繳了。 而且這還有個好處,那就是不容易遇到那要命的機關(guān)連弩車。否則正面沖殺,就算能勝出,也要付出巨大的代價。這么一想,倒覺得先放人離開也沒什么了。他甚至悄悄放松了追捕的力度,免得趙瑾之不愿繼續(xù)留在石林之中。 然而劉將軍并不知道,羽林衛(wèi)的人四散開之后,便按照一定的規(guī)律,組成小隊往各個方向走,一邊走還一邊埋設(shè)各種陷阱。這些東西制作容易,威力不如機關(guān)車那么大,但勝在數(shù)量夠多,即便不能殺敵,把人困住絆住是沒問題的。既然這些根本不是胡人,仍舊是大魏的士兵,趙瑾之便決定多俘虜而不是殺敵,這種陷阱正合用。 一路小心戒備著,一邊走一邊鋪設(shè)陷阱,過了一會兒,趙二第一個察覺不對,“將軍,天是不是快黑了?” “說什么混話,今兒的午飯都還沒吃呢!”旁邊的孫勝反駁道。原本他們駐扎在石林里,便是打算埋鍋造飯,結(jié)果內(nèi)部自己打起來,這午飯自然就泡湯了。 趙瑾之聞言,抬起頭來看了看天色,皺眉道,“天色的確是變暗了許多?!?/br> 其實進入石林之后他就已經(jīng)有了一點感覺,但只以為是石林的緣故。畢竟這些石柱非常巨大,并不比樹林遜色,頗有遮天蔽日的氣勢,擋住一部分光線很正常。但現(xiàn)在看來并不是。 也不像是要下雨了,畢竟今日雖然不見太陽,但卻還算干爽,而且也沒有風(fēng)。 對了,太陽…… 趙瑾之不由抬頭向天空看去。 八月,日食!他不知道是不是就在今日,但很有可能。只是因為今日陰天,太陽被云層遮住,所以看不見罷了。但如果真的是日食,那么即便隔著云層也是一樣的,待會兒天會徹底黑下來! 這日食來得太是時候了,趙瑾之當(dāng)即將身邊的親信叫過來,讓他們往下傳令,加快鋪設(shè)陷阱的速度。同時待會兒若是天黑了,也不必驚慌,只需要大聲高呼“吾皇萬歲,大魏千秋萬載”等語便可。 劉將軍對此毫無所知,仍舊帶著人墜在后面。只不過速度慢了很多,因為時不時就會碰到一個陷阱,折損人手。這讓劉將軍有些急躁,再三催促眾人加速向前,以免被羽林衛(wèi)給跑了。 因為羽林衛(wèi)開頭時忙著趕路,鋪設(shè)的陷阱不多,所以劉將軍也對他們的實力產(chǎn)生了錯誤的估計,只以為這是留下來爭取時間的東西,羽林衛(wèi)所帶的應(yīng)該不多,所以毫無防備的帶著人一頭撞進了密密麻麻的陷阱帶。 而天就在這個時候黑下來了。 那一瞬間的恐慌自不必說,遍地都是陷阱,就算能看見也未必可以避開,何況天莫名其妙就黑了? 劉將軍手下的人陷入混亂之中,哪怕他一直在高聲喊話,試圖穩(wěn)住軍心也沒有用。畢竟這變故實在是太突然也太大了,不明所以之下,士兵們自然只想找個安全的地方帶著。但不走還好,一走就碰到陷阱。再加上周圍還有羽林衛(wèi)在喊話,自然紛紛陷入絕望之中,猜想是不是他們做了叛軍,所以才被上天降罪懲罰? 沒過多久,陸陸續(xù)續(xù)有士兵放棄抵抗,扔下武器抱頭痛哭,承認自己有罪,祈求上天原諒。 不久之后黑暗散去,光明重新播撒在這片土地上,羽林衛(wèi)的人所看見的,就是這么一片景象。而當(dāng)他們走過去俘虜這些人的時候,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反抗。就連劉將軍也有些呆愣的看著眼前的情形,不敢置信。一刻鐘前他還信心滿滿,認為自己一定能將趙瑾之留在這里,然而此刻,一敗涂地的人卻是他。 他看向趙瑾之,似乎打算說什么,但最終沒有開口,直接拔劍自刎。 趙瑾之慌忙飛身來阻,但到底還是慢了一步,眼睜睜的看著劉將軍倒在地上,眼睛還大睜著,仿佛在發(fā)出無聲的疑問。 而此刻,趙瑾之心中也有很多疑問。 根據(jù)清薇的猜測,福王那邊應(yīng)該也有高人推斷出了日食的時間,如果劉將軍是他的人,沒道理會連這個消息都不知道,甚至半點準(zhǔn)備都沒有??扇绻皇歉M醯娜耍@又是怎么回事?他為什么要在這里埋伏自己? 可惜劉將軍已死,這些問題都不能回答了。 趙瑾之親自帶著人審問了剩下的人,尤其是那些將領(lǐng)們。然而得出的結(jié)果卻讓眾人心驚。 