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爺爺笑瞇瞇：“早, 早。”可算是把前綴的“安”字去掉了，距離抱下一代的日子不遠了啊。

    “你父母打算什么時候過來？婚禮的事還要好好商量下。”

    這談的是正事，顧毓錚沒覺得有什么值得害羞的，回答得大大方方：“我mama說這幾天就過來。”

    “好，好?！卑矤敔斃蠎汛笪?，“婚禮抓緊辦，你們兩個的父母都是大忙人，你們自己也沒多少空閑, 這事拖不得，一拖就不知道拖到什么時候去了，等肚子大起來再辦就不好看了?！?/br>
    呃，這個……話是沒錯的，不過……安致遠道：“爺爺，我們不急著要孩子?！?/br>
    顧毓錚松口氣，孩子的問題她還沒和安致遠談過, 什么時候生她都無所謂，上輩子渾渾噩噩混到三十多歲還沒見到婚姻的影子，這輩子對于生孩子之類的事，她都打算順其自然了。就怕家里的老人心里急，現(xiàn)在安致遠能主動出頭當然是最好不過。

    話說回來，就以小安同志這么純情又體貼的性格，婚禮之前，她的肚子會有大起來的可能嗎？

    “不急著要啊……”安爺爺?shù)恼Z氣倒是很平靜，“沒關(guān)系，你們一步一步來。爺爺不是老古板，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你們自己高興就好?！闭f是這么說，眼神又往顧毓錚的肚子上瞟了兩眼。真的好可惜。

    不過馬上，他的口氣又透出了愉悅：“我跟你奶奶那會剛打完仗，懷你們大伯之前……”

    這個場景似曾相識啊，安致遠瞬間想到了安爸爸的“我跟你媽那會……”

    也許大部分當長輩的都喜歡憶往昔，倒不一定是為了說教，只是看到孩子們大了，不由自主就開始回憶自己的年輕時代吧。

    爺爺在說話，顧毓錚和安致遠不好意思走人，反正聽過去的故事也挺有意思，也是難得陪陪老人家。

    反倒是安爺爺自己說了沒兩句就反應(yīng)過來：“瞧我這人，怎么說起這個來了，你們還要去早鍛煉吧，去吧去吧?！闭媸抢狭死狭?，還什么話都在孫子面前說了，想想和老妻當年一起吃的苦，唉，她沒福氣啊，沒機會看到小孫子如今是多么有出息，還把個那么好的孫媳婦給拐到手了。

    算起來，兒子孫子都比他能干，自己當年追媳婦的時候是什么樣來著？

    想到以后每天都要對著手牽手出去跑步的新出爐小夫妻，安爺爺也是被塞了滿嘴的狗糧，忍不住懷念起自己的濃情歲月啊。

    人是老了，心還是可以回到年輕時候嘛。

    跑完步回來，安爺爺已經(jīng)出去忙工作了，顧毓錚和安致遠略作休整去吃早餐。

    “你今天不上班嗎？”早上被爺爺?shù)闹v古耽誤了一點時間，可安致遠的動作仍舊慢條斯理，顧毓錚開始替他著急。雖然是自己家的公司，也不能放任著遲到早退吧，員工面前還如何以身作則。再說了，里面還關(guān)系到其他技術(shù)股東的利益。

    安致遠將最后一口荷包蛋吞下肚，擦擦嘴才道：“去啊，不過我目前決定對自己實行不打卡政策。前幾天讓胡總經(jīng)理給我弄了個專屬電梯，上班時我直接從停車場上去，除非是半小時以上，不然沒人知道我是不是遲到?！彼麤]說的是，就算是遲到半小時以上，只要門口的秘書機靈點，也不會被其他人發(fā)現(xiàn)。

    顧毓錚氣笑：“把專屬電梯這一套都學過來了，還用這個來偷懶……”

    這種時候就能看出安致遠和安國平果然是父子了，臉上露出的是一樣灑脫中又稍帶點狡黠的笑容：“當老板的事情多著呢，沒必要非把自己的上班時間弄得更員工一樣。要真一樣，你問問那些員工，下班時間，周末時間，他們都會像我一樣隨叫隨到嗎？”真以為當老板那么自由啊，看看自家老爹，忙起來連個休息日都沒有，要是平時還對自己苛刻到不許遲到一分鐘，那人生還有什么樂趣，永遠都在忙碌緊張中了。那種壓力他可受不了。

