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唔,是這樣沒錯……”李皓軒含含糊糊的應道。 小瑤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些神思不屬的樣子,時不時用余光偷偷看一眼雖然年幼,但是五官已經(jīng)有了幾分日后的俊逸帥氣外形的李皓軒。 兩人沉默的走在長長的流光溢彩的走廊之上,氣氛一時顯得沉悶。 又偷偷的看了一眼李皓軒,小瑤忍不住出聲說道:“……我好像猜到了您為什么要一直隱瞞自己的好廚藝了!當您去參加廚藝比賽的時候,其他人都認為您是一個草包而輕視您,到了那時候,您就能夠展現(xiàn)自己的非凡廚藝嚇他們一跳了!這正是‘不飛則已,一飛沖天;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吧!” 說到這里,小瑤“咯咯”的笑了起來:“您可真是的,先是收斂鋒芒,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再通過閃電手段擊敗敵人,這就是大家常說的‘扮豬吃老虎’了吧!” 李皓軒覺得有小瑤在身邊真的挺好的,自己什么也不用說,她就能腦補出一大堆理由來解釋自己表現(xiàn)出來的與往日的不同之處了┑( ̄Д  ̄)┍ 小瑤像是一只嘰嘰喳喳的小麻雀,圍在他身邊問這問那:“您和大皇子的感情究竟好不好”“您喜不喜歡馬術這項貴族運動”“您……”李皓軒這個只懂怎么做出美味佳肴的偽皇子哪里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只得絞盡腦汁的想出一些模棱兩可的答案敷衍了過去。 小瑤似乎察覺到了李皓軒不想多說,也安靜下來不再說話,兩人順利的到達了目的地。 李皓軒跟在小瑤身后來到了皇后的寢室,房門是虛掩著的,隔音很好,只能聽到激烈交談時的“虛弱”“原諒”等寥寥幾個詞語。 李皓軒難得猶豫了一下‘這里面的就是原身的母親了嗎?好可怕,都說母親是最熟悉自己孩子的人,不管他變成什么樣子,如果被她一眼看出來我不是原來的二皇子可怎么辦?!?/br> “二皇子?”小瑤疑惑的出聲,不知道他為什么停在房間門口不進去。她又偷偷看了李皓軒幾眼,一顆春心暗自開出粉嫩的花朵。一路上雖然二皇子看起來不太想說話的樣子,但是面對自己提出的問題,他也沒有裝作沒聽到,而是認認真真的回答著,真是一位尊重女士的紳士啊,比起大皇子那種雖然看似和藹,和任何人都能交談幾句,但實際上目空無人,眼眸深處總是帶著不屑的虛偽要好太多了。 “謝謝你,小瑤,送到這里就行了,你去忙你的事情吧”李皓軒對著又開始發(fā)呆的小女仆笑笑,拎著放有海鮮粥的紅木食盒,深深的吸了口氣,在華貴的布料上擦了擦汗?jié)竦氖中?,在門上扣了三下,又緩緩吐出一口氣,推開了紅木大門。 第9章 第九章 寢室的面積很大,裝修的奢華而不張揚,是皇室最鐘愛的洛可可及文藝復興時期的風格:璀璨的水晶吊燈讓整個房間顯得明亮奢華;墻上掛著幾幅精美的風景畫和人物肖像畫,避免了房間因為面積過大顯得空曠;精致的金屬工藝品錯落有致的擺放著,和米色的窗簾一同給房間帶來了幾分溫馨感受。角落里放著幾盆生機盎然的綠色盆栽,可以看出房間的主人十分注重細節(jié)的把握。 但是飄散在空氣中的nongnong的藥味和遮蓋的嚴嚴實實的窗戶還是顯示了這個國家的女主人此時不容樂觀的身體狀況。 看到李皓軒僵硬的像是木頭人一樣的姿態(tài),小瑤擔憂的看了他一眼,這才關上房門,悄悄地轉(zhuǎn)身離去。 寢殿里的四個人停止了交談,轉(zhuǎn)過頭來看著進入房間的李皓軒。 