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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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這是她能夠記全的為數(shù)不多的詩句,原來,這世上真有這樣的男子,原來,他是這樣的陸綿綿。 前塵往事一下子涌上心頭,她有些恍惚,也說不清楚自己是個什么感覺。 面前的公子,豐神俊秀,玉樹臨風,似乎就是她的meimei陸綿綿,似乎又不是。大概除了她自己,此刻任誰也不會把他看作女扮男裝的俊俏姑娘。 當然,她之前的擔心多余了,他氣色那樣好,又是如此灑脫地站在她面前,想必這些日子,過得快活自在吧... 陽光耀眼,照著彼此對望的兩個人?;ňc子終究垂了眼眸,不再去打量他。他此刻有多光鮮,她就有多狼狽,下意識去擦臉上的泥巴,沒成想越擦越多,索性不去理會,反倒冷靜下來,終究意識到,她一直牽掛的,該關心的,只能是陸綿綿的安危,因為那曾是她生命中很重要的人,而陸錦,其實和她毫無關系。 “公子,我想你認錯人了。我不過鄉(xiāng)野村婦,怎么會有你這樣的弟弟?” 花綾子勉強擠出個笑容,裝出很茫然的樣子。 “jiejie,你…..”陸錦微微愣住,他可不信花綾子認不出他。 猶記當初同吃同住,如同親姐熱妹,好的都快分不開了! “別介,我高攀不起,小門小戶的,您跟我套近乎,沒得污了您的身份。” 她淡淡幾句,拉了站在一旁挪不開眼的王玉娘道,“有什么好看的,還不趕緊回屋,那么多活兒都還沒做呢!” 王玉娘極為不舍,饒是她有些見識,可這樣的美男子,也是頭一遭遇到,那口水暗地里不知道咽了多少回。這小公子長得可真俊吶,唇紅齒白,面如冠玉,尤其那雙眼睛,明亮動人,笑起來,好像會說話似的,關鍵還瞧著挺眼熟,像是在哪里見過一樣。 花綾子很是看不慣她看見美男就走不動路的臭德行,將她往回拽,王玉娘不甘心,擰過腦袋擺出個嫵媚的姿態(tài),朝陸錦笑道,“公子呀,你好面善......” 陸錦沒搭理她,還想和花綾子多說幾句,未料人家兩個進了院子,他才跟過來,門咣當一下被花綾子給關上了。 “這…..” 初遇帶來的異常欣喜此刻如同被冷水潑了似的,全給澆的透心涼,陸錦實在沮喪,轉頭跟后面兩個小廝拿主意,“怎么辦?人家不讓進…..?!?/br> “要不咱明兒再來吧,出來這么久,回頭老爺又該說我們倆瞎攛掇你…” 小廝石頭啰嗦了幾句,另一個是來福,他是個悶罐子,沒吭氣。反正知道自己說了,也是白說。 陸錦果真誰的也沒聽,很執(zhí)著地敲門,喚道,“花jiejie,綾子jiejie,你開門吶!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說..” 他聽著里頭有些微的響動,花綾子跟前的那個女人,似乎在不厭其煩的勸說她開門。雖然沒見過幾次,但是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個女人應該是隔壁雜貨鋪子的老板娘,姓王。 陸錦靜靜待了片刻,又聽王氏咋咋呼呼,“綾子,你傻呀!干嘛不開門啊,那么俊俏的公子,你怎么忍心!