    這么說來也是，顧毓錚想到自己mama耿霜泠，也是工作起來不分時間的。

    這就是攤子越大責任越大啊，富豪也不是那么好當?shù)模胂胧畮啄旰箨P(guān)于億萬富翁的死亡統(tǒng)計數(shù)據(jù)，她隱約記得內(nèi)容是，死了幾十個，沒一例是自然死亡的。有自殺，有他殺，有意外，還有病故。前三種就不說了，特別是病故那幾個，大部分都是三十多歲年富力強時。

    這么一想，顧毓錚看向安致遠的眼神就帶上了幾分擔心：“你和你爸都注意點，別忙得太過，用腦過度猝死什么的可不是什么新鮮病，錢賺得差不多就行了，也留點機會給別人?！彼孕≌f網(wǎng)站的事是不是應(yīng)該過段日子不忙了再說？只是哪里又有不忙的日子呢，只會越來越忙……

    安致遠起身穿外套，套袖子的時候還偷空俯身親了一下她的臉蛋：“不要為你老公擔心，我的性格累不著自己?！敝劣诎矅剑莻€滑頭的家伙，再累都不會虧到自己。

    顧毓錚摸摸被親到的臉，這些小動作做的倒是熟練?？吹桨仓逻h已經(jīng)走到門邊換鞋，她連忙快步撈起放在一邊的糖果：“你昨天買的，帶去公司分了吧?！?/br>
    真不知道昨天是發(fā)的什么瘋，買了那么多，反正放家里也沒人吃，不如給單位里那幫年輕人補充能量好了。網(wǎng)絡(luò)公司嘛，電腦前坐多了，說不定需要補充能量呢。恩，就是這個理由，至于缺少運動吃糖會發(fā)胖什么的就不在她的考慮范圍內(nèi)了。

    “好啊?！卑仓逻h將糖接過，“才這么點，一下就發(fā)完了。”言下之意還嫌自己買的不夠多。

    顧毓錚翻白眼：“錢太多了捐出去，光給賣糖的送什么啊?！?/br>
    安致遠再次親一下她的臉蛋：“發(fā)糖好啊，告訴他們，有小老板娘了?！?/br>
    顧毓錚臉紅了。昭告天下的事她也想做啊，暗搓搓地告訴公司員工自己的存在才是最有必要的。畢竟，小安同志的優(yōu)秀也是有目共睹啊。

    不過這種小心思就不需要說出來了，還是含糊過去的好，揮揮手趕人：“隨你隨你，趕緊走，遲到太久總歸不好?！?/br>
    安致遠拉開門，忽然又轉(zhuǎn)身問：“老板娘，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br>
    去不去？顧毓錚也猶豫了，最后一搖頭：“不去，沒空啊?！毙敬嬖诟械男袨椴缓锰哒{(diào)，還是一步一步來的好。他的公司，以后去的機會多了，何必搶在一時，而且今天她已經(jīng)約了人。

    其實這個約她不太想赴，領(lǐng)證第一天的時間點太敏感，到時候問東問西她怕自己回答不上來。可惜石嬌嬌妹子三催四請，再不過去，嬌小姐真發(fā)飆了她可受不住。

    早上9點半，這次顧毓錚沒坐公交，打了個出租車直接開到了石嬌嬌公司的大門。

    燕京的道路狀況幾十年如一日，永遠都在修修補補中，好在出租車司機經(jīng)驗老道，交通廣播也提醒及時，路上花費的時間才不算多。

    前臺小姐那已經(jīng)提前打過招呼，顧毓錚一到就被指引著上了電梯，然后電梯門一打開，都不用顧毓錚抬頭找門牌，就聽到了石嬌嬌訓(xùn)斥下屬的聲音。

    石嬌嬌倒不是存心不給屬下面子。本來嘛，她脾氣雖然嬌氣了點，基本的“做事留一線，打人不打臉”的素質(zhì)還是有的。平時罵人她也都是關(guān)著門罵，因為隔音效果好，外面什么都聽不到?？上∠聦俨唤o自己留面子，她自己隨手就把門打開了。既然這樣，已經(jīng)處于氣頭上的石嬌嬌哪還管其他，不管不顧就罵了下去。

