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新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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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出身各異,倒是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guī)矩,可在軍營時的習(xí)慣,吃飯不能說搶著吃,也都是速度不慢。 霍寶這里,亦是如此。 只是在吃完第一盤后,他又去盛了一次飯菜。 依舊四個大饅頭,兩方燒rou,剩下的就是炒白菜。 饒是如此,也讓不少人咋舌。 還真是能吃啊。 不過也莫名覺得接了地氣兒,似乎不覺得要不可攀。 倒是飯量大的學(xué)員暗暗松了口氣兒,連小寶爺都加飯,他們再吃一輪也不顯眼,應(yīng)該不用擔(dān)心吃不飽了。 第二輪吃完,霍寶估摸著八分飽,就放下筷子。 大家也吃的差不多,見狀就都打掃了碗底。 “時間差不多了,直接去大教室吧!” 霍寶對眾人道。 大家應(yīng)和著起身,跟著霍寶出來。 別的學(xué)員,或是二十出頭,或是三十來歲,也不乏四十多歲的,畢竟這次遴選學(xué)員上限是四十五歲。 霍寶身邊的七、八個少年,其他人身量長成,看著都跟成丁差不多,朱強(qiáng)與郭鬲身量在這里,面容又實在稚嫩,就讓人犯嘀咕。 霍寶在時,沒有人敢說什么;等他們出去,少不得有人跟著打聽。 “怎么還有孩子?是小寶爺?shù)膬蓚€伴當(dāng)?” “應(yīng)該是吧,一個是于元帥的外孫,一個是李會長的兒子?” “還真是沾光了!” “莫要瞎比比,那矮胖的是朱都尉家的老二,三月里起事就跟在的小寶爺身邊的,真要論起戰(zhàn)功與級別來,說不得比你還高哩!” 朱都尉很早就轉(zhuǎn)后勤,在戰(zhàn)將里不顯。 可是他是馬寨主的人,黑蟒山又人多勢眾,他的兒子自也不是大家好挑剔的,大家很是知趣的岔開話。 “另一個也敦實,也是朱家的?” “那是水將軍麾下郭副將的侄兒,小寶爺之前的伴讀,如今跟在馬總管身邊當(dāng)差,立了大功的,咱們的方便軍糧有不少都是這位小爺研究出來的,太尉曾親自賞金?!?/br> “嚯!還真是不一般啊!” “能上這個班的,有幾個沒有真本事的!” 之前心中發(fā)酸的,眼下也平衡了。 至于霍寶身邊其他少年,少不得也有人跟大家點(diǎn)評一二,卻都是名頭在外。 英雄出少年,說的就是這些人。 可大家心中也明白,就算這些人是真本領(lǐng),也是借了霍寶的光才走到今日,否則半大孩子天大的功勞也落不到自己身上。 “童兵還招人么?我家老大轉(zhuǎn)年十一了?!?/br> “是啊,得打聽打聽,我那小兄弟也十二、三,還每次里憨頑。” 這些明顯就是后加入滁州軍的人了。 黑蟒山出身與滁州出身的眾將聞言,都帶了得意。 這兩處子弟,都是霍寶麾下。 童兵眼下的骨干,也是以黑蟒山子弟與滁州子弟為主。 旁人就算再插一腳,也是來遲了。 不信的話,就看安長生與李家小子兩個,如今被丟在童兵做教員,還是白身。 可是朱強(qiáng)、李遠(yuǎn)、仇威這些人,眼下最低也是五千人副將這個級別。 旁人想要追,都不容易,更不要說后來居上。 …… 大教室在四進(jìn)院正房。 這是五正二耳的結(jié)構(gòu)。 中間五間的正房,也是如同飯?zhí)靡惶?,是個大開間。 從西到東,每行十個座位,總共十行。 西耳房是個小書房,老師備課暫歇的地方;東二房是茶房,學(xué)生們喝水的地方。 冬日里天黑的早,大教室已經(jīng)掌燈。 前前后后,十幾盞燈,照的燈火通明。 屋子里,已經(jīng)零零散散坐了三、四十人,都是各自湊一起敘舊。 馬寨主安排寢室分配,是打破之前的壁壘,讓大家更多的認(rèn)識其新伙伴。 可今天到底新來乍到,大家還是習(xí)慣與熟人湊一堆。 沒有太相熟的人,就會找利益相關(guān)的人。 例如滁州出身的,不由自主的找滁州人氏。 “你家這次進(jìn)來兩人,真是叫人佩服?!?/br> “這只是第一期,還有第二期,遠(yuǎn)小子鎮(zhèn)江立過大功的,下回也該輪到了。” “鮑家也是兩人,鮑大爺還罷,小的就沾了老大夫的的光了?!?/br> “誰讓鮑老大夫有大功,弄出了成方給軍中,他年歲過了,就名額就順到長孫身上?!?/br> “還是郭家小小子厲害,年歲不大,卻是自己的本事立起來的?!?/br> 要說難受的也有難受的,就是林二爺。 林家是滁州士紳之首,哪里是鮑家、郭家能比得上的? 這次學(xué)習(xí)班,鮑家父子二人,郭家叔侄二人,都是兩個名額。 可是林家沒有軍中勢力,林老大人的身份又高,不在遴選候選中。 林二爺有些安民之功,可沒有軍功,到底比旁人差些。 林老大人的功勞能補(bǔ)足他一個,卻不能再照拂其他兒孫,所以林家就只有一個名額。 