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節(jié)
她把他扶起來,借著窗外的一絲亮光,看著他,問道:“你怎么樣?沒事吧?” 尹唯笑著把嘴唇湊上去,說,“很疼呢,我只接受道歉?!笔种更c著自己的嘴唇,那個意思明顯得讓人無語。 艾晴抿唇撇嘴,湊過去吻了他的唇:“這樣可以了吧?!毕脒h離他,又一次被她箍住后腦,加深了這個吻。 她的臉頰立時就紅得可以燒烤了,雙手抵在他胸前,只覺得推開也不是,抱住也不是。 突然,一個黑影閃過,艾晴一把推開尹唯,開門追了出去。 她朝著宇田晴的房間跑去,屋內(nèi)的燈亮著,立刻拉開了房間:“孫靜!”只見孫靜一個人倒在地上,宇田晴卻不知去向。 “你怎么了?”她上前扶起孫靜,看到她的后頸出有瘀青,應(yīng)該是被人從后面擊暈了。 “不,不知道,”孫靜揉著自己的脖頸,說,“只記得一個黑影閃過,讓我就被打暈了,醒來就是現(xiàn)在這樣了。” “宇田晴一定被抓走了!”艾晴看到榻榻米上被褥不算太凌亂,確定她是在瞬間被黑衣人擄走的。 “小晴,怎么了?”尹唯跟了過來,看著屋里的情況,詢問艾晴。 “你幫我照顧一下她,我到外面查看一下?!闭f著,她立刻起身往外面追去。 聞聲而來的還有施國平,羅智和任五,他們看到屋里只有孫靜一人之后,立刻跟著艾晴追了出去。 艾晴跑了好一段路,看著海平面上升起的一絲旭日紅光,面對著前方的三岔路口,也不知道應(yīng)該往那條路上去。 “小晴,分頭追吧?!笔﹪剿麄冓s到她身邊,給出了最適用的建議。 艾晴點頭,選了左邊的路,朝著娃娃山那里跑去,腦中不自覺的想起下面一句童謠:兩個小娃娃坐在太陽下;一個熱死只剩一個。 ☆、233 又是秦言(修改) 233 艾晴想著童謠中的倒數(shù)第二句話,抬頭看向天空。這樣的太陽肯定是不可能把人曬死的,因為現(xiàn)在的時節(jié)只是剛剛進入晚春,還不是盛夏,就算是中午十二點的太陽也不可能把人曬死。 “madam,你之前說過的‘十個娃娃’的童謠,是不是要對應(yīng)‘兩個小娃娃坐在太陽下;一個熱死只剩一個’這句了?”任五跟在艾晴身后,和艾晴一起追蹤這條路。 “先找了再說吧。”艾晴沒有給出答案,因為不清楚到底會發(fā)生什么。 兩人去的方向,剛好是通往娃娃山火山口的。 “madam,要上山查嗎?”任五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到了山下了,抬頭看了一下整座山的情況。因為碼頭的事情,和警察救援船只的到來,這山上已經(jīng)看不到人了,就連原本的工作人員也不再上面候著了。 艾晴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上山。 他們來到火山口那個升降梯前,剛走上去,任五就驚恐地大叫起來:“madam,你快看!”他指著火山口下方,最接近巖漿的地方,橫拉著一根繩子,上面綁著一個人,就像是烤乳豬一樣被掛在最接近巖漿表面的地方。 “那是尤天賜!”艾晴看著那個位置,表情是無比震驚的。 “怎么會在那種地方?”任五完全不能理解,竟然有人可以把一個人綁在那個位置。 艾晴蹙眉看著巖漿正中央上方的尤天賜,不著寸縷,一動不動,顯然是已經(jīng)死亡了。這個其實想也知道,就跟最早的“炮烙”之刑一樣,把人硬生生烤死了。 “小五,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可以把人弄下來?!卑缬X得在這個位置的話,太不可思議了,要怎么樣才能做到這樣呢? 從內(nèi)部嗎?也就是進入密室之后,有這樣的機關(guān)? 如果是這樣,兇手已經(jīng)進入了那個兵工廠嗎? 艾晴的心咯噔了一下,如果是這樣,那么那枚炸彈,是不是也被發(fā)現(xiàn)了? 她記得,地圖上重合的位置,炸彈的位置差不多就被藏在火山口的幾乎垂直的地方。但是這樣卻是顛覆了她對火山下方的地殼結(jié)構(gòu)的認識的。 按理說,那種位置,就好像是被安裝著巖漿里,這可能嗎?到底是怎么樣的一種設(shè)計呢? “madam,madam!”任五推著她,把她從沉思中喚了回來。 “什么?”艾晴愣了一下,回神看著他問道。 