哎喲喲!” “我不認識他,開什么開!玉娘你也記著,別隨隨便便給陌生人開門!” “怎么可能不認識 我一看那眼神,就知道有戲,你別騙我了!”王氏聽著還挺著急,邊琢磨邊勸,“連我都覺得眼熟,我就覺得...——,…啊呀呀呀!該不是你那個…妹子小乞丐吧?天吶,我就說怎么會有這么漂亮的男人嘛,好好的姑娘家,怎么又扮上公子哥兒了!這這,玩的什么幺蛾子呀!?!” 陸錦小廝:“……” 天色漸晚,陸錦還候在花家包子鋪門口,遲遲不肯離去,可惜花綾子一直沒有開門的意思,兩個小廝站得腳掌都發(fā)麻了,連不怎么開口的來福也委婉說了幾句,“公子,人在一準兒跑不了,要不…..明兒再來?” 陸錦豁出口氣,將月白色的織錦長袍下擺別在腰上,扇子遞給石頭,打算翻墻而入,還沒動作,便給兩個小廝扯住,石頭都快哭出聲兒來了, “公子,小的們求求你,瞧瞧這周圍多少雙眼睛盯著呢!行行好吧,再者說,就花掌柜眼下這脾氣,你翻進去,萬一要是挨上一頓打,多不劃算吶!花掌柜今天心情不好,人家明擺著不想見你,要不咱想想轍兒,先讓人家高興高興,然后咱再進門,可不就順溜兒了?” “那….” 陸錦猶豫不決,石頭似乎看穿了他,將胸脯拍的震天響,“公子放心!小的回去就交代人盯著點兒,要是一有風吹草動,立馬向您匯報!” 陸公子懸著的心稍微落了一些,一步三回頭,戀戀不舍地家去了。 直到月上柳梢頭,陸錦才邁進了陸府的大門,前頭的管事立馬迎上來,躬身低語,“老爺今兒不高興,公子可得當心著點。” 陸錦點點頭,謝了他提醒之意,轉身去向父親陸遠問安。 “又上哪兒去了?!這么晚才回來!”陸遠拉著一張臉,沉聲道,“你不過才中了舉人,別覺得多能耐,我要不提醒你,那尾巴翹就天上去了!傻小子,你的路還長著呢!” “孩兒知道,多謝父親教誨?!标戝\暗暗吐吐舌頭,敷衍了事,“天色已晚,父親早些歇著吧,孩兒這就告退。” “急什么?”陸遠瞪他一眼,將茶碗重重磕在小香幾上,“我還有事兒沒說完呢!” “是,”陸錦退在一旁,恭敬道,“不知父親,要和孩兒說什么?” “戶部蔣尚書很看中你,他那兒還缺個檢校,雖是九品,倒是能磨練人,以后升的也快,蔣公早上和我來說這事兒,我替你應下了,明兒一早點卯上值,好好干,別給你老子丟臉!” 陸錦:“…父親,…孩兒想入國子監(jiān)繼續(xù)讀書考功名,那不是….” “小子,別讀書讀傻了,國子監(jiān)教不出你更多的東西,純粹是浪費時間!早入仕途早占先機,你要真有讀書的心,為父自會替你找個好先生教你,楊太傅你總知道吧?那可是今上的老師,他如今賦閑在家,不如過兩日我再找個時間去拜訪他,替你打問打問?!?/br> 陸遠是行伍出身,最見不得文人滿身酸腐,總擔心他唯一的兒子陸錦將來也變成那樣,所以乍聞陸錦想入國子監(jiān),他就有點來氣。 陸錦徹底沒脾氣,他寧愿花時間和綾子jiejie在一起,就像從前那樣,整日粘著她,形影不離,這下倒好,才和她見了面,卻又沒時間再去找她了。 垂頭喪氣回了自己的落梅軒,石頭和來福馬上跟在后面追著,“公子,老爺跟你說什么了嗎?怎的這么個表情?。俊?/br> “還能說什么?讓本公子明兒一早去戶部點卯?!?/br> 陸錦端著苦瓜臉,愁眉不展。