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爪下逃生
而對面的山魈看到張陽朝它走去,瞬間便興奮起來,在地上又抓又跳,竟似瘋了一般。 張陽剛剛走進林子的邊緣,頓時一陣涼意傳遍了全身。還沒等張陽緩過神來,一道殘影便向張陽臉面撲來。 張陽順勢后退兩步,身體直挺挺地往后倒去。緊接著一腳踢向那山魈,山魈收勢不住,便被一下子被張陽踢到林子外面去了。 一瞬間慘叫聲又在林子里響起,那山魈身上也冒出了滾滾黑煙。但它反應卻是極快,在落地的一瞬間便又飛快地跑回了林子里。 山魈一臉怨恨地盯著張陽,嘴里發(fā)出陣陣的怪叫聲,聲音比普通猴子呲牙的聲音還要刺耳,嘴里也露出兩對尖銳的獠牙。在這黑暗的環(huán)境顯得異常的恐怖。 張陽盡管這次也害怕得很,但至少也懂得了抵抗它的辦法。心里便淡定了下來。張陽不敢再往里走去。此刻依靠地利還得以生還,進去十死無生。 那山魈也不肯離去,也不進攻。只定定地盯著張陽。 張陽不得以,便打著十二分的精神硬著頭皮與它對視著。一人一山魈就這樣一直在林子的邊緣對恃起來,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金烏西墜,月兔東升。 張陽依稀可以聽到外面有人在喊著他的名字。待到最后一抹陽光消失在天際之時,張陽再也呆不住了,連忙向林外跑去。 那山魈只追到了林外就沒再追了,倒讓張陽心里松了一口大氣。 遠處似乎有個人在提著燈籠喊著他的名字。但張陽怎么也看不清楚那人長什么樣,只知道他是來找自己的。 張陽現(xiàn)在剛脫虎口身心俱疲,著急著想要回家。便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張陽走得很快,幾乎跟跑似的,但那人卻依舊在遠處,無論他怎么走卻挨不近他分毫。張陽一路走著,不知過了多久,遠處響起一陣雞鳴聲。 張陽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張陽醒來的時候正躺在楊大春的那張床*上,屋里一個人都沒有。倒是聽到屋外有說話聲,迷迷糊糊的聽不清楚在講些什么。 張陽爬起來,到門外一看。 門外楊叔和楊嬸兩人正說著話。楊叔幾天不見,鬢角卻白了許多,臉上也多添了幾條皺紋。楊嬸一臉的怨氣,臉色很是有些難看。二人見張陽出來了,卻也沒再說話了。 張陽對二人叫了聲:“楊叔,楊嬸?!?/br> 楊嬸遮遮掩掩了幾句便推說有事,就勿勿離開了。楊叔一直抽著水煙,看得出來他憔悴了很多。一下子像老了十多年,四十來的人竟像個六十多歲的老頭。 張陽心里思量了一會,便對楊叔說道:“楊叔,在你們家住了那么久,也是時候回我家了。我就回去了。謝謝叔的款待?!?/br> 楊叔聽了張陽的話一楞,長吐了一口煙道:“也好,后天晚上八點鐘到這里來?!?/br> 張陽也是一楞,不知楊叔要交說些什么。但楊叔現(xiàn)在不愿說,他也不好打聽,照做了便是。惹惱了他,一頓水煙筒都是輕的。 此時已經(jīng)是下午,太陽還有些熱辣,就連吹來的風都是熱的。 張陽出了門口便徑自回到自己住的小屋。勿勿下了個面條,吃了便睡,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晨才醒來。 清晨的第一抹陽光投射在廟里的房檐上的時候。在廟旁邊的一間泥土壘成的小房屋里傳來一陣唏唏嗦嗦的聲音,不一會一陣拖踏著鞋子的聲音從里面響起。老舊的小木門板‘嘎吱’一聲便開了,張陽便出屋里出了來。 張陽迷瞪著雙眼,一副睡眼朦朧的樣子。手里拿著個水勺和牙刷毛巾,來到屋旁邊的地上便開始洗漱起來。洗漱完畢后又伸了伸懶腰,這才把一晚的困意除去。 這幾天他實在是累壞了,事情一件一件接連不斷地發(fā)生。使得他的弦一刻也沒有放松過。那害人的僵尸現(xiàn)在也不見了蹤影,這是讓人最頭痛的。偏偏卻無可奈何。 還有一件讓他覺得蹊蹺的是,是那村口里他明明記得自己已經(jīng)被那些孤魂撕咬碎了,為什么一轉(zhuǎn)眼便出現(xiàn)在那個密林里。 那天自己到底是在做夢還是真的是陰神出體了呢?如果是陰神出體了,那山魈是不是也是真實存在的呢?又是什么人會去祭拜這樣的一個邪物呢? 張陽想不出其中緣故便不再去糾結(jié)。 他醒了醒神之后,便又回到屋里拿起雞毛撣子給廟里的神像打掃灰塵起來。這幾天都不在家,這本來每天必做的事情也就擱下了。 由于好幾天沒打掃了,所以也著實費了些時間,等把里里外外都打掃一遍之后半個小時便過去了。 這廟里供的是一個老頭子模樣的像,卻不知道是什么神仙。只知道很久以前便在這里了,即便是當年破四舊的年代也沒能把它拆除掉。因為什么緣故就不得而知了。 