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節(jié)
艾晴二話沒說,開門下車,完全不理會付錢的尹唯。 “小晴,你慢點!”尹唯快步追了上去,繞到她面前看她臭臭的表情,“生氣了?” “沒空生氣?!卑鐩]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繞過他往前走。 “拜托,我們是作為新婚的蜜月夫妻,你做臥底也該進入角色,敬業(yè)一點嘛?!币ǜ谒磉?,好像小跟屁蟲一樣屁顛屁顛的。 艾晴微微揚著下巴,說:“誰規(guī)定新婚的蜜月夫妻,不能吵架鬧矛盾的?” “好嘛,我錯了,剛才不該笑的?!币ㄊ谴笳煞?,能屈能伸,給自己老婆道個歉不算什么大事。 艾晴斜睨了他一眼,不說話,但是心里的氣已經順了很多了。 尹唯知道她的情緒有了變化,因為臉上的表情已經放松下來了。他朝她伸出手,說:“好啦,我們是新婚的蜜月夫妻,開心一點嘛?!?/br> 艾晴撇了撇嘴,沉沉舒了口氣,一開始還有點遲疑,但是還是握住他的手。 兩人手牽手地上了船。 從碼頭開船,大概需要30分鐘的航行,才能抵達童謠島。 這段時間,兩個人的手一直都是緊緊牽著的,竟然也沒有覺得有任何地不自在。甚至連艾晴,都沒有刻意地想收回手。 一切都顯得非常的自然,融洽。 當渡船靠岸之后,兩人登島上岸。 童謠島真的好像是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民風淳樸,到處都可以看到一起玩游戲,唱童謠的孩子。 一些游戲,大概只有艾晴他們小時候經歷過,現(xiàn)在出生在城市里的孩子,基本都沒有玩過。比如打彈子,打洋牌,打陀螺和滾鐵輪軸。 ☆、212 失蹤問題 212 尹唯說完就吻了艾晴的耳垂。 …… 艾晴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臉頰通紅,冷著臉瞪著他:“尹唯,你……” “我不是故意的?!彼荒槦o辜地看著她,回答道,“不小心而已?!?/br> 不小心? 艾晴才不相信他這樣的鬼話呢,這明顯就是故意的。 “小尹啊,還不快點把行李拿到后備箱?!庇忍熨n見他們兩個一直傻愣愣地站在原地,連忙出聲催促著。 “哦,”尹唯應了一聲,走到艾晴身邊,剛想伸手把她那個旅行背包拿下了,就見艾晴本能地向旁邊退了兩步。 “親愛的,上車了,別鬧別扭了。”尹唯放軟了語氣,說,“如果我有什么做得不對,我誠懇地向你道歉,行不?” 艾晴也知道這會兒必須以大局為重,皺眉嘆了口氣,把肩上的旅行包拿下來交給他。 尹唯把兩個人的行李放進了后備箱,接著為她開了車門,一起坐進后座。 “小尹啊,你是不是做了什么錯事了?好像惹你家媳婦不高興了?!庇忍熨n坐在副駕駛座上,示意司機開車之后,透過中后視鏡看到了后面小夫妻兩個的樣子,心里有點納悶。 “額,不瞞您說,是我把時間搞錯了,差點趕不上剛才那班船,所以小晴有點生氣?!币ㄐ呛堑刈鲋忉?,手指在座椅上好像“走路”那樣移到艾晴身邊,挑戲似地碰著她的手指。 艾晴真是服了這個死二貨了,竟然這么明目張膽地做這種小動作,也不怕讓人看笑話! 她板著臉,把他的手打了一下,用力推開。誰知,尹唯依然毫不氣餒地用手指“走”向她。 艾晴真是恨死他了,臉頰紅到發(fā)燙,抬眸朝著前座看了一眼,剛好看到了尤天賜樂呵呵的眼神。 這種在外人眼里,就是小夫妻倆的恩愛,是種打情罵俏的表現(xiàn)。 艾晴真的快煩死尹唯了,又不好發(fā)作,最后只好一把握住他的手,不需要他繼續(xù)sao擾自己。 “哎,到了我這個年紀,真的不得不感嘆年輕真好!”尤天賜是真心的覺得這樣的小夫妻很可愛,不免有點感嘆,“尤其是你們這樣剛結婚的小兩口,真的是最好的時候啊?!?