    顧毓錚站在門邊，看著閨蜜訓(xùn)人的架勢，想著人家在處理公務(wù)呢，她先退吧。正要轉(zhuǎn)身，石嬌嬌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她，做個手勢讓她進來坐著等。

    顧毓錚看看房間里正在挨罵的小下屬，一時滿是尷尬。可閨蜜都這么表示了，她只好坐沙發(fā)上灌茶水，努力當自己是布景板。

    不過嘛，聽了一會兒她就放開了。完全用不著尷尬，這小下屬看來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人家估計連尷尬兩字怎么寫的都不知道。

    石嬌嬌：“你還覺得自己能了，真那么能怎么不上天啊?！?/br>
    小下屬：“如果您給我機會，我覺得我可以?！?/br>
    石嬌嬌：“機會給你了，你倒是抓住啊?！?/br>
    小下屬：“對方不配合啊?！?/br>
    石嬌嬌：“配合個屁！合作方是要你去爭取的，你當你是人家爹媽啊，還要人家主動配合！”

    很好，能讓這么不文雅的詞匯從大小姐的嘴巴里冒出來，估計真是氣暈了。也是，誰要碰上個這么愛頂嘴的下屬都糟心。光頂嘴還不算，后面還有。

    石嬌嬌：“我問你，你知不知道見客戶首要第一條是什么？”

    小下屬超委屈：“我就是吃了塊小蛋糕。”客戶招待來客的東西還不讓吃了，那他拿出來做什么。

    石嬌嬌想尖叫，總算考慮到自己形象忍住了：“就一塊蛋糕！你到那邊是干什么去的？什么都還沒談就放開手腳了哈，吃客戶的東西就是占客戶的便宜！小便宜都貪，人家會怎么看你！”

    小下屬還想辯解，石嬌嬌一抬手：“不用爭辯了，我知道你沒把一塊蛋糕看在眼里，但是這種散漫的作風更不對。你要明白，不管是大客戶小客戶，你去見的都是你的衣食父母，當初黨的口號還記得嗎？不拿群眾一針一線，你說蛋糕比針線大多少？”

    顧毓錚心里好笑，石嬌嬌這比喻還真絕，口號都喊出來了。不過她說的也沒錯，一塊蛋糕是沒什么，但面對客戶總要保持點態(tài)度。對方拿出來是客氣，你不吃也是禮貌。交情沒到那份上的話，還是別太隨便了。

    可惜小下屬還是沒能理解自家上司的心情：“你們談生意的時候還喝茶呢，茶葉和蛋糕不都一樣。”

    “能一樣嘛，茶葉是雅物，品茶論事是格調(diào)，是潤喉和調(diào)節(jié)氣氛的方式。蛋糕要吃也是談完正事后，那時候情況就不同了?！?/br>
    ☆、第103章

    十來分鐘過去，小下屬總算不頂嘴了, 但還是梗著脖子不認錯, 石嬌嬌不想再磨下去了, 揮揮手：“走吧走吧, 沒力氣和你扯了, 回去寫個1000字的檢查, 下午給我。”

    也不知道這人是怎么想的，到這個時候才算是稍微有了點眼色，沒再多說乖乖出去了。

    見對方離開, 石嬌嬌將門關(guān)上，這才走到顧毓錚身邊，顧毓錚適時遞上一杯茶水：“辛苦了?！?/br>
    “是辛苦?！笔瘚蓩山舆^一飲而盡，然后坐進旁邊的另一個沙發(fā)里，“更可氣的是人家還不覺得自己有錯，簡直是對牛彈琴。”

    又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喝完，她苦笑：“讓你看笑話了?！?/br>
    確實莫名其妙到好笑。顧毓錚奇怪了：“哪里來的這么個活寶？”

    “還能是我自己招來的不成？”石嬌嬌很沒形象地攤在沙發(fā)椅背上，“關(guān)系戶唄, 只能忍了?！?/br>
    這個就沒辦法了，人情社會，關(guān)系戶是哪都少不了的，只是沒想到石嬌嬌的性子也能忍得了。想想自己，顧毓錚嘆一聲：“下周我也要上班了，但愿到時候所里給我分配的人員里沒有這樣的。”

