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還好有寧寧你在,不然我現(xiàn)在就是個沒頭蒼蠅?!币︻伬Π矊幍氖?,怪不得都說女兒是貼心小棉襖,她的女兒特別的貼心,哪是小棉襖,簡直就是羽絨服。 姚顏哪會不知道陸家的人對她態(tài)度的改變都是因為姚安寧結(jié)交了一個有權(quán)有勢的人,那個同學的大哥。 “時候也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明天才有好精神去辦事。”見姚顏情緒平穩(wěn)了,也不留她了。 姚顏也反應過來,“也是,你上了一天的學,還……”姚顏不好說是應酬,直接略過了,又接著道,“你也洗洗就睡吧。” 來時是一臉堂皇,再出來就平穩(wěn)了,心里愈發(fā)對姚安寧看重了起來,不是需要照顧的孩子,反而是給她拿主意的主心骨,明明她才是那個做媽的,沒讓自己孩子無憂無慮的過日子,還要讓孩子來cao心她的心。 那份歉疚在姚顏心里越壓越重,也堅定了她想要有一個做mama的樣子,不能再讓孩子擔心自己,還要為孩子多想想。 ** 另一邊,陸蔓姍關(guān)了門就開始打電話。 “姐,是我,我和媽說了,這次她八十大壽要大辦?!?/br> “都按你說,讓姚顏那個女人去辦,她還上趕著答應呢,也不知道自己多能耐,不過也好,我瀟灑自己的去?!?/br> “你回來可要第一個和我說,我去接你,我們姐妹倆好久沒在一起聚聚了……” ☆、第四十五章 守信 王皓那邊一得了消息就和姚安寧說了,被陰云籠罩的少年總算是露出了點陽光燦爛的樣子來。 “謝謝你,安寧?!边@么多日子以來都沒有頭緒的事,有了姚安寧之后就迎來了轉(zhuǎn)機,在這之前,根本就沒辦法見到人,不許任何人探望,找了許多律師都是去一趟就回來說這筆單子接不了。 姚安寧沒往外推,受了這句謝,要知道從陳致清那拿人情不是件容易的事。 “你讓我做的事已經(jīng)辦好了,東西我已經(jīng)發(fā)給你了?!蓖躔闹苄∞蹦锹牭搅讼?,連夜就把姚安寧囑咐的事給做了。 王皓趕了一晚,到早上七點才做完的,一早就發(fā)給了姚安寧。 剛說完,姚安寧就接了一個電話,是賀三打過來的。 看著這通電話,姚安寧露出了笑意,“剛剛好?!?/br> 可不就剛剛好,賀三查袁濤的事,也有消息了。 得了賀三的回話,姚安寧在電話就約好了時間,這事不能拖,越拖變化越大,早點了結(jié)。 姚安寧和賀三約了見面,這次并沒有帶王皓一起去。 賀三先到了,是個蘭州拉面的店,點了一個大碗的牛rou拉面,蔥花和香菜拌在里面,呼嚕呼嚕一大口一大口的吃著。 姚安寧在他對面坐下,賀三頭也不抬,嘴里塞的滿滿當當,“你要來一碗嗎?” 看賀三那吃相,無端讓人覺得這碗面很好吃,不過姚安寧還是沒要。 賀三再沒多說什么,一邊唆面一邊把文件袋扔了過去。 兩人一個吃面,一個看文件袋的東西,賀三沒幾口就把牛rou面吃完了,第二碗恰好就送上來了。 “還是學校周圍的餐館實在?!辟R三連湯都喝了大半,滿意的咂了咂嘴。 姚安寧也看完了,看著那些照片,她差不多就有八成把握能成事,然后她就眼睛亮晶晶的看向賀三。 明明生得一雙明眸,水潤又明亮,圓溜溜的眼珠像紫葡萄一樣,可賀三覺得有點不好的預感。 “接下來還是要你出面?!币Π矊幬⑽⒁恍?,看起來和氣極了。 賀三那股預感愈發(fā)重了,“什么事?” “去找袁濤的老丈人,把這個給他看?!币Π矊幪舫鰩讖堈掌偷劫R三面前。 預感應驗了,拿著女婿出軌的照片上門去找老丈人,這不是要被打出來么,家丑不可外揚,就算老丈人恨死女婿了,也不會給你好處啊!還會全記恨到你身上去! 賀三回想了一遍,他沒得罪姚安寧吧? “當然不止這個,還有一份東西。”姚安寧翻出今天從王皓那收到的東西給賀三看。 賀三看了一通,實實在在的驚訝了一番,“你從哪得來的?” 