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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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薈又好氣又好笑:“還不放心吶?” “不是……”阿寺害羞地摸摸后腦勺,“小的本來是要護送夫人回京的,眼下郎君在哪里小的也不知道。” 鐘薈看了看頭頂?shù)奶炜?,時候還早,便道:“去軍營?!?/br> 既已知道汝南王要趁齊國之亂攻打青州,若她是衛(wèi)琇,必定會把大部分兵力留下守城,派僚屬帶一部分兵馬前往齊國援助王妃。 衛(wèi)琇自己是一定會駐守臨淄的。 一行人走到門口,車架和其余侍衛(wèi)已經(jīng)正裝待發(fā)。因為本打算一路回洛京,箱籠裝了幾車,光是吃食零嘴就裝了一整車,鐘薈對著這堪稱隆重的逃難排場哭笑不得,此時再整理反而耗時耗力,她索性一閉眼把這些累贅全都帶上路了。 鐘薈一坐上馬車她就知道衛(wèi)阿晏已經(jīng)蓄謀已久,這輛車是特制的,比鐘蔚那輛有過之而無不及,車廂四壁包上了松軟的白狐皮,人往里一坐能陷進去一半,車輪裹了犀牛皮,貫軸大約也改良過,在崎嶇道路上也不覺如何顛簸。 鐘薈先前飲了幾口加了催眠藥物的茶湯,陷在狐皮中又如此舒坦,不由靠在隱囊上打起了盹。 再睜開眼時,馬車已經(jīng)到了兵營壁門外。 守門的軍士迎上前來,一見騎馬走在最前頭的阿寺,趕緊行禮。阿寺是衛(wèi)琇的貼身侍衛(wèi),營中沒有幾個人不認識他這張臉,不過他還是從腰間扯下令牌給守衛(wèi)過目。 阿杏趴在車窗上看著外頭的情形,放下窗帷轉(zhuǎn)頭對同車的阿棗道:“阿棗姊,你夫君很有路道哎!” 阿棗捏拳捶她:“胡吣什么吶!誰的夫君!”臉卻是燙得快熟了。 一行人長驅(qū)直入,一直到了衛(wèi)琇的帥帳附近。阿寺下了馬,把輜重車安排妥當,然后下馬走到鐘薈的車前,隔著車帷道:“夫人請在此稍等片刻,小的去向郎君通稟一聲?!?/br> 鐘薈撩開車帷自己跳下馬,伸手把冪籬撥正,笑著道:“我隨你一塊兒去,省得你來回跑?!?/br> 笑話,她此番前來是找衛(wèi)阿晏尋仇的,當然要逮他個措手不及。 這不合規(guī)矩,阿寺面露難色,不過旋即就釋然了,虱多不怕癢,最重的已經(jīng)犯了,這些細枝末節(jié)還講究什么!殷勤地請夫人先行,提醒她小心腳下,又大著膽子問了些阿棗的事,走到衛(wèi)琇的帥帳前已經(jīng)儼然是夫人的狗腿。 守在帳外的兩名侍衛(wèi)是阿寺親自訓出來的,見了他又驚又喜,趕緊迎上前來。 阿寺在兩人肩頭各拍了幾下,問道:“郎君在里面嗎?” 鼻梁上長麻子的瘦高個道:“忙活到現(xiàn)在,剛進去歇息呢?!?/br> 鐘薈本來一腔怒火,聽了這句話心像泡在酸水里,呲啦一聲,什么火都滅了。 瘦高個這時才注意到阿寺身后有人,詫異地打量鐘薈:“這位小娘子是......” 話沒說完后腦勺上便重重挨了一掌。 “什么小娘子!這是夫人!還看!仔細我挖了你的狗眼!還不快行禮!”阿寺在鐘薈面前大氣不敢出一個,罵起下屬來倒是一點也不含糊。 鐘薈忍不住彎了彎嘴角,對那兩名誠惶誠恐的侍衛(wèi)道:“免禮。” 又轉(zhuǎn)頭對阿寺道:“我進去看看郎君?!?/br> 阿寺連忙幫她掀開帳門。 鐘薈一走進帳中便看見衛(wèi)琇合衣趴在案上,解下的鎧甲和佩劍擱在一旁的席簟上。 