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節(jié)
“不能這么早下定論?!卑鐔问帜﹃掳停贸鍪謾C(jī),打開微信跟任五聯(lián)系。 ——小五,幫忙查一下祖青這個人,看他現(xiàn)在在哪兒。 ——好,等我三分鐘。 很快的,任五把查到的資料發(fā)到艾晴手機(jī)上。 ——祖青是上官晶的經(jīng)紀(jì)人,在上官晶拿到影后之后,也跟著失蹤了,沒有出入境記錄,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哪。 艾晴看著祖峰的資料,找到了他的住址,說,“大哥,我們?nèi)プ娣宓募依锟纯础!卑训刂匪偷绞﹪矫媲啊?/br> “今天這么晚了,還去?”施國平看了一下時(shí)間,說,“我看你很累的樣子,先回去休息吧,等會兒我和小胡過去看看?!?/br> 他知道林家彤出了事,所以最近艾晴很辛苦,怕她的身體吃不消。 “不要緊,只是去祖青的家里看一下而已,不會耽誤太長時(shí)間。”艾晴想把線索疏離清楚一點(diǎn),現(xiàn)在很亂,尤其是可能是兩個兇手。 一個是真的變態(tài)兇手,一個是模仿殺人。 “那好吧。”施國平看她很堅(jiān)持,就答應(yīng)了。 兩人開車去了祖青的家。 “這里可是高檔小區(qū)?!卑缈粗媲暗男^(qū)樓,下車之后,說,“以一個經(jīng)紀(jì)人的工資,可能買得起這里的房子嗎?” “可能是上官晶買的吧?!笔﹪娇粗粯堑拇白?,說,“沒有燈亮著,看來是沒人在的?” “不管怎么樣,進(jìn)去看看再說?!?/br> 艾晴和施國平走進(jìn)大樓,看門的管理員大叔攔住了他們,“你們找誰?。俊?/br> “警察,”施國平出示了證件,說,“請問101室的祖青先生在家嗎?這位是他的meimei,剛剛從國外回來投靠她哥哥?!?/br> “哦,祖先生很久不在這里住了?!惫芾韱T把鑰匙找出來,說,“算算時(shí)間,應(yīng)該也有三年了,不知道現(xiàn)在祖先生在哪兒住了?!?/br> “他在這三年里,一直都沒有回來過嗎?”施國平跟在管理員到了房門口,看他開門。 “沒有回來過?!惫芾韱T開門后,把屋里的燈打開,說,“這位小姐既然是祖先生的meimei,難道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住哪兒嗎?” “我和哥哥在父母離婚之后分開了,我那里有的只是哥哥這里的地址,打他電話也已經(jīng)是空號了。我知道冒然來這里,你們一定不會相信我是他meimei的,所以就找警察先生幫忙了?!卑绾唵蔚亟獯鹆斯芾韱T的疑問,苦著臉說,“這會兒聽你說他三年都沒有回來過這里,我真的好擔(dān)心自己找不到他呀。” “小姑娘別擔(dān)心,你要相信警察同志。”管理員看這小姑娘可憐,連忙出言安撫著,“他們一定可以幫你找到祖先生的?!?/br> “謝謝你,大叔?!卑绲难劾餄M是感動,看著屋里已經(jīng)落滿了灰塵,眉心微微擰起。 “大叔,你還記得祖先生最后一次在家里出現(xiàn)是什么時(shí)候嗎?” “三年前的一天下午五點(diǎn)左右,”老頭仔細(xì)想了想,說,“我記得那天是我家老婆子生日,我跟人換了班,想著買個蛋糕給她慶祝。當(dāng)我要下班離開的時(shí)候,一直跟他出雙入對的美女小姐來了。我記得那個姑娘還是個明星呢?!?/br> “額,您說的是上官晶小姐吧?”施國平打開手機(jī)相冊,點(diǎn)開了上官晶的照片給他過目。 “對對對,這個女明星基本上隔兩三天就會來一次?!惫芾韱T連連點(diǎn)頭,說,“那天她來的時(shí)候,臉色很難看,平常我跟她打招呼,她都會應(yīng)的,那天去理都沒理。我想可能是名人,瞧不上跟我們這樣的說話,心里還有點(diǎn)生氣,然后我就回家了,第二天開始就沒有見過祖先生了?!?/br> “這么說,那晚的管理員是你的對班了?”施國平看著老頭點(diǎn)頭就繼續(xù)提問,“他叫什么名字,可以找他過來問一下嗎?” “他早就不在這里做了?!惫芾韱T嘆了口氣說,“他叫魯國強(qiáng),喜歡賭馬,因?yàn)橘€馬導(dǎo)致樓上幾戶人家遭竊,就被開除了。” “這是什么時(shí)候的事?” 