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jié)
艾晴覺得自己把他想成華生,真是太抬舉他了,也太踩低華生了。 想到這里,她深吸了口氣,伸了個懶腰,舒展了一下身體走到陽臺上。正月里的氣溫依然很低,一陣陣地寒意席卷著她,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那個笨蛋,為什么希望我多去醫(yī)院看他呢?在警局的時候,不是也可以看到嗎?”艾晴小聲嘀咕了一句,又打了個噴嚏,實在覺得冷,才回了房間休息。 第二天一早,艾晴被施國平的短信吵醒,看了一下內(nèi)容,知道他一句成功的讓t國的福爺被t國警局帶去問話了。 這樣,在48小時內(nèi),兇手應(yīng)該沒辦法做出殺害他的事情。然后就盯著出入境記錄,看薛菊會不會跟著一起從t國回來c市。 另外,關(guān)于三年多前的警員涉案名單,大sir也一早就拿到了,并且私下里交給了施國平。所以,他讓艾晴早點回重案組,大家一起開個會,討論一下。因為名單上的很多人,都已經(jīng)不再是警員,早在兩三年前,就辭職離開了。有些還開了自己的公司。 ☆、167 兩個兇手? 尹唯看到艾晴,扶了扶眼鏡繼續(xù)工作,表情很嚴(yán)肅認(rèn)真,完全么有平日的玩世不恭。 “吳sir,這次好像蠻多收獲的?”艾晴剛進(jìn)房間,就看到吳俊毅督促著手下人把地上的玻璃杯碎片撿起來,放到證物袋里,尤其是有幾片碎片還殘留著星星點點的紅色血跡。 “這次的現(xiàn)場比較亂,好像是發(fā)生過比較激烈的爭執(zhí)?!眳强∫憧戳耸﹪揭谎?,算是很簡單的對他點了點頭,表示打招呼。 “施隊,小晴,你們可來了,這次雖然同樣有三氯甲烷,死者也被取走了器官,可是一浴缸的血,腥味重得令人作嘔?!焙鹇犞绲穆曇魪脑∈易叱鰜?,立刻說了情況。 艾晴和施國平這才走進(jìn)浴室,看著死者井慕華,發(fā)現(xiàn)真的非常凌亂,跟前三起案子不太一樣。 “死者的死亡時間可以確定嗎?”她看著正在做初步驗尸的尹唯問道。 “昨天下午5點到6點之間?!币ㄓ檬州p輕查看死者的頭部,說,“死者死前,頭部應(yīng)該給硬物襲擊過,導(dǎo)致短暫暈厥。” “既然有三氯甲烷,為什么頭部還會有這樣的外傷?正常不是只要用三氯甲烷把人迷暈就可以了?”艾晴擰著眉看了一眼施國平,然后又看著尹唯,希望他可以解答。 “這個不是我的工作范疇?!币ㄕ率痔?,把器件交給助手,“另外,死者身上的切痕參差不齊,跟之前三個死者身上的專業(yè)解剖痕跡不一樣。這次可以說是完全外行的手法。至于為什么會有這么多血,也是因為在死者還沒有死的時候,兇手已經(jīng)劃破了死者好幾處的動脈血管。所以說,從死亡的速度來看,這次死得比較快,不像前三次那樣,必須看著自己的器官被取走,然后才咽下最后一口氣?!?/br> “也就是說,這次可能不是具備醫(yī)藥解剖知識的人做的,很可能是個門外漢做的?”艾晴蹲在浴缸旁邊,看著死者井慕華的尸體,發(fā)現(xiàn)開了胸腔之后,兩側(cè)的皮膚好像不太一樣。她戴上橡皮手套,把左右兩片合起來,道:“這里好像少了一塊皮膚。” “是,是死后被割去的?!币c頭,接著道,“不只是這樣,兇手還取走了他護著心臟處的兩根肋骨。至于是什么原因,暫時不清楚?!?/br> 艾晴扯下手套,站起來,走出浴室,看著凌亂的房間和床鋪,詢問一旁的吳俊毅:“吳sir,這次有留下精斑嗎?” “沒有?!眳强∫銚u頭,并且極為肯定道:“完全沒有。” 艾晴幾不可見地皺眉,看到桌上放在一瓶紅酒,旁邊放著一只倒了的高腳杯,桌上殘留著已經(jīng)干了的紅酒液的痕跡。 “跟女友吵架之后,還有興致獨自喝這么好的紅酒?”她走到桌前,發(fā)現(xiàn)那瓶紅酒是非常昂貴的羅馬康帝酒莊1985年一支“美杜莎”。 尹唯剛好從浴室做完初步檢驗走出來,聽到艾晴說了這話,就來到她身邊,看著那瓶紅酒,說:“市價28000美元的紅酒,一個人喝的話,確實很奢侈。