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三個人像是死過去一樣,顏雨轉(zhuǎn)身跑出去打了一盆水,進門潑到床上。 白楊哼了一聲,頭一歪又睡過去。 顏雨有些急了,又跑出去接水潑人。 白楊這才悠悠轉(zhuǎn)醒,看清楚顏雨,頓時皺眉,“干什么?” “你們被下藥了,知道么?” 白楊暈暈乎乎:“什么?” “方同呢?怎么少了一個人?” 另外兩個人瓜吃多了,昏迷不醒。 白楊這才注意到床上的兩個人,一身冷水依舊熟睡,明顯的不對勁,方同不見蹤影。 “方同呢?” 顏雨抿著嘴唇一言不發(fā),她握緊了匕首。 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她分不清,顏雨什么都看不見。 她的眼前是黑暗,無邊無際的黑暗。 “村長要對我下手。”顏雨簡單把事情說了一遍,說道,“他們可能會去叫幫手,現(xiàn)在必須走?!?/br> 白楊跳下床拿出槍打開保險就沖了出去,不到一分鐘他匆匆回來,拿過衣服穿上。拖起林瀚,對顏雨說道,“你把他扛上,走。” 男人再瘦也輕不到什么地方去,顏雨拖著張瑋出門想起背包,把張瑋扔在石板上就往廂房走。 “干什么?” “取背包?!?/br> 廂房躺著村長坐著村長的傻兒子,老太太不見了。 她把背包甩在背上,出門拖起張瑋就走。 剛上去第一個坡,幾個男人迎面跑了過來。 顏雨頓住腳,白楊拎著槍穿著粗氣擋在顏雨前面,他用本地話喊道:“干什么的?” “打傷了村長就想走?” 轉(zhuǎn)眼幾個人就到了眼前,他們手里拿著木棒。 白楊滿是怒氣,“誰先動的手?沒把他帶到派出所已經(jīng)夠給你們面子了。半夜殺人?誰給你們的膽子?再敢鬧事,我全把你們拷了帶到警局!” 顏雨狠狠擰著張瑋,這貨到底吃了多少瓜? 張瑋哼了一聲,依舊沒醒的意思。 他們對峙。 月亮銀盤似的懸在空中,照亮了整個大地。 誰也沒有說話,顏雨的拇指刮過匕首上面的花紋。 抿了抿嘴唇。 幾個村民面面相覷。 “連這點是非都不明,你們也好意思?”白楊生在這山里,他對大山有獨特的感情。 這是他的家鄉(xiāng)。 白楊手里有槍,在他身上也占不到便宜。 白楊扛著人就往錢走,“顏記者,走。” 顏雨回頭看了一眼,拖著張瑋往上面走。 老太太有些懵,短暫的猶豫后,她坐在地上撒氣潑來。 嗷嗷大哭。 老頭子暈在地上,送醫(yī)院也要醫(yī)藥費。 顏雨繞開她就走。 村民沒有追上來。 走到村口,已是氣喘吁吁。 “你見方同了么?” 白楊看著顏雨,他把槍裝回去。 “不知道。” 顏雨擰了眉毛。 “那還要找么?” 白楊緊抿著嘴唇,表情陰沉。 靠在白楊身邊的林瀚揉著眼哼了一聲,白楊狠狠踢了他一腳。 “醒來就別裝死。” 林瀚看清楚身處環(huán)境后,嚇了一跳:“怎么回事?” “村長下藥了?!卑讞钛院喴赓W,“醒來就自己走?!?/br> 林瀚蹲在地上干嘔了一會兒,才站起來揉揉頭, 張瑋依舊沒醒。 “現(xiàn)在方同不見了?!?/br> “啊?”林瀚一怔,轉(zhuǎn)身就往回走,“找??!” 白楊一把拉住他,“能找到你以為我們不找?先去車上,這里還有個累贅呢,安頓好再去找。” 累贅張瑋昏死過去。 三個人拖一個人好多了,他們走了五十分鐘到停車的地方,卻沒發(fā)現(xiàn)車。 顏雨匆忙去翻包,把包里的東西全部倒出來,車鑰匙不見了。 車鑰匙到底什么時候不見的? 顏雨回頭看白楊,他們的臉色都很難看。 方同趁著他們幾個睡覺,開走了車? 方同開車做什么? 顏雨瞬間毛骨悚然。 靠!不會吧。 “車呢?”林瀚問道,“車是不是被偷走了?” 顏雨把張瑋扔在路邊的石頭上,抬手拂過所有頭發(fā)扎在腦后。她深吸一口氣,山間夜里空氣微涼,空氣入肺,涼徹心扉。 她在原地踱步,內(nèi)心焦躁。 半響后,顏雨走到白楊面前,“柳寨離這里有多遠?走路過去需要多久?” “你為什么要提柳寨?” “這附近真的沒有信號么?總有地方有信號吧?” “你到底在懷疑什么?” 氣氛十分緊張。 顏雨胸膛起伏,她的外套衣角在風(fēng)里翻滾。 顏雨抿了抿嘴唇,笑道,“方同大半夜開車離開,去哪里了?” “你怎么知道車是方同開走的?也許是丟了,方同被人謀害!” 顏雨不再說話,她拿出手機看時間。 凌晨兩點四十。 顏雨從包里取出一根煙點燃深吸一口氣,拿出地圖打開手電筒照著地標。 她需要去一趟柳寨。 白楊她信不過。 三點。 月亮漸漸偏向了山后。 顏雨站起來把地圖塞進包里,說道,“要不這樣,你們在這里看著他,我去找人?!?/br> “你去哪里找?” “回村?!鳖佊暾f,“既然你覺得車不是方同開走,那方同肯定還在村子里……” 話沒說完,山間里閃過燈光。 顏雨話一頓,猛的回頭看過去。 山里□□靜,稍微有些聲音就聽的非常清晰。 顏雨摸到匕首握在手上,她吞下唾沫。 現(xiàn)在情況太混亂。 別救不回來人,把自己的命搭進去。 車的引擎聲越來越近,大約五分鐘,車進入了視線。 黑色的suv。 她租的車。 顏雨攥緊手指,匕首鉻的她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