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一波未平
讓他們最害怕的事情還是來了。 這時已是孤立無援的境地,大春和阮良在保護著莫千柔的rou身,此刻或許還不知道這里發(fā)生的事情,即使知道了恐怕也騰不出手來。 “今天恐怖真的要在劫難逃了?!睆堦柨嘈σ宦暋?/br> “拼了,殺一個夠本,殺一雙賺一個,這些東西留在世上也是禍害,我們這也算是積德行善了?!彼斡褴幒苁撬实匦Φ?。 “來了!”張陽看著這些漫天飛舞的少女人皮冷聲道。 正說著話,那些飛舞著的人皮突然向兩人奔去,一層層蓋在他們身上。兩人不得不手忙腳亂地拿著手里的火把晃動著。 但那些少女皮仿佛不懼死亡似的,依舊飛蛾撲火似的向他們撲來。 張陽大吼一聲,連忙拿著手里的火把往自己身上點去。但這次并沒有收到應有的效果。 這些少女皮即使被點著了火,連連怪叫著,即絲毫沒有要退去的意思,反而一層接著一層裹了上去,不一會兒張陽身上竟被包成了個大棕子。 張陽被這些東西勒著,幾乎都喘不過氣來。眼前看到的盡是這些慘白慘白的人皮,身上不斷傳來陣陣劇痛,全身仿佛被壓成了一團rou塊。他甚至都能聽到身上不斷傳來骨節(jié)斷裂的聲音。 突然手上一疼,一股溫熱的液體從手上流了出來。 手上的火把被猛烈地一扯,竟被扯了過去。 這時張陽身上的人皮已經(jīng)被點燃了,一瞬間雄雄烈火便燃燒起來。張陽只覺得渾身燥熱難當,火很快地就把人皮燒完了,接著便開始燒起張陽身上來。 突然,張陽呆住了,一股黑煙從他身上冒了出來,他仿佛換了個人似的,一雙眼睛陰寒得令人毛骨悚然。 只見他猛地一伸手,把其中一張還沒來得逃跑的人皮一把扯了過來,雙手一扯,竟硬生生地把那人皮撕成了兩半。 在那人皮凄慘的尖叫聲中,被他一張一張撕得粉碎。地上一瞬間落滿了慘白的人皮。 這時的張陽狀若魔鬼,整個人都已經(jīng)瘋了。 張陽猛地朝已經(jīng)被裹成rou棕的宋玉軒看去,一雙紅瞳閃著噬血的寒芒,帶著一身的殺氣奔了過去,一把拽住勒在宋玉軒身上的人皮瘋狂地撕扯著,力氣無比的大。 一張張人皮在他手里變成碎末,嘶吼聲慘叫聲布帛破裂聲交織在一起,場面如同修羅地獄。 宋玉軒很快便從這些人皮中得以解脫,但他卻沒有任何的興奮。眼前的張陽令人感到恐懼,此時的他不再是他,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魔。 宋玉軒喘著粗氣驚恐地看著張陽,打死他也沒想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樣。 “張陽,你快醒醒,醒來??!”宋玉軒嘶啞著聲音喊道,那已經(jīng)是他能發(fā)出的最大聲音了。 “快醒來,張陽,你醒醒?!彼斡褴幙嗫嗪暗馈?/br> 但張陽卻似乎沒有聽到似的,依舊瘋狂得令人膽寒。 這時張陽忽然朝里面看去,臉色陰寒得可怕,大吼一聲便往里跑去,接著便從里面?zhèn)鱽硪魂囮囁缓鸬穆曇簟?/br> 宋玉軒撐著地面掙扎著站了起來,還沒走上兩步路,一個側跌便又倒了下去,擰著眉頭呼呼地喘著粗氣。 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一個人影從外面跑進來,宋玉軒艱難地抬頭來一看,竟是楊大春。 “你怎么來了?莫千柔呢?誰在保護她?”宋玉軒皺著眉頭問道,臉上竟冒出了密密的冷汗。 “阮良在看著呢,沒什么事的。我看到山上有光亮就跑來了?!睏畲蟠涵h(huán)顧一圈又問:“張陽呢,怎么沒看到他?!?/br> “里面呢,他,他好像入魔了?!彼斡褴幤D難地道。 楊大春一聽宋玉軒這話,臉色瞬間大變,丟下宋玉軒拿著火把往里面跑去。 楊大春洞xue深處時看到了令他震憾的一幕,只見張陽似乎化成了地獄里的阿修羅,渾身冒著黑煙,正跟那無臉怪扭打在一起。 張陽的動作略顯笨拙,但力氣卻出奇的大,每挨著無臉怪一下都能打出一聲巨大的悶響。 無皮怪則是動作敏捷,冷不丁的就能出現(xiàn)在張陽的身后,時不時的就會偷襲一下。 只見兩人如野獸一般撕打著,怒吼著。一聲聲沙包似的悶響在洞里回蕩著。 那無皮怪似乎吃不消,一頓sao擾之下,便往上洞里逃去,一雙豎瞳驚恐地看著這如殺神般的人類。 處于瘋狂的張陽并沒有要罷休的意思,依舊沖著那無皮怪吼叫著。 “張陽,張陽你怎么了?快醒醒?!睏畲蟠嚎匆姀堦柉偪竦臉幼樱睦锟┼庖宦?,連忙焦急地喊道。 又連著喊了幾聲,張陽才慢慢平靜下來,猙獰的面孔才慢慢緩下來,身上的黑氣也漸漸消失了。 張陽看著楊大春楞了好一會才如夢初醒,看著楊大春喃喃地問道:“大春,你怎么來了。