管理員回答道,“就兩年前吧。” “那您知道在哪兒可以找到他嗎?”艾晴追問。 “不知道?!惫芾韱T搖了搖頭,又疑惑道,“你們找他干什么呢?” “問一下祖青在的那晚,有沒有發(fā)生什么情況的事情?!卑绲难凵窈軉渭?,“說不定,我哥走的時(shí)候跟他說了,那就可以找到我哥的下落了。” “沒有,”管理員直截了當(dāng)?shù)溃白嫦壬氖虑?,我后來問過他好幾次,都說沒有發(fā)生任何事情,如果真的是祖先生有什么交代,我問他的時(shí)候,他就說了?!?/br> “那好吧,我們自己找找看有沒有他現(xiàn)在落腳點(diǎn)的線索?!笔﹪娇粗覂?nèi)的擺設(shè),地上是有腳印的,但是應(yīng)該是管理員后來進(jìn)屋查看的時(shí)候留下的。 “大叔啊,你們后來進(jìn)來查過,對不對?” “是啊,因?yàn)樗脹]有回來,我們怕會出什么事,就進(jìn)來看過幾次,但是都是整整齊齊的,沒有任何異樣,之后也跟警察說過這事,但是我們畢竟不是他的親人,又沒有發(fā)生過奇怪的事情,也就沒有立案受理?!惫芾韱T大叔解釋了一下,又道,“小姑娘,如果你真的沒地方住,只要警察先生開個證明,證明你是祖青先生的meimei,你可以在這里住的?!?/br> “額,不用了,我現(xiàn)在住招待所,也挺好的。只想盡快找到我哥哥,因?yàn)樵趪獾膍ama身體不好,就想見見他。”艾晴胡亂說個謊言,說,“謝謝你大叔,我讓警察先生幫我看看,是不是我哥搬到別的地方去了。您看大門口沒有人,會不會不好?” “哦,對對對,我得去外面看著。”管理員連忙退出房間,回去大堂守著,怕一個不留神,讓小偷混進(jìn)來就不好了。 艾晴看著整個屋子的擺設(shè)和地板,真的是積滿了灰塵。 “真的有三年沒人住過了。” 施國平走到電視機(jī)柜前,翻了一下,里面除了相冊,沒有別的東西。 臥室里的布置也很單調(diào),除了床和床頭柜,就是移門式的衣柜。 “書房連電腦都沒有。” “不,應(yīng)該原本是電腦的?!卑缱叩诫娔X桌前,看著那條網(wǎng)線,說,“沒有電腦,就不需要網(wǎng)線了?!?/br> “額,那電腦是被他帶走了?” 艾晴伸手把前額垂下來的發(fā)絲撥到腦后,抓了抓頭皮,想了想,說,“未必是被他帶走的?!?/br> “你覺得有別人帶走了他的電腦?”施國平略帶驚訝地看著她,“為什么會這么想?” “灰塵的厚度?!卑缰钢娔X桌上的灰塵厚度,說,“你沒發(fā)現(xiàn),這里比其他地方的灰塵要薄一點(diǎn)嗎?” “確實(shí),要薄一點(diǎn)。”施國平蹲下看了一下,說,“有人之后進(jìn)來把電腦拿走了,還把桌子擦了一下?” “可能吧。”艾晴看著四周的墻紙,是白底加暗紅色小花的圖案,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泛黃了。 “在看什么呢?”施國平看艾晴看得入神,推了推她的手臂問道,“我們?nèi)テ渌块g看看?!?/br> 艾晴回神,“好?!彼齽傓D(zhuǎn)身,走到門口,又回頭看了一眼電腦桌抵著著那面墻的墻紙,突然又折回去。 “大哥,你看看這朵花,有沒有不同?”艾晴指著一朵暗紅色的小花的花心,說,“這顏色是不是接近黑色了?” “這種墻紙是這樣的,時(shí)間久了,顏色就變得不光鮮了。”施國平并沒有看出異樣。 艾晴搖頭,說,“找吳sir過來看看吧。我懷疑是血跡?!卑绲氖种篙p輕摩挲著墻紙,指甲刮了少許的紅黑色細(xì)末下來。 “血跡?”施國平湊近了仔細(xì)瞧著,忍不住道,“你懷疑是祖青的?” “不知道,想讓吳sir派個人來驗(yàn)一下吧?!卑缒贸鍪謾C(jī),打電話給吳俊毅。 沒過多久,法證人員小倪就到了。 “施隊(duì),你們懷疑的是哪個地方?” “這里,你驗(yàn)一下看看?!卑邕@種墻紙的花朵部分說道。 小倪立刻做了血液測試,沾了藥水的棉簽頭一點(diǎn)一點(diǎn)變紅了,“確實(shí)是血跡?!?/br> “你立刻帶回法證部做dna分析?!卑缗牧伺乃募绨?,對著施國平,說,“大哥,我們到其他房間看看。” “嗯。”