每個地方都有自己的潛規(guī)則和生存之道,而在西北這個特殊的苦寒之地,這些常年駐守此處的將士們,自然也有自己的一套規(guī)矩。 趙瑾之以前聽說過,許多地方軍尤其是邊軍,常常會選擇“養(yǎng)匪自重”。也就是說,本來可以徹底剿滅的敵人,他們偏偏放過了,任由這些人繼續(xù)發(fā)展,就跟割韭菜似的,留著根,長好了就割一茬,長好了又割一茬,源源不斷。 之所以要這樣做,是因為戰(zhàn)爭畢竟是有限的,而身為武將,如果不能打仗,就沒有軍功,沒有軍功,就不能沒有封賞,也不能升值,而且還有可能會被覺得安穩(wěn)了的朝廷當(dāng)成棄子,會被擔(dān)心功高震主的君王除掉。于是沒有敵人,索性自己制造出一個敵人,打的時候也有所保留,始終保持?jǐn)橙撕苡型{的樣子,然后向朝廷要人要錢。 時間長了,就連那邊被割韭菜的敵人也心里有數(shù),深諳這種潛規(guī)則,隔段時間就自己過來給他割一遍,然后繼續(xù)相安無事。 來之前,趙瑾之想過,這種情況,西北可能多少都會有。但他沒有想到,西北軍居然膽子大到真的去“養(yǎng)匪”,他們可不是割韭菜,而是自導(dǎo)自演一出好戲,官兵也是它,土匪也是它。 胡人當(dāng)然不是那么安分,每年或多或少也會有幾次扣邊。但是絕對沒有那么頻繁和大規(guī)模,對于邊軍來說,就顯得很可有可無了。而一旦沒有敵人,數(shù)十萬軍隊養(yǎng)在這里,朝廷肯定會覺得浪費,別說封賞,不裁撤掉一部分都算好的了。于是他們索性自己扮成胡人前來劫掠,這樣既能制造出邊疆不寧將士用命的景象,同時朝廷的封賞和“胡人”擄劫到的東西,也十分豐厚,足夠他們在這西北過得不錯。 一開始也許只是想搪塞一下,小打小鬧,后來就逐漸成了規(guī)模,甚至形成了一個從上到下等級森嚴(yán)的集體利益鏈。 在這樣的情況下,西北已經(jīng)不是大魏的西北。 只是朝廷對這邊的掌握一直不是很深,同時這些人瞞得也很緊,上下一心,有新派遣過來的官員,就會被他們拉下水,拉不下水的設(shè)法弄死——反正西北連年征戰(zhàn),死一兩個官員再正常不過。 于是居然就真的被他們一直隱瞞了下來。 直到今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位愣頭青的官員聽說有胡人扣邊之后,便直接往朝廷那邊發(fā)了急報,請求支援。這下可就是捅了馬蜂窩了,根本沒有所謂的胡人,到時候京城的軍隊來了,怎么辦? 他們也想拉攏趙瑾之,但對方從京城來,又位高權(quán)重,很可能根本看不上他們手里那點兒東西,而且就算對方答應(yīng)了他們也不放心,畢竟人不在西北,他們管不到,萬一回了京城他就捅出來了呢?所以最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打算把趙瑾之給除了。 到時候?qū)Τ⒛沁叄苯诱f他帶著軍隊出關(guān),迷失在草原和大漠之中沒有回來,誰都說不出什么。畢竟人人都知道,草原上難辨方向,而且也不容易找到食物。如果撞上沙漠,那就完全不可能回來了。 根據(jù)趙瑾之審問的結(jié)果,整個西北的官場,從上到下幾乎全部都涉足其中。 現(xiàn)在他們雖然還站在大魏的土地上,實際上卻是陷入了絕境。一旦石林這里的消息傳出去,那么等待他們的,只會是來自四面八方的清繳和圍殺! 羽林衛(wèi)的人簡直不敢相信世界上還會有這樣的事存在,大家在茫然和驚慌過后,心里都浮現(xiàn)出了同一個問題:現(xiàn)在怎么辦? 趙瑾之也明白這不是震驚的時候,雖然一切都在預(yù)料之外,但做都做了,有進無退,必須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出路。所以他略略沉吟,便道,“收拾戰(zhàn)場,然后迅速出發(fā),今晚趕到撫州!大家辛苦一些,安撫一下下面的人,到了撫州再吃飯?!?/br> 現(xiàn)在必須爭分奪秒,才能為自己爭取到一線生機,吃飯什么的暫且顧不上了。 說完之后,趙瑾之往前走了一步,陡然覺得心口一痛,險些栽倒。 