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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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麻秸稈打狼,兩頭害怕。此時此刻,敵我雙方實際上心里頭都沒底兒。但敵我雙方卻都裝出勝券在握的模樣,誰也不肯先暴露自家虛實。 正都騎虎難下之際,夜風(fēng)中,忽然傳來了一陣嘈雜的呼喊,“殺,殺馬延煦。別讓他跑了!殺了他,大伙個個官升三級!” “殺,殺馬延煦。別讓他跑了……”“殺,殺馬延煦……!”回聲在群山之間來激蕩,黑暗中,也不知道多少鄉(xiāng)勇趕了過來?能夠?qū)⑸铰飞系倪|國殘兵全殲幾輪? “今夜天寒地凍,就便宜了你,咱們?nèi)蘸?,再見真章!”韓匡美心里打兩個哆嗦,從地上拔出長槍,轉(zhuǎn)身便走。 黑燈瞎火,他所帶領(lǐng)的其余親信,能不能及時找過來還要兩說。而村夫鄭子明手下的鄉(xiāng)勇,卻個個都是地頭蛇。即便閉著眼睛,也不會走錯路。萬一他們搶先一步抵達,后果不堪設(shè)想。 “站住,你我勝負未分,可以來日再戰(zhàn),但是姓馬的必須留下!”鄭子明卻好像被夜空中的喊殺聲,鼓起了全身勇氣,擺動鋼鞭,緊追不舍。 “姓馬的留下,否則誰都甭想走!”眾鄉(xiāng)勇跟在鄭子明身后,狐假虎威。 作為土生土長的當(dāng)?shù)厝?,他們不用仔細聽,就知道喊殺聲至少跟這邊隔著一座山梁??杉热粚Ψ揭呀?jīng)露了怯,自己這邊豈能不將機會牢牢把握???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耳聽著追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韓匡美只能停止后撤,整隊備戰(zhàn),“姓鄭的,你到底想怎么樣?別逼我拼個魚死網(wǎng)破!” “不想怎么樣。既然敢打上門來,就得付出代價。誰也甭指望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見敵軍有了準(zhǔn)備,鄭子明果斷停住腳步,也開始在山路上整理隊伍,只待陣形調(diào)整完畢,就發(fā)起最后的進攻。 “你……”韓匡美氣得兩眼冒火,卻終究沒勇氣跟對方死拼到底。咬了咬牙,忽然從親兵手里搶過一把鋼刀,轉(zhuǎn)過身,手起刀落。 “啊——”馬延煦的右臂齊肘而斷,慘叫著栽倒。韓匡美卻對他看都不看,彎腰撿起半截血淋淋胳膊,再度轉(zhuǎn)身,奮力拋向鄭子明,“他喪師辱國,回去后也難逃一死。但韓某職責(zé)所在,卻不能由著你把他抓走。且給你留下一只胳膊,其余部分,等他被軍法處置了之后再補,如何?” “那鄭某,就卻之不恭了!”鄭子明將斷臂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輕重,笑著答應(yīng)。 既然自己沒把握將韓匡美留下,先拿馬延煦半條胳膊,倒也合算。自己回去之后,可以用這半條胳膊激勵士氣。而馬延煦回到遼軍那邊,即便不被按照軍律處死,這輩子也無法再走上戰(zhàn)場了。 必須將賊打疼了,他們才會在下一次搶劫之前,仔細權(quán)衡輕重。賊兵的援軍到了,韓匡美宣稱有兩萬之眾。