/br> “哪有您說得那么好?!卑绨蛋翟谝ǖ氖直成掀艘幌?,“我們這種不過就是小孩子的胡鬧罷了?!?/br> “就是胡鬧才有意思?!庇忍熨n微微揚起唇角,臉上是帶著笑容的,眼神變得深邃幽遠,“曾經我和我太太,也是像你們這樣的?!?/br> “尤老說的是魯教授?”尹唯知道尤天賜有過三任太太,年少時候的應該就是原配太太魯愛珍,也是大學教授。不過兩人執(zhí)教的科目不同,一文一理。 “嗯,就是愛珍?!庇忍熨n點頭,眸光突然變得黯淡,“可惜日子救了,有了矛盾,就散了?!?/br> 說到這里,他突然意識到自己這么說不妥當,連忙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說這些的,沒有讓你們也……” “您不用放在心上?!卑缰浪氤吻宀皇枪室庥眠@種事情咒他們,于是打斷了他的話,“本身就只是人生的不同際遇,不管以后的路怎么樣,都只是自己的原則,跟旁人無關的。當然也就更不可能因為某句話,某件事就收到影響。” 尤天賜聽了這話,笑了,說:“難怪小尹要選你做妻子,見解確實高人一籌,跟一些女孩子不一樣?!?/br> “您謬贊了。”艾晴淡淡地回應了一句,放開了尹唯的手,“不如說說你需要我?guī)兔Φ氖鞘裁词???/br> “額,”尤天賜遲疑了一下,說,“這個等會兒到家再談?!彼漤松砼缘乃緳C一眼,轉身正襟危坐,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艾晴可以感覺到在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周圍的氣氛變得凝重了。這個男人是真的很不想讓家事外傳,連自己的司機都防備著。 尹唯看著艾晴的表情,知道她正在想事情,便輕輕地往她那里挪了挪。一次不夠,就兩次,一直挪了三四次,才把兩人的距離縮短到零。他很自然地伸出手,搭在椅背上,然后一點一點往她肩上靠著。 艾晴因為想事情顯得出神,眉心輕蹙著,卻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尹唯這種偷偷摸摸的動作,直到他把手搭在她的肩上,稍微往他懷里收了一下,才讓她回了神。 “尹唯?”她瞇著眼睛看著他,挑眉示意他把手拿開。 尹唯卻苦著臉,用眼神央求著“不要”。 艾晴狠狠瞪著他,幾乎可以用眼神殺死他,威脅他必須把手拿開,否則就ko他。 尹唯委屈極了,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把手從她肩上移開,剛擱到椅背上。司機一個轉彎急剎車,所有人因為慣性倒向左前方。尹唯不但擠到了艾晴身上,手也不知怎么就擱在了她胸前。 哇哦—— 尹唯感覺自己的內心有成千上萬匹野馬在奔騰,嘶鳴,那種感覺太興奮,太勁爆了! 艾晴則一臉陰沉,感覺像是瞬間進入冰河時期的河川,幾秒內迅速結凍。 “老胡,你是怎么開車的!”尤天賜厲聲喝斥,轉頭詢問尹唯和艾晴,“你倆沒事吧?!?/br> “沒事,沒事?!币ㄐχ卮?,連忙收回手,乖乖坐到一旁。手掌上的余溫和觸感還在,比上次什么時候,感覺大了點。是內衣不 感覺大了點。是內衣不同的原因嗎? 他心里暗忖著:總不能是這個年紀還會長大吧? 艾晴坐正了身體,板著臉,用眼角狠狠瞪著尹唯,嘴唇抿得很緊,有點發(fā)白,雙手緩緩握拳,骨節(jié)咯咯作響。 “對不起,老爺,實在是不知道怎么就竄出一只貓?!彼緳C老胡一個勁地道歉。 “沒事,都沒有受傷?!币ㄩ_口為司機解圍,“尤老,別太怪罪他,這個算是個小意外?!彼较吕镞€該謝謝司機呢,讓他感覺到了大e??! “你們沒事就好?!庇忍熨n點頭,示意司機繼續(xù)開車。 艾晴發(fā)誓,等會兒單獨兩個人的時候,一定要讓他手骨折! 