來福石頭安慰兩句,忙替他預備熱水準備沐浴,落梅軒外院有個妙齡丫鬟名叫紅玉的,打扮的花枝招展,趁著眼下沒人,瞅準時機穿過回廊,裊裊婷婷進得房內,將一盞銀耳燕窩羹,款款放在八角雕花梨木桌上,嬌言細語道,“公子累了吧,趁熱喝,這可是奴婢精心熬了一晚上的。” 一股濃烈的脂粉味兒闖入了陸錦的鼻尖,他沒忍住,打了個噴嚏,“你是誰?…不是,誰讓你進來的?我都說過多少回了?管你什么丫鬟婆婆,沒事兒別往我這兒瞎跑!都聽不懂是怎么了?” 他心里不快,忍著沒發(fā)作,傳自己院里的白管事過來,又叮囑了一番,“看緊點,再放進來,可別怪我不給白叔臉面,到時候自己去領板子!” 白管事瞪了紅玉一眼,“還不快謝過公子饒恕之恩?!” 紅玉當場跪下,臊的滿臉通紅。她今兒悉心裝扮,就為著爬上陸家小公子的床,從此一飛沖天。陸公子院里的白管事是她親舅舅,一直在替她找機會。話說白管事前幾天早上進了陸公子的房,看見小廝將雕花紫檀榻上的錦緞被褥全扒拉下來,準備送去洗,他不慎瞧見被褥的某些地方,給浸濕了,作為過來人,立馬看出問題的所在: 陸錦是京城有名的四公子之一,要什么樣兒的女人沒有啊,何苦憋著委屈自己? 于是白管事覺得機會來了,打算讓親外甥女近水樓臺先得月,好好提攜她一把,這才有了今晚的安排。 甥舅倆的盤算陸錦自然不知道,可是紅玉的這種行為他十分厭惡。打發(fā)了這兩人,連帶著銀耳燕窩羹也賞給了石頭,石頭樂呵呵的,一氣兒喝下去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面紅耳赤鼻血橫流,陸錦著實給嚇壞了,傳了府醫(yī)來看,之后石頭就給幾個小廝按住泡在冷水桶子里,泡了大半晚上。 “一起子混賬東西,在本公子眼皮子底下作怪,都是些什么玩意兒!” 陸錦氣得咬牙切齒,賞了白管事二十板子,至于紅玉,直接攆出府,當晚就叫她老子娘領回去了。 這場鬧劇就此收場,折騰了大半天,陸錦再躺在床榻上的時候,卻怎么也睡不著了。 月亮明晃晃地掛在天上,茜紗窗前樹影婆娑,暗香浮動,陸錦此刻的腦子里全是花綾子今日落落大方英姿颯爽的倩影,連身體仿佛也融進了花綾子的溫暖和柔軟,他還未通人事 ,對男女歡好只有個模糊的認識,可心里卻跟明鏡兒一般,是花綾子讓他潛意識里一點點開竅,讓他漸漸著魔,欲罷不能。自打回京以后,本能讓他總是不由自主地想念他們睡在一起的每一刻,有的時候,還會加上一些讓人血脈噴張的想象,叫人輾轉反側,難以成眠。 “jiejie,當初你救我的時候,說過…..,”陸錦雙目緊閉,想像著花綾子就躺在他身邊,兩個人像從前的某個夜晚,面對面,他拉過她的手,輕輕向自己探入,花綾子巧笑嫣然,給了他莫大的鼓勵,他忍不住伏過身去,在她耳邊喃喃低語, “jiejie,你說,要讓我……以身相許,..還記得嗎?” 作者有話要說: 艾瑪,我家綿綿長大了,開始想花姐啦,趕快收藏,不然就把陸美人小咩咩憋壞嘍! ☆、第十七章 自打那天以后,陸錦再沒來過,王玉娘異常失望,時不時在花綾子耳邊叨叨兩句,搞得花綾子都開始覺得自己是不是過分了,隱約不是滋味,好在她用忙碌,轉移了自己的注意力。不過包子鋪的買賣還就那樣,每天八大蒸籠,賣得干干凈凈,可要是再做多些,就賣不動了。 沒有進展,花綾子有些懊惱,閑下來的時間一門心思鉆研包子的味道,王玉娘則不然,趁著空當兒串門子,東游西逛樂得自在,花綾子勸她當心些,別單獨出去,王玉娘抿嘴一笑,“如今誰敢惹咱們呢?