李皓軒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移到了床上的女人身上。 她雖然看起來十分瘦弱,臉色極其蒼白,嘴唇是不詳?shù)臏\紫色,可是這卻無損她獨特的魅力與淡雅的氣質(zhì),就像是春天的細雨,溫柔隨和,潤物細無聲,又像是一朵無聲綻放的千瓣蓮,其中流淌著詩與畫。 她和自己的mama長得并不像,但李皓軒還是感覺自己的手指不自覺地抽搐了一下,心臟深處傳出了猶如針扎一般的細密疼痛:這就是自己這輩子的……母親嗎?她好美,但是太瘦了,自己要多給她做一些好吃的飯菜,將她的身體調(diào)理好。上輩子在自己很小的時候,mama就因為出車禍死去了,只能和爺爺一起通過照片回憶那兩個給了自己生命卻又早早離自己而去地人,這輩子既然有了再一次擁有屬于自己的父母的權利,他就不可能再放手。 虛弱的女人看到李皓軒,愣了一下,像是沒想到這個自從知道自己送來的東西使母親的病情加重以后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在人前的小兒子會過來看自己,但是隨之,這一抹驚愕就變成了柔和與期待,她的確也十分想念她的孩子,雖然小兒子并不是她親生的,可是就是養(yǎng)一只小貓小狗幾年也能養(yǎng)出感情,更何況是一個本性善良的孩子呢。 她的唇邊逸出一抹溫柔的笑意,不同于便宜皇兄的皮笑rou不笑,笑里藏刀,笑起來讓人寒毛直豎,她的笑容讓人想起淺淡的月色,溫柔且包容,像是一只大手,輕柔的撫平了心上的褶皺,將心中的負面情緒都掏空,讓人一下子放松了下來。 她緩緩的抬起手對著李皓軒搖了搖:“小軒,怎么站在門口不說話?快過來。”手上的色彩鮮艷透明的紅翡翠手鐲順著細瘦的胳膊滑落到手肘處“來讓mama看看,聽你jiejie說你最近又沒有按時吃飯,這怎么行?身體會受不住的?!?/br> 李皓軒的眼睛一下子紅了,他扭過頭,不讓其他人看到自己眼里的淚花,良久才抽了抽鼻子轉(zhuǎn)過頭說道:“我知道了,我以后會好好用餐的……mama。我煮了很有營養(yǎng)的海鮮粥,你要不要喝一點?” 站在房間角落的青年聽到這個從來都說較為生疏的“母親”“父親”等稱呼的少年吐出“mama”二字,睫毛一顫,嘴角勾起了讓人琢磨不透的笑意。 女人聽到這個稱呼,也是驚訝了一瞬,以為小兒子這是在和自己撒嬌,笑著點點頭,帶了些心疼的說道:“小軒這些天又瘦了,臉上一點rou也沒有了,是不是擔心mama呀?mama沒事,只是看起來很虛弱,其實身體是有所好轉(zhuǎn)的,不要聽其他人胡言亂語,有什么事情直接和你父親或者哥哥jiejie說,他們會替你解決的。要是小樞又欺負你,你就來告訴mama,mama替你揍他?!?/br> 女人口中的“小樞”揚眉,嘴角掛著溫柔的笑意,上前幾步,手輕輕搭在李皓軒的肩膀上,距離近的呼吸時的熱氣都能噴在他臉上。 “你干嘛?”李皓軒對這個只會恐嚇自己的家伙的第一印象并不好,掙開他的手,后退幾步,空著的那只手放在胸前防備的問道。 “小樞”的眼里閃過一道暗芒 ,轉(zhuǎn)瞬即逝,笑著說:“居然親自下廚給mama做營養(yǎng)粥,弟弟可真是讓人大吃一驚。只是你做的粥里面到底有什么成分,會不會對mama的身體有什么不利的影響?當然了,我并不是那種刨根問底的人,只是隨便問一問,你有選擇說或者不說的權利?!?/br> 雖然嘴上那么說,可是正凝視著李皓軒的青年此時給人的感覺就是如果李皓軒不交代清楚的話,他就會把李皓軒撕碎一樣(李皓軒:口是心非的男人(╬▔皿▔)凸) 何況李皓軒覺得便宜兄長對吃食嚴格一些也是好事,畢竟他這輩子的母親的身份擺在那里,她可是這個國家能夠決定很多事情走向的女人啊,想要暗殺她的人應該不在少數(shù),再怎么嚴格也不為過。 “我在里面放了海參,蝦子,青魚……”他嘰里呱啦的把所有的食材都說了出來,順便說了一下它們各自的用量,還說了自己做飯的時候是在廚房眾人的眼皮子底下做的,來的時候小瑤也一直跟在自己身邊,間接表明自己絕對不會有什么壞心思,更不可能做出下毒的事情。 皇帝聞言不贊同的皺起眉:“皓軒,你也看到了,你母親現(xiàn)在的身子十分虛弱,根本克化不了這些腥膻之物,把你做的東西端出去吧。御醫(yī)說你母親這種情況需要采取饑餓療法才能夠治療,只有這樣才能抑制她體內(nèi)的毒素,經(jīng)過三個療程就能把病毒餓死了?!?/br> 聽到這種不負責任的愚蠢透頂?shù)墓菲ㄑ哉摚铕┸幭仁悄康煽诖?,隨即心中升起一股無名火,大吼道:“我是不會害mama的!什么饑餓療法?這種一點沒有科學依據(jù)的療法不知道會殺死多少本應該可以活下來的患者。先是饑餓療法,接下來是不是要給mama放血?!你們是不是生怕她死不了?!還有,我剛才就想說了,房間里這么悶,為什么不讓女仆開窗通風?只有及時趕走房間里污濁的空氣,讓外面的新鮮空氣進來,帶走病菌,mama的情況才會越來越好!如今把她一個人關在這個黑乎乎的房間里,曬不到任何陽光,就算是沒病也要被你們弄出病來了!” 看到那些人不吭聲,眼神幽幽的看著自己,李皓軒一抖,梗著脖子說道:“mama她是一定要吃點東西來補充能量、增強身體免疫力的,而不是盡量少吃或者不吃,從而將病毒餓死,你不讓mama吃rou,可是她身體里的病毒無時無刻不在吃她的rou!你們這樣做會害了她的!” 房間里一時沉寂了下去。 瘦弱的女人點點頭,贊嘆著看向這個似乎在一夕之間悄然長大的孩子,手撐在床上要坐起來。李皓軒飛快地跑過去把她扶起來,又在她身后放了個靠墊,讓她靠在柔軟的靠墊上面。 經(jīng)過這一番折騰,女人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嘴唇好像也從淺紫色變成了青紫色,急促的喘了口氣,等到略好些才開口對皇帝說道:“小軒說得對,我就是應該多吃一點,這樣才有力氣對抗病毒。你就是太信那些御醫(yī)說的話了,把他們的話當成圣旨一樣,御醫(yī)之間也是分裂成不同的團體,給出了不同的治療方案,你又怎么確定他們提出的那些方案是真是假?背后是不是有著聯(lián)邦的影子?” 皇帝臉上滿是怒氣:“他們給皇室看了這么多年的病了,怎么可能說什么假話?這對他們難道有什么好處?你就是太寵他了,遲早為了他把命搭上?!毕肫鸹屎髣偛耪f的話,皇帝遲疑了一下:“我會派人將他們的背景再次清查一一遍,如果真的有御醫(yī)不認真治療,打著將你活活拖死的主意,我絕對饒不了他們!” “所以還是聽小軒的話,讓我喝點粥吧,我是真的餓了,本來還能夠繼續(xù)忍受下去,但是聞到那股像是有著自己的意識一樣往鼻孔里鉆的香氣,真的是勾起了人的食欲。”皇后邊咳嗽邊說。 皇帝遲疑片刻,斷然拒絕道:“不行,要是想要病真的好起來,就不能不遵醫(yī)囑。人家醫(yī)生就是干這個的,他們說得是錯的,難道皓軒說得就是對的?要是真的出了事情,誰來擔這個責任?到時候說什么都晚了!” “如果我害怕?lián)熑危抑灰恢倍阍诤竺媸裁炊疾桓刹痪秃昧?!這樣不管出了什么事情也沒人有理由推到我身上”李皓軒氣的口不擇言,“你是真的為mama好還是盼著她死啊?我不明白你們在想什么,為什么這么簡單的道理也想不明白,但是我只想說:那些醫(yī)生快要把母親活活餓死啦!” “不管小軒說的對不對,哪怕我現(xiàn)在就死了,我也是愿意做個飽死鬼,而不是面容扭曲猙獰的餓死,到時候歷史上怎么記錄?帝國的皇后因為輕信御醫(yī)說的饑餓療法被餓死在房間里?