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祁暄很聽話,放開了壓制住賀紹景的腳,賀紹景從地上狼狽不堪的爬起來,顧青竹不等他發(fā)難,就拉著祁暄往反方向跑了,賀紹景喘著氣,看著那兩個離開的人,有心把祁暄追回來,為自己討個公道,可是顧慮太多,現(xiàn)在的崇敬侯府還沒有辦法與武安侯府相抗衡,若真鬧翻了,對他并沒有好處。 祁暄被顧青竹拉著走,心甘如怡,只恨不得時間繼續(xù)延長,就算跟青竹狂奔到地老天荒,他也愿意。 可顧青竹顯然不愿意,拉著祁暄跑到前院一處稍微僻靜的園子里,躲在假山后喘息,從假山后探頭往身后看去,看看有沒有賀家的人追過來,等了好一會兒,似乎也沒有人,顧青竹才稍稍房信息下來,回過頭,想說祁暄兩句,可一回頭,唇瓣就與某人的碰在一起,不知道什么時候,某人把頭湊了過來,算準了方位,只等顧青竹回頭。 淺短的親了一下,顧青竹猛地捂嘴退后,祁暄亦步亦趨,將她抵在假山石上,似乎意猶未盡,對青竹難得的‘主動’很是滿意,顧青竹重重推了他一下:“你正經(jīng)點?!崩淅溆柫艘痪?,祁暄才把靠在她身上的軟骨病治好了,挺直腰背,果然正經(jīng)了好多。 顧青竹往旁邊看了看,對祁暄道:“你剛才做什么?這里是賀家,你在賀家打賀紹景,是嫌事情鬧得不夠大嗎?” 祁暄卻不以為意:“我看他靠近你,想對你不軌,我豈能饒他。別說在賀家了,就是在金鑾殿上,我也找打他不誤?!?/br> 顧青竹簡直無語:“你,你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忘記以前在他手里吃了多少虧了?” 如果可以,顧青竹真的不太愿意對祁暄說著話的,可是她忍不住,賀紹景陰險的很,祁暄一根腸子通到底,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祁暄的臉上滿是感動:“青竹,你是在關(guān)心我嗎?” 顧青竹滿頭黑線:“你哪只眼睛看見我關(guān)心你?讓開,看見你就心煩?!?/br> 祁暄對著她的背影傻笑,癡癡的跟了過去,顧青竹突然停下腳步,祁暄一個沒注意,就撞到她背上,將顧青竹撞的往前一個踉蹌,回身對祁暄擰眉,祁暄兩手高舉做投降狀:“你突然停,我不是故意的?!?/br> 顧青竹懶得理他,對他問道: “你送我回去吧,我想回去了?!?/br> 祁暄奇道:“你不是送嫁的嗎?就這么回去?” 顧青竹白了他一眼:“送嫁不是送完了嘛,還留著做什么?等著看戲嗎?” “看戲?看什么戲?”祁暄不是很懂。 顧青竹也不想與他解釋:“你管什么戲做什么,只說送不送吧?!?/br> 本來其實也不需要他送的,可是現(xiàn)在顧家的轎夫們都在用飯吧,顧青竹不想鬧太大動靜,只想悄悄的離開,因為算算時間,秦氏也該到賀家來了。 “當然送!別說送你回家,就是命我也能送給你?!逼铌迅櫱嘀裾f話從來就不知道‘臉’怎么寫。 拉著顧青竹堂而皇之的從正門離開,正門外迎賓的管家瞧見他迎上前:“咦,世子爺這就要走了?還沒用午膳呢?!?/br> 祁暄擺擺手:“不用了。你們家飯不好吃。” 管家一愣,幾乎都沒聽懂祁暄是什么意思。 祁暄將顧青竹拉到一匹馬面前:“這是我的坐騎,是疾風的爹,這時候疾風還沒出生呢?!?