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誰還沒個粉紅?
云溪和來娣忙著紅薯育秧,做飯炒菜這事秦建國自然接了手。 姐妹倆清洗了手腳回來時,看到蕭明珠站在灶房門口,手里捧著一個烤紅薯在啃,那香氣吸引得小黑都圍在她腳邊打轉(zhuǎn)。 來娣怒了,沖上去去搶:“那是我jiejie的紅薯,你也不許吃!” 蕭明珠個高,手一抬就避過來娣的搶奪:“這是我的紅薯,你姐分給我的,她那個還在灶灰里埋著,我可沒動。” 說完又美美地啃了一口,直看得來娣眼底冒火,云溪過來牽起來娣的手:“你也有,我一共埋了三個,這會灶灰里應(yīng)該還剩倆。” 來娣搖頭:“姐,我不是想吃紅薯,我就是不高興她吃,那是秦大哥專門拿了大米給你換的?!?/br> 來娣的話好似在她心間輕撓了一下,正有些不自在之時,門內(nèi)秦建國側(cè)頭與她道:“飯菜做好了,進(jìn)來吃飯吧。” “好。”云溪點頭應(yīng)了,自然得仿若生活在一起的小夫妻。 不對,除了夫妻外,家人兄妹間也是這樣自然的,比如她和來娣,現(xiàn)在還加上秦建國。 理順了心緒,云溪先一步跨入門內(nèi),與秦建國一起擺放端菜。 門口的蕭明珠急了:“我紅薯還沒吃完呢,你們怎么就開飯了?” “你可以不用吃飯?!眮礞窇涣怂痪洌瑔玖诵『谝黄疬M(jìn)門。 蕭明珠今天一天挨的餓是她兩輩子的總和,她餓怕了,所以將手里剩下的半個紅薯三兩口塞入嘴里,準(zhǔn)備進(jìn)屋吃飯,但剛跨入門內(nèi)就打起嗝來。 “嗝~~” 她仰頭拍胸口都不能讓打嗝止住,一張臉很快憋得通紅,來娣高興了,沖云溪道:“姐,她撐著了,晚飯不用吃了,你別給她打飯了?!?/br> “我沒撐……嗝~”蕭明珠因為打嗝,說不出完整的話來,氣得怒目瞪視來娣。 來娣不以為意,笑嘻嘻地給云溪夾菜。 云溪嗔了來娣一眼,而后沖蕭明珠道:“飯菜給你留著,你別說話,舉高雙手,慢慢走一圈?!?/br> 蕭明珠得她這話放了心,又依言舉高雙手在灶房里走了起來,一分鐘后她放下手驚奇地道:“我好了,不打嗝了?!?/br> “不打嗝就坐下吃飯吧?!痹葡泻袅怂宦暰蜎]再說別的。 蕭明珠這次卻乖得很,跟她道了謝,又挪了凳子,拉開與來娣的距離,離秦建國也遠(yuǎn)遠(yuǎn)的,端去飯碗低頭吃飯,就像菜色與中午幾乎沒有差別,她也沒有一聲抱怨。 云溪卻覺得今晚的湯很好喝,掐的南瓜藤的嫩芽燒的湯,里面只放了一撮油渣碎丁,但湯鮮味美,還帶著南瓜藤特有的清香,她差點喝湯就把肚子喝飽了。 為了避免晚上餓得睡不著,她忍住繼續(xù)喝湯的欲望,打了一勺飯到碗里,一邊感嘆地對秦建國道:“以后要是喝不上你做的飯菜,我想我會餓瘦的。” 秦建國聞言愣了一下,他動了動口,云溪猛地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話太讓人浮想聯(lián)翩,忙搶在前頭說道:“我隨口說的,你別放在心上。” 秦建國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一會兒,然后嗯了一聲,低頭繼續(xù)吃飯。 云溪也端起飯碗往自己嘴里扒飯,卻沒注意到碗里沒有菜。 蕭明珠靜悄悄的喝著湯,眼神往兩人身上轉(zhuǎn)了一圈,心里嗤之以鼻,說好不是真夫妻,吃個飯都弄出這么多粉紅泡泡,這是想用狗糧撐得她吃不下飯嗎? 不行,她不能如他們的意,她要多吃一碗飯,吃窮他們! 但這想法沒有實現(xiàn),因為飯鍋空了。 她要怒摔筷子了喲! “大家住在一起,家務(wù)都是要分擔(dān)的,今晚你洗碗?!痹葡畔峦?,側(cè)頭與內(nèi)心滿是小劇場的蕭明珠道。 蕭明珠擠出一絲笑:“好的,我洗。” “別摔破碗,不然你要餓肚子的。” 蕭明珠怒目,但一瞬轉(zhuǎn)為笑臉,點頭保證:“我會小心,一個碗也不會摔?!?/br> 說完,她乖乖巧巧地將桌上碗筷放入專用竹籃里,小心提著去了水井邊清洗。 “姐,我去盯著她,不然她真摔了,咱們都沒碗吃飯了?!眮礞凡环判?,跟去了水井邊。 云溪失笑,也不知道來娣為何對蕭明珠如此大的敵意,但她也沒準(zhǔn)備說什么,畢竟來娣只會言語上擠兌蕭明珠,并不會真做什么,而且蕭明珠過兩天就會走。 “汪汪——” 小黑過來咬她的褲腿,將她往灶臺拖,她才想起灶灰里還埋著兩個紅薯,她走了過去,用鐵鉗掏了出來,焦黃的表皮,還未剝皮就散發(fā)濃郁的香氣。 小黑越發(fā)急了,張口就要叼走一個紅薯,卻有一只大手將它的小腦袋轉(zhuǎn)開。 “這不是給你吃的。” 男人的聲音低低沉沉的,云溪抬頭望見是秦建國,便抓起一個紅薯遞給他,不料紅薯太燙,遞到半路她就忍不住丟開:“太燙了,你一會再吃……” 話未說完,她丟開的紅薯就被秦建國接住,而后在他五指上轉(zhuǎn)動,表皮上覆著的灶灰一點點被抖落,她忍不住啊了一聲:“你不怕燙嗎?” 秦建國回道:“手上有繭,不燙?!?/br> 云溪便望向他的手,手掌寬大,手指很長,掌心和指腹上果然都有繭子,厚繭。 她又低頭望了眼自己的手,手掌不大,手指卻長,按說該是一雙漂亮的手,只是上面覆著繭子,又瘦得只剩下一層皮裹著骨頭,更關(guān)鍵的是皮膚太黑太糙了,根本不像一個15歲小姑娘的手,倒像是挖煤的。 或許是她無意中這這話嘟囔出口,秦建國忽然開口:“淘米水洗手,能讓手白起來?!?/br> 云溪驚愕抬頭:“你怎么知道?”他不是鋼鐵直男嗎?他怎么知道這些美白小竅門? 秦建國被她清凌凌的目光盯得別過臉,道:“聽人說的?!?/br> 云溪本想追問他跟聽誰說的,但見他躲開她的目光,就將追問又咽了回去。 也對,誰還沒個粉紅? 或許是他在部隊認(rèn)識的護(hù)士,或者文工團(tuán)的漂亮小jiejie。 就是莫名有些心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