那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想要喝一口海鮮粥的皇后應和著說道“你要是怕出事,那就趕快從我的房間里出去,我一看見你就生氣,一生氣就頭疼,我看我還沒餓死,就會被你給氣死了。” 第10章 第十章 皇帝著急起來,臉上閃過一抹慌亂:“瞎說什么,什么飽死餓死氣死?!快呸掉,呸呸呸,壞的不靈好的靈!就算是你進了地獄,我也要從閻王爺那里把你搶回來!你一定能夠長命百歲,咱們倆人一定能白頭偕老,我可不許你死在我前頭,留下我孤家寡人一個!” 皇后蒼白的臉頰上染上一抹粉紅色,像是綻放的牡丹,國色生香。她先是瞪了在兒女面前說這種輕薄話語的皇帝一眼,又嗔怪地看著大兒子,想來是不滿意他剛剛對李皓軒說話的態(tài)度:“小樞,你這疑神疑鬼的毛病可該改一改了,小軒還能害我不成?你是我的兒子,小軒也是我的兒子,你們兄弟二人要相互扶持,而不是……總之你要牢牢記住這一點。” “小樞”輕笑,表情歡快的應道:“是,母親。不過我還真是有些嫉妒呢,從小到大,母親總是向著皓軒一個人,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和李蕊是從外面的垃圾桶里撿回來的,只有皓軒才是您的兒子?!?/br> ‘裝,接著裝’李皓軒看著像是有變臉神技的青年,不屑的吐吐舌頭,“小樞”若有所覺的轉(zhuǎn)過視線,嚇了李皓軒一跳,要不是不想在皇后面前丟面子,估計此時故作鎮(zhèn)定的他會嚇得一蹦三尺高也說不定。 他不再理會便宜皇兄,坐到床上,將皇后眼前的幾根碎發(fā)小心的掖到耳后,端過溫熱的海鮮粥一勺一勺小心翼翼的喂她:“啊~~” 皇后滿足的一口口喝著,時不時抬起頭仔細的端詳著自己的小兒子,臉上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這一刻,不再是整個帝國最尊貴的女人看著一位皇子,只是一位普通的母親滿含慈愛的看著自己的孩子。 皇帝轉(zhuǎn)過頭,擦了擦濕潤的眼角。 “小樞”仍在溫柔的笑著,眸中情感復雜難辨。 那個暴力公主坐在床邊,緩緩地順著母親的頭發(fā)。時不時有幾團纏繞的頭發(fā)掉落下來。看到這般情景,她的眼眶慢慢的紅了。 女人看到她紅紅的眼眶,反倒笑了起來:“小蕊不是說過遇到什么事情都絕不會掉一滴眼淚的嗎,如今怎么哭了?羞羞臉~~” 性格干練的李蕊撲哧一笑,抹抹眼淚,嘴硬的說道:“有沙子進了眼睛里,我只是揉一揉?!?/br> 女人也不反駁,覺得現(xiàn)在孩子們都在身邊的時光真是多少錢也換不來的快樂。她邊喝邊夸贊道:“小軒的廚藝真是不錯,肯定在私下里偷偷練習了吧。喝了這幾口粥,我感覺現(xiàn)在渾身上下都特別有力氣,和前段時間每天餓的差點要把鞋柜上的牛皮靴子拿過來啃一口對比起來,還是現(xiàn)在讓人覺得痛快。你父親就是太小心了,御醫(yī)說什么是什么,我可不信他了,以后小軒就是家里的支柱,我什么都聽小軒的?!?/br> 李皓軒在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父母,如今聽到這種親昵的話語,不知道為什么想起小艾說的“兒子是母親上輩子的小情人”這句話,整張臉一下子變成了一塊大紅布,到了外面估計都能斗牛用了。 已經(jīng)將明察秋毫的技能修煉到頂級的皇后察覺到小兒子心中的羞窘,笑著去揉他的頭發(fā):“寶貝真是太可愛了!” “mama,你快喝吧,不要說話了!”李皓軒又害羞又窘迫的從嘴里擠牙膏一樣擠出這句話來,聲音像是蚊子振翅一樣細細小小。 