趙二連忙上前把人扶住,“將軍,你怎么了?” 趙瑾之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轉(zhuǎn)頭看向了京城的方向。剛才的那一瞬間,那種仿佛瀕臨死亡的心悸讓他產(chǎn)生了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這種感覺不是來自于他自己,而是來自——清薇! 京城出事了? 第87章 驚險生產(chǎn) 清薇的情況非常糟糕。 開始的時候, 她的情況還不錯,任誰看了她和張貴人的模樣, 都會覺得她的生產(chǎn)肯定更加順利。 然而孩子畢竟沒有足月, 清薇之前又消耗了太多的體力,最糟糕的是,孩子的胎位并不正!經(jīng)過了很長時間的折騰, 清薇連參片都用上了,但先出來的卻是孩子的一只腳! 春柳摸到腳的時候,心都快跳出來了。她握著那只小小的、似乎還會動的腳, 差點兒直接哭出來。 生產(chǎn)有多艱難, 她原本只是聽聞, 但今日先是旁觀了皇后難產(chǎn), 又親眼看到張貴人生產(chǎn)的兇險,那是稍微有一點差池就會要命的!原以為清薇最穩(wěn)當(dāng),哪知道又碰上了這樣的意外。 雖然跟著清薇的時間并不長, 但在春柳看來,這位冠軍侯夫人沒有架子,待人和善,凡事又都有決斷。 春柳被虞景的人挑選出來訓(xùn)練,無論性情還是思想,都與尋常的姑娘家相去甚遠,雖然平日里看著那些專注于胭脂水粉,女工廚藝的女子們,心中總會看不上對方的小家子氣, 但有時也不免會想,是否正常的女子便該是如此,自己這樣反倒不對? 但見到清薇之后,春柳看她行事,倒覺得很對自己的脾性,漸漸也就悟出了一點道理——沒有女子就應(yīng)該如何,那只是世俗強加在她們身上的東西,有人選擇順從,有人選擇掙脫,但歸根到底,是要先明白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想要安穩(wěn)逸樂,順從世俗的標(biāo)準(zhǔn)并無錯處。若不甘心被拘束,那就要有能掙脫的條件。要想活得自然灑脫,不在于是什么身份,有多少權(quán)勢財貌,而在于自己的心。 回頭去想,若人生重來一次,給她選擇的權(quán)利,春柳想,自己仍舊會選擇走上這條路。這么一想,便能坦然面對如今的身份,不去與旁人做無謂的對比。 因為這個緣故,春柳對清薇是十分推崇的,跟在她身邊也十分盡心。在春柳看來,冠軍侯夫人這么厲害,不論面對什么險境都能從容以對,甚至比皇太后更加鎮(zhèn)定,應(yīng)該是不論什么事情都難不住她的。 但生孩子這種事,個人的智慧和武力卻很難用得上,全憑老天爺?shù)男囊狻?/br> 春柳長久沒有出聲,也沒動,清薇意識到不對勁,艱難的睜開眼睛,低聲問,“怎么……?” 春柳連忙按捺住自己的情緒?,F(xiàn)在不是難過的時候,千鈞一發(fā),半點功夫都耽擱不得。而且她自己沒有辦法,未必清薇也沒有,所以她忍住心慌,開口道,“出……出來的是腳?!?/br> 清薇也愣了一下。 就像全天下所有的產(chǎn)婦一樣,清薇自然不可能盼著自己不好,所以雖然也不是沒有閃過“萬一難產(chǎn)怎么辦”之類的念頭,但都盡量將之摒除,保持心情愉快,而不是一直為此擔(dān)心。 或許在心里,她也覺得自己這一路走來,雖然算不得上是順風(fēng)順?biāo)?,但也的確沒有遇到過太大的波折,運氣應(yīng)該還算不錯,就算不是上天眷顧,起碼也不會格外刁難。 這世上有那么多婦人生子,絕大多數(shù)都平平順順,沒道理自己卻不是其中一個。 然而不到事情降臨的那一天,誰也不知道自己會遇到什么。好在清薇從來習(xí)慣未雨綢繆,就算覺得未必能用得上,也看了一些這方面的東西,甚至還請教過太醫(yī)。 趙瑾之并不喜歡她打聽這些,說聽得多了會影響心情。但清薇知道,他自己私底下也是問過太醫(yī)的。 也幸而是做了些準(zhǔn)備,雖然不知道究竟是否有用,至少此刻面對這樣的情形,不至于束手無策。所以清薇在一怔之后,便回過神來,先開口道,“參片?!?/br> 立刻有人將一塊參片放入她的口中。 