任五指著對面說,“快看,那里好像有人?!?/br> 艾晴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發(fā)現(xiàn)真的有個穿著條紋衛(wèi)衣的人影靠在那里,但是因為距離比較遠,又有巖漿的熱氣升華之后,與火山口上方的略冷的空氣結(jié)合后,形成的霧氣彌漫著,所以并不能看得太清楚。 “過去看看?!卑鐡跸戮妥隽藳Q定,朝著對面繞去。 “madam,你等一下,不覺得這可能是兇手布置的陷阱嗎?”任五攔住她,可不能讓她出事,否則不只是施國平要掐死他,尹醫(yī)生估計也會揍死他的。 “顧不了那么多,有人難道不救嗎?”艾晴的臉色很嚴肅,揮開了任五,直接往對面繞過去。 任五見自己阻止無能,只好快步追了上去。 好不容易,他們到了對面的大石塊前面。是從之前的地方,往對岸90度的方向走大概15分鐘,然后通過一座吊橋之后,再繞到了這里。 “madam,是尤小煒。”任五看到是那個被擄走的孩子,立刻上前查看,“還活著?!?/br> 艾晴跟著走過去,檢查尤小煒的情況,暗暗松了口氣:“沒事,只是睡著了。” “那想把他送回去吧。”任五比較擔(dān)心孩子的情況,脫下外套給孩子披上。 “你先送孩子回去?!卑缙鹕?,走到火山口,從這一側(cè)查看下面掛著的繩索。 “???我一個人嗎?”任五愣愣地看著她,可不想被說沒有保護好艾晴。 “是,你先回去,把這里的發(fā)現(xiàn)告訴施隊和小羅?!卑缍自诨鹕娇诘倪吘?,觀察著正下方的情況。 “madam,你不走,我也不走!”他不想被罵。 艾晴皺眉,略帶不解地看著他,問道:“你不會這么大個人,一個人走回去的路,還會害怕吧?” 噗—— 任五聽了這話,有點哭笑不得。 “需要我陪你下山?送你回到大宅子里?”她撇著嘴,眼神帶著一絲調(diào)侃。 “不,不用了?!比挝鍖擂蔚乜人粤藘陕?,搖頭拒絕。他可不想被看個女人看扁了,就算對方是無所不能的艾晴,他也不想被看做是沒斷奶的娃娃一樣。 艾晴知道男人都有一定的大男子主義,不希望自己別人看扁,所以轉(zhuǎn)頭繼續(xù)觀察火山口的情況,語氣硬邦邦的,很嚴肅:“那就去吧?!?/br> “哦,那madam自己小心?!比挝妩c頭,抱著孩子離開。 “對面必然是密室,那么從那里發(fā)射倒鉤一樣的穿墻箭,這頭應(yīng)該可以固定?!卑鐔问州p輕摩挲著削尖的下巴,小聲推測道,“然后把人掛上去,在對面綁定,應(yīng)該就可以完成了?!闭f到這里,她長長嘆了口氣,表情很糾結(jié):“入口到底在什么地方呢?” 她的腦中回想著那些地圖,心里越是著急,就越不容易想到突破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放在外套口袋里的衛(wèi)星通訊器響了。 “小晴,是你嗎?”這是席一大的聲音。 “大sir?”艾晴跟他對上了話,問道,“是我,你這會兒聯(lián)系我,是不是法證那里有什么發(fā)現(xiàn)?” “你之前讓法證調(diào)查的尤明的dna,已經(jīng)有發(fā)現(xiàn)了。”席一大的的口氣帶著一絲驚訝,“他嚴格說來,是尤天賜的長輩?!?/br> “什么?”艾晴非常震驚,“他只是個不到40歲的小輩,怎么會是尤天賜的長輩?” 這個情況,讓艾晴有點暈,但是很快就明白了。聽韓真真說過,阻止她調(diào)查尤明dna的,是當時的尤家當家,也就是尤天賜父親的父親,尤天賜的爺爺! “大sir,你的意思是尤明其實跟尤天賜的父親尤鴻天平輩的人?”艾晴扶著額頭問道,“他是尤家高祖尤孝義的兒子?” “答對了。”席一大長長嘆了口氣,說,“我和吳sir也是非常震驚的?!?/br> “難怪那時候要阻止韓真真驗dna,而且還把寶藏的秘密告訴了這個尤明。”艾晴頓時明白了為什么尤明會那么自大,說寶藏一定是他的。 因為,他就是尤家高祖尤孝義最小的私生子。 “那么,這個孩子的母親呢,是誰?”艾晴要知道是不是陸妍,“是尤家老二尤天宏的太太陸妍嗎?” 席一大繼續(xù)很無奈地嘆了口氣說,“我們在醫(yī)院找到了陸妍體檢的記錄,從她的而驗血報告里發(fā)現(xiàn),她和尤明不是母子的血緣關(guān)系?!?