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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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松感慨:“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我還記得你高中畢業(yè)那會兒,喝得酩酊大醉,拉著我說要喜歡她一生一世的?!?/br> 段明過不留情面地拆臺,說:“我還記得她跟明澤結婚的時候,你也喝得酩酊大醉,拉著我說要取而代之,娶她回家做老婆的。怎么現(xiàn)在月月女人不重樣,你那些話都喂了狗了?” 孔松訕訕摸頭,一時間氣勢低迷:“我,我那時候不是年少無知嗎?” 段明過掰著手指:“算算也就三四年前的事,怎么就年少無知了?真要說年少無知,我當年豈不是更年少,更無知?” 孔松扁嘴:“那也是證明褚靜優(yōu)秀,家世好,學歷好,性格好,人又長得俏,比你那位成天耍小性子的老婆好多了。” 段明過兩只眼睛一轉,定定落到對面孔松的身上。 孔松口無遮攔:“聽兄弟一句勸,女人要管,不要寵,否則總有一天蹬鼻子上臉,壓根不把你放心上!你這位太太又是圈里名聲不太好的,你最好讓人多看著點,不然哪天給你頂某色的帽子,你還真要選擇原諒她?” “不是,你別瞪我啊,要不是真兄弟,真跟你說這個。我就是不想你重蹈我覆轍,上次我那妞我多疼啊,要什么買什么,耍點脾氣也都忍了,誰知道說給你綠帽就綠帽,我這臉到現(xiàn)在還沒長好皮呢!” 孔松一直知道段明過喝酒不上頭,往往越喝臉越白,越喝越清醒。可他今晚臉色有些白得不正常,白得幾乎透亮,像雪山上凍結實的冰。 他喉頭發(fā)緊,想剛剛是不是說了什么不中聽的話,此刻先將話題轉移開來,問:“你那證券公司籌備得怎么樣了,資金方面要是有困難你就跟我說,我——” 段明過將見底的空杯往桌上一拍,“啪”得一聲驚得四面的人都看過來。 孔松連忙站起來向大家打招呼,又按住段明過肩,說:“你到底要干嘛!” 段明過一把將他推開,從椅背上拿過自己的外套,一字一頓道:“孔松,咱們是多年的好朋友,但不代表你能隨意往我太太身上潑污水?!?/br> 孔松一下懵了,也有點委屈,說:“我那怎么能算潑污水呢,我那是……我也是為了你好,防患于未然你懂嗎,你別他媽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br> 段明過嗤笑一聲,說:“那我提醒你注意安全,別一會兒收工回家被車撞?!?/br> 孔松登時也毛了,揪著他領口道:“你他媽成心咒我是吧?” 段明過將他手拍開,臉色徹底陰沉下來,送了三句話給對方:“第一,我的家事是我的私事,不牢外人為我們cao心;第二,我太太是什么樣的人,我心里很清楚,不需要別人告訴我怎么對待她;第三,就算我太太犯了什么錯誤,我批評她跟她吵架怎么都好,但你們這些外人別想當著我面說她一句不是?!?/br> 孔松連咽幾口唾沫,目送這一身戾氣的男人匆匆離開,一時間有種日了狗的憋屈,狠狠踹一腳椅子,說:“老子是招誰惹誰了。” 