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你前幾天跟dick大吵過一次，你還詛咒他被火燒死呢?！?/br>
    “楊樂樂，你胡說什么呢？不要含血噴人！”愛莎瞪著她，口氣很不好，顯然這個“火云馬戲團(tuán)”的內(nèi)部的每個團(tuán)員之間是有矛盾的。

    “我親眼看到的，哪里就含血噴人了？”楊樂樂白了她一眼，很不認(rèn)同地反駁著。

    “如果是你這么說，那我也必須爆料，你和dick是前任男女朋友關(guān)系，因為dick甩了你，和我在一起，所以你就懷恨在心，殺他泄憤，對不對？”

    “我沒有！你才真的胡說八道！”兩人誰也不服誰，開始大聲爭吵起來。

    “夠了你們當(dāng)我是死人嗎？！”dennis厲聲喝斥，讓人把兩個爭執(zhí)不休，想要扭打在一起的女人拉開。

    “除了你們兩個人跟dick有感情糾紛，dick還有沒有跟團(tuán)里的其他人有過矛盾？”dennis提高了嗓音，道，“一個個說，否則誰也別想離開！”

    “如果問誰跟dick有矛盾，那么這個團(tuán)里的所有人，應(yīng)該都跟他有過爭執(zhí)。”hugo雙手環(huán)胸，一副御姐范，“好像除了前不久剛剛進(jìn)團(tuán)的lucifer先生，別人都跟他發(fā)生過口角或者爭執(zhí)。比如我，就因為他腳踩幾條船，還想追我，被我狠狠甩過耳光?！?/br>
    這話一出，楊樂樂和愛莎的臉一下子紅了，別過頭不發(fā)一言。

    “然后是團(tuán)長和dick有財務(wù)糾紛，dick好賭，借了團(tuán)長不少錢，都沒有還。格倫因為是個姐控，所以愛莎和dick交往之后，他就處處針對dick，各種看不順眼。至于陽子，好像被dick嘲笑過只會跟動物相處，身上一股子臭味，很想把她的那些動物宰了，燉rou吃。最后是，他挨過dick的拳頭，因為無父無母，永遠(yuǎn)都被dick瞧不起。”

    艾晴聽完hugo的講述，相信這一個團(tuán)的人，都是具備殺人動機和殺人嫌疑的。

    “這么說，這個dick分明就是個人渣嘛?！眃ennis聽完之后，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引來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他清了清嗓子，說，“好了，那么說說在他離開的時候，你們都在做什么吧?！?/br>
    “空中飛人表演完之后，在舞臺上的就是我，所以我不可能對dick的道具動手腳?！県ugo首先表明自己不是兇手，洗脫自己的嫌疑。

    艾晴聽后，提出了質(zhì)疑，“請問，dick這次離開了多久？”

    “大概是15到20分鐘吧，我沒有太留意?！睈凵肓讼?，給出了時間。

    “如果是這樣長的時間，hugo小姐是沒辦法洗脫自己的嫌疑的?！卑缱叩絟ugo面前，說，“你想啊，你的表演只有七八分鐘，所以當(dāng)你下臺之后，還是有5到10分鐘可以對道具動手腳?！鳖D了頓，看向其他人，“你們有誰可以在hugo小姐下臺之后的5到10分鐘內(nèi)作證的？”

    所有人面面相覷，各自搖了搖頭。畢竟當(dāng)時的后臺跟打仗一樣，除了愛莎作為情侶會特別注意一下dick的舉動，別的人沒人會關(guān)注一個剛表演完的藝人。

    “所以，你的嫌疑并沒有洗脫。”艾晴推翻了hugo不是嫌疑犯的證明。

    dennis覺得艾晴說得在理，立刻對著眾人提問道，“你們表演前后，能不能提供出有利的時間證人？這樣才可以真正洗刷你們的嫌疑?！?/br>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回答，因為節(jié)目開始之后，馬戲團(tuán)的后臺實在是太忙，太亂了，根本無暇顧忌別人。

    艾晴看著陽子，問道“那么你呢？能不能提供什么證據(jù)，證明自己沒有在火刑架上動手腳？”

