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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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我看,清水鎮(zhèn)和樵夫之家這兩個迷失之境的關(guān)系,就是一整條時間線上不同的兩個點。當(dāng)年張懷山?jīng)]能救的了他的女兒,而自她女兒開始,那個隱匿在黑暗中的邪祟開始入侵清水鎮(zhèn),導(dǎo)致了整個鎮(zhèn)子的逐漸滅亡” 鄭邪此時卻是收起了張懷山交給他的斧頭,轉(zhuǎn)而露出了一種讓人猜不透的神色 “你可能不知道,我在張懷山制造的迷失之境中就說過,我會讓背后的人付出代價” “那時候我指的僅僅是在樵夫之家的時間線上的你,而現(xiàn)在” “還有張懷山?!?/br> 鄭邪輕輕吐出了最后幾個字,卻是讓對面的無臉人的心頭泛起了驚濤駭浪,就連周圍那冰冷污濁的黑暗都是大肆鼓動起來。 鄭邪瞥了一眼跪倒在他腳邊的姬三千,此時后者的身軀中正有著磅礴的戾氣在不斷滲透而出,好像關(guān)押著什么東西的囚籠開啟了一條縫隙一般。 “我猜,你試圖把他拉入輪回的目的不僅僅是想用來牽制我,同時還想打他體內(nèi)東西的主意吧?” 鄭邪笑了一聲,翻手便將一根白燭摸出,立在了姬三千的頭頂,隨后口誦一段咒法,那白燭頂端的棉芯竟是竄起了火苗,就這么憑空燃燒了起來! 奇怪的是,在白燭點燃之后,姬三千的面色卻是安詳了許多,那些戾氣也仿佛受到了鎮(zhèn)壓,開始緩緩地匯入姬三千的身軀。 “還得感謝這根已死之人的引靈燭” 鄭邪自言自語了一句,隨后再次看向了對面的無臉人 “那么,我們剛剛說到哪了?” 無臉人仔細(xì)地凝視著鄭邪的面容,卻是答非所問 “我越來越看不透你了,連那等戾氣都能隨意鎮(zhèn)壓你到底是什么來頭?” 鄭邪聞言,一時笑了起來 “挺多人都問過我這句話,但是他們的下場都不是很妙,所以我建議你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我的問題,這樣我們的交易還可以繼續(xù)?!?/br> 無臉人似乎有些驚訝 “你還愿意進(jìn)行交易?我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可以與你平等對話的資本了?!?/br> 哪知道,鄭邪一邊笑著一邊搖起了頭 “不,你有的。你只需要告訴我,張懷山到底是什么人,以及這兩個迷失之境被制造出來的原因,我便給你想要的——” “——自由。” 這個時候的鄭邪,比起對面渾身上下都翻涌著邪氣的無臉人看起來要更像一個魔鬼。 一個引誘他人的魔鬼。 無臉人聽到自由二字,不由得渾身一震,隨后猶豫了許久,這才緩緩道 “你如何給的了我自由?這清水鎮(zhèn)的束縛我都無法解開,更別提兩個迷失之境的束縛。你只是一個外來者,一個陽間的生靈,你如何能給我自由?” 面對無臉人的質(zhì)問,鄭邪顯得讓人捉摸不透 “你只需告訴我,你愿不愿意進(jìn)行這個交易。” 這時候,無臉人顯然陷入了一種莫大的糾結(jié)之中。他看不透鄭邪這個陽間來客的虛實,但是一直被困在由記憶搭建的迷失之境中反復(fù)經(jīng)歷無止境的輪回的確是一種恐怖的折磨,這也使得他對鄭邪所說的“自由”極為向往。 終于,無臉人開口了 “張懷山” …… “嗯?曹十三,你什么時候收了個女徒弟?!” 在一間酒樓的頂樓,一個長須灰發(fā)的中年男子頗為震驚地看著剛剛走上樓來的蓬頭垢面的曹十三,以及跟在曹十三身邊的白無善。 在他的印象中,曹十三一直是獨來獨往,并且曾放出過“收徒除非我死了”的話語,因此在看到曹十三身旁的白無善時才會如此驚訝。 曹十三揉了揉自己的一頭亂發(fā),悶聲悶氣地說道 “她不是我徒弟,是我債主!” 中年男子先是一愣,隨后大驚失色,差點扔掉了手中的茶杯。 曹十三的債主?!讓這個以人命為錢幣的魔頭心甘情愿地欠下東西,得是多么恐怖的代價? 想到這里,中年男子忍不住試探道 “你到底欠了什么?” 一聽這話,曹十三就不由得心頭火起,惱怒道 “關(guān)你屁事!” 隨后,曹十三又扭頭看向白無善,惡狠狠地威脅道 “你也不許說!不然你家公子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開什么玩笑?讓外人知道曾名動一方山河的曹十三因為幾只燒雞和幾壺高粱酒就欠下人情,那還得了? 白無善無所謂地“嗯”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否真的放在了心上。 