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第一天開始封韓就忙碌了一天半宿,直到凌晨才終于沒有人來上門。村里人都清楚大半夜打擾人不好,也都知道忍一宿第二天早上趕早來。 今天過來的人要的麻醉基本都是手術(shù)后撒上去的那種,只有兩個學生受不了苦,家長才給用喝的讓他們好好睡一覺不至于眼看著自己被挖rou。 已經(jīng)好久沒有進行這樣長時間持續(xù)手術(shù)的封韓有些吃不消,囫圇的吃了兩口飯,連上樓的力氣都沒了,直接躺一樓的炕上睡著了。 白術(shù)也很疲憊,但到底沒有封韓廢精神,得了口去為了一趟餓一天的牲口,又去二樓看看昨天新安裝好放上水的浴缸是否有漏水現(xiàn)象,一切都很好,就等著路上的魚苗到位了。 早上天一亮五六點的功夫就有人敲大門了,白術(shù)朦朧醒來看著枕邊的封韓有些心疼,有種想要代替封韓去手術(shù)的想法,可他到底還沒出師,沒有實踐,總不能拿病患的身體開玩笑。 “封韓!封韓醒醒!” 封韓幾乎是瞬間睜開眼睛,意識還沒有回爐,人已經(jīng)開始坐起身穿衣服。 白術(shù)知道,這是封韓意識又回到了過去當醫(yī)生時隨時準備出診的狀態(tài),這種狀態(tài)是被高壓逼出來的,自從進村以后這是第一次讓封韓找到從前感覺。 睡了將近五個小時,封韓過了一會兒就完全清醒過來。 白術(shù)出去開門,忙碌的一天又開始了。 被咬的人恨不得立即得到治療,而鄰村的有些人聽說了封韓能治療蝗蟲咬傷,也都紛紛聞聲趕來,人蜂擁而至,雖然進賬很多,可人卻要連軸轉(zhuǎn)。 這才兩天的功夫,封韓就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來。 這一忙又是凌晨,最后一個來的是個二十多歲的男人,看上去濃眉大眼的算得上英俊,只有胳膊上一個傷口,卻已經(jīng)爛出了核桃大小,是相當嚴重的情況了。 “韓大夫,你看這……”男人是外村人,本村的大夫不敢輕易動手,也只能大老遠的跑過來。 封韓之前在醫(yī)院經(jīng)歷的大小手術(shù)何其多,雖然感染嚴重,但是治療起來還是有相當?shù)陌盐铡?/br> “需要打五天的吊瓶,你可以帶回去讓當?shù)氐拇蠓騺泶??!?/br> “只要能治好就行!”男人連連點頭。 白術(shù)看著反正是最后一個病人了,用手推推封韓:“我想試試?!?/br> 封韓看看白術(shù),瞧著他滿是期待的眸子愣是說不出拒絕的話,想了想轉(zhuǎn)頭對男人道:“我們西藥麻醉不多了,而且價格也不菲,當然有相對便宜的中藥麻醉,不過我這里有個實習大夫,你要是愿意由他主刀,我可以免費提供西藥麻醉,過后的輸液也可以減免一半?!?/br> 男人自然看得出白術(shù)就是封韓口中的“實習大夫”,心里當然是信不著的,不過轉(zhuǎn)頭想想,封韓既然敢讓白術(shù)來就應該有相當?shù)陌盐铡?/br> 思來想去男人還是點頭答應了。今年損失的太多了,這錢能少花一點是一點,畢竟他兒子剛出生不久,以后用錢的地方多得是。 男人點頭點的干脆,白術(shù)有些難以置信,隨后按照封韓的吩咐開始準備。 第37章 災難將至 有了封韓的指點,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有了第一次的成功,后面又找了幾個“試驗品”,等到后面,已經(jīng)可以兩個人同時做手術(shù)了,不但提高了效率,也讓封韓減小了不少壓力。 而就在這場蝗蟲災帶來的后遺癥接近尾聲的時候,村子里又鬧起了一番事端。 這次是主角不是別人,正是鄭美雨一家。 