但如果是用來招待貴客的話,還能理解。” “招待貴客?”艾晴看了他一樣,拿起桌上的高腳杯,瞇著眼睛道,“如果是這樣,那么應(yīng)該還有另一只酒杯,但是很可能被兇手帶走了?!?/br> “這高腳杯也是價值不菲,似乎是專門品嘗這種酒用的器具。”吳俊毅也來到他們身邊,拿起艾晴手里的高腳杯仔細(xì)端詳著,說,“水晶做得波爾多酒杯,晃動酒杯釋放出香氣的時候,葡萄酒有充足的表面積可以接觸到氧氣,很合適的選擇?!?/br> “這就是古人說的‘葡萄美酒夜光杯’的道理嗎?好的紅酒要配好的酒具?!?/br> 吳俊毅放下杯子,輕挑著眉梢說,“這樣的酒杯一般是成套的,不可能只有單獨一只??梢詥枂柧频甑姆?wù)臺,有沒有這樣的酒杯,并且送來了這個房間。如果沒有,就很可能是死者或者兇手帶來的?!?/br> “已經(jīng)詢問過服務(wù)臺了,井慕華沒有點過紅酒,也沒有要過酒杯。”胡瑞翻看著已經(jīng)作好記錄的口供,對著艾晴和施國平匯報著。 “就是說,可能是井慕華自己帶過來的,或者是兇手帶來的?!卑缱尳獣增┖秃鹑ゾ饺A的公司詢問葉琴,看她有沒有見過這支紅酒和酒杯。 而后,她又對著吳俊毅問道:“吳sir,既然對紅酒和酒具這么了解,可以告訴我這兩件東西難不難買到?” “酒杯雖然不便宜,但是不是什么古董,花點錢就可以買到。但是這瓶酒,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眳强∫阈α诵?,看向一旁的尹唯,“這點,身為尹氏的大少爺,比我清楚的多?!?/br> “尹氏”集團,經(jīng)營著全國大部分的餐飲連鎖店,其中包括那些大酒店的餐飲。所以,高檔的酒類,總會私藏一些,也比較清楚這些高檔酒的來源和獲取渠道。 艾晴聽他提到尹唯,眉心明顯皺了一下,心里其實并不想跟尹唯說話,但是現(xiàn)在不得不說了。她抿了抿唇,看向尹唯:“說說吧。” 尹唯扶了扶眼鏡,裝作沒聽到。 艾晴就知道這家伙會這樣,咬了咬唇,喝斥:“喂,尹唯,我在問你話呢!” “你不是不跟我說話嗎?”他皺了皺眉頭,露出非常意外的表情。 “你說不說,不說算了。”艾晴又不是被嚇大的,寧可自己到網(wǎng)上找資料,也不求 到網(wǎng)上找資料,也不求這個紈绔大少。 她轉(zhuǎn)身就想走,被尹唯一把拉回去:“你問的,我哪敢不說?!弊旖菗P著淺淺的弧度,那雙桃花眼靜靜地凝視著她,帶著明顯的寵溺。 艾晴因為他的這個眼神,和彼此之間曖昧的距離,臉頰一下子就紅了。她原本是從來不會躲避別人的視線的,此刻卻很不好意思地垂眸,避開他的視線。 “這支葡萄酒,應(yīng)該是前年的慈善拍賣會上,被一個廣告公司的總經(jīng)理拍下的?!币粢獾桨绨l(fā)紅的臉頰,故意湊到她耳邊小聲道:“我記得,那個總經(jīng)理姓很特別,姓‘井’,而這個死者好像也姓井吧?”他記得剛到現(xiàn)場的時候,胡瑞看到死者的第一眼,就叫出了對方的名字,所以知道死者是以前警隊的同事,叫井慕華。 “也就是說,紅酒確實是井慕華的?!卑缦肓讼?,小聲道,“珍藏了兩年,突然拿來酒店獨享,可能嗎?” 尹唯沒有說話,只是專心地看著她,喜歡她思考問題時的表情。很認(rèn)真,也很可愛。好像這個時候親她一下,她都可能不會察覺道。 施國平剛接完電話,看到艾晴和尹唯之間的親密距離,臉色微微一沉,立刻走上前道:“小晴,胡瑞來電話了,說葉琴表示酒的事情她不知道,因為她本身不懂紅酒。至于那個酒杯,她說并沒有在井慕華家里看到過。” “這樣?!卑缁厣?,一抬頭就對上了尹唯那雙溫柔含笑的桃花眼,差一點咬掉自己的舌頭,連忙推開他,稍微鎮(zhèn)定了一下心神,對著施國平說,“也就是說,這只酒杯很可能是兇手帶來的,然后離開的時候,帶走了屬于自己的那一只?!?/br> “我也這么認(rèn)為,或許找到另外那只酒杯,就可以查出兇手的身份?!笔﹪阶屖窒碌闹品瘑T去酒店附近的垃圾箱尋找,或許可以找到另外一支酒杯和行兇時穿的衣服。 