和著藥材特有氣息的苦澀滋味入口,清薇便感覺整個人都被“沖”了一下,陡然提起了精神,身體上的沉重似乎都和緩了許多,只是疼痛卻越發(fā)的清晰。 清薇喘了一口氣,招手讓春柳過來,低聲道,“孩子……在腹中時,整個身體蜷縮……把腳塞回去……按照正確的方向、轉(zhuǎn)動,便能讓頭先出來了?!闭f完這句話,她剛剛積蓄起來的力量又散了些,整個人都放松下來,但一雙眼睛還盯著春柳。 春柳眼圈兒都紅了,她瞪大眼睛,用力點頭,“我知道了!” 要將胎兒轉(zhuǎn)個方向,當(dāng)然不可能像清薇所說的那么簡單,稍有不慎,就會對母體和胎兒都造成巨大的傷害,恐怕就算是那些經(jīng)驗豐富的產(chǎn)婆,也未必個個都能夠掌握這樣的手法,何況春柳根本沒學(xué)過這些。好在她學(xué)過武藝,對身體的構(gòu)造多少有些了解,在細微力道的把控上比普通人更強,如今也只能勉強一試。 而清薇將這種事交給自己,春柳自然不能有半點疏忽。 她點完頭,要轉(zhuǎn)身的時候,又聽到清薇道,“要快?!?/br> 春柳的腳步一頓,再次狠狠點頭。這個之前張貴人生產(chǎn)的時候清薇就已經(jīng)說過,羊水破了之后,胎兒在母體之中是無法呼吸的,如果耽誤的時間太長,很有可能會把孩子生生悶死。所以她的動作不但要小心,而且還要快,因為沒有多少時間可以耽誤。 走到床尾時,春柳跪下來,一瞬間有種無從下手之感,甚至她能夠感覺到,自己的雙手在微微顫抖,不敢落下去。 但清薇已經(jīng)又小聲的要了參片,讓春柳從糾結(jié)之中清醒過來。 人參是吊命的好東西,但也不是這種用法。短時間內(nèi)自然能提神振氣,但是一下子吃下太多人參,對身子自然不可能有好處,將來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去彌補。而她耽誤的時間越多,清薇就需要吃下更多參片去支持。 春柳臉上的神情一凝,一只手搭在清薇的小腹上,另一只手則再次輕輕握住那只小小的腳丫。感覺到上面活動的力氣已經(jīng)變得更加微弱,她心下一橫,屏息凝神的開始了手上的動作,一邊將那只腳塞回去,一邊順著方向推動清薇的腹部,用這種方法來幫助孩子轉(zhuǎn)向。 她動手的瞬間,清薇整個身體輕輕一繃,但旋即又放松下來,她將自己的一只胳膊塞進嘴里狠狠咬住,下一瞬間便品嘗到了帶著鐵銹味的血腥。 如果說剛才生產(chǎn)的時候,她的感覺像是下半身被撕裂成兩半,那么現(xiàn)在的感覺,就是一把刀捅進了腹部,還不斷的攪動。 但清薇死死地忍耐著,沒有發(fā)出聲音。雖然也有發(fā)出聲音以壯聲勢的時候,但她現(xiàn)在的情形,發(fā)出聲音就等于是xiele氣。而她的力氣,都必須要積攢起來,等胎位正了之后爆發(fā)出來,順利的將孩子生下。 這是作為一個母親本能的選擇。 鋪天蓋地的疼痛幾乎將她湮滅,清薇強迫自己去想別的東西轉(zhuǎn)移注意力。 她想到了過去,以前宮中流傳,說陳妃并不喜歡小孩子。清薇一開始也信以為真,但后來跟她相處的時間長了,才漸漸明白,她不是不喜歡,而是不能喜歡。 陳妃沒有自己的孩子,她也不愿意生下自己的孩子。宮里倒是有,但她不能將自己的喜歡傾注在這些孩子身上,因為他們跟她并無關(guān)系。 倒是待自己,她顯露出了許多柔軟之處。有時候清薇會想,也許自己在她眼中,也算是半個她的孩子吧?所以才這樣的用心照顧,甚至臨去時還要為她考慮好將來的歸處。 清薇又想到自己將來的孩子。雖然還不知道她會是什么模樣,但清薇知道,自己和趙瑾之都會非常非常疼愛她。她會像普通的孩子那樣,無憂無慮的長大。他們會盡心教導(dǎo)她,讓她擁有一切他們所期望的美好品質(zhì)。但當(dāng)然,她只是個普通人,總會有一些期望無法達成,但不要緊,因為那就是人的一生。而這世上還有太多東西需要她自己去一一體會學(xué)習(xí)。 最后,清薇的思緒落在了趙瑾之身上。 不知道他在西北如何了?他知不知道……他們的女兒就要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