原來,冬天的時候鄭美雨母親聽說了女兒找了個城里有錢人對象,得意的去跟白術(shù)示威過后,不甘心吃癟在村子里大肆放出謠言詆毀白術(shù)和封韓二人,結(jié)果不但沒什么人信,反而村子里人吃了二人一冬天的蔬菜,都乘了一份情,愈發(fā)看不上鄭美雨母親。 因為冬天的時候并不清楚,可開化以后去了縣里才知道縣里的蔬菜幾乎是天價了,而封白二人冬天去了幾次縣里不可能不知道,卻一分錢都沒有漲一直都是雪災前的價格,這份厚道都記清楚了。 加上也一直是鄭美雨母親強調(diào)自己的女兒找了個城里對象,可從來沒有見過有人進村找過鄭美雨,再加上蝗災過后全村受傷的人都靠著封白來治療,看到鄭美雨一家人都會酸兩句詢問她家所謂的有錢女婿呢? 鄭美雨一家比較幸運沒有人被蝗蟲咬,可面對村里人的冷嘲熱諷,鄭美雨母親這樣好面子的人哪里能受得了?受了多少氣就給鄭美雨多少壓力,甚至一天三遍的催促鄭美雨去城里把對象領(lǐng)回來,時間一久沒動靜,鄭美雨母親也開始懷疑了。 最后鄭美雨終于受不了把實話說出來了,她卻是在城里的時候找了個有錢有勢的對象,家境十分殷實,可是鄭美雨后來才知道那個看上去十分年輕的男人根本就是有家庭的,原配鬧上門來鄭美雨才知道自己當了小三,而那個男人在老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折騰下當場發(fā)誓以后再也不會跟鄭美雨來往了。 當時正在雪災之初,鄭美雨住的地方被原配帶來的人都砸了,原本是租的房子,房東得知消息也沒要鄭美雨賠償,卻把鄭美雨給趕了出去。當時鄭美雨還在學校,鬧開了就被學校匆匆的一紙通知退學了,由于本身學校就忙得不可開交,甚至沒有給她父母打電話。 大雪封山無法回家,鄭美雨口袋里僅剩四百塊錢無家可歸,住不起旅店找個一百元一個床位的地下宿舍勉強度日,后來頂著大雪開始打工,終于攢夠了錢能買一身像樣衣服這才有勇氣回家。 大學本身就念道四年了,跟家里人說自己畢業(yè)了也不會被懷疑,而搬出那個已經(jīng)分手的對象主要還是為了讓父母轉(zhuǎn)移注意力。 結(jié)果撒了一個一捅就破的慌,讓鄭美雨這幾個月備受煎熬。 鄭美雨把實話說了,對父母的打擊可想而知,鄭美雨的母親想了一宿第二天早上就開始勸鄭美雨再打電話聯(lián)系那個騙了她的男人,認為那個男人放過實在可惜,這年頭離婚再婚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既然那個男人已經(jīng)開始偷腥了,離婚是遲早的事情,若是再推出到時就便宜別的女人了。 鄭美雨到底是受到過高等教育的人,自然是直接拒絕了,鄭美雨母親從好生相勸道破口大罵都無果后,直接偷了鄭美雨的手機給她舍不得刪掉的那個男人的手機發(fā)過去短信。大概都是些情意綿綿想要再續(xù)前緣的話。 鄭美雨母親這邊還在沾沾自喜的自以為是幫了鄭美雨人生一個大忙,結(jié)果短信發(fā)出去第二天家門口就停了三輛轎車,里面下來十多個彪形大漢,進了院子就開砸! 而鄭美雨還不知所謂的出門阻止,結(jié)果直接被扭著按上了車,一腳油門過后車輛無影無蹤。 事情鬧得很大,村子本來就那么大,事情很快傳的人盡皆知,加上村民們的添油加醋,很快就有了好幾個不同的版本。 白術(shù)聽到這個事情的時候正在給一個女孩子挖腐rou,而女孩子的姐妹們?yōu)榱伺沤饩o張就開始找話題轉(zhuǎn)移注意力,東扯西扯的就說到了鄭美雨。 封韓感覺到白術(shù)分心了,碰碰白術(shù),兩個人目光交流了一瞬,白術(shù)認命的站起身由封韓接替手術(shù),甭管大小手術(shù),最忌諱的就是分神,為了安全起見,白術(shù)還是換下去比較好。 將事情聽了全部,白術(shù)忍不住嘆口氣。鄭美雨其實是個很好的女孩,可惜被她那勢利眼又鼠目寸光的媽給害了。 