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節(jié)
“應(yīng)該等會兒會來吧?!苯P臒o所謂地撇了撇嘴,說,“反正來不來都沒有很大影響,只要他三天后,人出現(xiàn)就行了?!崩?,小聲抱怨,“倒是你,竟然已經(jīng)扯證了,讓我還得另外找伴娘,真麻煩?!?/br> 艾晴聽她說起這個,不由得想到尹唯,臉頰一下子紅了。 “那你找到了嗎?” “畢笙說他的meimei畢月欣可以,那我就接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正兒八經(jīng)地婚禮,形式一下就行了?!苯P淖呋馗率?,一面換衣服,一面詢問艾晴,“對了,你呢?什么時候辦婚禮?” 婚禮? 艾晴從沒有想過,她不是個注重形式的人。因為在她看來,婚姻是兩個人的事情,以后過日子的也是兩個人,只要兩個人好好的,辦不辦婚禮都沒關(guān)系。 不過,很多長輩不會這么想,他們希望排場越大越好,想讓兒女們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婚嫁。 “我并不看重這個形式,只要彼此真的相愛就好?!卑缭谕饷娴男菹⒁紊献?,嘴上雖然這么說了,也確實是她一直的想法,但是心里卻還是忍不住想象,如果是尹唯,會給自己怎么樣的一個婚禮? 說白了,再不注重形式的女人,你可以說她灑脫,不拘小節(jié),但是每個女人心里都有一個公主夢。就好像紫霞仙子曾經(jīng)說過的,“我的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踩著五彩祥云來接我”。 這應(yīng)該是每個女人的夢想。 “這話啊,就是你這種沒有談過戀愛的純情小女人的想法。”江海心拿著婚紗從里面走出來,說,“要知道現(xiàn)在結(jié)婚都是保護(hù)男方的,不像以前,離婚了,作為女人可以分房子,分財產(chǎn)?,F(xiàn)在,離婚了,只要是婚前財產(chǎn),女人就什么都分不到。就算房產(chǎn)證上署名有你,但是沒有經(jīng)過公證處公證,確定房子屬于你,那么離婚了,照樣不是你可以分的。所以啊,現(xiàn)代的女性必須為自己多爭取一點東西,因為婚后,所有男人都會變的!” 她好像一個婚姻權(quán)威人士,說得頭頭是道。但是,不可否認(rèn),這樣的婚姻論其實真的就代表著現(xiàn)在很多女性的想法。 因為如果離婚就什么都分不到,所以在結(jié)婚前,商量的聘禮就會相對高一點。因為女人也會算一筆賬:拿10萬元彩禮,陪伴丈夫40年的話,每年是2500元,除以365天就是6。85元。也就是說從結(jié)婚開始,每天用六塊八毛五讓一個女人去做飯,洗衣服,收拾房間,晚上還得陪睡覺,還給生孩子,孝敬自己的父母! 于是,現(xiàn)在女方要的彩禮金越 現(xiàn)在女方要的彩禮金越來越高,而男方覺得買房子,還房貸,供車貸,也是越來越辛苦,反倒覺得女人太不近人情,于是被剩下的單身男女也就越來越多了。 當(dāng)然,這些問題只會出現(xiàn)在普通的工薪階層,至于畢笙和江海心這樣的豪門貴族的婚禮,在錢的問題上是不需要理會的。 “那總不能為了一點錢,就把兩個人的感情放棄吧?!?/br> “婚姻就是靠柴米油鹽醬醋茶,這些瑣碎小事經(jīng)營起來的。這些東西,哪些不要用到錢?就算彼此的感情在堅定,但是在這種日子的磨搓下,遲早會消失殆盡的。然后,就只能選擇結(jié)束婚姻了?!苯P淖尩昀锏姆?wù)員幫忙改了一點腰部和胸部的細(xì)節(jié),接著在玻璃柜前挑首飾,“反正,我覺得當(dāng)代的女人就應(yīng)該現(xiàn)實一點,為自己和自己的父母多做打算,留點后路總歸是好的?!?