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寧時修訕訕地扯出個笑容,把車鑰匙遞給她:“謝了?!?/br> 第七章 分開旅行 “停在你懷里,卻不一定在你心里?!?/br> ————烏云冉冉 不知道什么時候,外面下起了雨,這是今年春天的第一場雨,象征著生機。 可是許冬言感受到的卻是北方冬天停暖后的陰冷和潮濕。 春天到了,他們的感情卻入了冬。 她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灰蒙蒙的天際,猜測著寧時修現(xiàn)在在做些什么。 這時候一輛熟悉的黑色q5由遠及近地停在了樓下的單元門前。當她確定那是寧時修的車時,有一瞬間,她的心情明顯好轉(zhuǎn)了,畢竟她是打心底里想他的。然而,駕駛位的門先打開,卻從上面下來了一個女人。就當許冬言以為自己認錯了車時,寧時修從副駕上推門下來了。兩人在細雨中說著什么,那女人轉(zhuǎn)身要走,卻被寧時修拉住了。他把手里的東西遞給她,又說了什么…… 許冬言沒有再去研究那兩人在細雨中的深情,她也沒辦法去好好研究,因為她的視線正在一點一點地模糊。 她狠狠地擦了一下眼睛,回到自己房間,氣鼓鼓地打開電腦訂了張機票,然后把航班信息發(fā)給了關(guān)銘。她之前一直猶豫著,等著寧時修來留住她,可是此時刻,她更希望看到他措手不及的樣子——如果他還會為了她措手不及的話。 沒一會兒,關(guān)銘回了短信:“你還需要我?guī)湍銣蕚涫裁磫?趁你來之前,我先準備好?!?/br> “不用了,謝謝?!?/br> 寧時修沒想到在回來的路上就下起了雨,天氣不好打車不方便,好歹劉玲送他回來,他也不能就這樣叫人家走了,于是就讓她開著自己的車先回去,回頭等他有時間了去取車或者她找個代駕把車給送過來。 劉玲也沒多推辭,開走了他的車。 寧時修上了樓回到家,看到鞋柜前許冬言的鞋,他沒來由地松了口氣,還真怕她一氣之下跑出去,讓他不知道去哪兒找。 他上了樓,想和她好好談?wù)?。叫她房門緊閉,他輕輕敲了敲,里面沒有任何動靜。他想直接推門進去,發(fā)現(xiàn)門竟然被鎖了。 寧時修無奈地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回到對面自己的房間。此時,除了許冬言,還有一件事讓他心里很不踏實:劉玲說得沒錯,他的心臟可能有不小的問題。 他打開電腦,在搜索網(wǎng)頁中輸入了自己的癥狀,然后一條一條地點開來許冬言昏天黑地地睡了一天一夜。第二天醒來后,發(fā)現(xiàn)寧時修正靠在外面走廊的墻壁上抽煙。兩人默默對視了一眼,她轉(zhuǎn)身走向洗手間。 “真的決定走了?”他的聲音低沉,還有些沙啞。 許冬言頓了頓腳步,嗯了一聲。 “非要走嗎?” 許冬言背對著他無聲地笑了笑:“不然呢?” 寧時修沉默了片刻:“不就是個工作嗎?你留下來,我養(yǎng)你一輩子?!?/br> 養(yǎng)她一輩子?聽上去多么誘人。可她許冬言要的不是這個,她要的是他毫無保留的愛。她的眼眶漸漸濕潤,她低著頭,極力控制著情緒:“如果我要走呢?” 寧時修輕輕嘆了口氣,夾著香煙的手指揉了揉疲憊的額角:“那我送你到機場?!?/br> 許冬言不禁一愣,好歹這么久的感情,真的說散就散了。 寧時修無奈地笑了笑,用那只夾著香煙的手輕輕替她拭去眼角的淚,帶著薄繭的拇指在她臉上輕輕摩挲著,似有眷戀。他說:“我送你去機場,然后等著你回來?!?/br> 許冬言想笑,卻笑不出來:“這算什么?” 出于男人的自尊,他無法跟她一起去,可是這又算什么?或許只有他知道,這算是承諾吧!然而,他不愿意用這個承諾來綁架她,可是只要她愿意回來,他 就愿意等她。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她:“什么時候走?” “下午就走?!?/br> “這么快?” 終究是沒有等到他的挽留,許冬言苦澀地笑了笑:“是啊?!?/br> 寧時修沉默了片刻說:“我去送你。” 許冬言也不再推辭,有始有終,挺好的。 下午的時候,寧時修開著寧志恒的車去送許冬言。許冬言隨口問了句:“你的車呢?” “被朋友開走了。” 許冬言一怔,想起來頭一天寧時修塞給劉玲的應(yīng)該就是他的車鑰匙。不知是誰說過,車是男人的第一個老婆,一般的關(guān)系男人斷不會隨便把車借給對方。能借車來開的,說明關(guān)系非凡??磥韼啄甑臅r間并沒有把他們分隔得太遠,或許從開始他和劉玲的距離就差劉玲一個回頭。如今她已然回頭了,他還有什么理由不上前一步呢? 快到機場的時候,許冬言說:“不好停車,你不用送我進去了,直接走吧?!?/br> 寧時修不喜歡送別,點點頭,沒有異議。車子停在下客區(qū),他下了車從后備箱里拿出她的行李遞給她:“落地回個短信?!?/br> 許冬言低著頭接過行李,幾不可聞地說了聲“再見”。 她轉(zhuǎn)身走入人流,他靠在車子上,看著她的背影,眉頭漸漸緊縮。從理智上來說,s市和b市之間并不算多遠,但他總感覺,她這一走,他們倆就再也無法回去了。 這一天,一切看似都很順利,許冬言的航班按時起飛了。透過機窗,她看到自己熟悉的城市在一點一點地變小。她分不清方向,也找不到被縱橫街道隔成的豆腐塊里哪一塊才是他們的家。 她想起兩人從見面到如今的點點滴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住進了他的心里,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開始習慣他帶給自己的溫存??墒?,那么好的感情,她卻留不住了。 坐在鄰座的是一對母女,小女孩從登機后就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此刻看到許冬言,她反而安靜了下來。小手指戳了戳許冬言的手臂,小女孩怯生生地問她:“阿姨,你為什么哭?” 許冬言摸了摸臉,這才發(fā)現(xiàn)臉上濕濕涼涼的。她笑著掐了掐女孩胖嘟嘟的臉:“要離家了,所以舍不得。” “不是還可以回來嗎?我們過幾天就回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