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節(jié)
瓦羅薩身邊的女侍走上前來,撿起卷軸,遞交給瓦羅薩。 瓦羅薩拆開卷軸仔細看了,一直緊皺的眉頭忽的舒展開來,她忙說道:“快,快,快將白巫們?nèi)颊堖^來?!?/br> 烏泱泱一群人涌進了大殿,瓦羅薩將卷軸交給為首的白胡子羽族,那些羽族白巫湊在一起緊張地研究著卷軸上的內(nèi)容,最終遺憾地搖了搖頭,說道:“這個陣法確實能夠催生植物生長,但有一點,無法凈化土壤中的詛咒,辛格想要靠著綠色植物的靈氣來抵抗詛咒,但兩者最多只能維持一個平衡,只是揚湯止沸,想要徹底根除詛咒,還得需要更充沛的元素力量才可以。” 一眾白巫竊竊私語,都在討論著,瓦羅薩疲憊地按了按額頭,問道:“那怎么樣才能找到更充沛的元素力量?” 白巫巫長囁嚅片刻,說:“這個……書卷中沒有什么記載,也許、也許要問魔法師協(xié)會的白魔法師們……” 瓦羅薩擺擺手,示意他們退下,一眾白巫交還卷軸之后碎步退出大殿。 周圍一片寧靜,才剛?cè)计鸬南M鹨幌伦泳拖缌恕?/br> 瓦羅薩輕輕嘆息一聲,這一聲她已經(jīng)竭力放緩了,卻仍是回蕩在寂靜的大殿之中,像是嘆出了所有人的絕望。 顧書白說:“風語者大人,白巫們說,辛格留下來的手記是催生植物生長的陣法是嗎?” “是?!?/br> “那我可能有他們所說的‘更充沛的元素力量’。” “你有?”瓦羅薩疑惑地看著顧書白,“是什么?” “仙靈的種子,是花草精靈族的女王交給我的,她說一旦種子發(fā)芽,破土而出就能夠提供充沛的元素力量,但她無法保證種子一定能發(fā)芽,也許是一年,也許是兩年,也許是……永遠。辛格的魔法陣也許能夠促使它發(fā)芽?!?/br> “呈上來?!?/br> 顧書白將種子交了出去,瓦羅薩仔細看著種子,忽的深吸一口氣,焦躁的情緒稍顯緩解,說道:“是,這是神奇的仙靈種子,白巫,回來,白巫!” 一眾白巫再次烏泱泱地涌入進來,瓦羅薩將種子和卷軸一并遞交過去,白巫巫長沉思片刻后,興奮得渾身顫抖,忽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不斷祈禱著:“可以了,可以了,土壤應該有救了……太好了……” 禁錮著顧書白的魔法陣消失,瓦羅薩對顧書白施以最高的禮節(jié):“感謝你,偉大的夜妖族人,謝謝你將希望帶來荊棘島。” 白巫們即刻去研究種子和卷軸的用法,顧書白下線,第二天再上線后,他們正準備開始催生種子。 種子被他們種在荊棘島最向陽的地方,周圍繪制著辛格畢生研究得來的魔法陣,被種下的種子在陽光下散發(fā)著幽綠色的光芒,一寸寸沒入土地之中。 魔法陣開始發(fā)揮作用,土地的脈搏顯示出來,一層一層地向著中心匯聚而去,結(jié)成綠色的光墻保護著幼小的種子。同時,深藏在土壤之中的黑色詛咒之力也一并發(fā)揮作用,拉扯著那些聚集起來的綠色力量。 弱小的種子還未到能發(fā)揮作用的時候,被綠色的光脈保護著,羸弱纖細,不堪一折。 黑暗元素大肆撞擊著光脈結(jié)成的網(wǎng),瓦羅薩見狀,飛了下來,將自己身上的羽毛插入土壤之中,靈氣帶到地下,鞏固了光脈的力量,其余羽族也紛紛效仿,用自己蘊藏了最多元素力量的羽毛扎入土地,護衛(wèi)著弱小的種子。 但還是不夠。 那些詛咒的黑暗力量太強大了,毫不留情地撞擊著光墻,一圈一圈的黑暗力量狂涌而來,雷云密布,遮蓋了荊棘島的陽光,宛如長夜將至。 