/br> “少來了,你江大小姐還需要留后路?”艾晴走到她身邊,幫她一起挑選。 “當(dāng)然要了!我這次就跟畢笙簽好協(xié)議的,他提離婚,給我三百萬的補償金,這樣我老爸就算斷了我的經(jīng)濟來源,我還可以撐一段時間?!?/br> “三百萬?你還能撐一段時間?”艾晴勾了勾唇角笑了,“你每個月用在衣服,包包和化妝品上的錢,就有一百萬了,還沒算你的吃飯和做facial的錢呢。三百萬,你估計最多兩個月?!?/br> “那兩個月也是好的嘛?!彼悄欠N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性格,只管今天開心就好,明天誰知道還在不在這個世上活著,搞不好一顆隕石掉下來,全滅。 “算了吧,你的婚姻理念對我不適用,我只做我自己就好了。”艾晴看著那些名家設(shè)計的珠寶首飾,并沒有幾件是她看得上的。都太奢華,不適合她這樣一個低調(diào)的警察。 “切,婚姻從來不是兩個人的事情,關(guān)系兩個家族?!苯P倪x了一套天然帶著藍(lán)色的鉆石項鏈和耳環(huán),說,“如果你媽或者尹教授家里的老太太反對,你們的婚姻就存在危機了?!?/br> 提起尹家的老太太,艾晴的眉心微微一緊。就那個頑固又守舊的商天鳳,擺明了不會喜歡她。所以,她和尹唯在一起,已經(jīng)是有人持反對票了。 “這要看他怎么處理了?!卑绱鬼肓讼耄f,“親情是不可能割舍的,但是如果連自己的婚姻都沒辦法守護(hù),這個男人就太low了?!鳖D了頓,直接給出結(jié)論,“不如直接分手?!?/br> “切,你舍得嗎?”江海心笑著湊到她臉龐,眼神壞壞,賊賊的,“真的要你跟尹教授分手,你答應(yīng)啊?” “怎么又扯到他了?”艾晴白了江海心一眼,說,“現(xiàn)在說的是你?!?/br> “因為我看到剛才是他送你來的呀,又讓畢笙通知我不要去學(xué)校接你,還敢說你們沒什么?”她用手肘撞著艾晴,神神秘秘道,“是不是發(fā)生關(guān)系啦?感覺怎么樣了?” “江海心,你夠了!”艾晴的臉頰一下子紅得發(fā)燙,說,“再這么八卦,我就把你談過幾個男朋友,分手時都哭得死去活來的事情寫在紙上,貼在學(xué)校的大板報上?!?/br> “你敢!”江海心把那種事情視作人生最大的污點,板著臉瞪著艾晴,眼神明顯透著威脅。 艾晴卻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說,“你看我敢不敢!” “信不信,我現(xiàn)在撕爛你的嘴!”江海心惱羞成怒,立刻張牙舞爪地去抓艾晴。 可是,她這樣的,對艾晴這種格斗高手,簡直就是貓逗耗子玩耍呢。 沒過多久,她一起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了,艾晴只是從容淡定地雙手環(huán)胸,非常泰然地看著她。 “好了,好了,你厲害,不玩了?!苯P膿]著手,故意泄氣地說著放棄話,想降低艾晴的戒心。緊接著,看準(zhǔn)時機就沖了上去。 誰知,艾晴只是側(cè)身,稍微移了一下腳步,她就好像離弦的箭,擦著艾晴的衣服沖向門口,剛好裝進(jìn)了從外面進(jìn)來的一個男人身上。 “哎喲,疼……”江海心撞得不輕,揉著額頭看著來人,“喂,你不長眼睛啊,看到本小姐,不會讓開一點啊?!?/br> 畢笙穿的是米色淺細(xì)格子的休閑西裝,一手扶著江海心,鳳目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我真的讓開了,你就直接把人家店門的玻璃撞碎了?!甭曇袈犉饋淼模粦C不火,不帶任何感情,但是那眼神帶著明顯的戲謔。 江海心一看是他,立刻揮手推開他,說,“我寧愿撞碎玻璃,也比撞到一個撲克臉的rou墻要好得多?!?