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推倒那個偽黑粉、楊桃記事[古穿今]、太監(jiān)的職業(yè)素養(yǎng)、罌刺(禁忌H)、勾引高冷國防生的101種方法、美人不我期、有心日你,誰敢覬覦。、一顆爆漿橙、歲歲平安、煩擾 1v1
“玉鏡先生,久仰大名。”為首的鹿笙微笑下馬,語氣十分客套。 “你知道我的名字?”男子垂眸打量,而后在古老的記憶中搜尋出封塵的無用記憶:“你姓鹿?” “看來玉鏡先生仍舊記得家父,可惜我連他風(fēng)采十一都不具備。”鹿笙態(tài)度端正,甚至不曾流露傲慢之意。 “很多年了,并不太記得清?!北粏咀饔耒R的異鬼全然沒有理睬的欲望,轉(zhuǎn)身便走。 “先生請留步,鹿某知道自己沒有分量與先生談事情,所以是帶著余雪來的?!甭贵线@般喊道:“望先生念在鹿某心誠,再賜些火融膏可好?” “雪兒?她在哪?”玉鏡丑陋的臉頓時流露出驚訝的神情,急著大步到鹿笙面前。 此時齊彥之已經(jīng)被兩個黑衣人捉住活活拖了回來,自知大限將至,害怕到身體抖動抽搐個不停。 鹿笙厭惡地皺起眉頭,朝身后與花病酒容顏別無二致的美男使了個眼色:“袖兒,還不替玉鏡先生除了這個禍害?” 風(fēng)滿袖面無表情地拔劍,瞬間便砍掉了齊彥之的腦袋! 討厭殺戮的玉鏡不禁后退,卻仍舊被濺到滿腿都是鮮血,怒道:“你干什么?!” “余雪就在這木車內(nèi),但還希望先生能夠做好準(zhǔn)備,也當(dāng)明白殺這惡棍實(shí)在是便宜了他?!甭贵下冻龀镣炊锵У纳裆?,問道:“別怪鹿某多事,您是不是曾經(jīng)幻化成齊彥之的模樣與余雪幽會?” 玉鏡胎痕斑斑的臉變了幾變,承認(rèn)道:“……從前她常常來海邊釣魚唱歌,我生性丑陋,怕驚擾到她,又不知人類男子應(yīng)是何模樣才好,只記得被我救過的這個姓齊很被妻子喜歡……所以……最近聽說此人就是那個貪婪的騙子商人,我也悔不當(dāng)初,不知該如何向雪兒解釋……” 鹿笙嘆息:“聽說余雪姑娘是位非常善良的姑娘,又怎么會以貌取人呢?你可知她并不識得齊彥之,卻把他當(dāng)成了你,當(dāng)街追隨,最后竟被騙進(jìn)水商行里做成所謂'鮫人'了!” “什么?!”玉鏡急著上前一步掀開門簾,隨即看到位失去雙腿和舌頭的姑娘,正面無血色而淚光閃動地瞧著自己拼命搖頭,當(dāng)然大驚失色地抱住她問:“雪兒!你不是回家去找jiejie了嗎?!” 姑娘拼命掙扎推搡,卻因?yàn)閯⊥炊砬榕で?/br> “先生不要太激動,余雪姑娘受了很大的刺激,腦袋已經(jīng)不清醒了?!甭贵蠂@息著說:“我是追蹤逃跑的家仆到此而來,方才機(jī)緣巧合解救了她,昨夜好不容易搞清狀況,自然而然要第一時間前來見您,無論如何,余雪姑娘能活下來,都是不幸中的大幸啊,只可惜她受傷太重,很難繼續(xù)撐下去了……” “雪兒!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這樣對你……”玉鏡單純的眸子泛著痛徹心扉的淚光:“早知道……” 鹿笙從懷里摸出張畫,十分親切地扶住他的肩膀道:“這是在余雪姑娘的包裹中找到的,畫得其實(shí)可是先生?我本還不了解事情原委,看到她給jiejie尚未寄出的信中說,常在午夜與一公子相約長海,釣魚觀星,故而頓時想到,能在這種地方逍遙自在,也只有先生您與令母了?!?