森林之中刮起烈風,將樹屋吹的東倒西歪。 “不!”驚呼聲響起,在獵獵狂風之中,有個纖細的羽族人被狂風刮了起來,在空中打了個旋,便重重地撞擊在枯樹的樹干上。 隨后,越來越多的羽族人被狂風掀起,羽族侍衛(wèi)們舉起盾牌,張開結(jié)實的羽翼并肩圍繞成了一個圈,將族人和種子全都護衛(wèi)其中。 狂風吹刮著他們,樹枝亂石撞擊在盾牌上,被圍在中間的顧書白聽見了噼里啪啦的聲音。 而此時,從四面八方而來的弱小夜妖族們也舉著盾牌沖了出來,他們踩踏在羽族人的肩膀上,用盾牌護衛(wèi)著他們的頭部。 蒼老的夜妖人走到瓦羅薩的身邊,也將雙手張開壓在地面上,生命力源源不斷地涌入土壤之中,瓦羅薩微微笑起,感激道:“謝謝你,巴諾?!?/br> “夜妖與羽族世代睦鄰友好,荊棘島是我們共同的家鄉(xiāng)?!卑椭Z搖了搖頭,身邊匯聚了越來越多的夜妖族,他們將生命力全都注入到種子之中,“只要還留有一絲血脈,就沒有什么不可能?!?/br> 隨著越來越多的生命力從體內(nèi)流逝,瓦羅薩的樣貌迅速衰老下去,她的皮膚變得粗糙褶皺,連光華照人的翅膀都失去了光澤。 在她身側(cè),本就蒼老的巴諾僵硬地倒在地上,一雙眼睛倔強地瞪著,雙手仍舊鍥而不舍地按壓在土地上,到死也在堅持著復蘇種子。 顧書白幫不了什么,他是夜殺,是物理系職業(yè),沒有魔法元素可以傳遞,他也像是其他夜妖族那樣按壓土地傳遞能量,但是沒有任何效果,他只能去外圍幫著其他族人抵御狂風。 “海利,這是海利的短劍嗎?”一旁的一個夜妖族人目光悲戚地看著顧書白,眼里氤氳出淚水。 “是?!?/br> “海利他、他是不是死在了異鄉(xiāng)?他是不是再也回不來了?” “不,”顧書白搖頭,“他回來了,他就在這里?!?/br> 海利的短劍刺出,在瘋狂中發(fā)出一聲清冷的長嘯。 故人的身影模糊地出現(xiàn)在眼前,那位海利的故友仿佛聽見海利在他耳邊低聲道:“別瞎想了傻蛋!我就在這兒呢,和你并肩作戰(zhàn)!” 隨著越來越多的羽族人和夜妖族人倒下,狂涌的黑暗力量也越來越弱,在堅持了一個小時過后,狂風漸漸平息,羽族人和夜妖族人們圍成的鐵桶經(jīng)過一個小時的鏖戰(zhàn)仍舊沒有一絲一毫的縫隙。 而在保護圈內(nèi),羽族與夜妖族人的尸體交疊在一起,執(zhí)著而又頑固地守護著荊棘島最后的希望。 “還、還在嗎?”一個羽族人低聲問道,所有人都狼狽地轉(zhuǎn)過身看向瓦羅薩。 年邁的瓦羅薩用遍布褶皺的蒼老雙手緊緊護住種子落下的土地,所有人都在看著她的雙手,當她張開手的時候,一葉綠色從干裂的土地之中破土而出。 陽光破開厚重的云層,照耀著綠色的嫩芽,瓦羅薩的淚水滴落在名為希望的嫩芽上,沿著翠綠色的葉片滑落在地。 一剎那,潛伏在地下的黑暗之力一圈圈地向外震開,一直被逼退到了海中,海水掀起巨浪,吞噬了漩渦,天際積雨云終于不堪重負,大雨傾盆而至。 雨水滴落在頭頂,羽族人與夜妖族人同時仰頭看去,甘冽的雨水滴入口中,帶著馨香,他們身上的傷口被雨水治愈,瓦羅薩皮膚上的褶皺被一寸寸撫平,她潔白的巨大雙翼在雨水之中綻開,陽光下,映出一道斑斕的彩虹。 這場雨下了整整三個小時,三個小時過后,纏繞在海洋上的陰霾盡數(shù)散去,漩渦平靜,海面幽藍,白浪滾滾前行。 荊棘島再次恢復了平靜。 顧書白站在大殿之中,瓦羅薩牽著他的手,將一塊漆黑的寶石交給顧書白:“這是夜妖族族長臨終前交托給我的,你是一位偉大的夜妖族,是一位偉大的夜殺,希望他能夠讓你變得更加強大?!?/br> 顧書白從瓦羅薩手中接過寶石。 