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開鎖,上下瞥了一眼,電話上沒有未接來電,也沒有未讀信息,打開微信,也沒有什么人要求加好友的信息,手機在他指尖來回翻轉(zhuǎn)兩下,他回想了下,自己留下的電話號碼不會出錯。 剛才匆匆一瞥,她應該也看見他了吧。 從口袋里摸出耳機來連接上,他將兩只耳朵都堵上了:“昨天晚上一宿沒睡,我睡會兒?!?/br> 說著點開了音樂盒,隨機聽音樂,懶懶往后一靠閉上了眼睛。 連驛從小驢到大,在他們那一片一直被人稱作混世小霸王,小魔頭的,現(xiàn)在小魔頭長大了,依舊渾身是刺,兒子這樣,老子自然惱怒,可此時他一身傷回來了,當?shù)钠膺€發(fā)不出來了。 他說的輕描淡寫的,可當時兇險怎能想不到。 一個當?shù)?,一個當哥的,都看著他神色復雜。 也是才回來,尋思讓他好好休息吧,這個才要睡一覺的忽然又睜開眼睛了,連驛坐直了身體,一手按住了耳機。音樂在他耳中更加的歡快了:恰恰恰恰……恰恰恰……我變成小狐仙和你臉對臉,月光光腳步聲聲聲響,我將手輕輕的搭在你肩上,但愿你不要因為我慌張,變變變,小狐仙和你臉對臉……腕上面涂過你喜歡的香……恰恰恰恰 像什么在他心頭上撓了一把似的,有點癢。 腦海里,那姑娘咬著果凍的樣子一閃而過,他笑。 小狐仙,小狐仙,他勾著唇跟著哼了兩句,當即劃開屏幕,拉出這首歌來設置成了自己的來電鈴聲。 車行出市中心,上了外環(huán)。 下了南二環(huán)又有十幾分路程,這就到了別墅區(qū)。 家門前和兩年前沒什么分別,車一停下來,連橋先一步下車,緊接著繞到這一側(cè)扶住父親連錚,連驛聽了一路音樂,下車打開后備箱拿出自己的箱包。 大門早開了,他家的保姆陳姨在門口望了半天風了,瞧見連驛果然回來了,抹著眼淚就過來了:“小驛!” 他今年二十六,她在他們家就二十六年了,他媽死后也一直照顧他,此時眼淚掉得稀里嘩啦,因為身體太胖了,小碎步也跑不快。 區(qū)別于對父親的陰陽怪氣,連驛看見她就是笑了。 他放下手提箱迎上前來,一把將人抱了起來,很是熱情還把她掄起來走了一圈:“最親愛的陳姨,經(jīng)過我的檢查,你這兩年最少胖了十幾斤,不是說想我想得吃不下飯睡不好覺嗎?嗯?你騙我??!” 陳姨破涕為笑,拍著他,讓他放自己下來。 連驛卻把她抱得很緊:“就想你了!” 陳姨扶著自己的老腰:“我也想你啊小子,好像又高了,怎么二十多歲了還能長??!快放我下來,你媽今天親自下廚給你做了好多好吃的,快進去,走走走!” 她推著他,連驛拉過手提箱,卻是嗤笑了聲:“她是我哪門子媽,我媽死了。” 身后那兩個父子一邊走一邊說著什么,沒聽見,陳姨在他胳膊上輕拍了下:“小點聲,別讓你爸聽見了,你這回回來可順著點你爸,他心臟不好,知道了嗎?” 連驛都走了門前了,才不以為意:“我媽心臟還不好呢,還不是叫他給氣死了?” 陳姨直在后面拉扯著他,他無奈笑笑,攬過她的肩頭,一起往里走:“知道了知道了,圣母瑪利亞·陳,聽你的,都聽你的,我完全配合他們好吧?!?/br> 他親媽是真的心臟不好,在他八歲的時候離開人世了。 那時候他爸根本不管他們,哥哥連橋比他大五歲,小哥倆消沉了一段時間,后來后媽進門,家里開始雞飛狗跳沒個消停了。 偌大大客廳里,還放著輕音樂。 廚房里一個高挑的女人穿著圍裙正忙著,聽見人都回來了,回頭叫了一聲:“是小驛回來了嗎?快去洗手,我這還有兩個菜,馬上就好了啊!” 長餐桌上已經(jīng)放著一桌子菜了,陳姨進去幫忙,很快,一個十來歲的男孩從廚房里端出了一盤新出鍋的炒菜,他眉清目秀,一身名牌校服還未換下,看見連驛怯怯地叫了他一聲:“二哥?!?/br> 他同父異母的弟弟,從小就小王子一樣的,單怕他。 