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李明玉的聲音悶悶的,是沈奇從來沒有聽過的語調(diào),沈奇這才認(rèn)真了起來,算起來,這是李明玉的初戀,要是沒處理好,造成了情傷該怎么好。 “明玉,真不是表哥給潑冷水,我覺得姚安寧和你的可能很小,我們總覺得我們和她不是一路人,她……,我也說不好,你看陳大哥和她相處的輕快,都不和我們一樣,我覺得他們才是一路的?!鄙蚱嫦肓税胩欤仓荒芟脒@樣的形容,他們和陳致清相處的情況,就是長輩晚輩,隔著一段距離,可是姚安寧和陳致清,是一點距離感都沒有,反而那種氣場一點都不輸于陳致清。 李明玉沒有說話,他也是贊同沈奇的。 “你趕緊從這個坑里出來,不然會坑死你的?!鄙蚱孚s緊勸著,以前他還覺得李明玉想通就好,順其自然,誰沒失戀過,只是他這個小表弟好像是個死腦筋,他哪還能放任,等回去就給家里透個口風(fēng)。 才這么想著,李明玉就抬頭,“不準(zhǔn)你和家里說?!?/br> 李明玉表情不怎么高興,沈奇一直很縱著他,凡事他說的話,都是點頭照做,但是這件事上,猶豫了。 “哥!我已經(jīng)很難過了。”李明玉不快的撒嬌。 “好,好,好,不說,我不說。”沈奇實在拿李明玉沒辦法,整個家里,都把他寵的沒邊了,當(dāng)然自己也是,“你倒是說說,姚安寧身上到底哪吸引你了,你這么喜歡她?!?/br> 沈奇實在想不通,又沒遇到什么特別事,怎么自己這表弟就一頭栽進(jìn)去了。 “就是喜歡?!崩蠲饔窬镏?,拒不配合。 “你要是這樣,我就不理你了,回去我就和家里說。”沈奇也不是腦子笨的,雖然沒表弟那種機靈勁。 李明玉朝姚安寧瞥了一眼,“我覺得她有一種別人都沒有的氣質(zhì)?!?/br> 沈奇完全無法理解,特別膽大吧?他至今還記得姚安寧是怎么威脅陳馳的,第一印象太深刻,總覺得她當(dāng)時看他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群無理取鬧幼稚的小朋友。 “我不能再錯過她了?!崩蠲饔裼挠牡馈?/br> 沈奇注意到了話中的關(guān)鍵,‘再’? “你還錯過誰啊?臭小子,你心里還有人?是誰???怎么我不知道?你這小子還真能藏事,快說!”沈奇夾住李明玉的脖子,緊緊逼問。 這次李明玉再怎么威逼利誘都沒有再開口了,那段記憶,他誰也沒說過,是獨屬于他一個人的小秘密。 李明玉告白的事,姚安寧還是記在了心里,想著該怎么在不傷害對方的情況下,表述自己的答案,雖然她也知道李明玉應(yīng)該是知道自己的答案的。 放學(xué)回家的時候,姚安寧再次被扔下了,賈綺思用著上次的借口,車上坐著她沒見過的人,占據(jù)了車內(nèi)的位置,見到她,也只是一句,讓她自己回去,而陸錦川從頭到尾都沒有開口說過話,甚至都沒有看向車外的姚安寧一眼。 倒不是非坐陸家的車不可,只是一再用這樣的手段,姚安寧也覺得有些煩了。 “姚小姐,我家少爺請你過去?!?/br> 這時走來一人,姚安寧一看,這不是江勛的司機么?江勛來了? 姚安寧跟著那人走過去,果然就見江勛坐在里面,看樣子,來了有一會兒了,那剛才不是全看見了? 姚安寧從來沒在這人面前這么狼狽過,不由羞赧,臉上浮起淡淡的粉色。 “上來,還嫌自己不夠傻?”江勛聲音冷冷的,語氣特別欠。 姚安寧一點也不和他客氣,抬腿就上了車。 在一眾接送的車?yán)铮瓌椎能嚱^對算是低調(diào)奢華當(dāng)中之最的,吸引了不少矚目。 剛出校門的孟若竹也看到了,可以說,從姚安寧出了校門,他就在了,在姚安寧被扔下的時候,他甚至還打算送姚安寧一程,只是被人搶先了一步。 那人就是江勛? 