皇后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果真按照他說的那樣不再說話,認真的喝著海鮮粥,喝到最后,面容變得紅潤起來,緊接著“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污血,染紅了淺紫色的天鵝絨被子。 李皓軒端在手里的青花瓷碗“啪”的一聲掉在了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板上,摔了個粉碎。他的手腳漸漸的冰涼起來,整個世界似乎在他眼前遠去,周圍的聲音都變得恍恍惚惚起來。 此時的皇后那紅潤的面孔似乎和自己爺爺回光返照時的紅色面容重合了起來,難道自己又要失去一個親人了嗎?為什么這輩子的母親會吐血,難道自己做的海鮮粥有毒嗎?不、不可能的,所有的食材都是自己仔細查看過才放進鍋子里的??!難道是哪一種食材和她用的藥犯沖嗎?不會啊,那些都是很平常的食材?。?/br> 他怔怔的垂下胳膊,看來這一世的自己,注定也享受不到親情的滋味吧。難道真像是大伯說得那樣,自己是天煞孤星的命格,所有和自己親近的人都會被自己過硬的命格給克死嗎? 李皓軒僵硬的想要勾出一抹笑容,最終還是失敗了。他已經(jīng)不敢再去看那些親人的表情,他們一定會認為自己是在粥里下了毒想要害死自己的母親吧,畢竟這具身體的上一個主人就因為別人的慫恿喂了皇后加重病情的藥物,自己現(xiàn)在就算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 ‘不、不對,’李皓軒懊惱的想,‘現(xiàn)在重要的可不是想自己會被皇帝怎么處置,會不會失去這第二條命,而是趕快叫醫(yī)生來對mama進行救治?。√彀∥艺媸谴辣?,居然忘了這么重要的事情!’ 他猛地一下子抬起頭,正對上另外三個人睜大眼睛,一副不敢置信又欣喜若狂的表情。 ‘是不是有哪里不對?’李皓軒遲鈍的眨眨眼睛,聽到皇帝的吼聲在耳邊炸開來: “快,快叫趙御醫(yī)來!” “小樞”轉(zhuǎn)過頭,神情復雜的看著李皓軒,最后,所有的感情在他眼中淡去,惟余一片感激,輕聲道:“謝謝你,弟弟。” 李皓軒:???為什么要說謝謝,不是應該快點叫來士兵把他捆起來等候發(fā)落嗎? 暴力公主手足無措的看著皇后,一副不知道該做什么的模樣,在房間里開心的團團轉(zhuǎn)的樣子看起來有些愚蠢,但是眼里的驚喜卻清楚地顯現(xiàn)在李皓軒面前。 四肢僵硬的李皓軒總算用遲鈍的大腦開始了思考:‘他們沒有把我抓起來,說明那碗粥并沒有毒,也就是說那碗粥對于皇后的病情只有好處!自己沒有害了這輩子的mama,mama還活得好好的!’ 想明白了這一切,李皓軒在大喜大悲、大起大落、像是坐了過山車一樣的情感波動之下,一口氣沒提上來暈了過去。 “我將小軒送到他的房間去?!崩罹翗袑⒒璧乖诘氐睦铕┸庯w快地抱了起來,撂下這句話就跑掉了。 ‘哥對皓軒肯定有特別的感情,用女人的第六感打賭’看到這一幕的李蕊在心底想‘真的是很久沒有看到過哥他這么緊張的表情了啊,上一次還是在知道母親病情加重的時候吧?!?/br> 李玖樞微笑著和皇宮之中來來去去的仆人打招呼,在他們露出‘大皇子居然在抱著二皇子?我今天一定是沒有睡醒’的驚愕表情之前就已經(jīng)速度飛快地消失在他們面前,直到將手中的人放置在房間的復古大床上,才輕輕的吐了口氣。 很難說李皓軒究竟是因為接受不了太過于激動的消息而暈了過去,還是說因為早晨被李蕊吵醒沒有睡夠所以名正言順的借這個機會開始不眠,總之他蹭了蹭枕頭,翻了個身,呼吸輕緩平穩(wěn)。 李玖樞看著即使在昏(睡)迷(眠)之中也不愿意面對自己,轉(zhuǎn)過身留給自己一個背影的家伙,愉悅的笑了起來:“你不是他,對嗎?