連驛今天心情不錯,不冷不熱地嗯了聲。 走到穿衣鏡前面,他伸手扶了扶鴨舌帽,左看看,右看看,眉還是那么直,眼還那么好看,怎么看都還是個大帥比,滿意地笑笑,回身將自己摔在沙發(fā)上,仰面躺倒。 歐式大吊燈就在眼前,他才動了動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口袋里忽然傳出了一首歌來:我變成小狐仙和你臉對臉,月光光腳步聲聲聲響,我將手輕輕的搭在你肩上…… 一下坐直,連驛從口袋里拿出手機。 可能是動作太快,也不知怎么搞的,他手一滑沒拿住,手機掉地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狐仙》這首歌很可愛噠,你們有沒有聽過呀! 再重申一下,發(fā)紅包的時間,就是每次更新的時間,我會去發(fā)前一章的紅包,前三章都有,第四章 開始每章隨機發(fā)50到100個,作者就隨手發(fā),懶得數(shù)數(shù)。還有第二章我昨天晚上稍微修改了一下,先看的親們回頭再看看,就是刪掉了介紹女主mama和鄭煥爸爸那段,一下講太多,怕你們看著亂。每天晚上17點22分22秒存稿箱自動更新,祝福大家看文愉快,以后會有小劇場噠!最后說一句,別再問我女主多大了啊,第一章出現(xiàn)的是過27周歲生日,她現(xiàn)在當然是28拉! 第4章 焦糖瑪奇朵 單手托腮,裴深愛一手晃著紅酒杯。 美人慵懶,那微卷的頭發(fā)俏皮又嫵媚,看習慣了的季玖玖也難免享受這種視覺沖擊,在一旁哧溜哧溜喝著果汁,她開車不能喝酒,看著眼饞。 “連看你喝酒,都是一種享受,我親愛的meimei,我要是男人就娶你這樣的,把你藏家里天天看,一個人看,就像小說里面寫的那樣,那叫什么了?嗯?霸道總裁的小嬌妻,嘿嘿~” “我要是男人還娶你這樣的呢!” 裴深愛笑,也不忘拿表姐打趣:“至少少奮斗二十年,我就當你小白臉,天天在家等著你嗯……臨幸?!?/br> 臨幸? 季玖玖被她逗笑,又嘖嘖出聲:“妹子,你學壞了啊!”一說學壞了,又是好奇起來,微微傾身,這就在裴深愛的酒杯杯頸上按了一下,“接下來呢?你怎么想的?小陳給我打電話了,我看他挺上心的,還約嗎?” 小陳就是之前喜歡她的那個學弟,裴深愛笑著搖搖頭:“那個人說得對,真喜歡我,怎么會只惦記著和我約炮,你委婉點跟他說一聲吧,不需要了。也幸好那個是不認識的,以后沒什么瓜葛,挺好的?!?/br> 季玖玖一臉不屑,嗤了一聲:“他長嘴怎么竟能說別人,他干的什么好事了?冒名頂替的,不也……” 后面的話沒說出來,狠狠喝了口果汁壓住了。 從來快人快語的,不說裴深愛也知道什么意思,冒名頂替的來了,雖然在門口,是被她拽進房間的,可他有無數(shù)離開的機會,但是他沒有。 她笑,歪著頭回想:“他呀,他也是個壞小子?!?/br> 喲,笑得那么的甜,頓時勾起了季玖玖的好奇心來:“怎么個壞法?跟jiejie說說?!?/br> 裴深愛梨渦淺淺,對她眨眼,卻是光是笑了:“不告訴你?!?/br> 她為了給自己壯膽,當晚沒少喝紅酒。 給人拽進房間,主動抱了他,也主動親了他一口,然而他似乎不為所動,他比她高一頭還多,光只低頭看著她,她恍惚記得人長得怪好看的,開始都不敢看人家的眼睛。 后來,她請他喝酒,和他聊天。 她說了太多的話,不著邊際的,酒勁上來了,興致也來了,勾著手指頭還對他唱了一首歌,他不動,她捧了他的臉,看清了他的眼。 她當時有點泄氣,問他說,不是說喜歡我么,你不想做的話,那我就回家了。 或許他也一直在猶豫也說不定,她只記得說完要回家的那句話,人就被撲倒在大軟床上面了,這個壞小子,像只偷腥的貓,竟然還給她留電話,該打。 拒絕再透露昨天晚上的細節(jié),季玖玖也沒再追問。 