/br> 畢笙擰眉,冷淡地瞥了她一眼,徑自走向店里的服務(wù)臺。經(jīng)過艾晴的身邊時,他停步道,“艾警官,別來無恙吧?” “托福,沒把畢先生害死?!卑缧α诵?,對于他在扯證的事情上陷害自己,依然是氣憤難平的。 畢笙微微勾起唇角,笑容卻未達(dá)眼底,“關(guān)于這件事,艾警官應(yīng)該感謝我吧?我可是你們的現(xiàn)成媒人呢?!?/br> 艾晴扯動著嘴角,說:“好個現(xiàn)成媒人,你倒是不怕我找個由頭把你請去警視廳喝咖啡?!?/br> “這點,我還是有把握的。艾警官不會假公濟私,濫用職權(quán)的?!彼p挑著眉梢,說,“何況,真的可以請我去警視廳喝咖啡的是商業(yè)罪案調(diào)查科,跟重案組是扯不上關(guān)系的?!?/br> 畢笙是個商人,最有可能的就是商業(yè)犯罪,但是這種不歸重案組管,所以艾 管,所以艾晴根本不能拿他怎么樣。 “小晴,別跟這個自大又自戀的混蛋廢話?!苯P睦“纾屗驹谧约荷砗?,好像保護(hù)她一樣,昂首挺胸地直面畢笙,“喂,我衣服和首飾選好了,你記得付錢!”說完,拉著艾晴的手,轉(zhuǎn)身往外走。 “等一下,你買的東西,為什么要我付錢?”畢笙看著服務(wù)人員送上來的購物單,快速掃了一眼,問道,“我可不記得我們的合約中有這一條,我一定要幫你付錢買這些行頭的。” “我靠,你是不是男人?!”江海心惱火地放開艾晴的手,折回去跟他理論,“這東西不是你準(zhǔn)備,還得花我的錢?。俊?/br> “你父親需要我的資金周轉(zhuǎn),度過‘江氏集團’的難關(guān),你要我等過段時間提出離婚,還要我負(fù)擔(dān)離婚后的賠償金,我為什么還要幫你支付這些衣服首飾的錢?”說著,他湊到江海心耳邊,很是曖昧的問道,“你讓我在你身上得到什么好處了嗎?”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神邪魅,故意把溫?zé)岬臍庀⒋翟谒牟鳖i處。 江海心立時紅了臉,瞪著他道,“你下流!難道娶老婆,不應(yīng)該負(fù)擔(dān)這些東西嗎?” “娶老婆當(dāng)然應(yīng)該了。”畢笙很肯定地回答,鳳目冷淡地掃過江海心,說,“問題是,我并不是在娶老婆,我們不過是一場協(xié)商好的商門聯(lián)姻,難道你江海心在婚后會履行畢太太的職責(zé),跟我行夫妻之禮嗎?” …… 江海心聽著這么露骨的話,揚起手掌,就要給他一巴掌。不想,手剛抬起了,就被畢笙扣?。骸敖〗阕詈米⒁庖幌伦约旱纳矸?,我不會動手打女人,但是也不可能讓女人扇我耳光?!?/br> 艾晴聽著這兩個人之間的對話,實在不明白怎么就會答應(yīng)結(jié)婚的,這根本就是每時每刻都可能發(fā)生家暴的節(jié)奏啊。 艾晴上前,勸住了江海心,“好了,別生氣了,讓人看到了多不好?!?/br> “他都不怕丟人,我怕什么?”江海心偏就咽不下這口氣了。別人都說,男人不管怎么樣都會讓著女人的,偏偏這個死畢笙,一點紳士風(fēng)度也沒有,專門跟她對著干,氣死她了。 江海心不聽勸,甩開艾晴的手,繼續(xù)追上了畢笙,硬是要他把自己選的結(jié)婚用的東西買單。 艾晴真是搞不懂她是什么想法,想跟上去阻止,聽到自己的手機響了。她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是個陌生號碼,以為是那種廣告電話,想要掛斷,就看到“夢之紗”對面的馬路上,舒雅正拿著手機,朝她揮手。 “你找我?” 艾晴接聽了電話,抬腳走出店鋪,站在門口跟舒雅對視著。 “艾警官,現(xiàn)在有時間嗎?可以跟你談?wù)剢??”她微微揚著唇角,漆黑的杏眸很認(rèn)真地看著艾晴,眼眸中帶著一絲挑釁。 “我們之間有什么好談的?”艾晴不喜歡這種私下的會面和交談,對她來說就是浪費時間。 “就對尹唯的事情上,我們也應(yīng)該有很多可以談的?!彼D了頓,繼續(xù)說道,“我是他的前未婚妻,你是他現(xiàn)在的女人。” 舒雅說的只是“女人”,而不是妻子。因為妻子只有一個,女人卻可以有很多個。 艾晴瞇了瞇眼睛,說,“糾正舒小姐的一個錯誤,我不但是尹唯的女人,還是他的合法妻子。至于你,連他的女人都不是,根本沒有立場跟我談話。” 說完,她就想掛斷電話。 “你知不知道,你這種任性的態(tài)度,會害死尹唯的?!笔嫜藕車?yán)肅的說道,“你的身份,不但老太太不會認(rèn)可,老太爺也是不會答應(yīng)的。如果真的驚動了老太爺,那么尹唯都可能被帶回y國,永遠(yuǎn)都不可能再回a市?!?/br> 她的言語非常的認(rèn)真,到不像是假話。 艾晴沉默了片刻,說,“如果尹唯真的視我為此生唯一的伴侶,那么不管是誰都沒辦法把他關(guān)起來,甚至分開我們。如果他心里有動搖,那么永遠(yuǎn)不回a市,我也不會覺得可惜,因為這樣的人,不值得我相伴一輩子?!?/br> 她的話同樣的堅定認(rèn)真,充斥著艾晴特有的霸氣。她不會強求尹唯一定怎么樣,但是如果那個男人選擇退縮、放棄,那么她也會毫不猶豫地放手,一輩子都不相往來。 舒雅從沒想過有人會對尹唯的存在這個不屑,似乎有他沒他都無所謂。這是一個怎么樣的女人,她真的愛她身邊的那個男人嗎? 如果真的愛,怎么可能這么灑脫,說放手就放手? “你真的無所謂嗎?” “是?!卑绾芎V定地回答之后,掛了電話。 舒雅緩緩放下手中的電話,點頭面對車內(nèi)的男人:“尹唯,她說的這么決絕,你真的認(rèn)為她愛你嗎?” “如果她不這么說,我反倒覺得奇怪了?!币ㄍ崎_車門,走出來,含笑望著馬路對面的艾晴。 “尹唯?”艾晴怔愣,沒想到他會在那車?yán)铩?/br> 這是在試她嗎? 艾晴實在有點想不明白。 尹唯脫掉了身上的正裝西裝,直接丟開,然后扯掉了領(lǐng)帶和襯衫袖子上的袖扣,看著馬路上邊的車子,把雙臂的襯衫袖子卷了起來,小跑著來到艾晴面前,一把將她擁入懷中。 “喂,等一下,你干嘛?”艾晴被他抱得很近,有點喘不過氣,眼神十分無辜地看著他。 “從現(xiàn)在開始,我就不是什 我就不是什么豪門大少爺了?!彼茌p松地說道,“我被掃地出門了,需要老婆大人養(yǎng)我了。” “啥?”艾晴有點不明白地看著他,“什么掃地出門?” “就是尹家跟我無關(guān)了?!彼転⒚摰?,“我不再是尹家大少爺了?!?/br> “那你爸媽呢?”艾晴皺起眉頭,表情有點懵,“他們也無所謂嗎?” “他們從來都無所謂?!币〒е缯f,“走,肚子餓了,去吃東西?!?/br> “啊?” “別‘啊’了?!彼麤]好氣地撇了撇嘴,說,“很簡單的一句話,我只要有你,就夠了。” 艾晴看著他,眨巴眨巴眼睛,問道,“那你不是很可憐?” 她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他在家族和自己之間,選擇了后者。 “所以,你要對我好一點,多愛我一點。”他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撒嬌似的要求著。 “切,少不要臉了?!卑绨琢怂谎郏瑔柕?,“那我們晚上不會要回學(xué)校住吧?” “你想的話,我也無所謂啊?!彼麎男χf,“畢竟那里有不錯的回憶,你好像第一次跟我共處一室吧?!?/br> “少沒正經(jīng)的。”艾晴用手肘撞了他一下,說,“你現(xiàn)在的情況,是不是代表我們要貸款供房子了?” 艾瑪,這丫頭把自己想得那么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