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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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明過見她看也不看,隨口說了句:“你心挺大,就不怕我里頭夾了暗款,訛的你傾家蕩產?” 喬顏明顯一愣,果真審視起這話有幾分可信。對面段明過收拾東西,笑著站起來,拍了拍她肩膀,說:“你忙,走了?!?/br> 段明過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喬顏回去的路上總覺得像是經歷一場幻夢,又想到夢中的自己對他太客氣了點,哪怕他說話向來真真假假,她總也分辯不清。 年輕的時候,她經常跟段家兄弟往來出入,有次段明過當著眾人的面上讓她下不了臺,說你這么費心費力的討好我哥哥,看來很快就能跟我們平起平坐。 喬顏出身寒門,身上天然帶著一分倔強的傲骨,聽到這番話已然黑下臉來,可他卻忽然露出笑臉,像今天一樣,拍了拍她肩膀,說開玩笑的,當真了啊丫頭? 云淡風輕,輕描淡寫,仿佛方才刻薄陰冷的并不是他,他只是一個愛開玩笑愛搗亂的年輕男人,誰跟我計較那就是誰的錯了。 喬顏看不出段明過是怎么樣的一個人,不知道他是否戴著面具,如果有,那面具之下又會是怎樣的一副面孔。 她唯一知道的是他有一雙很亮的眼睛,看人的時候總帶著一點笑意,你將視線移去時卻又總會對上他涼薄的余光。 喬顏看不清這個人,她自己卻如同赤`身裸`體般站在他面前,那次不甚愉快的會面過后,喬顏借口學業(yè)繁忙,拒絕了段明澤幾次的邀約。 段明澤大約猜到是哪一次會面沖撞到這個內心敏感的喬顏,于是在電話里很是小心地詢問是否能有一次贖罪的機會。 喬顏正好收到段家的回信,一邊歪頭夾著電話,一邊展開信件,仍舊是機打的信件,不過落款處除了那行熟悉的簽名,還多了一行小字—— 好久不見,我想你了丫頭。你呢,想我了嗎? “啪”的一聲手機落地,只花五塊月功能費就能申領的諾基亞手機居然沒有半點問題,段明澤在那頭“喂喂喂”的聲音依舊響亮。 她連忙接過來,說:“對不起,段先生,我要寫作業(yè)了。” 她將手機直接關了,再將桌上散著的信封信紙一道鎖進自己的書桌,她搓著雙手不安地坐下來,她想,她再也不要和段家的人來往了。 *** 段明過的一次闖入,給病房里的父子倆留下了長久的后遺癥。 喬顏跟小孩獨處的時候,他總愛拉著她說他跟段雨溪的情史,央求她有空在段明過面前美言幾句。 “我是真的愛雨溪啊,真的,我比她爸還愛她。她爸除了給她找小媽,還會做什么?我就截然不同了?!?/br> 大約真的事不關己,所以喬顏有閑情逸致來拿這種事來開玩笑,逗著小孩兒問:“你到底愛她哪一點?” 小孩埋頭想了想,半晌怔怔道:“她腰很軟的?!?/br> 喬顏倒沒笑話他,心想也不止他一個人的,楚王愛細腰,這世上的感情本來就是奇奇怪怪的,有人愛腰有人愛腳,也有人愛變態(tài)。 小孩的父親還是每天都會來,只是沒以前那么愛動手動腳,也不會在言語上沖撞調戲,只是時不時要貼著她問一兩句段明過的事。 段家主攻房地產,不過做得大了,也對其他行當感興趣。這家想跟段家攀關系,偶然遇見一個恐怕能牽線搭橋的,就表現出十二分的興趣。 喬顏聽他問得多了,害怕自己多說露出馬腳,然而越是避而不談,這人就越是以為他倆交情匪淺,一直追著賣笑臉給她。 恰好這天小孩母親來,女強人忙于工作,卻也能發(fā)現家庭中細微的變化,一向不管閑事的先生忽然天天跑醫(yī)院,這事就很值得玩味了。 過來一看果然玩出貓膩,對象是一個窮酸的十八線女明星,按照兩人交頭接耳的親密程度來看,關系已然匪淺。 女人的嫉妒夾雜著女強人的不可一世,她二話不說揪著喬顏的胳膊扔出了病房。男人在后頭抱怨,她忽然跳起腳來,跟自己丈夫互相大吼。 這一日的結局是,喬顏選擇避讓,灰溜溜逃出了醫(yī)院,想回家找點清靜,開門的時候卻遇見喬貴桃跟丁賢淑肩并肩地看電視。 她爸爸很是局促了一陣,隔開丁賢淑往沙發(fā)那頭挪了挪,丁賢淑冷冷一笑,話倒是極漂亮的:“喬顏回來啦,我給你洗水果。” 喬顏走進房間將門一關,倒頭埋進喬恒的床上,耳邊不知怎么響起那天段明過說的話:看不出來,你還挺有辦法的。 她總覺得這一次,自己還真有點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趨勢了。 