她鼻子一酸,眼淚止不住掉了下來,解下身上的披風輕輕走過去蓋在衛(wèi)琇身上,然后輕輕從抱住他,把臉貼在他背上,感覺他的體溫。 他還全須全尾的就好,她什么氣都消了。 作者有話要說: 要跟小天使們說個抱歉,夢十夜之前可能要插播一篇短短的校園文。一來因為最近三次元要趕個任務,校園這篇寫起來輕松不費腦,夢十夜情節(jié)跌宕一些,背景布也比較豐富,需要好好構(gòu)思細綱。二來作者菌最近迷上了校園坑的男主無法自拔(這才是主因吧?。杏X不趕緊把他寫出來整個身心都在煎熬,嗯。。。 第176章 苦守 衛(wèi)琇睡眠淺, 立即就察覺了異樣,熟悉的懷抱, 魂牽夢縈的馨香,他以為自己在夢里,不敢動彈,怕把夢里的阿毛嚇跑, 嘴唇動了動,無聲地喚:“阿毛。” 還有不出一個時辰大軍就要向臨淄城進發(fā), 衛(wèi)琇只有這點時間可以闔會兒眼。鐘薈怕吵醒他, 在他背上貼了一會兒便趕緊放開。 衛(wèi)琇覺得后背一空,心往下一落, 反倒驚醒過來, 睜開眼睛,先看到油燈的火光,朦朦朧朧的, 怔了片刻,想到自己身在營帳中, 不知此時阿毛出城了不曾, 他早想把她送走,只是生怕打草驚蛇才拖到了今夜——也有難以啟齒的私心,這次的關(guān)隘能不能過去他實在沒把握, 萬一城破,他和鐘薈這一別就是天人永隔,自然是能多看她一眼都好。 鐘薈默不作聲地站在油燈找不到的陰影里, 看著衛(wèi)琇呆愣愣的模樣,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一想起他竟然企圖藥倒自己送出城去,怨氣又高漲起來。 “阿晏——”鐘薈雙臂抱在胸前,甜甜地喚了一聲。 衛(wèi)琇整個人一僵,百般滋味剎那間同時涌上心頭,終是狂喜壓倒了一切,像海浪一樣劈頭蓋臉迎面打來,讓他暈暈乎乎不知今夕何夕。 他慌亂地站起身,腿腳酸麻也顧不得了,跌跌撞撞地蹣跚到她跟前,一把緊緊將她抱在懷里,像要把她整個人嵌進胸膛里去,嵌回他空了一塊的心里去——沒見她的時候他還能自欺欺人,到這時還怎么騙自己? 他一點也不想放開她,哪怕是死,他也要她和自己死在一起。 “衛(wèi)阿晏,你膽子肥了是不是?”鐘薈氣還未消,在他身上胡亂啃了一口。 衛(wèi)琇吃痛,胳膊不自覺地松了松,隨即更緊地箍住她,夢囈一樣低低喚她:“阿毛,阿毛啊……” 鐘薈一愣,眼眶里蓄了淚:“你別這么叫我,一聽你這么叫我就怕?!毕褚謩e一樣。 衛(wèi)琇緩緩把她松開,看著她的眼睛,伸出手指把她散在臉側(cè)的一縷發(fā)絲撥到耳后,艱難又堅定地道:“我派人送你出城?!?/br> 鐘薈一個活了兩輩子的大家閨秀,第一次想打人,狠狠瞪著他,仿佛他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半晌,她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你敢!” “阿毛……”衛(wèi)琇伸手捋她后腦勺,仿佛這樣就能把她毛順過來似的,鐘薈執(zhí)拗地把他的手甩開。 衛(wèi)琇不敢再去碰她,只好垂著手:“聽我說,你先回京,等解了臨淄之圍我立即叫人接你回來?!?/br> “哼!你當我三歲孩童吶,”鐘薈梗著脖子道,“總之我不走,賴定你了。你老實告訴我,眼下情形有多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