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節(jié)
緋色染上雙頰,似落霞齊飛,淺水蕩著柔情,星光點綴了群山。 不知過了多久,安瀾推了葉辰歌一把,“這個時候你突然離開,好嗎?”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今天應該有個很重要的軍事會議要開,而且現(xiàn)在還沒有結束吧! 葉辰歌捏著安瀾的下巴,兩雙眼睛對視,蕩漾著繾綣的柔情翻涌。 他覆上那雙如早春櫻色一般的唇,手指摩挲,接著再次落下一吻。 “沒事,那群老家伙,還掀不起什么風浪!” 語調與平時無異,安瀾卻從中聽出了濃烈的嘲諷的意味。 “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安瀾捧著葉辰歌臉,清冷目光如水。 葉辰歌在軍中的地位有多高,別人或許不清楚,但她卻了如指掌。 不要說有人不知死活的跟他成為敵對,就一個最高長官繼承人,就無人敢說一點批語。 幾個老家伙?掀起風浪? 果真是有趣了。 不過,葉辰歌不愿意說,安瀾也不再詢問。 既然她已經(jīng)決定脫離軍籍,自然不會再過多關心軍中的事情,以免被有心人說三道四,對葉辰歌不利。 即便葉辰歌自己不在乎,可安瀾作為他的妻子,她在乎。 大約過了一個半個小時,高棋給葉辰歌打電話,不知說了什么,葉辰歌只沉聲說了一聲“好”便沒了下文。 結束通話,葉辰歌對安瀾說,“在這里等我,一會兒我們一起回家,嗯?” 安瀾本想拒絕,想了想,還是答應了。 ☆、024安城之死(精彩) 晚上回到葉家,見到花祭夜,安瀾和葉辰歌誰都沒有太吃驚。 花祭夜一直把小家伙當成太子爺一樣寵著,甚至可以說是溺愛了。 若是花祭夜不來,或許他們才會覺得奇怪。 葉老爺子對花祭夜這個清冷的男人很有好感,他覺得花祭夜在某些方面跟安瀾很像。老爺子對安瀾贊不絕口,自然也會愛屋及烏。 蘇清就更不用說了,就花祭夜是花情和安沐的兒子這一點,她就對他當成親兒子一樣對待。 葉海對誰都是一副溫雅的模樣,更不會區(qū)別對待,多重標準了。 餐桌上,蘇清對花祭夜道,“阿夜,多吃點,你看你都瘦了。” 花情不在了,對這個從小沒享受過母愛的可憐孩子,蘇清是真心疼愛。 “伯母,我會的,您不要光顧著我不要忘了自己?!被酪够貜停麑μK清也很尊重。 比起其他人樂呵的情緒,安瀾多次觀看腕表,有些心不在焉。 小家伙瞪著兩只大眼睛問安瀾,“mama,你不舒服嗎?讓爸爸帶你去醫(yī)院吧?” “我們去醫(yī)院,嗯?”葉辰歌作勢就要放下碗筷起身,帶著安瀾去醫(yī)院。 安瀾立馬拉著他的手阻止,“我沒事,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走神了。抱歉,真的沒事!” “瀾瀾,身體不舒服可不要強撐……”蘇清有點不太放心,安瀾太倔強,她還真有點摸不準。 安瀾淡淡一笑,高潔似清霜,“媽,真的沒事!” “不舒服一定要說??!”蘇清叮囑。 家人的關懷,讓安瀾心里暖融融的,眸底氤氳出朦朧的霧氣,安瀾重重點頭,“我會的!” 睡覺前,小家伙纏著花祭夜,葉辰歌自然十分樂享其成,他正愁著沒有理由打發(fā)小家伙呢,這會兒倒是省事兒了。 安瀾想著孫叔,想著安城,整晚都心不在焉。 她想要找個合適的理由出去,可大晚上若是她一個出去的話,葉辰歌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 有些煩躁。 就在安瀾糾結不止的時候,高棋突然撥打了緊急電話。 是邊境出事了。 葉辰歌不放心安瀾,想要帶著她一起去軍區(qū)。 安瀾堅定地拒絕,“我已經(jīng)打算脫離軍籍了,在跟著你去軍區(qū),你的地位會越發(fā)被動。辰歌,我在家里等你?!?