本來還以為他真的命那么大,但是看到那雙眼睛,我就知道這里其實已經(jīng)換了一個人了不是嗎,真有趣~” 李皓軒迷迷糊糊的想:‘哪里來的蚊子,在耳邊嗡嗡亂叫?’ …………………… “這可真是……”年邁的御醫(yī)揪著自己的山羊胡,激動地說:“真是不可思議!不,更應該說這是一個奇跡!皇后體內(nèi)的毒素已經(jīng)完全排出,這真是讓人不敢相信!要知道那些毒素就像是有生命一樣,總是游離在皇后的心臟之處,讓我們無從下手,只能采取普通的治療方法壓制毒素,讓那些毒素不至于擴散,可是那些毒素無時無刻不在對皇后的身體造成破壞性的影響,沒想到居然真的有解除毒素的一天!陛下是找到了什么千年靈草嗎?讓我想想,是傳說中的長的和小娃娃一樣的人參嗎?!又或者是菌類的子實體和僵蟲菌核一同構成的復合體冬蟲夏草?還是外形傘狀的靈芝?亦或是……”御醫(yī)說了一連串的草藥名,神情既激動又不解。 “不不不,你說的都不對?!被实蹞u搖頭,神情驕傲:“這都是二皇子的功勞,是朕的兒子皓軒治好了朕的皇后,哈哈,朕當年是怎么說的?這小家伙本性不壞。朕果然沒看錯這小子,他可真是朕的福星啊?!?/br> 趙御醫(yī)也是宮中的老人了,也知道當年的一些事情,遲疑地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二皇子他和咱們畢竟不是同一個……” “咳”皇帝輕咳一聲,打斷了趙御醫(yī)的話:“不必多說,朕的氣量還不至于那么小,只要不是帝國人就非要趕盡殺絕,在這里生活了18年,小軒早就變成了完完全全的帝國人,朕自己的孩子朕心里清楚,他是個有福氣的,也很有本事。就憑他治好了朕的皇后這一件事,從此只要不犯下謀反叛逆的大罪,朕保他一世榮華!從此以后和二皇子的身份有關的事不準再提,你們要真正的把他當作朕的兒子來對待,否則,可別怪朕對你們這些宮中的老人不留情面吶。” 第11章 第十一章 趙御醫(yī)顫顫巍巍的應道:“是,陛下說的是。二皇子福星高照,遇難呈祥,是我帝國的福星啊。臣如今已經(jīng)是個又聾又啞的老頭子了,半個身子都埋進了棺材里,不管聽到了什么,都是左耳進右耳出,從來不往心里放。您看,臣現(xiàn)在就忘了您剛才和臣說了些什么了?!?/br> 皇帝笑罵道:“你這老貨,就你機靈!還不快滾,等著朕留你用膳嗎?” 趙御醫(yī)連忙擺手:“臣不敢、不敢。”拿過侍衛(wèi)手中的拐杖,顫顫巍巍的走了。 皇帝看著他離去的身影,滿意的頷首,清清嗓子:“今天的事情誰也不許傳出去一個字,否則小心你們的腦袋。”這才屏退侍衛(wèi),左右環(huán)視一圈,背著手慢悠悠的進了皇后的房間,享受難得的二人世界去了。 自從皇后吐出了毒血,身體一天天的好了起來,李皓軒的待遇隨之水漲船高,日子逐漸好過起來。他的便宜兄長不再陰陽怪氣的說話,每次遇到李皓軒時,總是溫柔的笑著摸摸他的腦袋,李皓軒翻個白眼,在心里吐槽道:“做什么假模假樣!好像咱倆兒感情很好似的,稀罕!” 像是知道李皓軒在想什么,混蛋的便宜皇兄每次都會把李皓軒打理好的頭發(fā)揉成一團亂糟糟的雞窩,這才滿意的點頭離開。 被留在原地的李皓軒:(╯▔皿▔)╯小子,你給我等著!等我練出了胸肌、腹肌或者肱二頭肌,看我不揍死你! 那位暴力公主現(xiàn)在經(jīng)常在空閑時間拽著李皓軒去訓練場和她一起進行體力訓練,雖然李皓軒往往沒練幾分鐘就會堅持不住的倒在地上,就因為這個,他被長樂公主,也就是他的jiejie鄙視了好幾次:“天吶,你究竟是不是男人啊?真是不可思議,我以為上次在軍隊里看到的一只四眼弱雞就夠弱的了,沒想到你再次在我心里刷新了對于男人的……總之不是上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