    “這種事難說，不過真要像這樣的人也是少見的?！笔瘚蓩勺晕医獬? “誰叫我也是個關(guān)系戶，上面的人看我能壓得住人就往我這送了。好歹在我面前，訓(xùn)話的時候他們還能聽一聽，換個人來誰知道會怎么樣。”

    這倒也對，都是關(guān)系戶，再怎么不滿，相互間還要看個面子，要是換個不講情面只關(guān)心對錯的上司來，兩方面針尖對上麥芒，場面只會更難看，那么公司接受關(guān)系戶的初衷也就被破壞了。

    當然了，石嬌嬌這個關(guān)系戶與其他的關(guān)系戶又有所不同，她只是背景不錯，但工作能力同樣好。

    連著喝了幾杯茶水，石嬌嬌的氣也消得差不多了，又開始為對方說兩句好話：“其實她也算湊合了，不管是頂嘴還是其他錯誤，都是家里寵出來的，自由散漫作風作祟，本質(zhì)上倒也沒真壞到哪去。多教教，說不定還有救，最多我再多花點心思嘍，希望她家里人會領(lǐng)情?！比绻活I(lǐng)情也沒什么，她石家大小姐做事但求問心無愧，對方接受不到她的好意她也無所謂，反正該做的都做了。

    顧毓錚贊成地點點頭。能和石嬌嬌做上十幾年的好朋友不是沒有原因的。雖說有些大小姐脾氣，但卻是嬌氣里不失寬容心，對下屬也樂于提拔培養(yǎng)，而且很能分得清形勢，該拼的時候，平日里那些動不動發(fā)嗔叫嚷的嬌氣勁都會立馬消失，比起一些人來，和她相處還是很愉快的。

    當然了，某些時候也不是那么受歡迎的，比如纏上了顧毓錚問東問西的現(xiàn)在。

    被下屬惹出來的氣都散了以后，石嬌嬌八卦兮兮地湊上前來：“親愛的，新婚的感覺如何？”

    來了來了，就知道沒可能放過。顧毓錚推開她靠過來的臉：“這算什么新婚，就是領(lǐng)個本本?！?/br>
    “哎呦，別碰我的臉，妝要花了?！笔瘚蓩哨s緊退后逃離伸過來的小巴掌，反過來去捏顧毓錚的小臉，“你以為都像你啊，不用化妝還能臉嫩膚白。”太羨慕了。

    “你要是少化幾次妝也能臉嫩的?！鳖欂瑰P無辜臉，“妝化多了皮膚差得更快，這個道理你又不是不知道。”

    “沒你那么好命啊，縮在實驗室不用見人也不用曬太陽?！爆F(xiàn)在流行“公司白領(lǐng)”的叫法，而想做好一個合格的白領(lǐng)還要遵循“化妝是一種職場禮儀”的說法，她又是見領(lǐng)導(dǎo)又是見客戶的，不化妝哪行。

    “哎呀別轉(zhuǎn)移話題??！”石嬌嬌又把頭靠過來，露出一副賊兮兮的笑容，“差點被你把話題帶歪，說吧，昨天小安同學就沒點什么表示？”說完還拿胳膊輕頂了一下顧毓錚的肩。

    “能有什么表示，買糖算嗎？”顧毓錚當自己聽不懂，繼續(xù)把話題往別處帶，“光是昨天一天，他就買了三次糖，見人就分，我現(xiàn)在看到糖都膩得慌。”

    “看到糖膩沒關(guān)系，看到人不膩就行了?！笔瘚蓩蓴D眉弄眼地打趣，“你家安同學在宣示主權(quán)呢，你就沒什么表示？比如晚上熱情一下，哦~”

    “你還要不要形象了！”這個表情真是太賤了，身為大家小姐的良好姿態(tài)都哪里去了。顧毓錚繼續(xù)裝聽不懂，：“我也宣示主權(quán)了啊，我讓他把剩下的糖今天都帶他們公司去分了?！?/br>
    “切~什么都不說，怕我挖你家安同學的墻角不成？”石嬌嬌不滿，小顧meimei太會偷換概念了，人家還單身啊，對這事很好奇啊，就不能滿足一下么。是的，白富美石大小姐到現(xiàn)在都還沒經(jīng)歷過初戀，如今她就是死活想討一分狗糧吃吃。