姚安寧剛上車,還沒等司機開車,車窗被敲響了,然后就見孟若竹那張笑得燦爛的臉。 “安寧同學(xué)。”孟若竹的目光第一時間先放在了姚安寧身上。 “孟老師?”姚安寧也有些驚訝。 “作為老師,我想有必要了解學(xué)生的動態(tài),這位先生是你認(rèn)識的?”孟若竹這才朝江勛看去。 兩人一個如朝陽,一個如寒冬。 江勛卻看也沒看車外的人,高傲的目中無人,但他有這個資本。 很少能受得住江勛的性子,不過懼怕的人更多。 “認(rèn)識,謝謝孟老師的關(guān)心,你很盡責(zé)?!币Π矊幙粗先糁衲樕系男θ?,卻能看得出,他對江勛是有敵意的,只是孟若竹應(yīng)該不認(rèn)識江勛才對,怎么會對他有這么大的敵意。 連姚安寧都能看出來的事,江勛怎么會看不出,只是對他有敵意的人太多了,他難道要一個個都去關(guān)注?不是什么人都值得他關(guān)注的。 “開車?!苯瓌缀苁歉纱嗟姆愿赖馈?/br> 司機只聽江勛的話,根本就不管還有一個人掛在車邊,直接發(fā)動。 “你還真是目無一切,我好歹也是一條人命吧。”孟若竹仍舊掛在他的車上,也不管結(jié)果會怎么樣,“溫縈呢?她的命,你是不是也覺得無關(guān)緊要?” 誰也沒想到,孟若竹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說起溫縈的事。 姚安寧的喉嚨一緊,猛然再次從孟若竹嘴里聽到她的名字,真是恍如隔世。 江勛氣勢一變,整個人都凌厲了起來,像踏入禁地的雄獅,威壓凜冽。 “憑你也能管我和她的事?”江勛已經(jīng)動怒,隨便一個人跑出來都敢置喙他和溫縈的事。 “怎么?說不得?還是你心虛?”孟若竹再沒笑呵呵,他沉著臉,整個人陰鶩了不少。 這是姚安寧第一見到孟若竹這一面,她心驚于孟若竹的改變,也愈發(fā)的覺得自己上輩子所處的世界,究竟有什么是真實的。 姚安寧低著頭,將她的神情掩于暗處,正對峙的兩人,也沒察覺到她的不對。 “開車。”溫縈的名字,也能讓江勛多廢話一句,換了其他人,是一句廢話都懶得說。 這次司機再不猶豫,直接踩了油門,也是孟若竹避讓恰當(dāng),這才沒有出事。 他望著絕塵而去的車尾,手緊握成全,整個人都陰測測。 姚安寧從后視鏡里看到陌生一面的孟若竹,只能說她識人不清。 “他怎么知道溫縈的?”江勛語氣很不好,他從來沒見過剛才那個人,可是他卻是第一個直面質(zhì)問他有關(guān)溫縈的事,他用什么立場?連顧知新在他面前都不敢廢話一個字。 “他叫孟若竹,是顧知新和溫縈的好友,不過很早就去了國外,最近才回國的?!币Π矊幍穆曇羝届o,在此之前,她以為唯一沒變的只有孟若竹,可她錯了,就像當(dāng)初她以為顧知新會是那個一直陪伴自己的人,她那時候就已經(jīng)錯的離譜,而她還沒受夠教訓(xùn)。 一連聽到好幾個人名,這讓江勛心里很不爽,特別是顧知新,反感到了極點。 “溫縈的眼光不怎么好?!苯瓌讓τ诳床簧涎鄣娜耍瑏碚f的心思都沒有,他們哪值得他費那個心思。 對此,姚安寧只是笑笑。 “你住院了?”江勛也不再提這些事,而是轉(zhuǎn)而說起姚安寧的事。 這就是這兩天的事,怎么江勛會知道? “你監(jiān)視我?”姚安寧很不高興,這種*被人探知的感覺,沒有人能忍受得住。 江勛神色不動,只是挑眉,無聲的鎮(zhèn)壓著姚安寧的反抗。 “叫他們回去?!币Π矊幟嫔脸粒皠e太過分了,江勛?!?/br> 這下江勛愣了神,鮮少人敢直接叫他的面子,每個人都是恭敬的叫著江少,即便是不懼于他的溫縈,高興的時候戲謔叫兩聲江少,不高興的時候是江先生,只有在非常生氣不滿的時候才會提高音調(diào)叫他的名字。 “你,叫我什么?”