    陽子的表情平淡疏離，似乎什么事情都不能激起她的興趣：“沒有?！?/br>
    “那你表演完之后，做過什么？”

    “照顧我的動物，讓它們吃點好吃的?！?/br>
    “你在陪動物？”艾晴接著她的話提問，再次確定她的說辭。

    “嗯，”陽子點頭，說，“因為我只喜歡一個人和動物們獨處，所以我沒有什么證人可以證明?！?/br>
    “好的，謝謝?！卑绲故桥懦诉@個陽子的嫌疑，因為她的眼神和表情真的是那種淡的毫無波瀾的陽子，似乎只有在提到動物的時候，她的眼神才稍微明亮一些。

    這個女孩是個非常熱衷一件事的人，說白了有點自閉，不擅與人交流。

    “那么格倫，你呢？你表演完之后在做什么？”艾晴看著格倫的眼神，他是真的很痛恨dick，想來“姐控”的說法是成立的。

    洛倫很喜歡愛莎，所以看到愛莎和dick交往，心里就充滿了嫉妒。年少輕狂，一不小心就可能做了錯事。為了奪回愛莎的關(guān)注度，殺了dick是絕對可能的。

    “我在卸妝！”格倫很生氣地瞪著她說，“上舞臺表演的妝那么厚，涂在臉上很不透氣，所以必須盡快卸妝。我們的妝卸起來很麻煩，因為有閃亮的貼片，沒有15分鐘是搞不定的，所以我不可能去對dick的道具動手腳的，等15分鐘后，他都回來了，有他看著，我就更不可能動手腳了。”

    “你可以先動手腳，再做卸妝?！卑缱叩交鹦碳艿牡谰咔埃f，“做這個手腳很簡單，不需要幾分鐘。我只要有兩根銷子就可以了?！彼屔砼缘男【瘑T計時，“我們現(xiàn)在做個實驗，看我需要多嘗試做完這個手腳。開始！”

    話音剛落，她就立刻動作起來。

    片刻之后，小警員按停了秒表，說，“2分20秒13?！?/br>
    “怎么樣，我這個速度應(yīng)該算是正常速度?！卑缈聪蛟趫鏊腥说纳姘溉藛T，說，“兇手一定會實踐過很多次，讓動作越快越好，最好是在眨眼之間，就把工作做完了。”

    “dick離開了15到20分鐘，兇手卻只有用2分昨天的時間把道具做完手腳。這讓所有人的嫌疑加重了?！眃ennis看完這個實驗，嘖了一下嘴，表情很為難，“那么兇手到底是誰？”

    艾晴沒有回答，捏了捏的手，說，“，說說你下臺的時候，dick回來了嗎？”

    “回來了。”他點了點頭，跟肯定道，“因為我表演完之后，和最早愛莎jiejie下臺的時間差，就是20分鐘左右?！?/br>
    “所以你的嫌疑應(yīng)該可以排除?！卑缈聪騞ennis，說，“我想，如果dick后來一直都沒有離開道具的話，就絕對沒有機會在火刑架上動手腳?！?/br>
    “嗯，確實?！眃ennis認(rèn)同的點頭，詢問在場其他人，“你們有沒有人在后來，又看到dick離開了后臺？”

    “沒有，我們原本就以為他一直在的，沒想他中途有過離開?！逼渌酥?，有些工作人員面面相覷后，派了一個代表給了回答。

    “那么的嫌疑可以排除了?！眃ennis直接洗脫了的嫌疑，而后來到了威廉團(tuán)長面前，“那么團(tuán)長，你呢？是不是想說，你一直在廁所坐著？”

    “是啊，我真的在廁所坐著！”威廉認(rèn)真地點了點頭，說，“警官先生，您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謀殺dick。”

    “威廉團(tuán)長，可以談?wù)勀愫蚫ick之間的債務(wù)糾紛嗎？他到底欠了你多少？”

    “十萬吧，而且是dollars?！蓖嘀樆卮鹬?，現(xiàn)在dick死了，那么這個10萬塊錢，就是他自己吃盡了，得不償失。

    “10萬dollars？”艾晴笑了笑，問道，“你是放貸嗎？”她不認(rèn)為有人會一次性借這么多，對于賭徒應(yīng)該是隔一段時間借一點，隔一段時間借一點。