神像慈祥中帶著些許的威嚴,那是種不怒自威的氣場。一進到廟門里便能感覺得到。所以一般也沒什么調(diào)皮搗蛋的小孩敢到上面撒野。 這兩天張陽除了每天必做的打掃廟像和祭五臟廟外什么也沒做,又過了兩天舒服的日子。可舒服的日子總是很短暫,第二天傍晚,張陽勿勿吃過晚飯便直奔楊大春家里。 張陽到時,楊叔和楊嬸大春都在,楊叔一見張陽便讓他搬張凳子坐了下來,自己則拿了桿水煙筒“吧唧”抽了兩口,這才道:“小陽啊,叔有件事想求你。 張陽連忙起身擺手道:“叔,你有事就說,求可不敢當。我是小輩,有什么要晚輩做的只管說就是,絕不說半個不字?!?/br> “話是這樣說,但這事事關重大。我還是得問問你意見?!睏钍宸畔聼熗驳?。 “叔,您說?!睆堦栠@才敢坐了下去。硬氣了一輩子的楊叔,剛才竟用了個求字。張陽直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傆悬c托孤的意味在里邊。 “那我可就說了。你可知道,你們在古墓里闖了大禍了。古墓里的那具女尸至今還沒下落,又發(fā)生了沿溪村屠村案。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它吸了那么多人的血,已經(jīng)道行精進不少。那一日又發(fā)生了千年難遇的九星連珠兇象。事情已經(jīng)無法預估?!?/br> “而這件事情的直接全作蛹又都是你們,所以你們必須要找到它并且消滅它。事情是你們捅出來的,所以也必須得由你們?nèi)ソY(jié)束它。不然它所造成的因果,有一大半都會報應在你們身上。你們的親人朋友都會因為你們而變得極其危險?!?/br> “我這兩天已經(jīng)做法推算,但這樁因果我卻無法推算出來,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來。而你們的身上已經(jīng)被天機遮擋了一部分命數(shù),也就是說有一部分命數(shù)是看不見的,所以沒辦法趨吉避兇?!?/br> “你們兩天前途未卜,命里也因此注定多劫多難?!睏钍逡贿叧橹鵁熞贿叺馈?/br> 張陽一邊聽著,一邊在腦海里思量著。他已經(jīng)知道了事情會有些嚴重,卻想不到竟會如此嚴重。 此時楊叔又繼續(xù)說道:“張陽你是農(nóng)歷七月十四生人,那時百鬼夜游,你一出生之時便惹上群爭搶rou身。所以便沾了些鬼氣,事情有正反兩面,卻也因此練就了一身膽量。這是好事的。” “至于大春就要差上一些。楊叔今天叫你來,便是求你一聲。讓你跟大春結(jié)為異姓兄弟,弟兄兩相互扶持,患難相共不離不棄。你意下如何?”楊叔把話說完便抬起頭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張陽。 張陽也不去對著楊叔的眼睛,只看著地面道:“成,楊叔這事沒問題,我跟大春本來就情同手足,即使楊叔不說我也會護大春周全的。更何況楊叔這些年沒少照顧我,要是沒有楊叔,恐怕我早就餓死了。這里已經(jīng)是我第二個家了,大春就像我的弟弟一樣。我拼了命也會護他周全的?!?/br> 楊叔聽到張陽的承諾眼睛便亮了起來,渾身便覺得輕松了許多。便喜道:“那成,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既然你們已經(jīng)闖下大禍,眼下便只有一條道可走了?!?/br> 張陽聽到楊叔這話便已經(jīng)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卻還是問道:“什么道?” 楊叔笑道說道:“道法的道。” 大春和楊嬸坐在一旁這么久也沒說過一句話,只定定地聽著,只是楊嬸的臉色不怎么好看。 楊叔接著說道:“既然要帶你們?nèi)氲溃蔷筒坏貌徽f一下我們的師承。我們門派叫玄宮派,一會我會做一場儀式,正式收你們?yōu)橥?。?/br> 楊叔說完便把水煙收了起來,凳子挪到了一旁。張陽三人也跟著照做,場地很快便清了出來。 接著院子里便擺上了香燭神臺等物,等東西上齊之后,楊叔便拿起了一本經(jīng)文念叨了起來,接著便叫楊大春和張陽在神臺后面跪了下來,才道:“我門中排名十二個字忠孝全德,明禮智信,震世伏魔。也不知輪了幾回,到了我這一輩便是明字輩,你們是我的徒弟,便排到了禮字?!?/br> “今天我便給你們?nèi)€字,張陽性格有些要強,須要謹記退一步海闊天空,就叫禮讓吧。大春,嗯,就叫禮謙吧?!?/br> 張陽和楊大春二人一聽到這排的字,頓時一楞,想笑又不敢笑出來,直捂著肚子臉色憋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