/br> 三年前也是這樣,葉辰歌離開,安瀾獨自在家,后來他們就分離了三年。 即便事情很緊急,可葉辰歌就是無法決絕離去。 他抱著安瀾,就像抱著自己的一塊肋骨,“今天如三年前,出奇的相似。瀾瀾,我怕……” 怕什么? 都心知肚明。 安瀾抓著葉辰歌黑亮的頭發(fā),堅硬的發(fā)絲從指縫中溜走,淺淡的男士洗發(fā)水的香味淡淡縈繞。 “三年前,只是一個意外,一個無法預料的意外。辰歌,三年后,我們不會分開,也沒有什么能讓我們分開。放心去吧,我在家里等你回來?!?/br> 葉辰歌不言不語,只是把埋在安瀾的肩窩里,細密的吻落下,訴說著他的憂慮。 “相信我!” 沉寂的電話再次響起,又是高棋打來的。 安瀾催促他,“不要讓高棋為難,快去吧!我跟寶貝都在,等你回來,我們就在門口迎接你?!?/br> 終究,葉辰歌還是依依不舍地離去了。 離開之前,他狠狠地吻了安瀾一下。 “記住你說的話!” 安瀾淺笑,“一定記得!” 等那抹高大的身影徹底消失,安瀾臉上的溫婉淺笑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看了寂靜的庭院一眼,確定沒人后,直接打開窗子,翻身而出。 臥室在二樓,這點高度,對安瀾來說,絕對是小case。 悄無聲息的轉到車庫中,安瀾快速換上從公寓中拿出來的作戰(zhàn)裝束以及自己擅長的銀針,還有以前自己管用的手槍。 重新戴上一枚銀色的銀曜石耳釘,這是銀狐的通訊器。 她原本的那一枚耳釘,三年前丟失在火海中,沒想到三年后她居然主動自己戴上。 來不及自我嘲諷,應該說安瀾也沒有心情自我嘲諷了。 這一次,她一定送安城下地獄,讓安家所有人團聚。 掃了一眼車子,安瀾如同鬼魅一般,窮無聲息的消失在車庫中,沒有驚動任何一個人。 出了葉家所在的大院范圍,安瀾便撥通了安城的電話。 “具體位置!”她不能保證安城是否會臨時改變主意,若是換了地點,白跑一次不說,葉辰歌回去沒有看到她,那可不太好。 安瀾不是怕葉辰歌,而是再也不想出現(xiàn)什么意外和幺蛾子了。 她只想平平淡淡的跟丈夫,孩子度過微瀾一生。 安城冷嗤一聲,“原地不變!” 沒有多余的話語,安瀾隨手切斷通話。 夜色深沉,荒蕪的古香建筑,安城一身寬大的黑色衣衫,越發(fā)像暗夜的鬼魅,處處散發(fā)著邪惡的氣息。 葉家也在郊區(qū),幸好跟安城指定的地方相隔不是太遠。 即便如此,當安瀾遠遠地看到隱藏在黑色迷霧中的莊園時,也已經(jīng)是四十分鐘之后了。 下車,付錢。 深深的凝視了一眼,徒步向著莊園走去。 當安瀾踏入莊園時,她唇角扯出一抹冷嘲的弧度。 安城還真看得起她! 為了對付她一個人,竟然安排了這么多人隱藏在濃霧中。 粗略一算,一路走來,大約有二十幾個。 不過,這些人連隱藏氣息都不會,很輕易的就被發(fā)現(xiàn)了,實力自然也就不怎么樣了。 至少安瀾不會放在心上。 不過,既然都在她途經(jīng)的地方潛藏這么多人,就是不知道見面地點有多少人。 若是只有她自己,安瀾根本不會畏懼。 但是孫叔年紀大了,安瀾有點擔心他。 參天的古樹,破舊的窗扉,偶有烏鴉凄厲慘叫,荒涼無比。 即便是夏天,地上也堆積著不少枯敗的落葉。 軍靴踩在上面,發(fā)出咯吱的響聲,驚擾了岑寂的深夜。 這里,漆黑一片,沒有一絲亮光,可安瀾卻能感受到,有不少于二十個烏黑的槍口對著自己的腦袋和心臟。 “安城我已經(jīng)來了,你可以出來了!”安瀾對著荒涼的空氣吶喊,“難道堂堂安少,喜歡當縮頭烏龜嗎?” 啪啪啪! 一陣鼓掌聲從背后傳來,接著便是腳踩落葉的咯吱聲。 “看來我這個王牌還真是找對了人!安瀾上校還真是情深意重啊!” 話語中飽含嘲諷,即便不過大腦,即便沒有親眼見到身后的安城,安瀾也知道安城此刻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