等封韓手術(shù)完洗了手拿毛巾擦著手湊過來的時候,白術(shù)已經(jīng)在吸第五支煙了。 “怎么?心疼了?” 白術(shù)心里裝著事,也沒注意到封韓語氣的不對勁。 “談不上心疼,怎么說也算是發(fā)小,替她可惜?!?/br> “可惜也沒用?!狈忭n語氣涼涼的,“如果抓她的人不放過她,那么這輩子都甭想找到她人?!?/br> “為什么?”白術(shù)的社會經(jīng)驗怎么比得上封韓? “你真以為警察找不到她人?這邊知道那個男人的電話號,只需要調(diào)查一下就知道那個男人是誰,老婆是誰,上門一查就能找到你那個老情人,可是沒有?!?/br> 話說道這份上,就算白術(shù)再笨也明白了,他們這是惹上了不該惹的人了。 又過了兩天,又有過來買菜的人把后續(xù)傳到了白術(shù)的耳朵里。 一連幾天鄭美雨了無音訊,她母親更加日漸崩潰,昨天被鄭美雨父親也就是鄭秋水給打了,因為鄭美雨母親走投無路,竟然想要一口咬在白術(shù)身上,因為如果當初白術(shù)同意了跟鄭美雨好,也不會有后面那么多的事情,想要來白術(shù)這里來鬧,讓白術(shù)陪她女兒。 鄭美雨母親腦子糊涂了,鄭秋水卻還拎得清,從頭到尾根本就沒白術(shù)什么事,分明是他媳婦自己想要攀高枝兒一次次逼迫鄭美雨,白術(shù)又沒有義務非要娶鄭美雨。 自從鄭秋水打了媳婦一頓后,一連幾天村里都沒見到他媳婦人,等到后來在見到的時候,鄭秋水媳婦憔悴了好多,人也老實了,只是鄭美雨卻一直沒有回來。 好巧不巧,村里里另一戶人家的女兒回來了,而且也受騙了,不過不是被騙色,色是被騙財。 回來的人正是劉長久的獨女劉婷婷,之前原本在城里打工大的好好的不知怎么被拐進了傳銷里面,不光自己打工攢的錢全砸進去了,還想方設法的從家里弄走了好幾萬。之前家人都不知道女兒的水深火熱,后來還是組織里面有其他人逃出去報了警,警察端了傳銷窩點,這才被解救出來。 劉婷婷說了自己在傳銷里面的遭遇,一家人哭作一團,對比一下鄭秋水他家的情況,都覺得無比慶幸,直接勸說劉婷婷再也別出去了,直接在村子里找個對象嫁了。 劉長寶來診所串門的時候把事情跟封白二人說了。白術(shù)直接從溫室里面摘了二斤黃瓜讓劉長寶給劉長偉一家送過去,以前黃瓜不是什么好東西,現(xiàn)在全村也就只有白術(shù)一戶人家有了,是有價無市的東西。 送走了劉長寶,白術(shù)上樓就看到封韓坐在電腦前臉色有些發(fā)白。 “怎么了?” “你過來看看!” 白術(shù)湊上前去,跟著封韓的鼠標看了下來,臉色也開始發(fā)僵。 不是別的,是鼠災,且伴隨著鼠疫,新聞上十分詳細的記錄了鬧鼠災的地區(qū)先后順序,自北向南,從進度來看,恐怕用不了三五天就到這邊了。 隨后封韓又點開了另一個新聞頁面。南方水患,有著大量人坐在盆里劃水的畫面,好多房屋被泡了一半,而那瓢潑大雨已經(jīng)下了幾天幾夜。而且暴雨是從南向北走,看進度也快要道這邊來。 水患加鼠災……這簡直就是滅頂之災! “我們必須早做準備!” 牲口為了避免事端,全部趕到天臺的溫室里面,而新聞圖片中那密密麻麻的老鼠讓白術(shù)十分在意,必須保證去院子里溫室路的通常,干脆做了個封閉的長廊直通樓門口道溫室里面。這動作不小,引來不少人的圍觀。 封白二人沒有絲毫隱瞞,將在新聞上看到的都說了出來。聽到的人有的沒當回事,覺得二人小題大做,也有的人怕那萬一,急忙跑回家做準備。 兩個人日夜趕工,終于在兩天里造出了一個像樣的封閉走廊,上面蓋著塑料膜,塑料我外面是用驅(qū)鼠藥水煮過過得竹板,地下墊了兩層木板,又墊了兩層轉(zhuǎn)頭,隔絕水的同時也能很好的隔絕老鼠。 