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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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桐兒嘻嘻笑了聲,再不演下去,站起身問:“怎么,博大哥看我們要跑,就急著謀財害命嗎?” 第61章 成長的代價 博納看起來坦蕩寬厚,可被蘇晟制服后卻顯得格外不淡定, 疼得滿地打滾之余還用力喊道:“你們明明吃了藥……怎么會沒事!只要是個人……” 沈桐兒一把將他揪起來:“因為你是沒遇到不是人的!” 骨折的極致疼痛讓博納的臉色好比豬肝, 全身都在劇烈地顫抖:“你們到底是誰……要干什么!” “我們誰也不是、當(dāng)真路過而已, 倒該問你想對我們做什么吧?”沈桐兒厭惡地蹙眉。 正在屋內(nèi)劍拔弩張的時候, 慌張的博帕忽然沖了進來, 扶住父親哀求道:“公子、姑娘, 饒了我爹吧,他發(fā)現(xiàn)你們帶了不少金銀珠寶,一時鬼迷心竅才計劃謀財……無論要殺要剮,我都愿為他承擔(dān)?!?/br> “帕兒, 你快走!”博納痛苦嘶喊。 蘇晟將他從桐兒手里拽開:“少在這里表演父子情深了,所謂長生不老的謠言也是你們放出來的?吸引無知的外來客到這納涼山,僅僅是為了求財嗎?” “這個傳聞我們當(dāng)真無辜, 月見族的老人自來長壽, 只是這些年越來越多的族人離開這里, 開始到外面的世界謀生,村子才一蹶不振?!辈┡量吹礁赣H的胳膊彎曲成了古怪的角度, 自然在遭受極大的痛苦,不禁眼圈發(fā)紅:“種地的收成一年不如一年,僅靠我們幾個難以活命,爹他也是沒別的辦法,這才鋌而走險,求求你們大恩大德,放他一條生路吧?!?/br> “沒辦法就該作惡?”沈桐兒怒斥:“今日放了你們, 就是日后坑害他人!” 蘇晟不屑地丟開博納,勸說:“娘子莫為這些鼠目寸光的山野村夫動氣,如果你看不順眼,宰了他們父子便是?!?/br> “姑娘息怒!”博帕趕忙摸出個藥瓶:“這、這就是解藥,桃良兄弟還昏著……” 沈桐兒沒好氣地接到手里,轉(zhuǎn)身去喂給張?zhí)伊汲浴?/br> 果不其然,這小少年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博帕繼續(xù)哭泣道:“我爹沒想殺你們,只惦著搶光錢財,把你們打傷丟出村里……真的……” 如若是從前沈桐兒多少會信,但經(jīng)過這么多,防人之心已成慣性,瞪著大眼睛哼說:“空口無憑,方才若不是小白反應(yīng)及時,已經(jīng)被他一刀砍中!” 博納扶著胳膊倒在地上嘴硬:“要殺要剮隨你們便,這和帕兒沒關(guān)系!” 始終在外偷看的蔦蘿也害怕地走到門口幫腔:“姑娘,如果你殺了博叔叔,我們村的老人就完全過不下去了,雖然他做過不少壞事,但賺來的銀子真都花在了族人身上……” 道德的束縛有時比刀劍更可怕。 沈桐兒剛起的除害之心難免開始動搖。 已經(jīng)活過久太多的蘇晟明知此事注定沒有絕對答案,當(dāng)然不想讓桐兒為此煩惱。 他頓時拾起地上的短刀,一腳踹開博帕,毫不猶豫地砍在博納的胳膊上:“這是你方才要對我做的事,一報還一報!現(xiàn)在我與娘子沒空搭理你們,但以后我還會回來,若再發(fā)現(xiàn)這村子包藏禍事,到時死的就不止他一人了!” 話畢,他便住示意沈桐兒帶上迷迷糊糊的張?zhí)伊?,帶頭朝外走去。 博納的血濺的到處都,地面一片腥紅。 雖然這根本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但沈桐兒并沒心氣繼續(xù)在這詭異的村子里爭吵,猶豫片刻,終究還是尾隨離去。 —— 雨已經(jīng)不知不覺停了。 山仍舊是那山,水依然是那水。 只可惜走在其間的心情已與來時大不一樣。 由于迷藥作祟,張?zhí)伊挤鲋鴺鋰I吐得極其狼狽,最后接受桐兒的水囊漱口,才虛弱地感嘆:“博家父子看起來那么親切友善,沒想到竟然會做出這種事,如果蘇公子沒把金子叫他們看到就好了。” 沈桐兒不置可否地笑笑,依然精神地囑咐:“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道理實在簡單明了,小兄弟日后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張?zhí)伊疾林旖屈c頭:“救命之恩著實不知如何感謝,若你們有機會到我的村落去,我一定會好好招待的?!?/br> “或許真有那天也說不定。”沈桐兒回首望向那已蒙上陰影的村落:“桃良,你還是快點走吧,否則怕會有人追上來報復(fù),我與小白實在不能繼續(xù)陪你了?!?/br> “好,我們有緣再見?!睆?zhí)伊脊笆肿鲃e,再對什么靈藥不敢奢望。 沈桐兒頷首,多寒暄了幾句事關(guān)安全之言,目送他漸行漸遠。 始終靠在樹邊的蘇晟得了清凈便淡笑:“娘子,我們也走吧?總該找個落腳地?!?/br> “我以為照你的脾氣,方才會把他們統(tǒng)統(tǒng)殺光。”沈桐兒側(cè)頭望向蘇晟:“這回反倒比我先心軟。” 蘇晟道:“不是心軟,只是知道殺與不殺你都會覺得難受,才急著帶你離開,雖然你是異鬼,但心里仍舊對人更有感情,我怎么會不明白?” 沈桐兒郁悶地苦笑:“是啊,而且我覺得博納的所作所為,并不是方才承認的那么簡單?!?/br> 蘇晟問道:“所以呢?” “沒有所以,我不是觀世音菩薩,能讓張?zhí)伊及踩x開便已知足,其余都是個人修各福罷了,而且蔦蘿說得也沒錯,這滿是老弱的村子能存在多虧博納……對對錯錯、實在是剪不斷理還亂。”沈桐兒拉住蘇晟的手說:“總之我是你的妻子,也早就答應(yīng)過你要陪你做的事,所以更重要的當(dāng)然是你?!?/br> 蘇晟對這個答案分外滿意,立刻擁抱住面前可愛的姑娘,溫柔下總是疏離感十足的眼角。 沈桐兒小聲說:“不過,現(xiàn)在我還不能立刻去找開圖祭臺,有件別的事要求你答應(yīng)?!?/br> “什么事?”蘇晟疑惑。 “明天就是我娘的頭七,我想給她燒點紙錢,這荒山野嶺什么都沒有,再回去村里討要,又是麻煩纏身……”沈桐兒小聲道。 “那我就帶你找其它地方去買?!碧K晟痛快回答。 沈桐兒立刻笑了:“謝謝你?!?/br> “沒什么可謝的,只要是為了娘子,無論是舉手之勞,還是舍生忘死,對我而言都天經(jīng)地義。”蘇晟撫摸上她的頭:“總說我改變,桐兒才是開始長大,方才我當(dāng)真以為你會留在村里主持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