出軌的照片是一回事,可這東西又不同了,只是這種東西也不是輕易就能得到的,賀三看姚安寧的眼神很復雜,現(xiàn)在的孩子是不是太早熟了點?“以后你就知道了。”姚安寧也沒王皓說出來。 賀三暗道,等他徹底上了賊船再告訴他吧。 兩人沒把話說透,心里都門清,賀三算是見識了,這小姑娘不是一般的聰明,要是因為年紀小就小看了她,肯定要吃大虧了。 “你要我怎么做?”姚安寧婉拒之后,賀三也不再去多問,想來也問不出什么。 “這些都只給他的見面禮,想和他交個朋友。”要不是她年紀小壓不住場,她就自己去了,周圍能用得上且放心的也只有賀三了。 賀三挑眉頭,眼前的這個人真不是天山童姥?摸樣是小姑娘,其實是個老妖怪吧? “那交了他這個朋友之后呢?”賀三順著她的話往下,他是真感興趣姚安寧要做什么。 在這之前,賀三還是興致缺缺,別看他以平輩對待姚安寧,可對姚安寧說的那些事都提不起興趣。他也不提議不開口,姚安寧說什么,他就做什么,現(xiàn)在再聽姚安寧說的做的,倒是有了點意思。 “十字國銀行有個賬戶,你先去趟十字國,把錢轉(zhuǎn)出來?!本拖窈唾R三的硬幣約定一樣,姚安寧也給自己留了后手,特地到十字國開了個賬戶,十字國的銀行是全世界都出名的,這個賬戶除了她誰都不知道,包括家人。 這下,真把賀三驚住了,她才多大,就在十字國開賬戶了?是小說電視看多了?總是蹦出一句十字國銀行才把錢存過去的? 心里起了一個又一個疑問,但賀三明白以姚安寧的行事,只怕她心里有計較,只是不知道有多少錢。 “你不怕我拿了錢不回來了?”這話他問過一次,但是忍不住又問了一次,上次是二十萬,一個小姑娘一下就拿出這些錢,也不是小數(shù)目了,而十字國銀行里的只怕只多不少。 姚安寧笑了笑,也是那句話,“不怕?!?/br> 賀三看著她篤定的樣子,他可不認為這是姚安寧信任他,相反,他的心沉到了底,連帶著臉色也變了,收起了那副吊兒郎當?shù)纳⒙?/br> “你知道了?”賀三幾乎是肯定了,不然為什么姚安寧一點也不怕他跑了。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姚安寧卻明白賀三問的是什么,如果只靠著人情,是辦不好事的,她沒那么天真。 姚安寧雖然沒說話,只是沉默著,這種反應可以算是默認,也可以是在詐他,可賀三心里卻愈發(fā)的清楚了,她是真的知道。 有些人聰明,有些人自作聰明,只多了兩個字,可意義大不相同。 “想不到她會告訴你。”賀三這句感慨不知道是為了已故的那個,還是眼前坐著的這個。 不過對于姚安寧來說,都一樣,都是她。 “也怪不得你不怕了?!苯又R三又問,“還有其他人知道嗎?” “你放心吧,溫縈是個守信的人,我也是在她死之后才知道的。”姚安寧回的巧妙,反正人已經(jīng)死了,死無對證,怎么說還不是由她?這么一想,姚安寧心情又有那么點微妙,她就是那個死人啊。 ☆、第四十六章 人情債 這么說既全了溫縈的信譽,也是明確告訴賀三她知道實情。 “不過你放心,我并沒有拿那件事威脅你的意思,我從頭到尾都沒提起過,也不會和別人說,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币Π矊幇言捥吡嘶厝ィf其中沒有威脅的因素,那是假的。 她如今不再是溫縈,只是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豪門繼女,她是拿著硬幣找了上去,約定是有效的,可賀三要是不認呢? 賀三和姚安寧想的一樣,先前才說要是因為她年紀小就小看,是要吃大虧了,立馬就在他身上應驗了,真是一個大大的flag插在了自己身上。 事到如今,他還能說一句不信?其實信不信都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他是已經(jīng)被人綁上了賊船。 悶聲吃了個大虧,還得賠上笑臉勞心勞力,他已經(jīng)很久都沒栽這么大的跟頭了。 