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絕世神醫(yī)之逆天魔妃、八十年代學(xué)霸重生日常、[星際]美食之王、帝后之路[星際]、道長,鎮(zhèn)山河!、女配假懷孕、舉愛齊眉、我有寵妾我驕傲、豪門蜜令:獨占隱婚前妻、婚色撩人:狼性總裁輕點愛
兩人鬧了些矛盾,剩下一路誰也沒肯先說話。段明過嫌她小題大做,喬顏嫌他獨斷專行,彼此都在心里把對方數(shù)落了一頓。 等到進(jìn)了門,喬顏這才因緊張而分神。 一過多年,段家沒變,院子還是那么長那么闊,一棵棵的行道樹被修剪成小寶塔的形狀。當(dāng)季的鮮花在苗圃中被擺成特定的形狀,草坪保養(yǎng)良好,燈光之下綠得蒙起煙霧。 喬顏還記得自己剛來的第一天,完全如同劉姥姥進(jìn)大觀園,另一階層的財富讓她感到驚訝,在此之前還以為莊園只是電視里狗血八點檔的布景。 那時候在她身邊的還是段家的另一個男人,他大她甚多,完完全全是一個成熟男人的形象,說話的時候一邊撥弄袖扣,一邊笑容和煦。 “不要緊張,我家的人都很好相處?!?/br> 她見慣的是端著鋁鍋下樓買豆?jié){油條的男人,也有和他父親一樣只會拿妻子孩子出氣的慫包,頭一次見到這樣和風(fēng)細(xì)雨的男人吃驚許久,直到現(xiàn)在也能回憶起那日他在旁說話的語氣。 車子剛一停在門外,已有等候的傭人拉開車門,行李被交到他們手上,里頭一個年級稍大的對段明過說:“人都在呢?!?/br> 喬顏更加緊張,腳步幾乎趔趄,段明過等在前面笑她,說:“你怕什么,臉都白了,又不是沒有見過?!?/br> 他說得不對,還真是有沒有見過的,段明澤結(jié)婚比較晚,她那時候已不和段家來往,也就錯過了見到他妻子的機(jī)會。 男人們討論事情,剩下四個女人在客廳里組局摸四人麻將,聽到開門聲,其中一個年輕的眼睛發(fā)亮,朝著外面直揮手,說:“新郎官回來了,趕緊過來站我后面沖一沖,輸了一晚上,就看這把行不行了?!?/br> 段明過立馬笑著說:“來了。”丟下還在整理著裝的喬顏,邁著大步走到那人后面,一手撐在她旁邊,弓腰看她的牌,說:“喲,不錯啊,就差一張?!?/br> 兩人相視一笑,有分享同一個秘密的心照不宣。女人朝他一眨眼,將搓過的手放他面前,說:“看這次靈不靈啊?!?/br> 段明過很有默契的渡一口仙氣過去,女人趁熱摸回牌,然后笑成一朵花似的將牌往外骨碌碌一推,說:“胡了,給錢給錢。” 段明潤夫人坐她對家,開了小匣子扔金瓜子,說:“不來了,不來了,新人都在你后面提氣了,還讓我們這些人怎么打啊?!?/br> 老太太跟段夫人也說不來了:“坐了一晚上腰都酸了,眼睛也要睜不開,他們幾個真能聊,怎么還沒把事情談完?” 年輕女人將金瓜子一粒粒撿回自己匣子里,說:“沒勁啊,我剛要開始贏你們就不來,以后千萬別再喊我做牌搭子?!?/br> 她又想起什么,推了推段明過:“傻了你,盡一個人杵在這,怎么不把太太帶來給我們介紹介紹?” 所有視線這才匯集到喬顏身上,段明過過來摟住她腰,說:“沒什么好介紹的,大家都挺熟,就重點給你介紹一下吧,這是我太太喬顏。喬顏,這是我二哥的太太褚靜。” 段明過不懂道理,喬顏不能跟著裝糊涂,她禮貌地先沖褚靜笑一笑,把其他三位依次喊過來,這才說:“二嫂好?!?/br> 褚靜夸她有禮貌:“明過看起來不靠譜,找老婆的本事倒不錯?!彼S即搖頭給段明過整理歪了的領(lǐng)帶,說:“看你,一點也不會打理好自己,多大的人了?!?/br> 三句兩句,弄得喬顏覺得自己是外人,褚靜跟段明過倒像是一對。