因為死者的動脈血管被割破的話,兇手的身上不可能沒有被濺到血跡。 艾晴并沒有阻止施國平下達(dá)這個命令,可心里卻是覺得兇手并不會隨便把酒杯丟掉。因為現(xiàn)場雖然很凌亂,但是除了死者井慕華的血跡和指紋痕跡,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人留下的任何蛛絲馬跡。 “小晴,你覺得井慕華的死跟前面三個案子的兇手是同一個嗎?”施國平湊到艾晴身邊,小聲詢問。 “不知道,很多謎團還沒有解開?!卑玳L長嘆了口氣,說,“或許,等福爺回來,弄清楚了三年前的案子,才能讓整個事件水落石出?!?/br> “明天下午3點,我已經(jīng)安排了兄弟,都會到機場保護福爺?shù)?。?/br> 艾晴點頭,看了一下時間,說:“走吧,我們再去找卞康建問問?!?/br> “嗯?!笔﹪胶茏匀坏胤鲋募绨?,讓她先走出房間。同時,也阻隔了想追上去的尹唯。 “尹醫(yī)生,我和小晴還有公事要處理,你應(yīng)該也要回法醫(yī)部對死者進(jìn)行深入解剖吧?”他說得很大聲,讓尹唯完全沒有借口繼續(xù)跟著艾晴,畢竟他真的需要回法醫(yī)部做深入解剖,然后把驗尸報告交給重案組。 “哦,謝謝施隊提醒。路上小心?!币ㄐΣ[瞇地?fù)P起唇角,但是笑意卻未達(dá)眼底,心里知道施國平是故意的。沒想到這么一個直腸子的人,在愛情面前,也會耍點小伎倆,真是半點都不能掉以輕心。 施國平?jīng)]有說話,跟艾晴一起乘坐電梯下樓。 沒過多久就到了卞康建的餐廳。 這個人跟施國平曾經(jīng)做過一段時間的同事,所以剛進(jìn)門,餐廳的老板娘,也就是卞康建的太太紀(jì)敏就認(rèn)出了他。 “國平?你怎么來了?”她笑盈盈地從服務(wù)臺走出來,看到施國平和艾晴,直接道,“難道是帶著女朋友來發(fā)結(jié)婚喜帖?” …… 施國平尷尬,連忙解釋道:“不不不,這是我?guī)煾傅呐畠?,算是我的小師妹?!?/br> “哦,小師妹啊。你好?!奔o(jì)敏長得五官端正,皮膚很白,略微有點小胖,所以看起來很可愛,帶著唐代的詩文中說的那種富態(tài)的美。 艾晴微笑著點了點頭,跟她握了握手,“你好,請問卞師兄在嗎?” “你們找他啊,”紀(jì)敏讓他們到一旁的餐桌上坐下說,“他出差了,還沒有回來。有什么事,跟我說也一樣?!?/br> “也沒什么,就是想問問兩年前,卞師兄為什么就決定辭職了,畢竟我聽說如果他繼續(xù)留任的話,很快就會升職的?!卑缈粗媲暗呐?,觀察著她臉上的表情。 “哎呀,警察這個行業(yè)風(fēng)險高,收入低,我早就不想他繼續(xù)做下去了。剛好,他和朋友投資股票賺了點錢,我們就用那些錢開了這個小餐館,生意還算不錯,又不用出生入死,比做警察安全多了,賺的也相對多一點?!彼尰镉嫿o他們上了咖啡和小點心,繼續(xù)道,“你們怎么突然問起這件事?是發(fā)生了什么嗎?” “不,就是想看看卞師兄離開警隊之后,生活好不好。我也不想讓大哥繼續(xù)做警察,因為真的太危險了。”艾晴露出一副對施國平非常關(guān)心的表情,接著又道,“對了,卞師兄去了什么地方出差的,什么時候回來呀?大哥做了這些年,也有點存款,想征詢一下他的意見,看看什么行當(dāng)比較好賺錢?!?/br> “哦,這樣啊?!奔o(jì)敏連忙道,“他就是去了g市,跟那里做海鮮品的老 海鮮品的老板談一談今年上半年的海產(chǎn)合作。國平想做生意的話,我覺得,你不如投資在我們這個餐廳,每個月給你錢,然后年底還可以拿分紅。” “啊,這么好?”施國平?jīng)]想到艾晴會胡謅這么一個謊話,讓他有點不知道該怎么接話,“直接拿錢,那怎么好意思。不行的?!?/br> “哎喲,都是朋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以前還虧你的照顧,才讓我家老卞逢兇化吉。