賀三似笑非笑的看向姚安寧,“信,當然信,就算又有人蹦到我面前說他知道,我都信你。” 褪去了散漫,賀三整個人銳利的如同刀鋒,尖銳冷峻。 姚安寧好似看不到這變化,神情依舊如常,“我想我們達成共識了,那該說正事了吧?!?/br> 事到如今,賀三是真的再不該小看姚安寧一絲半點,這么小有這樣的心計和氣勢,再往下還得了?事情拐了個大彎,原以為陪個孩子玩?zhèn)€偵探游戲,沒想到自己變成人家手中的玩具,即便如此,賀三非但不惱怒,反而笑了起來。 “好,就說說你的正事?!辟R三笑著應到。 姚安寧讓賀三把錢轉(zhuǎn)出來,弄一個公司出來,拿上剛才說的見面,去找勝現(xiàn)實業(yè)當做合作的敲門磚。 越往下聽,賀三越是對姚安寧另眼相看,他甚至因此有些興奮,雖然姚安寧沒透漏太多,但是他隱隱察覺這只是瘋狂的開始。 “什么時候開始?”賀三的眼睛里迸發(fā)出了光芒,那是先前沒有過的,那絲光芒是他消跡已久的活力。 “今天?!庇媱澮讯?,遲則生變。 賀三沒有任何抱怨,應承了下來,“好了,正事說完了,你回去上課吧?!?/br> 姚安寧是逃課出來的,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也就自如多了,事情已經(jīng)商量完了,姚安寧也準備回去了。 “你說你也不笨,為什么考了個年級倒數(shù)呢?”賀三沒有忍住,戲謔般問道。 姚安寧早知道賀三會查她,或者說,查她的人遠不止賀三一個,但是他們注定是查不到什么的。 “你說的也是?!币Π矊幜粝逻@么句話,就離開了。 賀三真是對姚安寧捉摸不透,他還奇怪過溫縈為什么會對一個半大的孩子另眼相待,現(xiàn)在一看,她確實有這個能耐,甚至她走得能比溫縈走的更遠。 起碼沒有那些個糟心的親人。 賀三摸了把自己的胡子,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想著是不是該去理個發(fā),再買身衣服,畢竟以后他要給姚安寧做事,也算是一個門面了,要撐得起來才是。 這么想著,他也這么做了,捯飭了自己之后當天就飛去了十字國。 見姚安寧出現(xiàn)在,等著他的陳馳就湊了上來。 “我聽我哥說了,他謝是他的,我上次說的話還作數(shù),我欠你一份人情。”陳馳也沒問姚安寧去了哪,他不是個探聽別人事的人。 一旁的禮祥聽到了這話,朝著姚安寧看了一眼。 “我已經(jīng)和你哥要了個人情?!辈恢狸愔虑鍖﹃愸Y說了多少,但一個人情沒有向兩家討的道理。 陳馳也沒動氣,要是以前,他肯定要鬧一場,現(xiàn)在不會了,換了是他,他也會做同樣的選擇,他頂多就是個世家少爺,可他哥握著實權(quán),事實如此,沒得那個生氣和鬧騰,何況他和他哥關(guān)系漸好,更沒想法了。 “要就要了,我給的事我給的?!标愸Y還是沒有改口。 說起來,姚安寧幫了他挺多,雖然事情的開始不是個好的,但結(jié)果擺在了那,讓他認清了某些人的面目,也讓他懂得了大哥的不易,最重要的是,他混賬了十幾年,終于明白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要幫他大哥。 在他還想不出該怎么幫他大哥,姚安寧正好給他出了個主意。 小時候是他小姨帶著他長大的,對他比對關(guān)鵬晨好,他闖禍了,從不罵他,還會給他打掩護,他不愛讀書也不逼他,隨便他玩,當時他還想過要是小姨真是他mama多好。想歸想,他沒真打算讓他爸娶小姨回家,他從小就知道他mama為了生下他去世了,他mama的東西就算是小姨也不能搶走。 這些事要換了其他人來說,陳馳或許還會將信將疑,但是陳致清那口才,死的也能說成活的,何況還都是真的。 當時陳馳哭著特別可憐問他哥,“為什么不早點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