心里在怪自己胡思亂想,可他們一走近,分明立刻豎起一道墻,連她自己也被阻攔在外。 身后忽然有人喊“喬顏”,大家都轉(zhuǎn)身,褚靜最先笑著跑過去,挽住自己丈夫的胳膊,說:“談完啦,明過帶著新娘子回來了。” 段明澤始終看著喬顏沒移開視線,片刻后才道:“是啊……好久不見。” 確實好久不見,他比想象中又成熟許多,穿一套黑色的正裝西服,頭發(fā)往后梳得一絲不茍,露出飽滿風(fēng)致的額頭——她忽的一怔,想起下午一晃而過的身影。 段明潤正從樓梯上下來,沒等到喬顏的招呼,轉(zhuǎn)頭一看,自己弟弟也是呆頭鵝一般,他笑著說:“就說今晚明澤怎么有點魂不守舍呢,原來是弟媳婦過來了。” 他老成持重地打量一眼喬顏,話卻說得不正經(jīng):“喬顏以前就是小美人,現(xiàn)在比以前還出挑。我看著怎么跟褚靜還有幾分相像,你們兩兄弟是照著喬顏找嫂子呢,還是照著嫂子找媳婦呢?!?/br> 一番話說得很不討巧,老太太在旁一直清嗓子。 段明過已經(jīng)黑下臉,冷言冷語道:“我看她們倆一點都不像?!?/br> 段明澤也回神過來,一手插`進(jìn)口袋往外走,說:“我也覺得不像?!?/br> 搬來新家的頭一晚,喬顏一直忙著收東西。她行李雖然不多,一點點放出來,再工工整整塞進(jìn)衣柜里,還是費了不少功夫。 回到房間的時候,段明過已經(jīng)洗好澡,很簡單的穿著一條三角褲,倚在床邊上翻雜志。腰一折起,腹肌形狀分明的鼓在小腹上。 不過再鼓也鼓不過他兩腿間的東西,喬顏看得氣短臉熱,想說這人怎么回事,衣服脫得這樣少,也太不注重儀容儀表了??删褪呛每窗。B(yǎng)眼啊,從上到下沒一處是有硬傷的。 大約喬顏視線太熾熱,最后臉皮厚如段明過也忍不住拉過被子遮一遮自己,抬頭,正好抓住她眼睛,問:“是不是很好看???” 喬顏這才收回視線,拿塊毛巾坐床沿擦頭發(fā)。 她今晚穿一身黑色的絲綢睡衣,襯得腰肢更細(xì)身材窈窕,蕾絲綴在雞心領(lǐng)上,雪白的波濤根本擋不住,她胳膊活動一下,便隨之蕩滌一下。 段明過食髓知味,之前在她身上沉溺過多,如今曠下幾日早已蠢蠢欲動。他被撩`撥得心神不靈,雜志上的字如游走的蝌蚪,終于忍受不住將書本一合—— 段明過扔了手里的書,將她抱坐到腿上,佯裝好心地給她擦拭頭發(fā)。 喬顏只覺得身下熱熱yingying的一塊,火焰般跳動地抵住她,也是心神俱晃,不由咬著下唇嗯了一聲。被他聽到耳里,倒像是一劑催化,他按著她后腦就吻過來。 初來乍到,第一次和人同居的喬顏尚不適應(yīng),睡衣之下穿了文胸,這時被他解了搭扣,粗魯?shù)爻槌?,迎握上她滿懷。 兩個人唇齒廝磨了許久,段明過將她放平到床上,一點點掀起裙擺,手指碾著她敏感,喘著氣地說:“我輕一點好不好?” 喬顏在他手下顫如秋葉,已是魂飛魄散,直到他體重真實地壓上來,她才驀地回神,攔著他說:“還是不要了?!?/br> 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發(fā)的時候,段明過不由分說地?fù)芟滤澴?,欲要沉身下去,喬顏按著他肩膀,說:“我身體不舒服,也沒那個心思?!?/br> 段明過紅著眼睛看了她一會兒,方才默不作聲地翻身下去,扯起床上的毛巾,深一腳淺一腳地進(jìn)了浴室。 出來的時候,喬顏側(cè)躺在被子里像是已睡。沒料想他帶著一身水汽的鉆進(jìn)去,她又往一邊再挪了挪,段明過在她身后看了好一會兒,這才將燈關(guān)了。 夜里起了風(fēng),自沒掩實的窗里進(jìn)入,將窗簾吹得一陣翻滾。 