椅子不長眼睛,恰好撞上剛來的一人腿上,孔松立刻聽到一個尖細的女聲道:“你這開的是酒吧,還是拆遷公司?” 孔松覺得這聲音熟啊,好像在哪聽過,頭往后一轉,頓時怒氣化喜氣,說:“這不是巧了嗎,這不是伴娘女士嗎!” 江流螢一陣搖頭,嫌棄地將人上下一打量,明明穿得人五人六,五官清秀俊朗,怎么氣質就是這么猥瑣不堪呢? 孔松扶起方才被踢的椅子,跟江流螢坐到同一張臺子上,她圓溜溜的大眼睛像會說話似的看著他:“剛剛我好像看見段三了,他來過?” 孔松一聽這名字就敏感,說:“何止來過,剛剛和他吵了一架,估計以后兄弟是沒得做了,仇人嘛就多了一個!” 江流螢訝異:“怎么回事啊,一言不合就吵架,快說出來聽聽,好讓我高興高興,我無聊好幾天了,總算有點好玩事兒了。” 孔松咂舌:“我去你的,這是好玩事兒嗎?” 抱怨歸抱怨,孔松還是將事情從頭到尾都說了一遍,說到后來尤為憤慨,大罵段明過這人小肚雞腸:“以前我女朋友還給他捶背捏肩呢,說他老婆一句就跳腳?!?/br> 想兩人以前親密無間,年輕男人坐在一起除了虛無縹緲的夢想,就是討論打身前過的女人。什么葷話黃段子沒說過,什么毀三觀的想法沒分享過,再想想方才—— 孔松想哭。 江流螢倒是毫不意外,瞪著眼睛罵人是三`八:“老婆跟女朋友跟其他女人能一樣嗎,你質疑喬顏,就是質疑段明過的眼光,要換成我就不是條分縷析說道理了,我直接拿刀上?!?/br> 孔松一縮:“至于嗎?” 江流螢說:“至于啊,別說喬顏不是你說的那樣,就真是你說的那樣,你也要學會迂回,挑她身上的優(yōu)點說,就是挑段明過的喜好說。你再這么執(zhí)迷不悟,神仙都救不了你們的友情?!?/br> 孔松恍然,說:“還是你們女人心細?!敝皇侨耘f有點小委屈:“可是他應該知道我不是惡意啊,他應該知道我是為他好啊……” 江流螢惡心得直反胃:“你就賤吧,十三點?!?/br> 孔松又被女人下面子,一張臉抽得啪啪的疼,此時相當幽怨地再瞥一眼身邊的江流螢,心中暗暗威脅道:你可千萬不要落在我手里。 另一邊,喬顏這晚噴嚏不斷,她抱著被子團坐在床上,在想是不是今天貪涼空調開太低,所以這會兒就給她顏色瞧了。 她下意識摸一摸肚子,盡管那地方仍舊平坦如大江,她還是十分內疚地沖小豆子說了聲對不起,就好像它能聽得懂一樣。 再睡的時候,已經(jīng)調高了溫度,順帶著將被子蓋住雙手雙腳,只露出一個腦袋冒外面,嗯,這就應該沒事了。 只是剛剛閉眼五分鐘,忽然自隔壁傳來某種異響,盡管喬顏睡意沉沉,到底還是抵不過那間歇性的低吟跟撞擊聲。 ……這還叫人怎么睡。 喬顏知道隔壁住著的是跟她同個咖位的小明星一枚,長得不算出眾,不過聲音甜美會來事兒,劇組里的不少男演員都對她有意思。 喬顏胡思亂想,自這聲音在心里一一排查男主角是誰,他們用的什么姿勢,再聯(lián)想到那夜求`歡不成,段明過是怎樣的心情。 他會不會也學這兒的人,隨便找個順眼的小明星紓解欲`望,畢竟他對這種事一直興致很高,他也不是那種能壓抑起自己的人。 越想越煩,越想越睡不著覺,喬顏索性開了電視收看晚間新聞,順帶將聲音調高起到震懾,隔壁兩人果然收斂許多。 一夜折騰,喬顏最終在交響樂里迷迷糊糊睡去,醒來的時候隔壁已經(jīng)偃旗息鼓,只有電視里的新聞還在滾動播出。 喬顏打著哈欠,瞇起眼睛隨意瞧著,里頭正播一段酒駕集錦,什么奇葩人和奇葩事都有,亂亂糟糟見盡人間百態(tài)。 