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寵你到世界巔峰(重生)、莫名其妙懷孕了怎么破、亂世宏圖、我嫁給了山村老尸、星際稽查官、一次沒卵用的重生、少爺要混娛樂圈、殿下,妾身很低調(diào)!、五代刀鋒(出書版)、清穿之佑康皇后
原來,這就是氣節(jié);這就是他們?nèi)寮页3炷钤谧爝叺摹吧?,亦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義者也……” 氣節(jié)。 哥哥死了以后,相反地,盧信良這個做弟弟的仕途卻越發(fā)順遂。所謂的“他一生金戈,馬革裹尸”,換來卻只是,讓后代名揚,讓親眷得利。哥哥“以死相諫”的代價,鋪就了后面盧信良的平順為官做宰的仕途,收買了大量臣工之心,如恩師葉子安。 盧信良對他的那寡婦嫂嫂,孟靜嫻——長嫂如母,也就因此上,單單因著兄長之故,也是始終對其尊敬有加,敬愛有加。 孟靜嫻以前常常有事沒事,給盧信良這個小叔做些鞋面、襪子、袍帶等物。 長嫂如母,還真的是長嫂如母。 他還沒和錦繡成親那會,盧信良時不時地,會從這個質(zhì)樸善良端莊而溫情的女人話語中,被對方叮囑,“二叔,胃不好,要少喝些冷酒……”“謝嫂嫂!”“母親病了,不礙事兒的,只是偶感風(fēng)寒……放心吧!這里有我,二叔只管安心去衙門處理你的公務(wù)……” 一天,盧信良看見哥哥盧信實的墳頭、孟靜嫻正對著天上一對翱翔□□的大雁出神發(fā)怔。那也是前兩年的仲暮春之交。寒食春光,梨花風(fēng)起,楊柳依依,清明掃墓半出城郊。一家人乘坐了馬車去掃墓?;鸸庑苄?,銅圓的紙錢紛紛揚揚飄灑在上空像皚皚的雪。 盧信良問:“大嫂,是不是又想起以前大哥在的時候?”他是篤定了當(dāng)時女人那一臉惘然惻動的表情是在追憶著什么,追憶著她那英年早逝的未亡人。 “哦,我想是……是吧……”孟靜嫻回答,卻回答得吞吞又吐吐。 盧信良這個大哥,應(yīng)該是對這個女人很是動心喜愛的吧?雖然,他們新婚燕爾,盧信良因著嫂嫂的過門而吃味,吃女人的味?!案纾 彼f,聲音悶悶:“你成親以后,是不是就會因為你如今已有妻室了,而、而……”“而怎么樣?”盧信實為這個弟弟感到好笑。“當(dāng)然是疏遠我這個弟弟……”盧信良悶不吭聲,嘴巴當(dāng)然沒有說出來?!昂牵∧阋?,女人如衣服,兄弟才是手足?。±系?,你犯不著多這個心……”“是、是嗎?”他放心了。 可是,盧信良卻知道,他的那大哥盧信實,卻是極其喜歡這個女人的。 寡婦……已經(jīng)不再為這個兄長守節(jié)了啊! 盧信良站起身,撂下了手中折子,哼地一聲,嘴角勾動起一抹冷而尖銳的笑。 這天,綿綿如絲的雨不知為什么總是下個沒完沒了。盧信良去壽安堂又探了探他被府中兩兒媳婦氣得病倒不起的母親盧老太太。 “母親!” 盧老太太廂室的床榻邊上有一架黃花梨嵌螺鈿盆架,架子上,掐絲琺瑯蓮花壽字面盆擺在那兒。 盧信良修身玉立,俊面冷漠,一邊裝作漫不經(jīng)地在盆子里擰巾帕,一邊轉(zhuǎn)過身,輕輕地坐在床沿邊兒上。 