段明過這時忽然沒來由地說了句:“是沒心思,不是不舒服吧,老情人見面,觸景生情了?” 喬顏一直沒睡,睜眼看著墻上起伏的影子,腦子里一幀幀畫面閃過,褚靜的,段明澤的,還有頭一次見面,孔松的臉,以為他搭訕時故意說的話。 “這姑娘面熟啊,仔細(xì)瞅瞅是不是像那誰誰?” 喬顏覺得累極倦極,江流螢說難得糊涂,果然越是深入,她便越是覺得段家的這趟渾水難趟……她來過多次,卻還是頭一次覺得,這兒真是太可怕了。 喬顏此時冷冷哼一聲,說:“是你老情人見面,情難自禁了吧?!?/br> 第27章 chapter 27 幾日之后, 喬顏和段明過在段家旗下的一家酒店里結(jié)婚。 段家不肯大辦,索性連接親的傳統(tǒng)風(fēng)俗都省了,想想也是, 新娘早早住進(jìn)男方家里,化妝出門索性也都從段家走, 還費什么功夫繞回去裝樣子? 婚前一晚, 喬顏聽到老太太拉段明過去耳提面命談家法, 說一早就想提醒他, 凡事都要注意點, 不要做出什么不體面的事。 段明過那時狡黠一笑,反問已經(jīng)做了該怎么辦。 老太太當(dāng)即驚愕, 一拳捶在不孝子身上, 連忙去問懷了幾個月, 結(jié)婚之后不足十月就生下來, 外頭人聽起來, 又是閑話一籮筐。 喬顏摸摸肚子,帶著她跟她的不體面,識相地悄悄走開。第二天一早, 立馬覺得老太太看她的眼神都變了味。 段家這位老太太, 最喜歡聰明又伶俐的小姑娘, 尤其敬佩家境貧寒卻頑強(qiáng)不屈的好孩子。是以喬顏最初出現(xiàn)的那兩年, 特別得她的歡心。 等到喬顏大學(xué)肄業(yè),早早入社會,還是眾人口中大染缸的娛樂圈, 老太太對她的態(tài)度就拐了一百百十度。 喬顏接連幾次趁著節(jié)日登門拜訪,卻被她拒絕見面后,喬顏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不再受待見,漸漸就跟段家斷了聯(lián)系。 現(xiàn)如今,不受待見的庶子跟不受待見的新媳結(jié)合,所有人都不上心,婚宴更像是普通的家庭聚餐,兩個衣著光鮮的新人是最華麗的陪襯。 同病相憐,鬧了幾天冷戰(zhàn)的喬顏終于跟段明過伸出幾分同仇敵愾的感覺。她偷偷一瞥旁邊西裝革履的段明過,覺得他人似乎又瘦了一點,精神也不十分振奮。 想到住一起以來,他總是早出晚歸,半夜三更也能接到工作電話,她后知后覺尤為后悔,開始埋怨自己不該跟他賭氣。 這時候欲要給他夾菜,說老公你多吃點,一邊褚靜喊他,要他過去合照。他順從地答一聲就來,兀自起身過去,連跟她打個招呼的時間都沒有。 喬顏的悶悶不樂完全落在一邊伴娘江流螢眼里。江流螢拉過她手,說:“新娘不是該高高興興的嗎,怎么還撅起嘴來了?!?/br> 喬顏回給她一個勉強(qiáng)的笑臉,說:“應(yīng)該是累了。” 江流螢說:“你這才哪跟哪,人家結(jié)婚早上三四點起床化妝,接親要鬧,去婆家要鬧,這個點連個水都喝不上,婚宴上還要當(dāng)猴子,在臺上跑來跑去給人看?!?/br> 她忽然一頓,問:“你是不是覺得這婚禮太簡單了,才不高興的?” 喬顏搖頭,說:“真的是有點累,換了地方認(rèn)床,好幾天沒睡好。我就喜歡這種簡單的,要叫我穿著婚紗滿宴會廳的走,我才是要阿彌陀佛了?!?/br> 江流螢這才放心的笑,說:“這就好,我也覺得這樣不錯,你現(xiàn)在懷孕正是需要休息的時候,又是上升期的演員,婚姻狀況越不詳越好?!?/br> 她眼睛忽然一轉(zhuǎn),迫不及待站起來,說:“那家伙過來了,我先出去躲一躲,就討厭這種口沒遮攔的?!?