/br> 生長與海中的玉鏡哪懂這陸上的人心險(xiǎn)惡,他拿著畫,想到自己與余雪那短暫而快樂的日子,竟然扶著她的裙擺痛哭了起來。 坐在車?yán)锏摹坝嘌辈煌5貟暝奁?,卻終在劇痛中昏死了過去。 —— 仍舊徘徊在長湖鎮(zhèn)遺址的沈桐兒根本想象不到海灘上發(fā)生的狀況比較,在她的心里已經(jīng)因?yàn)榘胨啦换畹奶K晟而選擇放棄了赤離草,自然沒辦法也沒沖動再與那些貪欲過剩的人們繼續(xù)糾纏,只背著受傷的小鳥家家戶戶地轉(zhuǎn)過一遍,搜集到不少路上能用的破爛。 正當(dāng)準(zhǔn)備結(jié)束“拾荒”,再到山里捕捉異鬼的時候,卻在推開坡頂?shù)闹裎莸膭x那嗅到股血腥之氣。 昏沉的蘇晟顯然也有感覺,不由睜眼去望。 原來是個滿頭花白的老婆婆倒在地上,屋內(nèi)被翻得亂七八糟,燦爛的錦布散落得到處都是。 沈桐兒緊張地靠近蹲下叫道:“奶奶!奶奶!” 伸手去探鼻息,已經(jīng)再無生機(jī)了。 老人的致命傷在腰腹間,明顯屬于刀劍所為,肯定不是山野異鬼作祟。 沈桐兒面色凝重地站起身來說:“糟了,莫非這里還有別人?” 蘇晟淡淡地說:“沒有,我聞不到?!?/br> “你就別逞強(qiáng)了,睡覺吧?!鄙蛲﹥鹤焐舷铀膮s安了下來:“怎么會有個老人家獨(dú)自生活在這種地方還被殺害了呢,真是處處都不太平,既然遇見,我還是讓她入土為安的好。” 蘇晟問:“你還沒為多管閑事付夠代價?” 沈桐兒理解他擔(dān)心自己闖禍,嘆息道:“但是看見卻不管總覺得心里過意不去,等埋好老奶奶,我就帶你走,先回瓊州,再想辦法搭馬車往家去?!?/br> “小心點(diǎn)?!碧K晟并未堅(jiān)持阻攔,畢竟自愈能力并沒有這個小姑娘強(qiáng),說完便又沒了反應(yīng),默默地養(yǎng)精蓄銳去了。 沈桐兒瞧瞧自己燒傷已然慢慢消失的雙手,彎腰抱起老奶奶的尸體,便朝著那座破廟走去,自顧自地說:“廟門那么干凈,您肯定天天去拜吧?那就把您埋在廟里,讓明燭娘娘永遠(yuǎn)陪著您?!?/br> —— 在這充滿死亡的世道里,為人下葬早已不算什么新鮮事。 身處南陵原的時候,沈桐兒便曾埋過許喬,沒想在這不知名的荒山野嶺,又要為互不相識的老人挖墳。 好在她也不嫌臟不嫌累,在廟后的空地找了個舒服的位置便徒手刨了起來,讓窩在旁邊的鳥兒瞧得很郁悶。 但是一個小女孩想做的事,最好別阻止她,阻止也沒用。 這個道理蘇晟已經(jīng)很明白了。 太陽越升越高,沈桐兒終于干得差不多,沒想汗流浹背地站在墳坑里,用撿來的樹枝隨便戳了戳,竟然戳到地下有堅(jiān)硬的東西。 “這是何物,好像是石頭?!彼悦6紫?。 鳥兒勉勉強(qiáng)強(qiáng)飛起,落在小姑娘的肩頭道:“也許是搭建廟宇的地基?!?/br> “不像,沒那么大……”沈桐兒又像小狗似的亂刨一通,而后驚訝地強(qiáng)調(diào)問:“小白,這石頭也是白色的,你瞧是不是那神像的材料呀?” 原本不感興趣的蘇晟頓時跟著打量,沉默片刻后精神許多:“是?!?/br> 沈桐兒摸摸臟兮兮的小臉,伸手敲了敲,又聽了聽:“里面好像是空的呢,難道是個石箱?……真的呀,我摸到邊了。” 蘇晟盯著她把個長約一尺的白箱從土里翻出,竟然瞬間躍到旁邊變成了人身,只可惜不僅面色慘白,而且皮膚布滿傷痕,忍痛道:“小心有機(jī)關(guān),我來?!?/br> “小白……”沈桐兒心疼地眨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