廬州出身的,也往于、安兩家人身邊湊。 “咱來廬州來了十六個,回頭休沐好好喝一頓!” “真要說起來,咱們?yōu)o州人只比滁州少,比其他地方都多。” “也不能這些說,揚(yáng)州、鎮(zhèn)江收的晚,這兩地士紳官員就算投了咱們滁州軍,也沒有時間立功?!?/br> “反正咱們廬州風(fēng)水好,要不然太尉也不會叫人在巢湖邊屯田……” 黑蟒山老人,就往朱都尉、熊將軍他們身邊過去。 “難得好朋友都來了,以后大家吃吃喝喝的也熱鬧?!?/br> “哪里就都來了?論起來當(dāng)初蟒頭寨四個把頭、蟒王寨三個把頭、青蛇寨三個把頭,這就是十一人,眼下這才幾個?” “五個把頭,還有六個后提拔的小兄弟,十一個,不算少了……真說起來,仇小子、朱小子、老虎、豹子也是咱黑蟒山的……” “咱六爺跟著五爺選人,多少人盯著,還能可著咱們來?” “可鄧爺手下三個都在,馮爺手下四個都在,于老帥那邊更是兩家都齊著……” “行了,論起來六爺手下三個也在……其他的,軍功不夠,也不能生拉扯……” 杜老八手下三個把頭,只有一個把頭任和州江浦縣尉,另外兩人一人閑置,一人犯了軍規(guī),罰入苦役營。 至于唐光的青蛇寨的三個把頭,一人是含山縣尉,另外兩人在仇威身邊,并沒有出色本事。 否則以馬寨主與唐光的淵源,多少都會提挈一二,還不到人走茶涼的時候。 還有些學(xué)員不是按照地域分的,這些都是投了滁州軍的原文武官員或主動迎滁州軍的士紳。 投的早的,跟著征戰(zhàn)州府,功績就差不多了。 還有后勤、參謀這里,之前安民有功的,這次也都選上來。 畢竟管理地方百姓,還是這些有經(jīng)驗的官員更讓人放心。 真要完是吏員試出來的新手,那說不得就要亂了。 這些人則是湊到賈氏兄弟與史今身邊,成為新的勢力。 “咱們到底是地主,改日也該請外地過來的同窗聚聚。” “是啊,這金陵地界,好吃好喝的,有誰比咱們還熟?” “不用別的地方,望江樓就好,再包個船……” “哈哈,別的不說,樓mama家的花船,可是秦淮河上數(shù)一數(shù)二,還真的提前半月才能訂上……” 霍寶在門口見了,并不覺得意外。 要是兄弟兩個不能出頭,如何會撈個雙國公之位? 真要說起資歷本事,史今并不在兩兄弟之下,可是他性子有些穩(wěn)重過頭,不像賈源那么能張羅。 眼見著霍寶被一干少年簇?fù)矶鴣?,屋子里閑話的各派人馬都熄了聲音。 坐在門口附近的人陸續(xù)起身“小寶爺!” “寶爺!” “見過小寶爺!” 霍寶亦一一拱手回禮。 還好他記性好,見過面打過交道的,基本都記得身份,實在三、兩個面上的,也是頷首致意。 對于朱都尉、熊將軍等人,霍寶也沒有擺架子,還是以“叔”稱之。 對于賈演兄弟與史今,也是如此。 其他與霍寶不熟的將領(lǐng),雖沒有主動貼過來,卻也都在留心他的做派。 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就有遠(yuǎn)近親疏。 哪些人是不能得罪的,哪些人是不能親近的,大家心中都有一桿秤。 霍五的喜好,就是大的風(fēng)向標(biāo)。 可太尉大人不是他們能見的,那霍寶這個太尉衙內(nèi)的喜好,大家自然就格外關(guān)注。 只能說有些人就愛瞎捉摸,這是培養(yǎng)滁州軍人才的地方,真要讓霍五父子厭惡的,也上不了這個名單。 再是公正公平,也是人選出來的,隨筆掛掉兩個,誰還能“擊鼓申冤”不成? 等霍寶招呼完一圈,大家心中也有數(shù)了。 同樣是黑蟒山出身的十來人,得霍寶叔伯相稱的,只有三人,朱都尉、熊將軍、鹿千戶,其他人都是按照官職稱的。 這三人是馬寨主心腹。 同樣滁州三縣出身的,霍林這個族叔除外,當(dāng)?shù)没魧毷宀喾Q的有三人,張都尉、李都尉與王都尉。 這三人是滁州曲陽人,鄧健心腹。 剩下以“叔”稱之的,就是金陵賈家兄弟與史今了。 黑蟒山與曲陽的幾位,大家都面色坦然。 畢竟從頭到尾,他們就與霍寶親近,霍寶也沒有改了稱呼。 大家看著也并不覺得多稀奇,畢竟霍家父子能走到今日,馬寨主與鄧健兩人功不可沒。 可到了賈演兄弟與史今這里,卻不得不令人眼紅了。 這三人投滁州軍晚,如今都是副將身份。 雖說戰(zhàn)功夠了,可這資歷尚淺,有什么資格與黑蟒山與滁州諸將并肩? 倒是這些降將,心中踏實不少,都有了主心骨。 看來賈史兩家與太尉父子有舊當(dāng)是真的,否則太尉公子不會這樣稱呼。 他們跟著賈家兄弟與史今后頭錯不了。 倒是史今,面上略帶忐忑。 要說賈源確實與霍家父子有淵源,還有同行共患難的情分,史家這里卻算不得什么。 如今他們都成了霍五手下,大家分了主從,實當(dāng)不得霍寶這般禮遇。 就是賈演,也有些受寵若驚,回話帶了拘謹(jǐn)。 只有賈源,與霍寶最熟,相處還是一如既往。 霍寶也就多留了一會兒,主動說起賈代化、賈代善堂兄弟兩個。 賈家兄弟之前想要送子到霍寶身邊做親兵,霍寶沒有讓他們?nèi)胄卤鵂I,這回安排兩人直接安長生與李裕一起入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