/br> 疾風是祁暄后來的馬,一路跟他從京城到漠北,又上戰(zhàn)場廝殺,是個馬中將軍,可是現(xiàn)在,疾風還沒有出生呢。 顧青竹有點嫌棄:“騎馬呀?” 祁暄見狀,本來是察覺有什么不對的,可顧青竹蹙著的眉,還有那扭捏的小表情,突然讓他開了竅,在馬頭上輕撫:“我騎馬來的啊。沒事兒,疾風他爹力氣大,乘我倆不成問題?!?/br> 祁暄說完這話,便忽的將顧青竹橫抱而起,顧青竹嚇得摟住他的脖子,輕輕松松的就被祁暄給抱上了疾風他爹的背,顧青竹有些緊張,嚇得抓緊了馬鞍,祁暄踩著馬鐙,一個翻身就坐到了顧青竹身后,兩人緊緊的貼在一起。 祁暄兩臂環(huán)過有些僵硬的顧青竹,夾了夾馬腹,在顧青竹耳邊輕道:“放松些,別緊張。我不會對你怎么樣的?!?/br> 顧青竹耳根子通紅,說話都結(jié)巴了:“誰,誰緊張。你,你往后去點?!?/br> 祁暄聽話的動了動身子,可是根本不是往后,反而將身子更加貼向前,顧青竹覺得好不自在,當即后悔要讓祁暄送她回家的事兒:“我,我不坐了?!?/br> 話是這么說,可上了祁暄的馬,哪有那么容易下去呢。一條長臂環(huán)過顧青竹的腰肢,將她固定在懷,一手拉住韁繩,讓馬兒載著他們一路出了崇敬侯府門前的巷子。 巷子里往來不少達官貴人,大多認識祁暄,見他光天化日之下,懷中摟一美貌女子,這樣肆無忌憚,便知此女便是讓武安侯世子神魂顛倒的顧家女,一些人感慨,顧家女確實有勾人心魄的品貌,一些人看不慣,覺得兩人行為太過放浪,就算是訂了親的,可也沒有這樣當眾親密的道理。 顧青竹高座馬上,覺得自己就像是眾矢之的,心里后悔的想撞南墻,她怎么會一時腦抽,讓祁暄送她回家呢?本來想低低調(diào)調(diào)的回去,可現(xiàn)在倒好,沒有比這更加高調(diào)的了,相信不用多久,她的形象幾乎脫離不了‘狐媚子’三個字了。 可反觀顧青竹背后的祁暄,倒是一臉坦然,外加一點點的……呃,享受?美人在懷,祁暄覺得自己像個柳下惠,沒有高興的流口水,已經(jīng)是相當相當克制了。 第106章 顧青竹忍了一路, 祁暄上了馬以后, 除了偶爾摟一下,倒是沒怎么乘人之危,兩人并坐一匹馬到顧家門前, 顧家門房老劉趕出來給祁暄牽馬, 祁暄翻身下來, 對顧青竹伸出一只手, 顧青竹搭手讓他把自己給扶下來。 顧家也是賓客云集, 不過這個點兒,大家都去吃席面了, 門前沒什么人在,顧青竹左右環(huán)顧一圈后, 對老劉問: “夫人在家嗎?” 老劉想了想后搖頭:“回二小姐, 夫人不在家,三小姐出門以后沒多久,夫人就跟著出去了?!?/br> 顧青竹點點頭:“我知道了?!?/br> 轉(zhuǎn)身對祁暄道:“多謝世子送我回來, 若是沒什么事, 我就先回房了,世子請便?!?/br> 說完后,顧青竹等著祁暄給出反應(yīng), 祁暄一愣,伸手將自己從上到下指了一遍:“我都沒來得及換衣裳,就去賀家找你,到現(xiàn)在還沒吃飯呢。” 祁暄可憐兮兮的說, 老劉聽了,趕忙上前邀請:“哦,世子要是不嫌棄的話,請跟老奴進去喝杯酒水,用些午膳好了,席面剛坐下,該是還沒開始上菜呢?!?/br> 老劉的熱情招呼祁暄不給面子:“我下午還得巡城,不能喝酒,要去了席面上,不喝兩杯又說不過去,我隨便尋個地兒吃些東西就成?!?