咦,我怎么在這里,宋玉軒呢,他怎么樣了?” 一連串的問題讓楊大春有些哭笑不得,只得說道:“宋玉軒沒事,就是受了點傷,現(xiàn)在還在外面呢。我們快出去?!?/br> “對了,莫老伯帶著莫千柔的魂魄回去了,過不了多久就能醒了?!睆堦栃χf道,這一笑頓時牽扯到傷口,頓時痛得他直抽冷氣。 “你沒事吧?!睏畲蟠宏P心道。 “沒事,一點小傷,不礙事的。走吧?!睆堦栆蝗骋还找煌庾咧?/br> “那個東西呢,就這樣放過它嗎?”楊大春看向上空的那個小洞,那里正有一雙紅色豎瞳在盯著他們。 “算了,我們現(xiàn)在也奈何不了它,再說了,我們要真的把它弄死,這些村民說不定就會弄死我們。”張陽嘆了口氣道。 “只怕梁子已經(jīng)解不開了?!睏畲蟠嚎嘈Φ馈?/br> 張陽看著這遍地的狼籍,不由得也苦笑起來。 這落花洞幾乎已經(jīng)被他們破壞殆盡,唯一的一顆桃樹也被他們燒了,想要重新煥發(fā)生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去了。 被燒掉的還有原本拿來做巢的尸體和那些會飛的人皮,這些東西雖然已經(jīng)妖化了,但不管怎么說也是他們親人。 接下來該怎么面對村民的憤怒,張陽心里著實沒底。 這時半空中零零散散還飛著幾張人皮,見張陽二人向它們看去,立馬嚇得鉆進洞里去了。 兩人看了幾眼便踩著地上細碎的人皮往外面走去。 兩人扶起在地上癱著的宋玉軒,三人相互扶著往外走著。 地上躺著幾具剛剛勒斷氣的尸體,三人看著尸體一陣后怕,就差一點,他們就跟現(xiàn)在躺在地上的尸體一樣了。 三人出到洞口時天已經(jīng)微微亮了,一股冷風吹來,竟打了個寒顫。 三人把火把熄滅了,便洞著山路往回走去。 由于張陽和宋玉軒都受了傷,走得極慢,但是遠遠便看見莫老伯的木樓里人影重重,估摸著有幾十個人。 三人吃了一驚,面面相覷,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我就知道這些人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倒要看看誰敢耍什么花樣?!睏畲蟠阂а狼旋X地道。 “別沖動,上去看看再說?,F(xiàn)在他們人多勢眾,我們弄不過他們?!睆堦柍谅暤?。 三人擠開人群,來到莫千柔躺著的小屋,只見那白胡子老頭正端坐在一旁冷冷地盯著莫老伯。 莫老伯似乎沒感覺到他的目光,依舊慈祥地看著躺在床上的莫千柔,眼神里含著深深的悲哀和眷戀。 場面安靜得令人窒息。 張陽三人走到床前,看著莫千柔微微起伏的胸*口,漸漸消退的紅霞,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了。 這時卻聽那白胡子老頭冷聲說道:“莫文石,你伙同外人破壞落花洞,致使洞神發(fā)怒,犯下了滔天大罪。落花女是洞神看上的女人,能得到它的恩賜,你應該感恩戴德,可是你卻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情,以致令洞神大怒?!?/br> “你罪該萬死,你死不足惜,卻要連累我們整個村里的人,要我們也給你陪葬?,F(xiàn)在沒別的辦法,只有把你們拿去祭祀,才能平息洞神的憤怒。” “還有這幾個外鄉(xiāng)人,如果不是你們挑頭,莫文石沒有這膽子,所以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你們。你們不死洞神也不會善罷甘休?!?/br> 白胡子老頭,說著話突然把矛頭轉身張陽幾人。 “來啊,我倒要看看誰敢,不怕死就上來。”楊大春把匕首拿了出來,寒聲道。 張陽一看這架勢,今天是不可能善不了,索性把懷里的血煞匕首也拿了出來,遙指著這些人。 場面一觸即發(fā),這時莫老伯緩緩地站了起來,走到白胡子老頭面前低聲求道:“村長,我愿意去祭祀,只是求你放了我女兒和幾個外鄉(xiāng)人。是我求他們求我女兒的,不關他們的事,求你放了他們,所有的罪過我來承擔。” “不行,這里所有人都不能留,不要說我心狠,我也為了我們整個村的人著想,你難道忘了三十年前的慘案了嗎?”村民恨恨地道。 “不敢忘,那日發(fā)生的事情還歷歷在目,只是我女兒她是無辜的,她還不到二十歲,我不想她那么早死?!蹦喜О萜莸氐?。 “放屁,嫁給洞神是去享福去了,說什么死。你是在褻瀆神靈。”村民氣急敗壞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