兩個人盡量做到面面俱到,而有過來買東西的客人也都開始推銷驅(qū)鼠的東西,可惜買的人不多,都認為是封白為了賺錢危言聳聽,為此二人也沒辦法,誰也沒必要為他們的選擇負責。 后院的兩口池塘平日就蓋著塑料布,這回二人將塑料布周圍全部用磚頭壓實,畢竟這水還有用,如果掉進去老鼠淹死了,那么既惡心又不好收拾。 壓完了磚頭又覺得不放心,白術(shù)特意去買了不少木板蓋在池塘上,雙料保險過后,這才算是將一切準備妥當。 第38章 瘟疫前奏 暴雨來的要早一些,干燥龜裂的地面逐漸被滋潤,大地如同饑渴已久的沙漠,貪婪的吸收著珍貴的水源。 好多村民看到這雨不禁喜極而泣,今年的玉米顆粒無收,原本想要補種其他,可是地下水位愈來愈低,都在猜測著恐怕要了多久就會徹底干枯。 都說春雨貴如油,而這久旱的甘霖卻要比那春雨貴出十倍百倍! 然而人們的歡喜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在暴雨連綿了三日,將干涸的徒弟灌溉透徹之后,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時間仿佛回到了去年,暴雨連綿不絕,河水泛濫! 村民們并沒有太多擔心,三三兩兩的商量著要不要去縣里聯(lián)名提議像去年那樣將烏云打散,然而村民們還沒有行動,老鼠已經(jīng)到了。 縱使心里有所準備,白術(shù)看著外面黑壓壓的一片,也不禁心中翻騰。封韓走過來一把將窗簾拉上,隨手將一杯牛奶遞到白術(shù)的手里。奶牛還沒有道交配的時候,沒有生產(chǎn)牛奶,現(xiàn)在喝的是奶粉,之前跟不對交換軍需物資的時候,換來的軍用奶粉。 除了這奶粉,還有各種罐頭、午餐rou、下飯菜以及能量固體飲料。 部隊用的東西,自然都是難得的好東西,以后藥品相對于這些來說只會更加珍貴,兩個人有本錢在手,也就從來沒有節(jié)省。 白術(shù)喝了一口,里面加了蜂蜜,味道出奇的好。 “一會兒咱們?nèi)タ纯醋呃饶抢锬懿荒軗巫“?,正好我還有磚頭,可以在里面砌一 砌?!?/br> “我去吧,你上樓頂看看。應該也能撿蛋了。” 現(xiàn)在雞鴨鵝都開始下蛋了,兩個人就算在能吃也吃不了那么多,下雨前倒是可以賣給村里人,因為去年收成差,加上冬天極度寒冷,大部分人家都怕家畜生病都給殺了,開春的時候雖然有買新的幼崽,但是現(xiàn)在還遠遠沒到下蛋的時候。 所以除了小賣店,基本村里吃蛋都靠著白術(shù)一家。 現(xiàn)在不光下雨,還鬧鼠災,那密密麻麻的老鼠頭,看著都嚇人,更別提出門了。 老鼠過境,所到之處不必那蝗蟲好多少,而更可怕的是老鼠會打洞,能夠打個洞進屋子里去吃東西,甚至去咬人。 白術(shù)和封韓兩個人都有所防備,睡覺的時候為了避免提心吊膽,干脆錯來來睡,從下午五點的時候就一個人先去睡覺,另一個人守著,等到一個人睡滿了八個小時,兩個人再換班。 雖然暴雨的聲音很大,但是屋子的隔音不錯,如果有老鼠打洞進來,也能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 蓋房子的時候地基就建的很高,而且有厚厚的水泥擋著,就算想要進去也沒那么容易,可是地下室相對就要差好多。 老鼠到來的第六天,白術(shù)守夜的時候就聽到了地下室老鼠打洞的聲音,拿個小鍬對著聲音的出處狠狠敲擊兩下,老鼠打洞的聲音頓時停下來,不過等了三五分鐘,又開始了打洞。 白術(shù)無奈。煮了兩鍋驅(qū)鼠的湯藥,隔段時間往墻面角落撒一撒,雖然時長聽到老鼠打洞的聲音,但終歸沒有老鼠闖進來。 自從這老鼠遍地以后,白術(shù)就非常想要養(yǎng)貓,剛好家里也有養(yǎng)狗的心思,加一兩只貓也不是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