系統(tǒng)提示:恭喜您獲得夜王之瞳! 夜王之瞳,升級夜殺最后的道具。 這一世,他終于可以將夜殺升到最高級了。 職業(yè)聯(lián)賽的路也將好打很多。 第310章 教練 “清川。” 第二天一上線,顧書白使用了夜王之瞳, 按照任務將夜殺升到了最高階后, 收到孤星繁的消息。 他回道:“怎么了?” “那個叫龍海的奶媽上線了, 問你什么時候考核天梯,還有剛才長云那個教練正式到俱樂部, 天野哥說晚上一起聚個餐拉攏一下新教練,以后你就不用這么忙了。” “好。”這邊事情理順清楚,顧書白就沒再多糾結(jié), 今天綠龍一事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 劇情發(fā)展自有一套規(guī)律在前進, 有時候過早地開啟劇情沒有好處。 他從藍龍葬龍地離開,按照孤星繁提供的房間號和密碼找到了開設的考核房間, 看龍海和魚尾刃打了兩場, 勉強還算可以, 通過了考驗。 正好快到飯點, 顧書白提前下線去接顧書怡放學,帶著一起去吃了大餐。 新聘請的教練名叫沙策, 長相老實憨厚, 但一雙眼睛能明顯看出野心, 從他不甘在長云一直擔當副教練一職就可以看出來, 但有野心不是什么壞事, 看這個野心用在什么地方。 席上,石天野慣于應酬,基本不用天啟戰(zhàn)隊的選手們和沙策客套什么, 一頓飯吃完幾方都很愉快。沙策還沒搬到俱樂部,酒足飯飽之后,石天野叫了專車把沙策送回家。 沙策喝得醉醺醺的,腦子有點懵,這頓飯吃得很順心,搖搖晃晃地進了家門,手機就響了起來。 電話是李啟義打過來的,兩人私下里關系不錯,常常在一起喝酒,沙策心情好,嗓門大了幾分:“啟義啊,怎么這么晚還打電話過來?” “聽說你加入天啟戰(zhàn)隊了?” “是啊?!鄙巢咝Φ貌[了眼睛,“這個戰(zhàn)隊不錯,我看過他們的幾場比賽,雖然打得有點不成章法,但底子擺在那兒,一張還未徹底成形的白紙,適合我發(fā)揮。你可別想從我這兒挖人啊,我可把我的未來賭在天啟身上了。” “那哪兒能,我挖誰的人也不會挖你的。” “別糊弄我,我還不知道你動用了多少心思去挖他們,靖世王朝現(xiàn)在青黃不接,我勸你早點看好下一家,有機會趁早跳槽?!?/br> “我記心里了,有機會一定跳,我打電話過來就是想問問清川的事情,你知道他真實身份了嗎?” “還說不是想挖人?這么惦記清川?” “就是好奇,他我肯定是挖不動的,你說一個職業(yè)選手以后肯定是要見人的,搞得神神秘秘的何必呢?等以后成名了,商業(yè)廣告肯定沒少接,鬧得跟待字閨中的大小姐一樣,神經(jīng)病吧?” “那以后就是我的隊員,說話客氣點啊。”沙策開玩笑地警告道,李啟義賠笑幾聲,沙策也跟著笑了起來,“我也覺著清川太神秘了,不妨和你說實話,我現(xiàn)在也沒弄清楚清川的身份,他們都叫他顧弈,今天見到他長得挺年輕的,問過才18歲,可說實在的,我看他的cao作和意識絕對不像是18,如果真是18的話,他至少十四五歲就開始玩游戲才能有這么老道的技巧和周全的意識?!?/br> “真人照片有嗎?發(fā)我一張看看。” “沒有?!鄙巢哒f,“沒拍照的機會,他們不讓拍照,長得挺好看一小伙子?!?/br> 見從沙策這里挖不出什么消息,李啟義把電話掛了,他惴惴不安地看著坐在一旁的何峰,搖了搖頭,說道:“何總,還是沒消息?!?/br> “戰(zhàn)隊其他人那里也挖不到消息?”何峰很不相信,“一個人在俱樂部里,怎么可能連張照片也沒流出來?