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她沒想到有一天,她mama也成了電視劇里棒打鴛鴦的豪門婆婆,她不知道要怎么說才好。 好在景嵐芝也沒再提,換了個臺繼續(xù)看電視。 過了一會兒,景心回到房間給傅景琛打了個電話:“哥,mama知道星星回來了?!彼淹砩系氖陆y(tǒng)統(tǒng)告訴了他,然后有些憂傷,“哥,你跟星星會結(jié)婚嗎?” 傅景琛沒想到她會這么問,楞了一下:“嗯?” 景心咬著嘴唇哼了聲,有些憤憤:“你還裝,我覺得我以前太笨了,有時候我覺得你對星星比對我這個親meimei還好,我還以為是因為星星讀書比我認(rèn)真,寫字比我好看,你故意刺激我的,其實你是真的對星星比較好。” 傅景琛聞言輕笑了聲:“是嗎?” 還不承認(rèn),景心連哼了幾聲:“我那本相冊里少了好幾張星星的照片,我現(xiàn)在來猜,那個偷照片的賊是你?!?/br> 傅景琛笑笑,不置可否。 ☆、第19章 陸星一晚上都有點心神不寧,整個夜晚都在做夢,好夢噩夢循環(huán)著打擾她睡覺—— 那天傍晚,傅景琛看著她扎起的馬尾,微笑著對她說:“挺好看的?!?/br> 陸星驚訝地盯著他臉上的笑,那是他第一次這么直白的夸她,她還以為他在故意取笑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又羞又氣地跑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他不在,陸星也不敢問,以為他又走了。 心下悵然,早知道就不跑了,跟他多說幾句話。 洗完澡她窩在房間里做題,頭頂上的燈又開始“滋滋”響,已經(jīng)響了好幾個晚上了,估計快要燒壞了吧,她怕添麻煩,沒好意思告訴景嵐芝和傅啟明,讓他們幫忙找人來換一個。 她想過自己買回來換,但那個燈也不是普通的燈管,她不知道要買哪一種,即使買了她也換不了,只好作罷。 那個燈“滋滋”了幾個小時后,突然滅了,房間里瞬間只剩一盞小臺燈還在發(fā)著幽幽的光。 這幾天每晚都聽著那個滋滋聲,陸星其實心里一直在發(fā)毛,都有些神經(jīng)質(zhì)了,整棟別墅只有她和兩個阿姨住一樓,跟她的房間隔了一個走廊,琴姨在她十五歲那年去世了,以前就住在她隔壁。 燈滅的那一瞬間,陸星忽然覺得毛骨悚然,她拼命讓自己的注意力放在習(xí)題上,但好像沒用,她心里發(fā)毛得根本做不了題。 她本想上樓找景心,今晚跟她一起睡,等明天一定跟他們說燈壞了的事。 她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快12點了,景心肯定早睡了。 最后,她抱著書本走到空蕩蕩的客廳。 原本客廳只留了一盞淺黃的落地?zé)簦芽蛷d的吊燈打開,方才覺得一顆心落了下來。 高考生熬夜復(fù)習(xí)是常事,陸星不是那種腦子特別聰明的孩子,她成績好完全是因為她勤奮。 她安靜的復(fù)習(xí),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忽然有道燈光從陽臺射進(jìn)來,隱隱聽到外面有車開了進(jìn)來,陸星盤著腿坐在地毯上東張西望,過了一分多鐘,聽見門口傳來鑰匙轉(zhuǎn)動的聲響,她愣愣地望向門口走進(jìn)來的人,傅景琛看到她也是一楞:“你怎么還沒睡?” 原來他沒走啊,陸星開心的笑了笑:“我在做數(shù)學(xué)題。” 傅景琛在她身旁坐下,拿起她的試卷看了一眼,她纖細(xì)的手指指過來,軟軟的求他:“這個我不會,你教我好不好?” 傅景琛本來想叫她去睡覺的,聞言側(cè)頭看向她,點了點頭。 他們靠得很近,陸星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兒,并不難聞,其實那道題她會的,她就是想找借口跟他呆一會兒,免得他明天又走了。 寂靜的客廳里只有他刻意壓低的聲音,低沉又好聽,他問她:“會了嗎?” 陸星一本正經(jīng)的點頭,接著肚子忽然“咕?!苯辛艘宦暎降美阍诋?dāng)下,傅景琛促狹的看她:“餓了?” 陸星紅著臉點頭。 傅景琛盯著她的臉看了幾秒,拍了拍她的腦袋站起來,“等著,我去給你弄點吃的?!?/br> “?。俊标懶遣豢伤甲h地瞪著大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 “看在你還有十幾天就高考的份上,僅此一次。”他居高臨下的看她。 那時候陸星就想,高考生還有這種特殊優(yōu)待啊,搞不好這輩子也就這一次了,她飛快地提各種要求:“我要吃面,粗面。要多放牛rou,少放辣椒,只要蔥花不要香菜,再放點青菜,對了,油不要太多哦。最后,還要一杯果汁,鮮榨橙汁?!?/br> 傅景琛站著沒動,陸星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有些得意,她就知道他不會做飯。 “等著?!彼脸羴G下兩個字,走了幾步又回頭警告她,“不要過來打擾我?!?/br> 陸星笑瞇瞇的點頭,她等啊等……等得趴在沙發(fā)上都快睡著了,她的面還沒好。 