/br> 喬顏還沒反應(yīng)過來,旁邊孔松勾住她肩坐下來,言語納悶:“你那朋友怎么一見我就跑,難不成剛剛喝了幾杯,現(xiàn)在一不小心變豬頭了?” 喬顏無奈地嘆氣,心想我一見你都要跑。剛剛一來,孔松便將江流螢一陣打量,那反應(yīng)好像八輩子沒見到女人似的,眼睛都冒綠光。 人又是個嘴上沒閘門的,笑容極其猥瑣地說伴娘見伴郎,如虎又如狼,不發(fā)生點什么簡直對不起這光榮稱號。 喬顏一通白眼,將他一只胳膊從肩上拿下來,說:“也就是流螢人老實,換成我,你臉上早就開花了。” 孔松笑瞇瞇地盯著她,說:“還是那么厲害啊,也是,你要是手段不高桿,能這么輕松地把我們段三拐過來嘛?!?/br> 他手往外一指,說:“你弟弟也不賴,把段家小公主順得服服帖帖的,我還從沒見過這小妞這么乖巧呢。” 喬顏順著他手看過去,段雨溪果然趴在喬恒身邊碎碎念,兩手撐在下巴上,眼里的光是又佩服又欣賞。 段雨溪說:“你到底想好了沒,到底去不去,再過幾天咱們補(bǔ)習(xí)可停了,我們幾個已經(jīng)在商量時間了?!?/br> 喬恒悶不吭聲地吃著菜,手時不時劃一劃手機(jī),看新聞。 段雨溪有勁沒處使,手鉆到臺下推著他大腿,說:“喬恒,你倒是說話呀,去還是不去,去的話我就加上你,不去的話我接著勸你?!?/br> 喬恒將腿一擺,移出身邊這人的勢力范圍,仍舊看新聞。 段雨溪徹底急了,一把搶過他手機(jī),說:“你今天不給我回復(fù),我就不把手機(jī)還給你,我還要用它給白靜發(fā)短信,說你討厭她,看你以后還怎么見她!” 喬恒登時急了,顧及身邊有人,只能壓著聲音低吼道:“你個瘋婆子,你把手機(jī)還給我,我去不去管你鳥事,我去你能多長一塊rou還是怎么的?” 段雨溪扁扁嘴,一副委屈大發(fā)的模樣,往自己椅子里一陷不說話,過半晌又將他手機(jī)還過來:“喬恒,你渾蛋!” 喬恒聽她聲音有異,忍不住瞥過去一眼,她居然掛了一臉淚,眼睛鼻子都漲得通紅。喬恒心里一梗,扔了塊面巾紙過去,說:“哭毛線,立刻擦了!” 他本意是不教人發(fā)現(xiàn),畢竟是親姐的婚宴,小舅子一言不合逼得男方小輩哭鼻子,這事兒說出來實在是不光彩。 遮丑之舉,但映在段雨溪眼里就成了心疼,她接著紙巾又哭又笑,嘀咕:“還算你有良心……哎,你就去吧,我跟你保證過,白靜肯定會去的。” 喬恒嘆口氣,覺得這丫頭真煩,問什么都一定問到底,他偏偏不想她如意,仍舊打太極:“我也說了到時候看,你再廢話,我就徹底拒絕了。” 段雨溪當(dāng)然不敢再多嘴,悶悶不樂地喝冷飲,過了好久才低聲抱怨:“白靜到底有什么好……你為什么那么討厭我,我什么都愿意為你做?!?/br> 一周之后,橫山騎行正式開啟,段雨溪跟一群同學(xué)等待的時候還在忐忑,萬一喬恒真的不來怎么辦,萬一喬恒臨時有事怎么辦。 她一連央求白靜幾次,結(jié)果人家一臉不理解:“他來不來是他的事,為什么要我給他打電話,要我說,少一個人還少cao點心,隨他去?!?/br> 段雨溪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電話一個接一個,撥到那頭拉她進(jìn)黑名單。幸好出發(fā)的時候,看到一張清秀俊氣的臉,白靜拱拱她胳膊,說:“如愿以償了吧?” 如愿以償,當(dāng)然是如愿以償。 段雨溪踩上自己粉色的自行車,一陣猛騎到喬恒身邊,擠眉弄眼道:“還挺準(zhǔn)時的。你什么時候換車噠,后面留個座是想帶我哦?” 喬恒看都不愿看她一眼,嘴一撇:“帶你?你臉大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