    顧毓錚也是無語，挖她的墻角，石嬌嬌要是有這心思還會等到現(xiàn)在？再說了，對安致遠的這點自信她肯定是要有的，那人連抱著她都能坐懷不亂，又怎么會那么容易就被外面的小妖精勾搭走。

    “都是老熟人了，別那么八卦行不行？”

    “小氣。”石嬌嬌撅起小嘴，完全沒了剛才白領(lǐng)麗人的風采，更別說訓(xùn)下屬時的英雌之姿了，“人家現(xiàn)在還沒男朋友呢，你也不給幫幫忙?！?/br>
    “歇歇吧，我對你的撒嬌免疫。”顧毓錚給她一個白眼，“你保持現(xiàn)在這個模樣出去轉(zhuǎn)一圈，保證大把男人被迷住?！?/br>
    “那不行的?！笔瘚蓩闪ⅠR轉(zhuǎn)換表情，“那樣子我的女強人威嚴何在。”

    好吧，又是一個想當女強人的，既然要維持女人的面子又想要找男朋友，那除了等男人自己上鉤還有什么辦法？相親嘍。

    想到這，顧毓錚也奇怪了：“你都畢業(yè)了，家里沒給安排相親？”

    談到這個話題，能說的可就多了，但是石嬌嬌卻不愿意說了。她倒不是真就討厭相親男，只是站在她的立場，說是出去相親總感覺有點嫁不出去的掉價感，當然，讓閨蜜介紹，然后以認識新朋友的方式見面就又自在多了。這個說來也還是她自己的面子問題作祟。

    想要探聽某人的八卦卻差點反被扒出自己的八卦，石嬌嬌的興趣大跌，看看時間：“快中午了，出去吃飯吧?！?/br>
    石嬌嬌所在的公司是一家港商參股的外資企業(yè)，在燕京發(fā)展勢頭不錯，員工福利做得也很到位，當初過來的目的是為了學習先進的管理經(jīng)驗。如今工作了一年多，憑著自己的能力還當上了部門主管，不能不讓人佩服一下這個小姑娘內(nèi)里的韌性。

    午飯是在公司附近的簡餐店里吃的，這又是一個讓顧毓錚喜歡她的地方了。雖然家里錢不少，但石嬌嬌并不是一個特別矯情的人，有條件的時候吃好的，沒條件的時候，比如空閑時間少，用餐時間緊的情況下，快餐店的廉價食物她也能入口，當然嘴巴上會數(shù)落東西難吃，可哪次也沒見她真就因為難吃就讓自己餓著了。

    其實這種人顧毓錚是很欣賞的，建立在識時務(wù)之上的嬌氣并不會真讓人覺得討厭，見到她板起臉來的時候反而還會覺得可愛。

    這一片區(qū)域外資企業(yè)不少，消費能力不錯，簡餐店的檔次自然也差不到哪去，吃飯的時候兩人又聊了些亂七八糟的內(nèi)容，當舊話重提幫忙找男朋友的時候顧毓錚也真的動了點心思，可是她認識的優(yōu)秀青年也不多，昨天見的那一幫子人都是老同學，石嬌嬌要是對他們中的哪個有好感就不會開口讓她介紹了，可是除此之外就沒別人了啊。

    這些年大部分時間都在國外，難不成介紹外面的人？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想象一下，安德森的話……腦補一下，一個清冷一個傲嬌，站在一起的畫面似乎沒眼看啊。劉心強……更算了，逗比技術(shù)宅和大小姐的組合也不怎么樣。

    至于吳志澤……好吧，計算機自閉男比較難搞定，除非石嬌嬌愿意百折不撓地沖上去，不然也沒什么希望。

    所以，抱歉了jiejie，meimei幫不了你。

    石嬌嬌聳聳肩：“實在沒人選就算了，jiejie我也不是隨便什么男人就能配得上的。反正我現(xiàn)在也不急，等哪天真撞見了好男人記得幫我留意就行?！逼鋵嵳鏇]那么急，她只是一時被發(fā)小的甜蜜愛情勾得春心蕩漾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