鄭子明不知道自己能擋住這兩萬強梁多久,但是,他卻堅信,自己可以讓強梁們,付出足夠的代價! 第十章 狂風(fēng)(三) “鄭將軍不必遠送,韓某改日再登門受教!”見鄭子明拿了馬延煦一條胳膊之后,便不再像先前一樣咄咄逼人,韓匡美唯恐夜長夢多。趕緊丟下一句漂亮話,命人背上昏迷不醒的馬延煦,迅速沿著山路后撤。 “鄭某時刻恭候!”既然沒把握將韓匡美等人留下,鄭子明也不為己甚,笑了笑,輕輕拱手。 “我們等著,不來是孫子!” “爺爺們等著收爾等的胳膊!” “說到做到啊,可千萬別認慫……” 眾鄉(xiāng)勇可沒鄭子明這么好的涵養(yǎng),見敵將明明打輸了,卻依舊不服氣。立刻亂紛紛的出言奚落。 然而,無論他們?nèi)绾瘟脫?,韓匡美全都當(dāng)作罵得是別人。帶著麾下殘兵敗將越走越快,不多時,就已經(jīng)消失得無影無蹤。 “小人立功心切,卻差點丟了自己的性命,還拖累將軍身處險境,罪在不赦,愿以此頭嚴(yán)正軍法!”當(dāng)確認敵軍已經(jīng)真正去遠,郭信掙扎著轉(zhuǎn)到鄭子明面前,雙膝跪倒,大聲說道。 “郭兄弟不必如此!”鄭子明見狀,趕緊伸手前去攙扶,“臨敵機變,本在你的職權(quán)范圍之內(nèi)。更何況,沒有你,我也發(fā)現(xiàn)不了敵人的援軍!” 對方是義兄柴榮的親信,也是郭氏家族放在李家寨的代言人。即便犯了再大的錯,他也不好嚴(yán)格按照軍法處置。特別是在敵軍大兵壓境的情況下,自己這邊每一分戰(zhàn)斗力都值得珍惜,更不能輕易舍棄。 一番話,說得很是坦誠。然而,郭信自己,卻沒臉蒙混過關(guān)。推開鄭子明的手,此人用膝蓋向后退了半步,咬著牙道:“令行禁止,乃軍律之重。小人原本打算拿了姓馬的人頭將功抵過,既然沒有拿到,就活該被懲處。小人知道將軍不忍下手,小人自己來!” 說罷,從地上抓起一把斷刀,便朝自己脖子抹去。 “不可!”鄭子明聽了他先前的說辭,就已經(jīng)預(yù)感到了情況不妙。搶先一步,揮臂反撩。將郭信右胳膊撩得“喀嚓”一聲,當(dāng)場脫了臼。原本橫向脖頸的鋼刀,也緊跟著“當(dāng)啷”一聲,軟軟落在了地上。 “鄭某,向來不跟自家人客,客氣!”鄭子明廝殺了大半宿,剛才又跟韓匡美斗智斗勇,此刻無論身體還是精神,都早已疲憊到了極點。因此勉強發(fā)出一擊之后,整個人也頓時如同虛脫。用一只胳膊強撐著地面,才讓自己不至于當(dāng)場摔倒。 “將軍小心!” “巡檢大人小心!” “巡檢大人累脫力了,趕快,趕快扶住巡檢大人!” “要死,你自己找地方偷偷去死,別再拖累……” 眾鄉(xiāng)勇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爭先恐后圍攏過來,將鄭子明攙扶起。同時對著郭信破口大罵。 “行了,郭將軍已經(jīng)很難過了。你們不要再過分苛責(zé)于他!”鄭子明掙扎著站穩(wěn)身體,低聲喝止。隨即,又用手分開人群,沖著面如死灰的郭信好言好語地安慰:“鄭某不是不忍心。遼國的大軍轉(zhuǎn)瞬即至。你,你即便想死,也,也該死在戰(zhàn)場上?!?/br> “小人知錯了。謝巡檢大人不殺之恩!”郭信原本已經(jīng)被眾鄉(xiāng)勇們罵得生無可戀,聽了鄭子明的話,頓時又羞又悔。俯身磕了個頭,掙扎著站起。 “回去吧,夜里風(fēng)大!”鄭子明勉強沖他笑了笑,由幾個親兵攙扶著,緩緩撤向來時的山坡。 眾鄉(xiāng)勇們打了勝仗,原本想要奏凱而歸。