    “沒有，我就是借錢。”

    “不，你有放貸的。”hugo在點出了這個事實，顯然這個女人對于團(tuán)長威廉是有所不滿的，否則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爆料。

    “hugo，你別胡說，團(tuán)長我平日對你也不?。　彼莺莸闪薶ugo一眼，心里也知道這個女人為什么一直針對自己。就因為他發(fā)的表演費少了，她想跟他談多一點，被拒絕了，所以才會這么跟他對著干。

    “我說的是實話，”hugo白了他一眼，那表情就是有點嘚瑟，看著似乎是不畏強權(quán)，其實就是因為不滿意他苛刻他們的表演費。

    “你借錢給人，都是簽下四分利的借條，比起那些真正的放貸人低一點，可是相比正常的借款高了很多呢！”hugo對著dennis說，“警官先生，他是最有可能在dick的火刑道具上做手腳的人，因為他曾經(jīng)不止一次威脅dick，要給他一點苦頭吃。其實按照表演的難度系數(shù)和面對的危險程度說，dick是難度最高，最危險的，他得到的表演費也應(yīng)該是最高的！但是威廉卻只給dick我們一樣的表演費，dick為此跟他談過好幾次，都被他拒絕了，只說寬限他的還錢時間。”

    “既然這樣，他不應(yīng)該謀殺dick呀，”dennis冷靜的分析道，“因為人死了，債務(wù)就還不上來了?！?/br>
    “是，”hugo點頭承認(rèn)dennis說的，又做出解釋，“原先他應(yīng)該就是想釣著dick的，但是最近因為有別的馬戲團(tuán)看上了dick的節(jié)目，想要挖他過去，dick就有了籌碼跟威廉談條件。他要求威廉按照他到馬戲團(tuán)的日子算起，把他的演出費補齊，這是一筆大數(shù)目，不緊抵償了他欠威廉的貸錢，還要威廉倒付給他幾萬塊錢，否則dick就去別的馬戲團(tuán)表演?！?/br>
    “你的意思是，威廉團(tuán)長為了不給錢，所以殺了dick？”

    “沒錯，所以他是最有可能殺人的人！”hugo的指控讓威廉非常生氣，恨不得沖上去掐死她。

    “hugo，你這個賤人，我哪里虧待你了，要這么對我？”威廉惡狠狠地喊道：

    “不就是因為我曾經(jīng)甩了你嘛，不惜這么中傷我！”

    這話讓dennis有點暈了，連忙阻止道，“等等，等等，你們倆還是前任的關(guān)系？”

    “是啊，曾經(jīng)我們是情侶。”威廉點頭，接著道，“所以，她根本就是對我跟她分手的事情懷恨在心，伺機中傷我，誣陷我！她才是最有動機殺死dick的人，因為dick知道她的一個秘密！”

    “威廉，你別亂說！”hugo臉色一沉，明顯是著急了。

    “到底是什么秘密，說吧。”dennis覺得這個馬戲團(tuán)挺有意思的，完全沒有表面上的和諧，喜歡狗咬狗。

    “她以前是出來賣的。”威廉一臉鄙夷道，“這是在她和我分手之后，dick追求她，被她無情拒絕之后，dick特地找人調(diào)查出來的。所以，dick手上有她的把柄，經(jīng)常以此要挾她拿錢給他花，所以她的殺人動機比我更明顯?！?/br>
    “我沒有，明明是你殺了人，別想嫁禍給我！”hugo大聲斥責(zé)，兩個人恨不得破口大罵起來。

    dennis不耐煩地厲聲喝斥，“夠了，有完沒完？現(xiàn)在看來，除了，其他人都有殺人嫌疑！所以，你們?nèi)坎荒茈x開這里，我會讓警方人員封鎖這里，未經(jīng)批準(zhǔn)，一律不得隨意走動，聽到?jīng)]有？”

    馬戲團(tuán)的人面面相覷，無可奈何地答應(yīng)了下來：“是，警官先生?！?/br>
    dennis走到艾晴面前，問道，“你呢，是留下來，還是離開？”