從小上海出來以后,她帶著裴深愛逛了好大一圈,在喧鬧的城市里走了一個來回,女人逛街難免好一頓 shopping ,這一逛就逛了兩個多小時。美其名曰是祝賀裴深愛終于單身,還送了她不少東西。從前分手了,陸燃走了以后,裴深愛婉拒了不少追求者,用的借口都是她有男朋友了,過了這27周歲生日,終于輕輕放下,是該慶祝。 逛了一天也是累了,季玖玖送她回家。 離開家以后,她獨自居住在一個遠離市中心的一個普通小區(qū)里,在這里買了一個六十八平的小房子,一室一廳,她一個人住,剛剛好。 這個小區(qū)平時人都很和氣,從前她和陸燃過來看房子的時候就特別喜歡這里的園林設計,噴泉很美,一樓還有獨立的小花園,在里面種滿小花,應該是要多美有多美。 刷卡進入單元,她家就是一樓。 拿出鑰匙擰開房門,購物袋都放在門口的玄關柜上,她換了脫鞋,進房間換家居服。 洗臉刷牙磨蹭了一會兒,天就快黑了。 裴深愛走到窗前往外看,她的小花園里還荒廢著,里面只有荒草,看著竟也是一片綠意。她看了兩眼,拉上遮光窗簾,回身將自己摔倒在大床上面。 不過,睡不著。 晚上九點鐘,裴深愛再次出門。 她穿了件白t恤,配了條長到腳踝的灰色麻布裙,漫步在街頭。幾乎在每個睡不著的晚上,她都會出來散步,九點半的時候,準時出現(xiàn)在永恒街的咖啡館門前。 門童都已經(jīng)認識她了,對她笑得格外親切。 裴深愛也對他笑笑,走進咖啡館。 靠窗的位置,今天有人,她看了一眼,才要換個位置,坐了她位置的人已經(jīng)先對她招了下手,是鄭煥。 她連忙走過去:“鄭總,這么巧?” 桌上放著筆記本電腦,一旁的咖啡已經(jīng)見了底了,他好像還在辦公,示意她坐了,一把將電腦扣上了。 還是白天的那套衣服,鄭煥顯然還沒有回家:“不巧,我在等你,還有,能不能不叫鄭總?” 說著,叫來應侍生:“給她 caramel machiatto,瑪奇朵?!?/br> 裴深愛笑笑:“好吧,學長怎么連這個都知道?” 鄭煥坐直身體:“得你一聲學長也不容易,咖啡我請了?!?/br> 私下里,二人從前也是認識的,裴深愛坦然受了這一杯咖啡:“無功不受祿,說吧,等我干什么,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膯???/br> 鄭煥看著她,目光深邃:“安茜突然有事,我明天參加連家的慈善晚宴缺一個女伴,你陪我一起去?!?/br> 慈善晚宴,一般這種宴會都是提前邀請的,也只有臨時有事才能臨時換舞伴,安茜做事向來滴水不漏的,也許是真的來不了,她沒猶豫,當即點頭,一口答應了下來。 當初離開家里,找工作的時候,也是鄭煥對她伸了一把手。 她能幫他的地方,當然會幫忙。 “慈善晚宴在哪里舉行?” “南島大酒店,你不用管,我來接你?!?/br> “南島?” “怎么了?” “哦,沒事,最近跟南島大酒店蠻有緣分的。” 燈紅酒綠之下,是溫婉的歌聲。 南島酒店附近的金牌ktv里,最靠近天臺的那一間里,兩個陪唱在臺上一起唱著歌。臺下坐著三四個年輕男人,連驛一個人占了大半個沙發(fā),他頭戴鴨舌帽,一身休閑衣褲,里面的白t恤上晃著一條銀色吊墜,墜子上是一彎月牙,在暗燈下發(fā)著銀光。 臺上哼哼呀呀,臺下嘻嘻哈哈。 連驛偶爾應上一句,一手臂張開扶著沙發(fā)靠背,翹著二郎腿,另只手拿著酒瓶,偶爾喝上一口。 幾個好哥們把他叫出來,也都是從前混鬧在一起的。 莊勝,六子,和陳舟,圍著他,直跟他碰酒,酒這個東西,真的喝了是越喝越清醒,越喝越無趣,連驛接了他們的電話,扔下一家子人就跑出來了。 吃吃喝喝,到了晚上又來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