被郭信如此一折騰,頓時也沒了精神。跟在主帥鄭子明身后,收兵回營。 路才走了一小半兒,山道轉(zhuǎn)彎處,卻忽然亮起了無數(shù)燈球火把。卻是陶大春怕鄭子明有閃失,與李順、陶勇、陶三春等人,帶著若干鄉(xiāng)勇前來接應(yīng)。 雙方匯聚到了一處,隊伍中的氣氛頓時又開始熱鬧。除了少數(shù)幾個人之外,隊伍中的絕大多數(shù)弟兄,都為剛剛?cè)〉玫妮x煌勝利而興高采烈。特別是聽聞有敵將帶著一支生力軍趕來救援,卻被鄭子明迎頭痛擊,不得不留下馬延煦的一條胳膊方才脫身的事跡,愈發(fā)感覺莫名地歡喜和自豪。 “都說幽州兵厲害,我看也不過如此!”李順兒性子最跳脫,肚子里藏不住話,偷偷看了看鄭子明的臉色,大聲說道。 登時,四下里就爆發(fā)出一陣熱烈的附和之聲。 “可不是么,當(dāng)初我還以為這回即便能打退了敵軍,咱們自己也得傷筋動骨呢。誰想到幽州兵只是傳說中才厲害,遇到了咱們,立刻現(xiàn)了原型!” “不光是你一個,前些日子見巡檢大人把老弱都安排進了山里,我心里頭直打哆嗦。以為這回可是要死了,卻沒想到,死的都是敵人!” “嗨,嚇?biāo)懒?,嚇?biāo)懒?。好在?dāng)初心里頭念著大人的恩,沒拉下臉皮來跑掉……” 眾鄉(xiāng)勇們拍打著自家胸脯,喘著粗氣,一個個表情要多夸張有多夸張。 鄭子明見狀,不得不出言給大伙潑冷水:“你們也別高興得太早,遼國的援軍已經(jīng)到山外了。這一次,人馬是先前的十倍都不止?!?/br> 話音剛落,四下里,便又響起了一陣豪氣干云的議論聲,“不怕,有大人您在,咱們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十倍又能怎樣?咱們李家寨這么窄的門口兒,就算來了二十倍的敵軍,能撲上來的跟咱們交手的,每回也是那么幾頭!咱們一次殺掉幾百,一次殺掉幾百,殺上十天半個月,終究也能殺光!” “巡檢大人不要漲他人志氣,咱們個個以一當(dāng)十!” “對,咱們八百弟兄,就是八千玄甲軍!” “巡檢大人放心,只要您不下令撤退,我們就死戰(zhàn)到底!” “死戰(zhàn)!死戰(zhàn)!” …… 山風(fēng)吹過,搖曳的火光,照亮一張張無所畏懼的面孔。 此時此刻,陶大春心中,也是豪情萬丈。唯恐鄭子明再出言打擊弟兄們的士氣,偷偷拉了后者一把,低聲說道:“子明,請恕陶某的多嘴,幽州軍,的確不如傳說中那么厲害!” “豈止是不如,簡直是徒有虛名!” “一群西貝貨,我先前以為咱們得灰溜溜退進山里頭呢!” 李順和陶勇兩個,也毫不猶豫地接口。 他們二人都參加過戰(zhàn)前的軍議,對當(dāng)初鄭子明所做出的各項決策,至今記憶猶新。在數(shù)日之前,大伙可不像現(xiàn)在這般信心十足。包括鄭子明本人在內(nèi),都覺得此戰(zhàn)勝算不大。曾經(jīng)下令在寨子里許多地方提前堆放好干柴,只要戰(zhàn)事不利,便會主動撤離,用一把大火將李家寨燒個精光。讓敵軍徒擁勝利之師的虛名,最后卻什么好處都撈不著。 誰也未曾料想,氣勢洶洶而來的敵軍,稀里糊涂地就敗在了大伙手里。過程既不驚險,也不刺激,甚至還有一點乏味。 而這場乏味的戰(zhàn)斗,結(jié)果卻極為輝煌。兩千余幽州精銳,最后逃離生天的應(yīng)該湊不到五百,其中,還有四百多人躲在陶家莊,今夜像烏龜一樣沒敢露頭。 “子明,我,我也覺得,幽州軍真的是名不副實。