特別是有個開豪車被撞的,記者去采訪的時候,他本西裝革履地坐剪刀門下,攝像機一過來,立馬脫了外套罩頭上,說:“要臉,別拍。” 挺好玩的一出戲,喬顏卻有點笑不出來,車子她是不認識,但這聲音、這身影,包括這桀驁的秉性和不合時宜的玩笑,卻熟得有點犯規(guī)。 喬顏立馬坐起來,摸過手機給段明過打電話,頭一次沒通,她嚇得渾身發(fā)抖,冷汗連連,幸好再撥過去的時候,臭男人接聽起來。 段明過聲音疲憊:“我凌晨三點才睡的覺,你凌晨五點就打電話,喬安娜小姐,你這是想謀害親夫吧?” 喬顏幾分安慰,幾分緊張,安慰得是他聽起來聲無異樣,不像是出過車禍的模樣,緊張的是:“你怎么凌晨三點才睡?” 段明過說:“去孔松那喝酒,聊天,跟小meimei彈琴,唱歌,所以,你說呢?” 喬顏被梗得一口氣吊在胸口,心想真是犯了賤了,一次兩次都撞槍口卻死性不改,她前輩子欠他的? 喬顏冷笑著,道:“不止吧,一回家還跟你嫂子搓了麻將,吃了水果,說不定后來夜宵都下肚了。” 段明過說:“是啊,你真聰明,我們一會兒還去吃早飯呢。一家人親親熱熱不是很正常嗎,你干嘛老這么陰陽怪氣的,你體內激素也太紊亂了吧?” 喬顏一拍被子:“你才紊亂呢,我對你好是因為紊亂,我對你差也是因為紊亂,除了紊亂你就不能有點別的詞嗎?” 喬顏一通邪火發(fā)完,段明過半晌都沒說話。她心說糟糕,以前分明不是這樣的,現(xiàn)在給人話柄,段明過更加要以為她是激素紊亂。 她頭痛欲裂,說:“算了,你什么都不懂,我掛了?!?/br> 他這才喊住她,用得卻是一個特別的新的稱謂:“老婆……”喬顏立馬一怔,他說:“我真的不太知道哪里惹你不高興了,可我不想再跟你冷戰(zhàn)了,你不在我身邊,我都睡不踏實。” 喬顏的圣母心一時間又死灰復燃,怎么聽怎么覺得自家先生可憐。大約是做母親后,母性也跟著被點燃,現(xiàn)在恨不得順著線路爬過去,將他抱在手里哄。 喬顏扁扁嘴,小聲咕噥:“誰跟你冷戰(zhàn)了?!?/br> 段明過慢慢笑起來,說:“好,我知道了,等我有空去看你……不過現(xiàn)在,我真的太累了,我想睡了?!?/br> 喬顏輕輕“哦”了一聲,這一次是很聽話很心滿意足地掛了。 白天等戲的時候,喬顏時不時就拿出手機看有沒有段明過的消息,翻到早上的那通電話覺得不容易,三分四十五秒,夫妻之間的交流已經(jīng)邁進了一大步。 她又一次的開始自我紓解,覺得白月光說太牽強,找替身說太玄幻,思來想去得出的結論是,她因為太過敏感錯怪了好人,多半還是激素搞得鬼。 拍過最后一場后,她拒領了今天的盒飯,預備帶馬盼跟段明過為她請的助理們下館子,沒想到一進賓館就聽前臺說有位先生來找她,已經(jīng)在房里等候許久。 喬顏聽得心砰砰跳,想到段明過早上的話,覺得這人行動力也太強了些,幾乎一路小跑趕上去。 進門的時候按著胸口深呼吸,再慎重其事地理了理發(fā)型,這才開門進入。 靠窗的椅子上確實坐著個男人,身量體型都跟段明過相似,可仔細一看卻又并不是他。 作者有話要說: 盆友,你們不要帶著虐文的思維嘛。 第29章 chapter 29 喬顏在影視基地, 大小也算是個名人。十八線的小演員, 身后動輒跟著兩三個助理,從來不趕夜場,導演副導演都對她客氣有加。 