施國平點(diǎn)頭,立刻跟艾晴在客廳,衛(wèi)生間,浴室展開調(diào)查。 不過,除了書房,似乎再沒有發(fā)現(xiàn)別的血跡了?;蛘哒f在rou眼下看不到。 “大哥,你明天申請搜查令吧,我想地板上可能會有別的血跡,需要做熒光反應(yīng)。”艾晴站在客廳里,看著書房到客廳的路線,再看落地移門外的廊檐下擺放著不少花盆,當(dāng)然三年沒人搭理,早就枯萎化成了花盆中的泥土了。 艾晴輕輕推開移門,走到庭院里,發(fā)生庭院中的一片種植區(qū)的荼蘼卻開得非常燦爛,香氣襲人。 “這不是三年都沒人打理了嗎?怎么那些小白花開得那么好?”施國平突然說了這句,讓艾晴一個腦中閃過激靈,立刻朝著那片荼蘼花走去。 “大哥,讓小倪先來這里測試一下?!?/br> “怎么了?” “沒有肥料,不可能讓花朵長得這么好的!”艾晴蹲在那些荼蘼花前,說,“我懷疑這泥土下面埋著什么?!?/br> 小倪聽著施國平的喊聲,快步來到庭院,檢查了泥土的成分,臉色明顯變得難看起來。 “施隊(duì),找點(diǎn)人把這里挖一下吧?!?/br> 施國平立刻找來了鐵鍬,說,“已經(jīng)通知附近的巡邏警員過來了,也讓小胡找大sir申請搜查令了。” 艾晴接過施國平遞上的鐵鍬,說,“動作輕一點(diǎn),盡量不要把下面的東西挖壞了。” “知道?!笔﹪綉?yīng)了一聲,立刻動手挖土。 大概十分鐘后,好像是挖到了什么。 施國平放下鐵鍬,戴上手套,“看來這里要用手挖了。” 艾晴立刻走到他身邊,看著即將呈現(xiàn)在面前的東西,說,“是什么?” “好像是個塑料袋?!笔﹪交卮?。 這時(shí)候,附近的巡邏警員過來了,向艾晴報(bào)到之后,幫忙一起挖土。 忽然,那個制服女警員挖到了一點(diǎn)白色的東西,定睛一看竟然是人骨,嚇得她臉色慘白,退到一旁嘔吐起來。 “小華,怎么了?”和她一起的男警員連忙到她身邊詢問,摘了手套。拍著他的后背安撫著。 “果然是這樣?!卑鐏淼絼偛排瘑T所在的位置,看到了那一小段人骨,是手指的指骨。 施國平也挖到了一個黑色塑料袋,拉鏈有部分是開啟的,所以部分尸骨掉在了塑料袋外面。 “你覺得這尸骨是誰的?”施國平繼續(xù)清理著旁邊的泥土,盡量不破壞原始的樣子。 “祖青失蹤了三年,毫無音訊,卻在他家的院子里挖到一具白骨,你覺得會是誰?”艾晴站起來,拿著手機(jī)通知法醫(yī)部那派人過來。 施國平總算是把整個塑料袋都挖出來了,說,“你覺得這就是失蹤的祖青?” “驗(yàn)過dna就知道了?!卑缈粗﹪桨押谏芰洗睦溔坷_,里面的骸骨還不算凌亂,所以這尸體被埋在這里之后,沒有在被移尸。 艾晴蹲下,檢查骸骨是否有很明顯的表面?zhèn)邸?/br> “在看什么?”施國平蹲在她身邊問道。 “看死者生前有沒有很嚴(yán)重的傷痕?!卑缧χ卮?,“不過看來不照x光,看不出什么?!?/br> “我上次看一個古裝劇,里面的男主角叫宋什么慈的,好像說有一種方法,什么放在日光下,打油紙傘,可以看骸骨生前和死后的傷痕?!笔﹪綋狭藫项^,努力表現(xiàn)自己很有學(xué)問的樣子。不過,還是個半吊子。 艾晴沒好氣地撇了撇嘴,說,“那是‘蒸骨法’,而那個男主角叫宋慈,是宋代的提刑官?!?/br> “提刑官是什么?” “就是提點(diǎn)刑獄的長官,宋慈算是個法醫(yī)官?!卑缰卑椎幕卮稹?/br> “那這個‘蒸骨法’,具體是怎么樣的?”施國平并不是很清楚,這會兒聽艾晴說到這個,而且這么清楚宋慈這個人,便不由得開口詢問。 “蒸骨法是把一具尸骨洗凈,用細(xì)麻繩串好,按次序擺放到竹席之上。挖出一個長5尺、寬3尺、深2尺的地窖,里面堆放柴炭點(diǎn)火,將地窖四壁燒紅,除去炭火,潑入好酒二升、酸醋五升,乘著地窖里升起的熱氣,把尸骨抬放到地窖中,蓋上草墊,大約兩個小時(shí)以后,取出尸骨,放在明亮處,迎著太陽撐開一把紅油傘,進(jìn)行尸骨的檢驗(yàn)。如果骨上有被打處,即有紅色微蔭,斷骨的連接處兩頭各有血暈色。再把這有傷痕的骨頭對著自然光看,也有紅色血蔭的則是生前被打的。如果沒有血蔭,則是死后造成的傷痕。”艾晴比較完整地解釋道,“這算是x光的雛形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