而在另一邊,不僅是那中年男子,酒桌旁的另外幾人都是心中一震。 那一聲“你家公子”,他們可是聽了個真切! 原來這看起來清清秀秀的小姑娘還不是債主,真正的債主還是她的“公子”?看這架勢,莫非那“公子”還是讓自己的下屬來監(jiān)視著曹十三?! 一時間,這些處于靈修中的頂層人物都是暗中上了心,打算去調(diào)查一下那背后的可怕人物。 仍舊陷于迷失之境中的鄭邪還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上了諸多大人物的警惕名單。 此時,隨著曹十三的落座,這酒桌一圈八個座位終于是沒有了余位。 白無善沒有多言,只是乖巧地待在曹十三的身后,因為曹十三早在上樓之前便有警告過她,在座的另外七人都是有大來頭的人物。 她惹事了曹十三還能勉強(qiáng)保得住,但是哪怕有一絲可能牽扯到鄭邪,白無善便不會冒這個險。 此時,見八人齊聚,坐在主位上的一個衣著考究的青年便坐正了身子,輕聲開口打破了寧靜 “想來,諸位道兄都是對這地府之變有所了解了吧?” 有幾人點頭表示同意,而曹十三則是哼了一聲 “鬼門大開,邪物橫行禍亂人間,這都還只是小事” 那青年眉宇間泛著一股凌厲而內(nèi)斂的蘊氣,顯然極為不凡,此時見曹十三開口,也是微笑以對 “不錯,這些都還只是小事,無非就是需要費上一點手腳而已真正需要擔(dān)心的,是那個即將蘇醒的東西——” 在曹十三的字典里顯然沒有“會議禮儀”這種東西,因為他又是毫不客氣地接話道 “尸王墓嘛,大家伙都知道的破事兒還磨嘰啥,直接說重點!” 因為知道曹十三的脾氣和實力,這青年也并未惱怒,而是神色逐漸嚴(yán)肅起來 “正是尸王墓!那個既不在陽間也不在陰間的墓土曾有人苦尋數(shù)千年無果的地方,如今即將現(xiàn)世,終于是顯露了蹤跡!” 說到這里,青年看了一眼曹十三,而后者則是撓了撓鼻頭,似乎并未打算接話。 于是,青年便繼續(xù)道 “那墓土之所以能避開諸多大能的窺視,正是因為它立足的地方過于特殊那便是,迷失域!” 此時,酒桌周圍的每一個人都是面色微變,顯然心中已經(jīng)是有了各自的打算。 “曾經(jīng)讓地府一隅都動蕩不已的尸王,都說它墓中有著關(guān)乎大荒的秘密” 青年嘴唇開合,再度認(rèn)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這一次,所有人都坐不住了,即便是曹十三也是瞇起了眼睛 “居然還和大荒有關(guān),這下完犢子了” 白無善聽得云里霧里,忍不住湊到曹十三耳邊,低聲問道 “曹爺爺,怎么了?” 曹十三幸災(zāi)樂禍地笑了起來 “有個人失算了,這樁造化背后的兇險可以驚天,你家公子這次多半是回不來了!” 聽了這話,白無善面色一白,但多少還是穩(wěn)住了心態(tài) “之前便說是十死無生,這再兇險又能如何?” 曹十三笑得可以說是讓人毛骨悚然 “之前或許還能得個魂魄周全,入個輪回重新投胎也不算太慘,但現(xiàn)在嘛怕是得魂飛魄散咯!也好也好,他回不來的話,老夫欠的東西也就不用還咯!” 白無善面容上的血色終于是徹底褪去。 那先前發(fā)話的青年卻是皺起了眉頭,看向笑個不停的曹十三 “曹道友,聽你的意思,已經(jīng)有人先行一步了?” 曹十三笑聲戛然而止,隨后用一種意味不明的語氣道 “據(jù)我所知,的確如此。早在二十余日之前,那人便去往了迷失域,此時應(yīng)當(dāng)是摸到一些門路了。” 聽了這話,那青年面色變化了幾次,隨后一臉陰沉地掐了個手訣,似乎在傳遞著什么消息,然后冷冷道 “曹道友好算計!” 曹十三哈哈大笑 “我一個討酒喝的有什么算計?你這可是抬舉我了!” 那青年不再多言,直接是拂袖而去,而另外一個老者則是陰測測地說道 “你這是在逼著我們動身啊” 曹十三嘿嘿笑了起來 “我哪有逼你們的膽子呢?那尸王墓反正兇險萬分,就算先行又能如何?” 那老者冷笑著,不再說話,而是直接消散成了一團(tuán)霧氣,不見了身影。 另外六人也是各自施展手段離開,只留下曹十三和面無血色的白無善還在酒桌前。 這個時候,曹十三卻是松了口氣 “把這些人哄過去開路,你公子的兇險應(yīng)當(dāng)就小多了吧?!?/br> 一直心亂如麻的白無善聽了這句話,一時間卻也是沒回過神來 “?。俊?/br> 曹十三恨鐵不成鋼地敲了一下白無善的腦袋 “啊啊???就知道?。课以谶@里耍心思就是為了你家公子,你還在這里給我啊啊?。俊?/br> 說到這里,曹十三窩火不已,直接站起身來 “走!反正你家公子多半是回不來了,我能多欠一點是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