掌柜的,你可真是杞人憂天?!?/br> 真讓人無奈,王玉娘心逛野了,越來越晚歸,花綾子說不住她,只得由著她去,橫豎自己的包子生意施展不開,也騰不出更多的時間去管她。 .. .... 小廝石頭把花家包子鋪和花掌柜的動向一字不落報告給戶部新上任的檢校陸錦。陸檢校皺了眉頭,使勁兒搖著折扇,在自家園子里走來走去,口中念念有詞:“那要…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 他焦慮,覺得無處發(fā)泄,站在園子里,將眼前嬌艷的牡丹芍藥,一片一片摘個精光,花瓣落了滿地,就剩下孤獨而翠綠的葉子何其無辜地在風中哭泣。 “哎喲公子你歇會兒吧!小的看著于心不忍吶。”石頭受不了,哭喪著臉相求。 “對啦!”陸錦靈光一閃,轉身坐在青石墩上,朝石頭招招手,“你多找些人上她那兒吃包子去!要多找些人,很多很多,多到排隊還不一定能吃上!” “公子,小的能說您這是餿主意么?” 石頭搖搖頭,分析道,“這樣做沒法兒長久,早晚得露餡! 花掌柜的什么人您還不清楚?真要這么干了,可就是赤/裸/裸的欺騙,公子你仔細想想,她要是知道自己被騙了,會是個什么結果?” 陸錦有點發(fā)怵,“那,…那…..還真不好說?!?/br> 上次被騙的仇恨還沒化為玉帛呢,這回要是再這么糊弄她,雖是好意,可是綾子jiejie肯定不會領情,拿腳趾頭都能想出來。 “我的好公子喂!與其給她充門面,不如讓幫助來的更實際些?!笔^搖頭晃腦,儼然一副大軍師的姿態(tài),就差手里捏把羽毛扇了,“你想啊,她的包子為什么賣不了更多呢?” “地段不夠好啊……”陸錦支著下巴輕嘆一聲,“這要是擱在皇城根兒底下,還不得賺翻嘍!” “錯!公子,老話說的好,酒香不怕巷子深,”石頭伸出食指在陸錦面前晃晃,接著說道,“花掌柜的手藝小的也是嘗過的,說句公子不高興的話,還真算不上京城頂頂好,所以……還得在包子上下功夫,…..是吧?” “也對,我得想法子讓咱府上重伯去幫幫她,”陸錦若有所思,點點頭,突然又苦著臉嚷嚷,“哎,我得去看書了。楊太傅布置的功課,還沒做完呢,他明兒要檢查,哎,你說他怎么對新學生這樣嚴格?….我…我要完蛋了,怎么辦?” “…..” 石頭不說話,心里默默道:活該,這我可幫不了你。 …. 話分兩頭,就說這幾日清晨,花綾子總能碰見個跛腳的老頭,來金魚胡同吃她的包子,邊吃,邊搖頭,偶爾說上那么一句,“尚可”,便不再言語了。 花綾子瞧出些門道兒,跛腳老頭兒再來的時候,她特意將各樣的包子揀出一個,湊成一碟,親自端過去,坐在他旁邊,虛心請教,“老伯,您嘗嘗,我昨兒稍微改進了一下,有什么不好的地方,還請您教教我?!?/br> “呵呵,我老頭子能嘗出你這孩子每天在包子上面下的功夫,努力,上進,小姑娘,你是個有福氣的,謙遜勤快,聰明熱忱,我瞧著喜歡,將衣缽傳給你吧?!?/br> 這無異于天上掉餡餅,驚得花綾子合不攏嘴。 “怎么?信不過我?”老頭和善地笑笑。 “師傅在上,請受徒弟一拜!” 花綾子直接叩首三拜,老頭兒是利落人,她也干脆,直覺告訴她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于是乎,兩人就這樣成了師徒。 