江勛不高興了。 “你的名字不能叫嗎?”姚安寧也被江勛派人監(jiān)視他的事弄毛了,難道叫上兩句江勛的名字,他要弄死自己嗎? “哼,不知好歹?!苯瓌纂S即對前面開車的人道,“讓人回來?!?/br> “是。”司機應(yīng)到。 姚安寧這才臉色好了些。 江勛看著姚安寧的反應(yīng),總覺得身邊的人給自己的感覺很熟悉。 “你要是敢和我玩花樣,我就弄死你?!蓖蝗唤瓌讗汉莺莸恼f道。 姚安寧被他的話弄得莫名其妙,本來心情就不怎么好,被江勛一通脾氣發(fā)下來,也是弄得更加煩悶了。 “江先生所思所想,還恕我們這些凡人沒辦法理解,既然江先生不滿我,還請江先生以后不要再和我們這些凡人來往好了?!惫贿€是一如既往的討厭,她可能看其他看走了眼,但是江勛絕對是那個最討人厭的討厭鬼! 兩個人都?xì)夤墓牡?,各自撇向一邊,誰也不理誰。 姚安寧明知道這個方向不是回陸家的路,但憑著一股氣,硬是沒開口。 車開到了一個地方才停下,江勛直接打了個電話只說了下來兩個字,就那么坐在一邊。 很快,他喊的人就趕來了。 陳致清看到車內(nèi)的人,咦了一聲,顯然對于姚安寧,他很意外。 “你送她回去?!苯瓌卓匆膊豢匆Π矊幰谎?,指著陳致清說道。 陳致清真是哭笑不得,人家都坐你車上了好嗎! “江少,你送一下吧,我正開會呢?!标愔虑逦⑿芙^,他不是沒有察覺到車內(nèi)氣氛微妙,“不如你讓司機送她,你和我一起去開會?” 江勛皺了皺眉,“算了,讓她走著回去吧?!?/br> 姚安寧再忍不住,直接下車甩了門,極度不滿的大喊一聲,“江勛,你這個混蛋!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 這句喊的中氣十足,更像是一種發(fā)泄。 陳致清摸摸鼻子,努力壓制著嘴邊的笑意,他挺佩服姚安寧的,敢這么直白的罵江少。 江勛眼睛都直了,當(dāng)即就下了車,直追而去。 陳致清站著沒動,完全一副看戲的表情,江勛雖然不是什么憐香惜玉的人,但是也不至于下重手,該攔得時候他還是會出手的。 以江勛的速度很快就追上了姚安寧,他面色不善,心底對于姚安寧帶給她的熟悉感,更加強烈了。 “你干什么!”江勛皺著眉擋在了姚安寧面前。 姚安寧被攔下,這種情況之下,還能有好態(tài)度才是奇怪,“不是你讓我走著回去的嗎?” “那我讓你滾回去,你是不是也滾著回去?”江勛忿忿喊了一句。 姚安寧扭頭不理他,江勛直接拉人回去,這絕對的力氣碾壓下,姚安寧是不想也不行了。 “你回去開會吧,我送她回去?!苯瓌装殃愔虑宕虬l(fā)了,把姚安寧塞回車?yán)?,人也漸漸平靜下來,他竟然和一個小姑娘鬧別扭,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鬧過一場之后,兩人之間也沒有那么僵了。 “你還真一點不怕我?!焙沃故遣慌?,都敢當(dāng)著面他罵他混蛋了,還給他甩臉色。 江勛不是抖m,別人落他面子,他反而感興趣,換了其他人,早就被他整慘了,只是姚安寧是受了特殊待遇的,這份特殊也是看在溫縈的份上。 “做錯事的人,又不是我,為什么要怕?”江勛的脾氣真不是所有人都能忍受的,他做事都只顧自己的意愿,完全不考慮其他人,“江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希望你不要再做這樣的事了。” 這也是姚安寧沒有真的動怒的原因。 “牙尖嘴利。”江勛只覺得拒絕自己好意的姚安寧不識抬舉,真當(dāng)他愿意去管閑事。 姚安寧做了個深呼吸,她有些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