/br> 祁暄的暗示,老劉似乎有些不太懂,祁暄看先顧青竹,顧青竹冷面指了指對門的宅子:“你的宅子不就在對面,不愿在我家吃,你回去吃好了?!?/br> “這不是惹了事兒,我爹把這宅子給我收了,里面現(xiàn)在沒人。哎,你不是也沒吃嗎?我看就去你的園子里,隨便找個亭子坐下,吃頓便飯就成了。” 祁暄不再跟顧青竹繞圈子,直接把意圖說明了,老劉這才明白這位世子的套路,摸了摸鼻子,對兩人抱拳行禮,默默退了下去。 顧青竹看著祁暄,十分想讓他滾,可這人就是個牛皮糖,活了兩輩子,腦子不長盡長臉皮了。 顧青竹對老劉吩咐:“去跟我爹說一聲,世子在我園子里吃飯,他下午要值勤,不便去前院敬酒,讓他不要聲張?!?/br> 老劉應(yīng)聲領(lǐng)命,顧青竹便抬腳走上臺階,祁暄心滿意足的跟在她身后,就這么第一回 被邀請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心情那叫一個爽快。 顧青竹回到瓊?cè)A院,紅渠端著干花篩子出來,看見顧青竹一愣:“小姐這就回來了?” 放下篩子,紅渠過來,往顧青竹身后一看,嚇了一大跳,趕忙躬身行禮:“見過世子?!?/br> 顧青竹對紅渠吩咐:“去廚房端幾樣菜過來,世子還沒用飯?!?/br> 紅渠應(yīng)聲要下去,祁暄不放心追加一句:“兩份啊,你家小姐也還沒用呢?!?/br> “哎,知道了。”紅渠領(lǐng)命,行禮下去。 院子里的其他奴婢都被安排到前院幫忙去了,院子里空無一人,顧青竹倒有些不自在了,而反觀祁暄,簡直比在自己家里還自在,毫不客氣在園子里逛起來。 顧青竹抬頭看看日頭,秦氏去了這么久,只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鬧起來了吧? ******** 話說另一邊,賀家后院廂房內(nèi),一屋子的凝滯氣氛,崇敬侯賀榮章及夫人段氏,坐在主位之上,因為秦氏的幾句話而眉峰蹙起。 屋里就三個人在,崇敬侯夫婦對于秦氏在女兒大婚當天跟到夫家來的事兒,心中本就耿耿于懷,以為秦氏是實在放不下心女兒出嫁,將心比心,好生招待了秦氏。 可他們哪里想到,秦氏過來是有目的的。并且這個目的極其惡劣。 相比崇敬侯夫婦的不滿,秦氏倒是神態(tài)自如,喝了幾口熱茶后,放下茶杯,對兩人問道: “婚書里寫的事兒,兩位怎么看?雖說有些難為情,不過這份總歸是前夫人留給顧家女兒的,給誰都一樣,我們顧家怎么說都嫁出了個女兒給你們賀家做媳婦,那這份產(chǎn)業(yè),自當該有她一份的,是不是這個理兒?” 崇敬侯夫婦今兒算是見識了一個人到底能夠沒臉沒皮到什么地步,拿了一份明顯改過的婚書,硬是要上門要前夫人留下來的一半嫁妝去。她哪兒來的臉,哪兒來的自信? 賀榮章已經(jīng)連話都不愿與這個貪心又惡心的女人說話了。 心中一萬個后悔,當初怎么會鬼迷了心竅,答應(yīng)顧知遠娶這貪心婦人的女兒做兒媳,當初顧知遠和秦氏言之鑿鑿,說顧玉瑤如何如何端莊正派,如何如何知書達理,可通過這段時間的驗證,顧玉瑤這個姑娘,貪心與她娘秦氏毫無二致,目光極其短淺,就算兒子誘惑在前,可一個端莊正經(jīng)的姑娘又豈會那般把持不住?