跛腳老頭自稱薛重,總是樂呵呵的,雖是滿頭銀發(fā),不過精神矍鑠,似乎是個很有人生閱歷的,言語間談吐不凡,給花綾子示范百樣包子的時候,手底下又準又穩(wěn),快到目不暇接,讓花綾子心生敬佩,萬分仰慕。 老頭點撥了幾下,此后花綾子的包子果然是蒸蒸日上,徹底碾壓了六子家的包子鋪,再加上陸錦的小廝石頭打發(fā)人有意無意散播花家包子鋪的美名,沒多久,來花家包子鋪的人又排起了長隊。 花綾子忙到不可開交,可是她每天最多也只能做夠十大籠包子,因為這個時候,王玉娘已經不怎么干活了,越發(fā)懶散,早上起得晚,下午溜得快,京城好像給她混熟了似的,有時候大半夜都不見人影。且她最近確實有那么些變化,面色紅潤,身材也比初來京城時豐滿了些,頭面和衣裳隔三差五地換,胭脂香粉沒少往臉上抹,指甲上也重新浸染了鳳仙花汁兒,怎么看都不像個在包子鋪里打下手的人。 花綾子向來公道,王玉娘干多少活,拿多少錢,有時候看不過眼,多給幾個銅板也是有的。王玉娘當初和離,也沒帶多少財物,無非就是自己的一對兒銀鐲子,一對兒刻花蝴蝶的銀發(fā)釵,和幾件舊衣服。那么問題來了,她哪來那么多錢捯飭自己? 差王玉娘打下手,她更是愛搭不理,眼睛鑲在頭頂上,嗑著瓜子淡淡道:“掌柜的你那么摳門干什么?多雇幾個不就輕省了?” 花綾子氣不過,說她兩句,她不樂意,反駁道,“綾子,也不是我說,辛辛苦苦做這么多包子,每天能掙幾個錢呢?要不,趁還來得及趕緊找個人嫁了,男人養(yǎng)家天經地義,女人嘛,穿衣打扮,聽曲唱戲,照顧花花草草,享享清福,豈不自在?就算是當朝的女皇帝,那手底下不也養(yǎng)著一大幫男人給守江山么?” “……” 花綾子無法認同王玉娘的想法。她打小顛沛流離,無人可依,獨立慣了,知道生活艱辛,人人都該努力上進,夫妻之間更要互相扶持,要成天想著掛在別人脖子上當寄生蟲,那活著還有個什么勁兒呢! “叫我說你什么好,你怎好指望別人養(yǎng)著你,過日子不容易,都是小門小戶的,哪個男人愿意供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閑人?”花綾子也沒好聲氣給她,拉著臉說道,“玉娘,我只勸你這一次,腳踏實地認真生活不好嗎?別想那有的沒的。我瞧你最近心不在焉,大約也不想在我這兒干了,可是你將來要怎么辦?男人什么樣兒你心里有譜,你吃他的穿他的,腰桿直不了,說話也得壓著底氣,倘若他不是真心喜歡你,那么連最起碼的尊重都會是不平等的,這日子你捫心自問,過得痛快么?” 王玉娘訕訕的,她被戳著了疼處,恨道,“有什么不痛快?! 你有你的本事,我有我的道兒。我這人是娘胎里帶出來的惰性,改不了,可你也別為這個瞧不起我,往后誰比誰過得好,還不一定呢!” 瓜子皮沾在涂了口脂的紅唇上,王玉娘拿出繡帕輕輕沾了沾,繼續(xù)道, “我王玉娘命不該如此,要身材有身材,要樣貌有樣貌,憑什么叫我窩在這包子鋪里吃一輩子苦?。 ?/br> 身材和樣貌能保你衣食無憂?花綾子不屑,懶得和她理論,也明白人各有志,不能勉強,只好笑笑,說道,“玉娘,我原也不依賴你,你要真有想頭,拍屁股走人,我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