把那方擰好的巾帕仔仔細細往母親額上一搭,然后,薄唇緊抿了半晌,終于,他說—— “悄悄把她處置了吧……” 聲音非常疲憊低沉地,意思是,這件事上,算是他此生所做的最不君子、最不光彩的事兒。 為了家族榮譽,為了一顆寬厚不忍之心,暴露了他的“偽君子”屬性。 還是給那個可憐卻又令他們失望寒心無比的大嫂孟靜嫻——給她一個干干凈凈盧家大兒媳婦名分吧! 這算是他們家對她的最大仁慈。除此,他想不出還有何種更好的解決辦法!他想不出! 盧老太太沒有說話。 鐫著“大吉大利”的葫蘆挑桿落地?zé)?,四周垂掛的流蘇風(fēng)里輕搖。暈黃的光,透射在盧老太太的臉上,以及視線所在的撒花床帳的帳頂。 盧老太太終于也是過了半晌,閉緊著嘴角,半晌,聲音顫巍巍地,才又說:“其實,這件事兒上,我倒不見有多怪孟靜嫻!——我就怪錦繡!” 聲音加重,氣喘上來,“我就怪你那媳婦錦繡!我怪她!就怪你那媳婦錦繡!” 是錦繡把孟靜嫻給帶壞的!這丫頭,一過門,事情不就接著一樁是一樁嗎? 是誰教會了她打馬吊?是誰給她捶背講故事講笑話?是誰,開朗活潑的舉止,給她們這個家?guī)砹藦奈从羞^的鮮活之氣還有熱鬧歡樂與歡笑?……這些,統(tǒng)統(tǒng)不也都是錦繡嗎? 盧老太太想著想著,眼淚就止不住一滾,流了出來。 她的心情是矛盾的!何其矛盾! 尤其是站在女人的立場,站在也守了這么多年寡的立場,何其……矛盾! 作者有話要說: 盧家婦女:打倒惡霸!打倒盧相!弄死他!還婦女們一個公道! 作者:同排!老子也好想掐死這姓盧的~~~~龜兒子! 女主摳鼻:慌什么?弄死了就不好玩了!老娘還是要把這龜兒子養(yǎng)著,好好玩玩~~~~ 盧相(縮頭烏龜顫抖驚惶臉):反了反了!這群娘們要反了! 第70章 錦繡的虐夫模式開啟 錦繡從外面回來, 天近黃昏擦黑。 盧信良正手拿了一個藍色青瓷小藥瓶眼眸復(fù)雜盯看著。 他站在廊檐下, 素來整潔干凈的袍擺,因檐下時斷時續(xù)的雨水濺弄得很是濕濘。 這個藍色小藥瓶,呈葫蘆形狀。里面裝的是何物, 自不消說。 上個月之前, 朝中不知哪個jian佞官員鉆空子從哪兒向皇帝進獻了一名波斯美女。那美女, 又名奴兒娜娜,碧眼翹鼻卷發(fā),天生內(nèi)媚之術(shù), 是個尤物。從此皇帝不像皇帝, 因色亂迷了心智,要不然,大撂的奏折恨不得也讓他朱批代寫。盧信良讓大太監(jiān)翁思奇秘密將那美人處死,翁思奇再三猶豫,最后還是將這藍色藥瓶給送到了首輔手里。 “首相大人,這件事情……怕是不好辦吶?” “——嗯?” 自然, 這又是牽涉一番朝堂之事, 暫不必提。 現(xiàn)在,這個原應(yīng)秘密處死那惑亂皇帝美人兒的劇毒之物,馬上就要用以終結(jié)他大嫂孟靜嫻的生命了! 盧信良的手,不知緣何抖了起來。 一只狗趴坐在廊檐下,和他一道傾聽著外面的雨聲。吐著舌頭,小眼敏銳囂張,像極了他的主人葉錦繡。 盧信良微微牽動嘴角, 失笑。他把那藥瓶袖入兜內(nèi),彎身,抱起了那奶白色的松獅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