要說上一次輸給咱們,是因為驕傲自大,被咱們打了個措手不及。這一次,他們總不該還是輸在了輕敵上面!”陶三春心細,看問題的角度,也與其他人不盡相同?!皠偛抛窔⒈鴷r,我也跟其中幾個家伙交了手。感覺,感覺他們真的不比咱們強。頂多是作戰(zhàn)經(jīng)驗豐富一些,其他,無論是體力,還是相互之間的配合,都比弟兄們大大不如!” “這……”聽陶三春說得認真,鄭子明低聲沉吟。 事實上,他對敵軍的拙劣表現(xiàn),也感覺莫名其妙。在此戰(zhàn)之前,他心里一點必勝的把握都沒有,想得最多的,是如何給了敵軍迎頭痛擊之后,帶著盡可能多的弟兄從李家寨平安撤離。 直到昨天下午,潛伏在陶家莊周圍的斥候們,帶回了敵軍的整套撤退計劃。鄭子明才終于意識到,自己過高地估計了對手。而那時,他卻已經(jīng)來不及考慮其中原因,只能先集中起全部精神,在敵軍的必經(jīng)之路上布置陷阱,以免一不小心就錯過了送上門來的良機。 “老子手下這五百親軍,都是一日一cao,頓頓吃飽,隔天還會加rou。所消耗的米糧輜重,在別人那里,養(yǎng)一萬大軍都輕松。所以老子麾下這五百弟兄,輕松就打別人數(shù)萬!”猛然間,他眼前出現(xiàn)一個霸氣的身影。 是常思!被劉知遠親手送入死地,卻憑著五百親信橫掃澤潞兩州的常思!雖然在此人身邊的時間加起來,也不夠兩個月。但現(xiàn)在扭頭回望,這兩個月所學(xué),卻足以讓鄭子明受益終生。 第十章 狂風(fēng)(四) 不是幽州軍名不副實。而是鄉(xiāng)勇的實力在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變得很強。 下一個瞬間,鄭子明的眼神突然發(fā)亮,整個人變得神采飛揚。 常思教的那些東西,終究沒有白教。自己這小半年來的努力,終于沒有白費。義兄柴榮通過郭家源源不斷送來的糧草輜重,也終于沒有白打水漂!在各方的一致努力下,李家寨的鄉(xiāng)勇,早已脫胎換骨。只是,自己身在其中,感覺不到變化的巨大而已。 這只是短短幾個月時間,如果將來自己有了更好的機會,得到更充裕的兵源和物資供應(yīng),揮兵遼東,必將不再是一個夢想!那時,自己就可以將父親救出來,再鄭重地問一次,自己的身世到底如何?那時,無論自己是不是他的親生,父親都必將以自己為榮…… 有股濕熱的暖流,在鄭子明的心底緩緩涌起,緩緩涌遍他的全身。 他終于朝著夢想又近了一步,盡管,這一步走得分外艱難。 “烽煙繞兩京,萬里鼓角鳴,男兒拔劍起,蔚為萬夫雄……”四下里,弟兄們吼起了凱歌。曲調(diào)簡單,文詞也算不上有多華麗,聽在人耳朵里,卻是熱血沸騰。 “碧血染旗畫,赤心耀邊城。談笑掃北虜,笙管奏太平!”李順和陶大春扯開嗓子,高聲唱出戰(zhàn)歌的下半闕。 “烽煙繞兩京,萬里鼓角鳴……”更遠處,山風(fēng)送來回聲和其他弟兄們的歌聲遙遙唱和。 “男兒拔劍起,蔚為萬夫雄……”陶大春,李順、陶勇,還有周圍眾鄉(xiāng)勇們,再度齊聲高歌?;蚯么蚨芘疲蛘叩秳ο鄵?,奏出一曲男兒鏗鏘。 “碧血染旗畫,赤心耀邊城。談笑掃北虜,笙管奏太平!”鄭子明迅速被大伙的情緒所感染,也扯開嗓子加入了合唱大軍。 今夜,勝利屬于他們,誰也沒有資格笑他們年少輕狂。 待回到李家寨之后,東邊的天空已經(jīng)微微發(fā)亮。筋疲力竭的鄉(xiāng)勇們顧不上洗漱,鉆進各自的營房內(nèi),倒頭便睡。鄭子明自己,卻只是用冷雪擦了把臉,就迅速把麾下的幾個核心骨干召集到中軍之內(nèi),開始謀劃下一場戰(zhàn)事。 