我就不信了,顧弈,狠查這個顧弈?!?/br> 李啟義聽明白何峰壓抑的怒氣,忙點頭道:“何總,其實也不是非這個清川不可,李玉龍是個好苗子,多花些心思培養(yǎng)培養(yǎng)以后肯定能挑起大梁。” “以后?”何峰冷笑一聲,“如果這賽季黃了,還不知道有沒有以后?!?/br> 李啟義心里一墜,卻聽何峰聲音更冷地說:“即便挖不過來這個清川,我也不能讓他順風順水地混下去,聽冷回眸匯報,上個星期清川帶領的焚世又攻下了我們一個據(jù)點,你知道現(xiàn)在丟一個據(jù)點意味著損失多少嗎?” 這個李啟義并不是很清楚,但是卻知道是筆不小的數(shù)字,惴惴不安地低著頭不敢搭腔,何峰憤怒地一拍桌子,怒聲道:“自據(jù)點戰(zhàn)開放以來,焚世搶了我們五個據(jù)點!老子饒不了他!” 聯(lián)賽戰(zhàn)隊名單下來之后,賽程也很快被公布出來,這個周末每個戰(zhàn)隊隊長去參加抽簽儀式,決定ab兩分組成員,半個月后正式匯聚到電競之都a市,在電競體育館開始第一屆萬古職業(yè)聯(lián)賽。 次級聯(lián)賽的戰(zhàn)隊有一半以上都是些多多少少有些歷史的職業(yè)戰(zhàn)隊,成績最好的一個是被征途擠下來的永恒,也是這次他們最大的敵人。 周末抽簽顧書白沒去,讓齊凱代替他參與了抽簽儀式,結(jié)果抽到了a組,第一場對陣的就是永恒。 分組結(jié)果一下來,不得不說是給他們兜頭澆了一盆冷水,天啟正式接觸的第一場職業(yè)聯(lián)賽就是這種噸位的。永恒雖然現(xiàn)在在次級聯(lián)賽,但是拿過不少輝煌的戰(zhàn)績,作為一個既有成績又有歷史底蘊的戰(zhàn)隊,放在天啟這樣新興的小娃娃戰(zhàn)隊面前,絕對是一座難以逾越的巍峨大山。 不光如此,更落實了齊凱黑手身份的是他們第一場比賽打完永恒,第二場比賽接著卯上秋水,如果說永恒是虎落平陽的話,那秋水就是歷來次級聯(lián)賽里面的地頭蛇,稱霸著好幾個游戲的次級職業(yè)聯(lián)賽,可惜似乎是背負著萬年晉級失敗的詛咒,不管本賽季打得多好,賽季末打晉級賽的時候總是會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而飽嘗失敗的痛苦。 拿到這個分組結(jié)果,沙策一臉崩潰,總覺著自己前一天晚上燒的香都白燒了,郁悶地說:“哎呀,這兩個戰(zhàn)隊都不好打啊,沒想到連著兩場硬仗,頭疼。” “有什么好愁的。”年頤坐在椅子上,前后搖晃著說,“遲早要打的,正好讓這些被清川帶著一路順風順水的小孩子們知道點我們職業(yè)圈的辛酸,不然他們一個個的真以為自己有多牛逼了嘛?!?/br> “年頤哥不要這么說嘛……”八月之螢摸了摸鼻子,自從拿了留青杯冠軍,他們是有點膨脹,但還不至于像是年頤說的那么囂張啊。 “pk?”謝爻悄無聲息地站在年頤旁邊,扶了下眼鏡,單手壓在年頤肩膀上,邀請道。 “???”年頤被反將一軍,怔忡地看著一臉認真,渾然不像是開玩笑的謝爻。 “我想見識一下職業(yè)圈的辛酸殘酷?!敝x爻一本正經(jīng)地說。 年頤:“……” 明月繃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年頤陰著臉,郁悶地說:“小寶貝你笑起來真好看啊?!?/br> 肖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