真的是太過分了! 她死死盯著尹唯的表情,一看就是那種沾沾自喜的嘚瑟樣子,不教訓一下還有王法嗎?還有天理嗎?! 艾晴真的感覺自己快慪死了!遇到尹唯,真的是事事都跟她犯沖!怎么都不順的樣子。 這個死二貨是天生八字克她嗎? 原諒她一個唯物論的警官想到“八字”這個問題,實在是太邪門了。 艾晴深呼吸調整著自己瀕臨爆發(fā)的怒氣,臉上的表情恢復了一貫的平靜。 尹唯聽著她的呼吸聲就知道“問題嚴重了”。作為已經扯證的,法律名義上的合法丈夫,會讓這種“家暴”發(fā)生嗎? 會嗎?會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他心里暗暗下定決定,作為合法丈夫,要好好行使自己作為老公的權利! 兩個人各自心里有著盤算,就看誰比誰強了。 沒過多久,車子開進了一間別墅。 這里的布置都是非常和風的布置,庭院里有小池塘,鵝卵石子路,房屋建筑也都是木制的,有長廊以及和風的木門。 尤天賜示意尹唯和艾晴下車,讓司機把車子停進車庫,然后領著小夫妻倆往里面走:“小尹啊,我們去書房談。”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帶著他們往東苑的木屋走去。 艾晴走在感覺的鵝卵石字路上,看著庭院中央的小池塘,里面安裝著最典型的和風設計,就是ししおどし(鹿威し),中文翻譯的話,就是驚鹿,最早是驅趕飛鳥用的,后來漸漸的變成一種小資情調,帶著禪意的設計。 尤其是在夏日里,聽著蟬鳴聲,或許會顯得沉悶單調??墒桥渖狭恕绑@鹿”,則不僅有了流水聲,還有了竹子敲擊石板的落地聲。 這樣的裝修,是非常傳統(tǒng)的和風別墅的設計,彰顯主人的尊貴和品味。 艾晴觀察著這些布置,心里的想法就是:這間和風別墅,最初應該不屬于尤家的,而是占領了童謠島的r國將領的別館。 尤家得到居住權,應該是他們離開之后的事情。 “兩位,里面請。”尤天賜拉開移門,里面的布置不再如同外面那么和風了。有辦公桌椅,和歐式的沙發(fā)。 “晴嬛,去泡壺茶過來?!彼麑χ诖驋咝l(wèi)生,穿著和服的女人說著。 這個叫晴嬛的女人大概30多歲的樣子,長得非常漂亮,一看就是那種賢妻良母型的人。黃皮膚,黑頭發(fā),看著是典型的東方人。只是,瞳孔的顏色讓艾晴有點驚訝,竟然隱約帶著一點灰色。 她應該是個混血吧。 艾晴和尹唯在沙發(fā)上坐下,就看到那個女人非常禮貌的鞠躬微笑,低眉順目地退出書房去泡茶。 “尤老,剛才那位是?” “她是宇田晴,她是我退休前的學生?!庇忍熨n坐下,拿出自己抽屜里的煙斗,裝了一點煙絲,點燃后抽了起來,“也是我第三任太太?!?/br> “原來是這樣?!币c頭,和艾晴相互對視了一眼,好像大學的教授的婚姻生活都挺豐富多彩的。 “那么可以說一下您需要我?guī)湍裁疵??”艾晴單刀直入地開口,不想把簡單的事情復雜化。 “我的女兒尤恒恒,前不久跟我吵了一架,然后就說要跟自己喜歡的男人私奔。接著第二天,我就沒有見到她了?!庇忍熨n也不再拐彎抹角,直接說出需要艾晴調查的事情,“可是,我也讓碼頭的船塢工作人員留意了,她失蹤的這段時間,并沒有到碼頭乘船。所以,應該是還沒有離開童謠島?!?/br> “為什么這么肯定?”艾晴一臉疑惑道:“難道和她一起的男人,不可能有自己的辦法找到船離開這個島嗎?” “不能?!庇忍熨n非常篤定地回答,“這島上的船業(yè)是被我尤家壟斷的。不管是漁船,還是擺渡船,只要我下了命令,就不可能被征用。尤其是我早就下了命令,一旦見到我的女兒恒恒,一定把她送回家?!?/br> 艾晴聽了這話,明顯感覺到這個男人的霸道。他并不像外表這么慈祥和善,骨子里是明顯的頑固市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