夜里,喬顏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馬娘娘一副憂心忡忡的語氣,說:“有個壞消息,有個好消息,你想聽哪一個呢?” 喬顏心下惶然,說:“你別跟我繞關子?!?/br> 馬盼說:“好消息是,你今天紅了,爆紅,現在微博第一掛的就是你的熱搜。壞消息是,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你可不是因為什么正經事紅的?!?/br> 喬顏一顆心砰砰直跳,過熱的血液從胸腔一直沖騰到耳朵,她整個人都開始暈暈乎乎的:“到底怎么了?” 馬盼說:“你今天在醫(yī)院是不是鬧事了?” 喬顏隱約就知道是這事發(fā)酵,當時有人在旁舉著手機拍攝,她因為自己不吵不鬧也沒被拖進漩渦中心,就沒管這么多。 她將下午發(fā)生的事情一樣樣說給馬盼知道,對方聽了半晌沒有吭聲,說:“我去聯系公司的公關,看怎么把這件事應付過去,處理得好,說不定對你將來還有幫助?!?/br> 喬顏心里過意不去,說:“麻煩你了,馬jiejie?!?/br> “滾!”馬盼呼哧呼哧喘氣,過了會,說:“你早點休息吧,微博暫時不要上了,說什么的都有,怕你看了之后心臟出問題?!?/br> 喬顏嘴上答應,也當然知道網上什么污言穢語都會有,可在床上翻滾幾次,還是忍不住偷偷登上軟件。 熱搜第一觸目驚心,“美女小三被原配暴打”,她反復讀過幾次,怎么都不肯相信這是有關于她的信息。 點進去一看,最熱的一條帶視頻,畫面確實是她下午在醫(yī)院的情形,只是中途經過剪輯,視頻里多了一段有人掌摑的短視頻。 熟悉喬顏的人,多看幾次自然知道視頻經過處理,里面被暴打的另有其人,可正義感爆棚的路人只會拍手稱快,恨不得沖進畫面手刃小三。 往下拉動,熱門里面說什么的都有,滿目都是冷笑嘲諷狂風暴雨,再往下翻,喬顏更是忍不住冷汗涔涔,已經有人人rou出她的所有信息,連累喬恒也成了靶子。 手機一直在震,她匆匆退出搜索,就被軟件上提示的艾特和私信刷屏,發(fā)現她上線的人們一波波涌來,污言穢語涌滿視線。 喬顏這才深深感謝起馬盼的遠見卓識,她確實不像自己心中想象的那么堅強,看到這樣洶涌澎湃的惡語,她的心臟確確實實承受不來。 喬顏坐在床上思緒萬千,一直到有人瘋狂敲響房門,她方才收回放飛的理智,一時回神過來才發(fā)現出了滿身的汗,她擦一擦額角,慢慢起身。 門外,喬恒黑著一張臉惡狠狠看向她。喬顏心中一窒,還要裝作若無其事,說:“上過自習回來啦,今天在學校怎么樣?” 喬恒將門一下頂開,從兜里掏出手機,按亮在他jiejie面前,大聲質問:“你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要你檢點嗎,你是不是就想讓我在學校里抬不起頭來?” 喬恒將手機一扔,鐵疙瘩不偏不倚正好打上喬顏鎖骨,她疼得禁不住低頭,還要在混亂里抓住亂飛的手機。 她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胡思亂想,覺得有些諺語確實不錯,壓垮一頭駱駝的往往就是那微不足道的最后一根稻草。 現在,稻草就站在她面前,迫不及待地要壓到她身上來了。 第11章 chapter 11 喬顏跟喬恒鬧過一場矛盾后,就從家里搬了出來,說搬也不大對,家里兩室一廳,主臥是喬貴桃占著,次臥有弟弟住著,喬顏一直都睡客廳的沙發(fā)。 衣服也沒有兩件,稍微一撥攏帶上日常換洗的就能走。 期間喬恒已經良心發(fā)現,只是少年的自尊心不允許他輕易低頭,只好一邊悶悶不樂地看著她收拾東西,一邊暗自后悔地咬著舌頭。 喬顏當晚敲開了馬盼的家門,大男人穿著一件連體的喵星人睡衣,一臉疲憊地站在房門后頭,問:“你怎么來了?” 喬顏將手里的袋子往玄關一擱,跳進門檻里來脫鞋子,說:“借宿?!?/br> “被家里人趕出來了?”馬盼磨牙:“你還真敢到我這兒來求援,瞧你捅出多大簍子了,我現在刪`帖刪得手都快斷了?!?/br> 喬顏朝他齜牙笑了笑,說:“我給你捏肩。” 喬顏這一住就是幾天,只是馬盼家也并非是世外桃源,在外打拼的上班族,有幾個年紀輕輕就能攢下一套房? 馬盼盡管白日里做了一份光鮮的職業(yè),夜里卻要回到和人合租的鴿子籠,一墻之隔的小天地還住著兩戶人,夜深人靜之時,房子里就響會起隔壁此起彼伏的鼾聲。 喬顏本就不習慣打地鋪,如此一來更是整晚整晚的睡不著,翻來覆去往往連馬盼也吵醒了,他終于嘆著氣說:“你到底什么時候才走?” 