這些賀家都沒有跟顧家計較,只說既然訂了親,那賀家就必須承擔責任,體諒顧家愛女心切,提前了婚期,如今成婚第一天,秦氏這個女人就原形畢露了。 當初賀榮章卻是提了那么一句,說讓秦氏把婚書交還,秦氏當時說要把婚書上的名字改成顧玉瑤,賀榮章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雖然婚書交到賀家之后,若無特殊原因,賀家不會將之拿出來,但體諒秦氏想做戲做全套,免得今后被人說閑話,就同意她改婚書上的名字,可賀榮章怎么也沒有料到,秦氏改婚書的時候,居然恬不知恥的,在婚書上加了那么一行字,要萬氏留下的一半嫁妝,她怎么想到這么做的,換句話說,她怎么敢! 段氏的笑容也僵在臉上,往賀榮章看去兩眼,果然看見了侯爺滿臉不快,段氏回頭對秦氏道: “這個婚書是改動過的。jiejie雖然故去了,可你也不能這樣編排,限我賀家于兩難之地,畢竟今兒是兩個孩子的大喜之日?!?/br> 段氏的話已經(jīng)夠客氣了,雖然秦氏要的是萬氏的一半嫁妝,可這嫁妝要是給出去,賀家還不得被人笑掉了大牙,就連她這個繼室都覺得秦氏想錢想瘋了,居然打了這么一手算盤。 秦氏見段氏有些不樂意,崇敬侯也滿臉怒容坐在一旁,心中冷哼,她來之前就已經(jīng)料到他們對這件事的態(tài)度了,任誰上門要分走家里的一半嫁妝,心里都是不樂意的,可這婚書在這兒,樂意與不樂意,他們也不能就這么推了呀。 “親家夫人說的這是什么話,既然兩家做了親,那自然就是一家人,可一家人也得把話說分明不是?這婚書我就改了個名字,其他的字跡我一概沒動,當初貴府前侯夫人,與我家已故jiejie是閨中好友,她想給孩子一半嫁妝也是人之常情,雖然她此時故去了,可咱們不能把她的心意給抹殺掉,該給的還是要給的?!?/br> 秦氏腆著臉將這番言論說出來,反正就是一句話,雖然我偷梁換柱,把新娘子換成了自己的女兒,可你們該給的一半嫁妝還是得交出來。 段氏臉上的笑也掛不住了,真是后悔當初為秦氏說話,秦氏這樣的人根本就搭不得,遠則生怨,近則不遜,未成親前,對段氏還是一口一個侯夫人的喊著,現(xiàn)在兩個孩子成了親,段是在她口中就成了親家夫人。她秦氏是什么品級,居然也敢與她這樣稱呼,更別說她此時說的那些寡廉鮮恥的話,完全刷新了段氏的三觀。 “我的話,你是聽不懂嗎?我說這婚書是改動過的,我家jiejie雖然故去,可萬不會寫出這份婚書來,你就算要訛人也得動動腦子吧。隨隨便便的拿了這么一份莫名其妙的婚書過來,就要分走我家jiejie的一半嫁妝?你可真是馬不知臉長?!?/br> 段氏不打算給秦氏好臉了,這種人你給她好臉,她就對你蹬鼻子上臉。段氏心中還在擔憂,這樣的女人生出來的女兒能好到哪里去?二公子娶了顧玉瑤,也不知今后家里有沒有寧日了。 對于段氏的擔憂,秦氏一點都沒察覺,還很自信的將婚書在手中揚了揚: “親家夫人說話太難聽了,我本是笑臉上門,想著將事情悄悄的就辦了,可親家夫人這一番言辭,說的我好像是故意上門訛錢來了。我這心里頭真不高興,可不管怎么著,這筆錢你們總是要給的,反正現(xiàn)在我女兒已經(jīng)嫁了你們賀家,已經(jīng)拜了堂,就是你們賀家的人,這婚書是你們當初讓我改的,我改了名字,可婚書上的其他內(nèi)容你們總要認吧。