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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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桐兒打量到她指骨頎長,指間仍有輕薄的金蹼相連,實在與其他異鬼截然不同, 不由暗自皺眉:“被你稱呼為主人的是明燭娘娘嗎?為什么不好好回答我的問題?” “有些秘密沒有被挖掘的價值。”潮姬毫無語氣說道:“知道的越少, 活得便越輕松, 雖然不知你為何能夠拿起火融膏,但既然緣分至此, 就隨天意吧,如果姑娘日后在長海有難,去尋我與玉鏡便是?!?/br> 她說完這話,毫不留戀地轉身朝著懸崖峭壁一躍而下! “喂!”沈桐兒追晚了半步,只看到空落落萬丈深淵連著無邊無際的海水,再不見過去有人在此生活的任何痕跡。 蘇晟無奈地跟在旁邊道:“她若躲你、你是找不到的,走吧?!?/br> 沈桐兒回身輕輕地拉住他潔白的長袖:“小白, 雖然我腦海中設想過千萬次帶你回家的場面,但從未料到會成眼前這般狀況。” 復雜的笑意涌上蘇晟的眼底,即便心中仍留著千般話想對她說,但軟弱絕不是這種時候的奢侈之物。 沈桐兒轉而確認道:“雖然像小白所說,我娘曾為鹿家做過事,但她是對我最親的人,你不會傷害她的吧?” 蘇晟搖頭。 沈桐兒抬起手來:“那就走,我們回家?!?/br> 早等著這句話的蘇晟瞬間在空中恢復真身,將小姑娘丟到背上,徑直朝著重現(xiàn)海平線的太陽沖去。 幾根飄落的無瑕羽毛隨著勁風吹落在風中,化為了身后塵埃。 此次來長海,本就是為了火融膏。 雖然最后得到它的方式與設想中大相徑庭,但總歸是得到了。 已經(jīng)有很長時間不曾體味過希望之味的蘇晟,就連揮動翅膀的力量都比從前更加堅定。 沈桐兒的發(fā)絲被吹拂到凌亂,使勁摟著白鳥說:“你真的愿意陪著我,送云娘走完最后的日子嗎?” 蘇晟淡聲回答:“當然?!?/br> 沈桐兒問:“就一直在島上生活可以嗎?” 蘇晟答應說:“可以?!?/br> 沈桐兒又問:“那……和我一起釣魚、一起給娘做飯、種種花、織織布、偶爾搭船去一趟市集也可以嗎?” 蘇晟問:“有什么不可以,你到底在擔心什么?” 沈桐兒把臉靠在白鳥軟軟的毛上,輕聲道:“因為你經(jīng)歷過那么多,都只是想回家,我好像不應該再耽誤你的時間,讓你做沒用的事。” “耽誤從何說起?你還不理解生命的永恒是什么意思……”蘇晟拐了個彎朝著北方的島嶼方向滑翔:“更何況陪著桐兒,并不需要以有用或是沒用來形容?!?/br> “你已經(jīng)不是我當初認識的小白了?!鄙蛲﹥洪]上眼睛:“但在我心里,你永遠都是你?!?/br> 白鳥無聲以報。 金色的陽光在高空帶來暖意,照得他們身后虹光萬丈。 —— 傳說中的芳菲島掩藏在東??勘钡拿造F之中,普通人即便架船路過,也常常會因彌漫的純白水氣而失去方向,根本不能發(fā)現(xiàn)它的存在,所以在此平安長大的沈桐兒當然不曾見過外人入內(nèi)。 這次當她在幾個時辰后被蘇晟帶著穿越霧障時,難免顯得驚訝萬分。 白鳥自己倒一如平常,解釋道:“我極早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地方,否則穆惜云瞎了雙眼睛,怎么可能進得去?” 沈桐兒并不喜歡它用輕蔑的語氣提起娘親,不由簇起眉頭。 幸而白鳥的速度無以形容,很快就靠近滄海之上的孤島,尋見了仍舊呆坐屋邊的瘦弱女人。 “娘!”沈桐兒心中急切的暖意涌了上來,連落地都等不及就靠著金縷絲抓樹蕩過去,像只小狗似的撲到穆惜云懷里,開心地叫道:“娘!我想你了!” 穆惜云已然連光都無法分辨,空茫起身,用力抱緊嬌小的養(yǎng)女,氣得在她背上猛拍:“娘不叫你去,你偏要逃出家,知道這些日子娘心里有多擔心、多害怕嗎!” “對不起,我只是想讓娘……”沈桐兒抬頭望向她黑色的眼罩,而后小聲說:“只可惜我沒本事,明明已經(jīng)很努力了,還是被鹿家玩弄在股掌之中,險些都不能回家來見你……” “鹿家的根基是你想象不到的深,權勢超越歷朝歷代的皇帝,豈是你一個小姑娘能過挑戰(zhàn)的?!蹦孪г菩奶鄣負崦莸哪橗?,盡管明知這孩子受了傷也會隔夜愈合,卻仍舊不愿她受半點傷。 沈桐兒咬了咬嘴唇,忍不住問道:“娘這么清楚鹿家,是因為曾為鹿家做事嗎……” 穆惜云身子微震。 沈桐兒說:“小白已經(jīng)把當年娘抱養(yǎng)我的事都說了,我一直都以為自己是誰家不要的孩子,沒想到竟然來自那么不可思議的地方?!?/br> 穆惜云嘴唇的弧度仍舊藏著驚疑,顯得欲言又止。 已經(jīng)化為美男子之色、站在旁邊看了半天的蘇晟終于開口:“好久不見。” 穆惜云摟緊女兒后退半步:“你……” “娘,小白沒有怨恨你,也不會做出傷害我們的事,不要害怕呀?!鄙蛲﹥哼B忙勸說。 蘇晟對欺負個將死的苦命女子沒什么興趣,淡淡扭頭:“當初被你抱走桐兒,怪我自己沒本事,念在你這么多年對她悉心照料,過去的事就過去吧?!?/br> 沈桐兒立刻露出笑意,印著久別重逢的激動而忍不住說:“你都想象不出我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那個殺人如麻的變態(tài)鹿笙好像已經(jīng)死了!娘你知道鹿家有很多異鬼嗎,難道你跟她們相處不害怕嗎——娘……” 她說著說著又開始黯然:“娘知道我也是異鬼嗎……” 穆惜云蒼白的唇終于慢慢彎起,雖然溫和但異常堅定:“對娘而言,你只是桐兒。” 若說沈桐兒不會因這件事起煩惱,那是不可能的,但她舍不得在身體日漸虛弱的養(yǎng)母面前流露情緒、惹她傷懷,所以再度親昵的抱住她道:“我也是,不管娘之前擁有什么身份,這十六年來、還有以后、永遠,你都是我的云娘?!?/br> 看到她們母女兩個親親熱熱的樣子,被冷落的蘇晟忍不住哼出聲。 沈桐兒抬頭道:“小白,飛了這么久,你歇歇吧,島中央有個淡水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