所以,你真的想做生意,嫂子支持你入股我們的餐廳。”紀(jì)敏的態(tài)度非常好爽,完全就是那種經(jīng)營利潤普通的餐廳,忽悠朋友投資,然后進(jìn)行至今周轉(zhuǎn)的伎倆。 為什么說卞康建的餐廳經(jīng)營利潤普通,因為這會兒正值午飯時間,可是從他們兩個進(jìn)來到現(xiàn)在,門口路過的人很多,但是進(jìn)店吃飯的人卻沒有。 艾晴看著室內(nèi)奢華的裝修,以及那些非常耗電的射燈,基本可以了解到這件餐廳的經(jīng)營狀況。明明賣得只是茶餐廳的東西,偏偏裝修得好像大酒店一樣。餐單上的食物價格也偏高,基本除了朋友,很少有人愿意光顧的。 “額,謝謝嫂子,那我回去考慮一下。”施國平憨憨一笑,找了一個借口推掉了她的建議。 “是啊,嫂子,讓大哥考慮一下,我會幫忙說服他的?!卑缧χo(jì)敏擠了擠眼睛,意指一切包在她身上。 紀(jì)敏會意,連忙道:“行,沒事,還沒吃飯吧。讓廚房給你們做兩份炒面吃,怎么樣?” “不用麻煩了,我們是吃好了過來的?!卑邕B忙拒絕,起身道:“那么,我們先回去了,想好了再過來?!?/br> “好好,”紀(jì)敏聽他們已經(jīng)吃過了,臉上的表情更加得眉開眼笑。她起身送兩人出門口,又聽到艾晴問道:“對了嫂子,跟卞師兄合買股票的是杭奕師兄吧?” “嗯,對,就是小杭,只可惜死得太早,留下了靜嫻和剛上小學(xué)的女兒,日子過得挺辛苦的?!奔o(jì)敏說到這里,表情變得傷感起來。 艾晴猜得沒錯,果然是她想的那樣。杭奕和卞康建辭職以后,說合作賺了股票,然后拿錢做了小生意,而井慕華則說自己中了彩票,然后就開了自己的廣告公司。 “那過段時間,我們一起去看看她們母女,我和大哥先回去了,嫂子留步。”艾晴笑著握住她的手讓她別送了,接著和施國平朝著停車處走去。 “他們的錢來得有點問題。”施國平坐進(jìn)車?yán)?,綁好了安全帶?/br> “這個只要讓小五查一下他們的賬戶,并且看他們有沒有在股票上賺過大錢,或者是中過高額的彩票,就可以知道真相了?!卑缫步壓昧税踩珟Вf,“另外,還要查一下卞康建的行蹤,我覺得他不像是去出差的?!?/br> “為什么?” “誰會在正月里談生意?這可是還沒有過正月十五元宵節(jié)呢。生意人都知道,正月里開工其實是不吉利的。”艾晴雖然不做生意,但是林棟天是個生意人,林氏企業(yè)每年春節(jié)放假都要比別的公司久,因為林棟天覺得在元宵節(jié)之前開工,很不吉利,至少也要到元宵節(jié)之后。 “是哦,今天才初十?!笔﹪娇戳艘幌率謾C日歷說道。 “所以,卞康建可能沒有去g市?!?/br> “那我立刻讓小舞調(diào)查?!彼⒖虛苄∥宓氖謾C,讓他調(diào)查艾晴說的幾個問題。緊接著掛了電話,說,“現(xiàn)在,去見一見溫靜嫻嗎?” “嗯。”艾晴點頭,一個成了新寡的女兒,或許可以告訴他們一點不一樣的線索。 從餐廳門口的停車場到達(dá)溫靜嫻女兒讀的那所小學(xué)大概只要一刻鐘的時間。兩人去的時候,剛好是學(xué)校放學(xué),讓家長帶孩子回去吃飯的時間。 施國平眼尖地在人群中看到了她們,立刻追了上去:“嫂子,靜嫻嫂子!” 溫靜嫻聽到身后有人叫她,立刻駐足轉(zhuǎn)身,尋找著聲音的來源。 “嫂子,是我!”施國平拉著艾晴來到溫靜嫻面前。 這個女人長得非常秀氣,一看是施國平,臉上立刻揚起淺淺的笑容。她的氣質(zhì)非常冷淡,樣子也比同齡的母親要憔悴許多?;蛟S是丈夫的死,讓她的生活變得異常艱辛,所以才露出與年齡不太復(fù)合的老態(tài)。 “哦,是你呀,施隊長。”溫靜嫻拉著女兒,說:“小雅,快叫人呀?!?/br> “叔叔好,”小女孩長得很好看,皮膚白里透紅,眼睛大大的,透著靈動的氣質(zhì)。她又看向一旁的艾晴,小聲道:“jiejie好?!?/br> 叔叔和jiej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