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 賀榮章再也聽不下去秦氏在這兒胡吣,一拍桌子怒道: “簡直放肆至極,欺人太甚!你這婚書分明就是訛錢來的,我怎不知你顧家竟是這樣的人品,顧知遠呢?是顧知遠讓你來的?” 秦氏見賀榮章發(fā)怒了,心頭還有些害怕,縮了縮脖子,硬著頭皮道: “我,我怎么就是訛錢來了?婚書上寫的分明,她……” 不等秦氏說完,賀榮章站起來把一旁的椅子給踢倒在地:“婚書什么?這婚書當初我也看到過,哪里有你這份上寫的字?你莫不是把我賀家當傻子來騙吧?” 秦氏心上一涼,低頭看了看手里的婚書,她確實讓人改了婚書上的名字,可其他字她也實實在在沒有動過,心中狐疑,難道是崇敬侯府不愿履行婚書的內(nèi)容,所以才故意在她面前做戲,耍了這么多心眼兒,怪到當初她讓顧知遠來跟賀榮章提起要把顧青竹換成顧玉瑤,賀榮章同意了,在她提出要換婚書上的名字時,賀榮章也沒反對,看來他們從那時候開始,就不打算要給顧家萬氏的一半嫁妝。 第107章 萬氏留下的一半嫁妝是秦氏翻身的最后機會, 哪能因為崇敬侯這一句話就放棄呢。 秦氏冷笑:“侯爺莫不是惱羞成怒吧。你當初同意讓玉瑤嫁進來, 難道就是為了逃避這個嗎?若真如此,我可不得不說說侯爺你了,白紙黑字寫下的承諾, 你怎可視而不見?這豈非寡恩薄義, 反復(fù)無常的小人所為?” 賀榮章真是沒想到自己的行為居然讓這個無恥婦人曲解成這樣, 頓時怒火中燒: “我惱羞成怒, 為了逃避這個?我不與你說, 你回去讓顧知遠來見我!” 賀榮章把所有怒火都算在顧知遠頭上,在他看來, 這就是顧知遠連同這個無恥女人聯(lián)手策劃的一場戲,虧他之前還以為顧知遠是個老實人, 沒想到竟是這樣包藏禍心。 秦氏在把事情做成功之前, 哪能讓顧知遠摻和進來,以顧知遠的脾氣,這銀子他寧可不要也不會跟賀家來爭的, 秦氏已經(jīng)過夠了沒錢的日子, 若她沒有享受過有錢的日子也就罷了,可偏偏在被顧知遠扶正那大半年,她用沈氏的嫁妝用的順了手, 體驗過那種奢侈揮霍的感覺,從此以后就再也難以忘記,她不想每用一處都跟顧知遠伸手,每次都被顧知遠嫌棄, 那會讓秦氏深藏骨子里的自卑出現(xiàn),她需要錢,需要很多很多錢,她想要繼續(xù)過那種奢侈富貴的日子。 就是那個時候,她讓李嬤嬤偷了顧青竹的婚書,看見上面那行閃著金光的字,為了這筆銀子,她搭進去多少銀錢,多少心力,就為了這一刻,怎么能在最后關(guān)頭放棄呢。 “與他說,與我說都是一樣的。我家伯爺是個文人,不計較這些,可他不計較,我不能不計較啊,這婚書寫的分明,大家按照這上來便是,若你覺得換了個人嫁到你家,這婚書就此作罷的話,那我也不怕什么,到時候別怪我攪得世人皆知,讓大家都來看看你賀家是怎樣寡廉鮮恥的人家?!?/br> 這也是秦氏的如意算盤,她想著,賀家這樣的高門大戶,定然抹不開顏面和她對簿公堂,所以有恃無恐,盡情的作。 “這婚書是先夫人的親筆,先夫人雖然去了,可她身邊的好些個老人都還在,侯爺若是不承認,那不妨將那些老人都喊出來,問問他們,這可是先夫人萬氏的親筆,若真是她的親筆,就請侯爺履行這份承諾,免得鬧僵了,兩家面子上過不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