/br> “也就是說,尤明其實不是陸妍的兒子,而是尤孝義跟另一個人的兒子,然后把這個尤明交給尤天宏和陸妍撫養(yǎng)?”艾晴覺得自己破獲這么多案件以來,這個案子的人緣關(guān)系最混亂。 這么說來,尤孝義在70多歲的時候,還讓一個女人懷孕了,并且生了尤明! 天哪,她需要閉上眼睛,冷靜地消化一下。就算有天才的智商,對于這個問題,都是非常震驚無語的。 “是的。”席一大給了肯定的回答,繼續(xù)道,“另外,你們最早送回來的兩具尸體的情況,就是你們說的在什么林子里找到的死者。后來,男性尸體確實被狼撕咬過,因為任五送回來的血液樣本中確實有狼的口涎成分,但是只有一頭狼。不過……” 他的語氣帶著一絲遲疑,說,“我和吳sir都有點想不明白。這次的尸體血液dna跟上次的不同?!?/br> “你說什么?”艾晴的臉色陡變,“不同?是什么意思?” “就是這個死者,并不是第一次羅智送回來檢驗的死者dna?!毕淮笊钗丝跉猓欠N感覺就好像是倒抽了一口涼氣,有點驚恐的樣子。 “那是誰的?” “尤明的?!毕淮笾苯亓水?shù)鼗卮稹?/br> 艾晴完全驚呆了,站在原地不發(fā)一言。 尤明是死于一氧化碳中毒,然后被電鋸分尸,當時爐灶里有燃燒過rou物質(zhì)的灰燼,所以她推斷那是兇手為了掩蓋什么,才故意燒尸的。 沒想到,事實并不是這樣。從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兇手把尤明分尸之后,一半留在柴房,一半送進了魔鬼黑樹林。然后讓狼把半具尸體咬得面目全非,好像被吃掉了一半似的。其實只是為了用尤明的一半尸體充當黑樹林里的男尸。 “這么說來,兇手其實是風(fēng)逸陽!”艾晴想起當時是確認過那具尸體,渾身成紅色,并且已經(jīng)沒有任何生命跡象的。 尹唯也說過,那人是確定死亡的。他是不可能出錯的! “這個,我不知道,你在案發(fā)現(xiàn)場,只能由你判斷?!毕淮鬀]辦法做出回答,遲疑了片刻,說,“但是,我記得以前那個把島上的炸彈秘密帶回來的人,還寫過一件奇怪的事情。就是在那個島上有三種奇特的東西,一種是長在火山巖壁上的可以清毒的‘神仙草’,一種是有很強消炎能力的‘紅尾蝎’,最后一種是叫做‘假死草’的藥品?!?/br> “假死草?”艾晴知道前兩件東西,那是救尹唯用的,確實是在別的地方?jīng)]有聽說和見過的東西。那么,第三件“假死草”也是有可能存在的。 “嗯,據(jù)說服食之后,會讓心跳和新陳代謝變得非常遲緩,幾乎讓以前的驗尸仵作感覺不到任何生命跡象。除非是解剖,才能知道這個人還活著?!毕淮蠓粗郎系钠桨?,里面存了這段內(nèi)容。 “所以他可以蒙混過去嗎?”艾晴還是感覺不可思議,這個世上竟然有這么神奇的東西,簡直跟武俠小說似的。 “不知道哦,我可是從來沒有見過。只是當年帶消息回來的特工人員,有這段記錄,說他自己能夠活著帶回消息,就是因為服用了‘假死草’,而且說島上的‘假死草’是以前的r國軍醫(yī)研究出來的,但是只做成了很少,用的什么元素提煉的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說風(fēng)逸陽是兇手,先誤導(dǎo)我們他已經(jīng)死了,然后利用尤明的半段尸體掉包,再讓野狼把傷口的切痕咬得雜亂無序,并且把死者的面容毀掉,就可以讓自己完美脫身了。”艾晴揉著額頭問道:“大sir,麻煩幫我查一下風(fēng)逸陽的出生。” “這個啊,需要點時間,想掛斷吧,你自己小心一點,盡快找到那枚炸彈。如果兇手是想利用炸彈,跟我們談什么條件,就非常麻煩了?!?/br> “我知道?!卑?/br> 知道。”艾晴點頭答應(yīng)了,說:“但是風(fēng)逸陽的情況,請盡快給我答復(fù)。” 席一大應(yīng)了一聲,切斷了通信。 艾晴站在火山邊沿處,看著下方已經(jīng)死亡的尤天賜,想到兇手最后可能不是要讓宇田晴做替罪羊,而是想跟全島的人同歸于盡吧。 只是,這個人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沒有找到炸彈真正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