據(jù)昨夜韓匡美親口炫耀,下一波遼軍規(guī)模高達兩萬??鄢徊糠謬樆H说母】洌瑢嶋H規(guī)模,恐怕也有七到八千之眾。按照幽州軍戰(zhàn)兵和輔兵對半分的傳統(tǒng),這伙新來的強盜當(dāng)中,戰(zhàn)兵的數(shù)量,再往少了算,恐怕也不會低于三千。而巡檢司的鄉(xiāng)勇已經(jīng)接連進行了兩場惡戰(zhàn),此刻還能拿出來的弟兄,已經(jīng)不足六百! 三千對六百。即便韓匡美不拿輔兵當(dāng)消耗品,巡檢司這邊依舊要以一敵五。如果姓韓的發(fā)了狠心把輔兵也都押上,鄉(xiāng)勇們就要以一當(dāng)十,甚至更多。 當(dāng)發(fā)覺了敵我兵力對比懸殊這一殘酷的事實之后,大家伙的心臟和頭腦,迅速就從血戰(zhàn)獲勝的興奮中冷靜了下來,每個人的臉上,都顯出了幾分凝重。 “敵將初來乍到,前兩場戰(zhàn)斗他們輸?shù)糜謱嵲谟行┢鄳K。所以,姓韓的應(yīng)該會在山外停留三到五天,以便收攏敗軍,順便從馬延煦等人嘴里,了解我軍的虛實!”在座當(dāng)中,潘美讀過的兵書戰(zhàn)策最多,心思也轉(zhuǎn)得最快。從床板上支撐起自己的腦袋,低聲剖析。 “韓匡美那廝昨夜跟咱家巡檢約的是三日后再戰(zhàn)?!崩铐樧炜?,立刻起身大聲補充?!皳?jù)我觀察,那廝又極要面子。應(yīng)該是豁出去手下多死些人,也會先跟咱們打上一場!” “怎么可能,那他豈不是又成了第二個馬延煦?”郭信聞聽,立刻皺著眉頭出言反駁。然而,話說出了口,他卻又猛然想起了自己還是待罪之身。臉色瞬間就是一黯,咧了咧嘴,訕訕地補充,“我只是,我只是覺得,他會汲取馬延煦的教訓(xùn)。沒有絕對把握,不會輕易跟咱們動手。以免又失了銳氣,進退兩難!” “他可以來了之后,不立刻發(fā)起進攻。只要把隊伍拉到冰墻之下擺開,就算沒有失言!”李順絲毫沒有注意郭信的臉色變化,或者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太在乎,想了想,大聲補充。 “這……”郭信對他的說法很是懷疑,卻猶豫了一下,沒有繼續(xù)反駁。 潘美心細,見狀趕緊接過話頭,笑著總結(jié)道:“這個倒沒有必要爭執(zhí)。反正無論咱們這邊怎么說,敵將都不會聽。先按照三日后雙方交手做準(zhǔn)備就是。三日后如果敵軍不來,咱們這邊也沒啥損失!弟兄們還樂不得多休整幾天!” “那倒是!”在座眾人笑著點頭,對潘美的看法表示贊同。隨即,又開始探討與敵軍交戰(zhàn)的具體方案。 眾寡如此懸殊,巡檢司這邊當(dāng)然還是以防守為主,尋找適當(dāng)機會再給敵軍狠狠來上幾下,打擊其士氣和軍心。但光是一味地憑險堅守,卻也很難再重復(fù)上一場戰(zhàn)斗的輝煌。 韓匡美的地位遠高于馬延煦,手中兵力是后者的數(shù)倍,作戰(zhàn)經(jīng)驗也遠比后者豐富。在沒有任何壓力的情況下,他沒必要像馬延煦那樣急于求成。而立春一過,天氣很快就會變暖。原本給遼軍造成很大困擾的積雪會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消融,巡檢司這邊所依仗的冰墻,也會隨著氣溫的升高,不戰(zhàn)而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