    “我希望留在這里。”艾晴拉著的手說，“我可以和留在一個房間。”

    “嗯嗯，太好了，jiejie。”很雀躍，臉上露出非常燦爛的笑容。

    “那好吧，你就留在這里，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我們的警務(wù)人員聯(lián)系。”dennis接受了她的提議，揮手示意收隊。

    臨走的時候，艾晴叫住他，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dennis愣了一下，問道，“這是你的懷疑？”

    “看看吧，有了結(jié)果請告訴我。”艾晴沒有回答，只是笑了笑，轉(zhuǎn)身離開。

    dennis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摸了摸自己長著胡髭的下巴，覺得這個女孩子挺特別的。

    馬戲團(tuán)的人各自散去，回到自己的帷帳休息。

    艾晴跟著到了他的休息室，從窗口看向外面，剛好對著lucifer的帷帳。

    “jiejie，這床給你睡?！卑寻缭诖策呑?，把最好的讓給她。

    艾晴環(huán)顧四周，室內(nèi)的布置很簡單，一張椅子，一張桌子，一面鏡子，一張床?？梢韵胂笤隈R戲團(tuán)的待遇并不好。

    “我睡床，那你睡哪兒？”艾晴想說自己可以不睡的。

    “我身高不高，搬幾張凳子和椅子拼一下，鋪上墊子就可以睡了?！闭f著，走到桌前坐下，拿著一面臉龐一樣大小的小圓鏡卸妝。

    艾晴就坐在床邊，看著他卸妝，“這小丑妝是用油彩畫的嗎？”

    “是啊，別的東西沒辦法把臉涂得這么白。上舞臺，那么多的燈光打著，妝稍微淡一點就看不清楚臉。那么小丑的感覺就沒有了，所以必須用油彩化妝?！卑涯樝锤蓛舻?，露出他原本的五官挺秀氣的，不能算帥氣好看，只能說看著挺舒服的，額頭似乎有一道比較久的傷疤。

    “你額頭是怎么回事？”艾晴走到他面前，看著拿到傷疤，應(yīng)該是很早之前就留下的了。算算的年紀(jì)，差不多是十四五歲，但是那道傷痕應(yīng)該有十年了。

    十年的時間，這傷痕卻依然這么清晰可見，想必當(dāng)時傷得很深。

    “哦，不記得了，可能是小時候摔得吧。”摸了摸額頭，覺得是無關(guān)緊要的，笑了笑，說，“jiejie，我去打水給你洗臉?！?/br>
    “不用麻煩了?！?/br>
    搖頭，咧嘴一笑說，“不麻煩，你等著。”

    艾晴想叫住他的，但是這孩子已經(jīng)跑得不見影兒了。

    “或許，我該找尹唯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把孩子帶回去，讓他去上學(xué)，過正常還是的生活?！卑缧÷曕止局叩酱斑吚^續(xù)觀察著lucifer的帷帳。無論如何，她對那個男人總是不放心的。

    很快的，打來了熱水，讓艾晴可以洗漱。又拿來了兩個盒飯，說，“jiejie，這個是我們的團(tuán)餐，我讓他們多加了菜，你吃吃看好不好吃?！?/br>
    艾晴看到他把一份滿滿一盒子菜送到艾晴面前，自己則盆著另一個盒子埋頭吃著。

    “你的是什么菜？”艾晴覺得有點奇怪，伸手去壓下他飯盒的蓋子，發(fā)現(xiàn)竟然一點菜都沒有，完完整整的一盒白飯。

    原本是想躲的，但是動作沒有艾晴快，所以就被發(fā)現(xiàn)了。

    “我喜歡吃白飯?！彼┖┮恍?，做著解釋。

    艾晴當(dāng)然不可能相信，看著面前的盒飯，說，“這是你花了幾天的飯前，給我買的？”

    “……”

    的心思似乎是被猜中了，低頭不語。

    “，你為什么這么傻？”艾晴長長嘆了口氣，把盒子里的菜分了一半給他。

    “不要，不要，真的不要。”想拒絕，但是對上了艾晴嚴(yán)肅的眼神，只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