喬顏不敢再動,蜷在被子里彎成一個小小的蝦子,馬盼又問:“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也不怕我獸性大發(fā)——你不是有錢嗎,自己租房子去?!?/br> 喬顏隨口就回:“不行,那是攢了給我弟弟上學用的?!?/br> 轉而一想,自己淪落至此,喬恒也是罪魁禍首,臭小子好沒良心,至今連個電話都沒有,虧她到現在還全心全意向著他。 馬盼連連嘆氣,說:“你這人還真挺苦的?!?/br> 工作剛有起色就撞見圈里的潛`規(guī)則,魚死網破保得清白卻損失良多,如今終于要有風平浪靜的跡象了,誰知道還遇見了張冠李戴的破爛事。 唯一值得慶幸的大概是,網上發(fā)酵的輿論有了令人哭笑不得的轉彎。 滿屏喊打喊殺的話里突然多了許多感慨她美貌的言論,美得讓人不忍苛責成為顏控無力的申訴,盡管他們自己也承認這是又一重道德的淪喪。 喬顏的背景在群體性的高`潮過后,被更深一步的詳細挖掘,她幾次出入同一輛豪車的照片被搬出印證她狼藉的聲名。 奇怪的是,那時候的喬顏只不過是一名十八線的小明星,還不值得狗仔大張旗鼓的跟蹤,唯一的解釋是他們偷拍段明過的時候附帶上了無辜的她。 所以照片除她之外做了很嚴格處理,饒是這樣,還是免不了在面世的幾小時后被刪得干干凈凈,連同喬顏的消息都附帶著被壓了一壓。 馬盼越想越覺得心潮澎湃,往地上的人身上扔了一個枕頭,說:“那個段先生還真是了不得,你跟他到底是怎么認識的?。俊?/br> 喬顏只好將兩人的那點故事一一說出來,其實顛來倒去也并沒有幾句可談,畢竟兩人重逢之前,在一起時說過的話一只手都數得過來。 馬盼卻聽得很是津津有味,結尾忍不住評判:“走得那么近也沒有擦出什么火花,可惜了?!?/br> 這話就有病了,她那時候不過十六歲,情竇未開,段家兩兄弟早已成年,看她像看剛足月的小孩,逗著玩可以,要陷進去,那不成了戀`童癖嗎? 馬盼平躺床上,心想這人呆得很,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別人三番五次約你出門,不是對你有意思又是什么? 男人發(fā)起情來,連自己的左右手都不放過,誰還管你多少歲。 他于是勸道:“不管怎么樣,你們也算是舊相識,如果有用得上的,不要害羞,盡管去求一求他,不幫忙是他的事,幫忙的話對咱們都有好處?!?/br> 喬顏聽得不吱聲,抱住自己翻了個身,心事重重。 馬盼在床上反復喊著她,故意逗她似地問:“喬安娜,你對我可是一點都不客氣,對他怎么就怕得退避三舍,你是不是對他有想法,你喜歡他哦?” 喬顏閉上眼,狠狠地搖了搖頭,說:“睡吧,老鴇子,你話可真多?!?/br> 事實證明,老鴇子從來不說無謂的話,也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沒過幾日,馬盼就找到了向喬顏索要房費的合理方式。 “老總近來要跟段家老三談生意,不過找不到合適的人牽線搭橋,我跟他提了你的事……你看看你是不是有辦法能請人出來?” 喬顏這時才后悔自己的坦誠,連忙推脫道:“真的沒辦法,我上次跟段明過……鬧過一場,從那之后,他特別的不待見我?!?/br> 事實是,一直都不太待見,他年輕時候何曾給過她好面孔過? 馬盼卻說:“就是讓你想辦法約人出來見個面,哪怕偶遇也可以,老總他自然有自己的辦法,見面之后的事情你讓他去做就好。” 可她上哪給他們制造這次偶遇呢?忽然之間,她想到再遇的那天晚上,在她家樓下,段明過向著電話那頭說他經常會去一個地方打球。 馬盼見她盡管為難,眼中的神色卻漸漸清明,于是勾著蘭花指在她鼻子上一刮,說:“就知道你能想出辦法,我先幫你應下了……老總這次為你的事沒少費心,知恩圖報,你總該拿出點什么做謝禮吧。” 喬顏只好去做功課,那天他說每周末都會去一個叫東方的地方,用的是拍,那必定不是打高爾夫或是什么橋牌的雅致地方。 她轉而想到他曾經熱愛羽毛球,給她每月一封的機打回信里,他曾經提及過自己得到過省運會羽毛球冠軍的事。 線索都有,她拿幾個關鍵詞在網上一搜,果然找出本市有個叫東方的體育館,里面的羽毛球館設施齊全,許多羽毛球愛好者都會前往。 喬顏于是聯系馬盼約好老總,兩個人周末的時候各背一個拍子去了東方。進門的時候,喬顏腳下忽的一個趔趄。 心中質疑是否上了旁人的當,跳進了一個新挖好的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