她心心念念著那碗面,即使累極睡著了也不安穩(wěn),當(dāng)一種濕糯溫軟的觸感輕輕地碰上了她的臉頰,然后是嘴唇時,她就朦朦朧朧的有些清醒了,睫毛不安地顫動,這是什么東西啊……癢癢的。 她輕輕吸了一口氣,聞到了屬于今晚他身上淡淡的酒味兒,忽然間明白過來這是什么的時候,心房似是被轟然炸開。 陸星眼睛緊緊閉著,睫毛連顫一下都不敢了。 那是她和他的初吻。 她忘了其他,只記得他溫?zé)岬臍庀?,像是整個世界轟然塌覆下來,天翻地覆。 哎,她在心里嘆息,她好喜歡他。 他在她唇角溫柔斯磨片刻,在她耳朵上輕輕吻了一下,小心翼翼將她抱起,腳步沉穩(wěn)。 陸星努力不讓自己的身體太僵硬,努力假裝自己還沒醒,忽然感覺到他的腳步猛的頓住,抱著她的手臂收緊,那瞬間她差點就想睜開眼了,可她沒有勇氣。 她仔細(xì)數(shù)著他走的每一步路,他打開她的房門,又關(guān)上。 他沒有開燈,就著窗外淡淡的月光將她抱到床上。 感覺到他要走,陸星終于忍不住伸手,拉住他的襯衫,怯怯地睜開雙眼,小聲道:“燈……” 月色清淺的從窗戶折入,傅景琛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默了默,聲音有點干?。骸澳阋_燈嗎?” 陸星放開他的衣角,指了指天花板:“我房間的燈壞了……”她害羞地拉著被子遮住自己,只露出一雙眼睛看他。 他說:“恩,我明天幫你換。” “你明天要走了嗎?” “嗯。給你換好燈就走?!?/br> “哦。我高考完你會回來嗎?” “會。你……想考哪個學(xué)校?” “b大,我和欣然說好了?!?/br> “好好考,別熬夜了。” “哦。我的面呢?” “對不起,我倒了,很難吃。” “好吧……” 陸星有點難過的問:“那是不是高考后就沒有這種優(yōu)待了?” 傅景琛輕輕笑了聲:“我欠你的,以后補(bǔ)上?!?/br> “好!不許騙人,騙人被狗咬!” “嗯……” 好像沒有什么話要說了,又好像有無盡的話想說,陸星彎了彎眼睛:“晚安?!?/br> 傅景琛看著她彎得像月牙的眼睛,聲音低柔:“嗯,晚安?!?/br> 陸星高考正常發(fā)揮,傅景琛回來的時候,她興高采烈地跟他報喜,說她自己估了分?jǐn)?shù),上b大肯定沒問題。 傅景琛沉沉地盯著她:“你的簽證辦好了,學(xué)校也聯(lián)系好了,過幾天我送你走?!?/br> 她傻乎乎的看他:“走?去哪兒?” 夢境戛然而止,陸星猛地睜開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氣,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小哈忽然從門外進(jìn)來,似乎很興奮,跳到床上拿頭去拱她,陸星把它推開,小聲嘟囔:“小哈,別鬧,讓我休息一會兒……” 小哈不依不饒地叫了幾聲,陸星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才爬起來。 拉開窗簾才發(fā)現(xiàn),下雪了。 整個世界都白了,看來這雪下了一整夜。 嗷嗚,小哈用爪子去拍她的腳,咬她的褲腳,陸星不得不走出去。 正準(zhǔn)備去給它泡狗糧,它卻沒有像平時一樣等在旁邊,而是跑到了門口,看看她又看看門口,反復(fù)好幾次。 陸星狐疑走過去,皺了皺鼻子:“怎么了?一大早你就想出門嗎?” 話音剛落,敲門聲便響了。 她低頭看了看小哈,湊到貓眼一看,發(fā)現(xiàn)傅景琛竟然站在門外,他垂眸認(rèn)真沉靜敲門的樣子,讓人恍惚。陸星想起自己晾了他好幾天了,昨晚電視節(jié)目播出后,或許他爸媽已經(jīng)知道她回來了,拖延不住了吧。 匆匆跑回房間套上外套,又隨意洗了把臉才去開門。 傅景琛帶著著一陣寒風(fēng)走進(jìn)來,定定地看著她,微微皺眉:“沒睡好?” 陸星低下頭,聲音有些啞:“有一點吧。” 他忽然抬手,摩挲著她的下巴,陸星有些不自在地別過臉:“我去洗臉。” 傅景琛笑笑:“去吧?!?/br> 她連忙轉(zhuǎn)身,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不對勁,四處看看才發(fā)現(xiàn)小哈趴在沙發(fā)旁邊不敢太靠近,傅景琛把大衣脫下走到沙發(fā)前坐下,小哈慫慫的挪了個位置。 陸星:“……” 作為一條狗,這么慫真的好嗎? 當(dāng)初說好了騙人被狗咬的,小哈這么慫,見他就躲!太不爭氣了! 雖然很嫌棄慫哈,陸星還是先去給它泡了狗糧,才去洗漱。 傅景琛上次來這里都沒來得及仔細(xì)看看她住的地方,此時看著覺得這實在是有點小了,走到廚房打開冰箱,看到里面的近況時忍不住皺眉。冰箱很空,除了幾個雞蛋和面包酸奶,就沒別的了,廚房也很干凈,看來她平時并不做飯。 陸星換好衣服出來,就看到他站在她的小書房門前,她走過去低聲道:“我要去上班了?!?/br> 傅景琛轉(zhuǎn)過身,她化了淡淡的妝,唇色.誘人。 他微瞇著眼:“我送你?!?/br> 陸星已經(jīng)走開了兩步,聞言有些奇怪:“我為什么要你送?我可以自己開車?!?/br> 傅景琛那雙深邃的眼睛盯著她看了幾秒,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