趨炎附勢的劣根性往往不會明確寫在臉上, 卻隱隱約約控制起眾人的行為, 大家對這位女演員很是恭敬, 特別是在風言風語中知道她丈夫姓段之后。 是以段明澤過來的時候, 前臺很熱心地引導他去大廳一旁等候, 而在聽到有人認出他是段先生的時候,陰錯陽差地送他進了房間。 段明澤隱隱猜出被錯認是段明過, 卻沒有阻止這番好意。 喬顏的房間不大,然而坐北朝南, 環(huán)境清幽, 也算是基地里不錯的住宿。她東西很少,大多理得整整齊齊地放在各種大小的收納里,唯獨拿出一張她和母親小弟的合照, 略顯突兀地擺放在梳妝臺上。 段明澤下意識地摸出一根煙來, 想到她已經(jīng)懷孕,又將之收了起來。 他坐在椅子上等待,心情像是回到曾經(jīng)等待接她去看電影的時候, 有一點的期待,又有一點的忐忑,想見一見她,又不知道用什么樣的借口。 段明澤沒有等多久, 就聽到房門解鎖的聲音,喬顏起初一臉雀躍,看到是他的時候又如退潮的沙灘,臉上的驚喜被悄然撫平。 段明澤收回手里的手機,起身走向她,說:“正好過來辦事,想到你在這邊拍戲,就來看看你。走吧,我請你吃飯。” 段明澤不是一個會和人商量的人,喬顏從認識他起就開始適應他為人處世的方法:他下決定,旁人絕對聽從。 那時候她做得絕對心甘情愿,源于他是出錢的老爺,她是拿人手短的乞丐。只是一晃多年,彼此都不是曾經(jīng)的模樣,喬顏不再愿意迎合他的喜惡。 飯是要吃的,喬顏沒必要和自己的胃過不去,但經(jīng)紀人和助理也是要帶的,這是出于對手下的負責,以及反對和他獨處的決心。 段明澤聽到的時候,起初怔了一下,隨即恢復一貫的溫和清朗,說:“當然了,帶他們一起過去好了?!?/br> 有了其他人的吵吵鬧鬧,段明澤始終找不到間隙跟喬顏說話,而她也像是有無數(shù)的話跟其他人聊,卻對請客的冤大頭置若罔聞。 直到酒足飯飽,喬顏邀請助理廁所一游,出來的時候,段明澤站在門外等她,一臉有話要說的樣子。 助理是個極會看人眼色的,一看此情此景,立刻腳底抹油逃開去。喬顏拉她不住,只好硬著頭皮站在原地,問:“怎么了?” 段明澤掐了手里只抽了小半截的煙,隨手一指,說:“咱們去走走?不遠,就這過道跑一趟,當成消食吧?!?/br> 他言語懇切,推辭反倒成了有事,喬顏順從地笑了笑,說:“走啊。” 許久不見,喬顏像是長高了一點,踩在幾厘米的高跟上,已經(jīng)超過自己的肩,段明澤用手樣了樣,說:“上次見你,你還要仰視我?!?/br> 喬顏說:“現(xiàn)在見你,也是依然如故?!?/br> 段明澤搖頭:“不一樣了,很多東西都不一樣,譬如沒想到會在那種情況下再見,譬如沒想到你居然會和明過在一起?!?/br> 喬顏抓抓頭發(fā):“所以說人的緣分是很奇妙的。” “是真心的嗎?” “什么?” 段明澤跟她雙雙停下來,他望向她眼睛:“你跟我弟弟結婚,是真心的嗎?” 喬顏覺得這問題有諸多冒犯,不像是老成持重的段明澤會說出的話,沒想到他接下來的一句更是讓人大跌眼鏡:“還是說……為了氣我?” 喬顏一時驚愕,覺得時間令人成長,時間令人成熟,可沒想到,時間還會令人……更加自戀。幸好段明澤隨即笑起來,自我解嘲:“小小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