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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重生之懷凈在線閱讀 - 第41節(jié)

第41節(jié)

    周懷凈把一串號碼念給他,陸抑先撥了冠號和國家代碼,再輸入號碼,然后將手機交給周懷凈。

    電話響了許久才被接起,李管家的聲音傳了過來?!澳?,哪位?”

    周懷凈說:“李爺爺,我是懷凈。”

    李管家頓了頓,而后大聲道:“二少爺!先生、夫人、大少爺,是二少爺打來的電話?!睂γ?zhèn)鱽硪魂嚤鸟R亂的聲音。

    自從上次見了一面,他們沒能再到陸家見周懷凈,連電話也接不上。但對周懷凈的消息卻不是一無所知,秦醫(yī)生時不時會從陸家?guī)硐?,這行為似乎是陸抑的默許。他們不知道也懶得猜陸抑究竟打的是什么算盤,只要知道周懷凈過得好就好。前不久聽說周懷凈出國比賽,一家人都十分高興,現(xiàn)在得了機會紛紛要上來說兩句問問情況。

    “懷凈啊,我是伯母。你現(xiàn)在是在m國?”周夫人問。

    “嗯。”周懷凈道,“和二叔一起?!?/br>
    從方才開始就似笑非笑的陸某人,這回面色緩了緩,落在大腿上敲擊著節(jié)奏的手指停了下來,當周懷凈抬眸望著他時,他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大方得體得不行。

    周夫人連說幾聲“好”,然后交代了幾句要照顧好身體,就將手機交給丈夫。周先生為人樸實,雖然語言平實,但還是透露出了關心,讓他好好比賽。最后電話到了周懷修手里。

    “懷凈?!钡瓬睾统练€(wěn)的聲音。

    “哥哥。”周懷凈清脆地喚,引得陸抑的側目。

    周懷修“嗯”了聲。“m國下雪,記得要多穿衣服?!?/br>
    “嗯。二叔每天都有幫我挑衣服?!敝軕褍粽f。

    周懷修:“……好。吃得好嗎?”

    “二叔做的飯,很好吃?!敝軕褍粽J真地說。

    周懷修的聲音干澀:“……嗯??毂荣惲?,記得要休息好,養(yǎng)足精神。”他思量一陣,挑了個保險的話題。

    周懷凈點點頭,意識到周懷修看不到,于是說:“嗯。每天抱著二叔睡覺,睡得很香。”

    周懷修:……

    陸抑的嘴角翹了翹,又翹了翹,就快翹到耳根。大舅子真會聊天。

    周懷修嘴角控制不住抽搐,最后說球球很想他,將話筒放到了已經(jīng)長大許多的二哈耳邊。周懷凈高興地和球球說話,球球哼唧著嗷嗚兩聲回應他,最后電話在周家人里各自轉了一圈才掛下。

    打電話太久,周懷凈的耳朵都捂紅了,把手機交給陸抑,看著手機說:“太久了。好燙。要壞了。”

    陸抑收手機的手一頓:……

    第57章

    兩人剛吃完早飯,陸抑抱著周懷凈坐在沙發(fā)上順時針幫他揉肚子消消食。要在以前,陸抑哪里管揉個肚子應該順時針還是逆時針,也就因為周懷凈經(jīng)常一吃蝦就停不住嘴,盤里的要吃干凈,指上的要舔干凈,所以經(jīng)常吃到小肚子略鼓。陸抑后來開始控制著數(shù)量,最初的一段時間沒把握好度,于是周懷凈還是經(jīng)常吃撐,因此陸抑就帶他散步和揉個肚子。揉肚子的方向上他是一頓瞎揉,有一回被云叔看見了,滿頭冷汗地跟他說順時針是泄,逆時針是補,消食的話還是得按著順時針方向。

    陸抑的手指從周懷凈身上穿著的毛線衣底下探進去,指尖觸著柔軟溫暖的小肚子,輕輕捏了捏說:“寶貝,你最近是不是胖了?”說著,邊揉邊心神震蕩。溫膩的觸感幾乎要將他的身體點燃,渴望更深一層的接觸。

    “是不是變胖,全身都會跟著胖?”周懷凈困惑問。

    “嗯?!标懸植恢澜o自己挖了個坑。

    周懷凈眨巴眨巴眼睛,指著小懷凈問:“二叔,這里也會變胖嗎?”

    陸抑揉肚子的手指頓?。骸?/br>
    周懷凈和陸抑的眼睛對視:“粗粗的?!?/br>
    陸抑:……

    “唔,二叔總是把我弄胖?!敝軕褍粢庥兴傅剞D眸盯著小懷凈。

    陸抑:……

    周懷凈:“我喜歡我胖一點?!?/br>
    陸抑:……

    陸抑一下咬住他的耳垂,在他的耳邊低沉著嗓子喑啞地寵溺責怪:“壞孩子。”

    兩人還在膩歪,吳先生走進來說:“二爺,菲爾少爺來了,您看是不是要請他進來?”

    陸抑將周懷凈放到身旁的沙發(fā)上,一邊幫他扯好衣服,一邊擰著眉問:“那是誰?”

    “……”吳先生嘴角一抽,“那是米勒家族的少爺,您之前見過的?!彼m然認為菲爾少爺沒多大可能性入了二爺?shù)难?,但來了這么多次,次次都是含情脈脈的,怎么二爺連人都不記得。

    陸抑記性好,當然不是不記得,而是當他剛把周懷凈放下來時,小家伙背脊一拱,像只領地受到威脅的貓咪。等他話音一落,周懷凈又乖乖巧巧地陷進沙發(fā)靠背里。

    陸抑莞爾,風輕云淡地說:“今天不見客。”

    吳先生只能應聲,出去傳話,隔了一會兒進來又道:“菲爾少爺問,您明天有空嗎?”

    陸抑拿著刀悠哉的削蘋果:“沒見爺忙著嗎?跟他說沒空?!?/br>
    吳先生苦著臉,又出去了。過了會兒,一道身影走了進來,身后跟著吳先生。

    那少年眉目俊美,眼眸深邃碧藍,發(fā)絲是璀璨的金色,典型的西方美少年模樣。他一進來,用周懷凈聽不懂的語言對陸抑說了句什么。

    陸抑冷淡地瞥了眼故意將揉腹部動作做到想忽視都難的吳先生,再瞥了眼美少年,轉回眸將削好的蘋果往盤子里切片。

    吳先生被陸抑滿含深意的一眼一瞅,絲毫不覺做戲被發(fā)現(xiàn)了尷尬,反而樂哈哈地作壁上觀等著看好戲。這位米勒家的少爺脾氣是一頂一的壞,但到了二爺面前又挺能裝樣,表現(xiàn)得像個不知世事的少年。有人管這叫反差萌,但被當成反差對象的吳先生絲毫也對他萌不起來,剛剛被踢了一腳可不能白踢,明里暗里都要找機會破壞他在二爺眼里的形象。

    美少年見陸抑不理他,幾步走過來,先是看了一眼坐在陸抑身邊用黑漆漆圓乎乎眼睛看著自己的周懷凈,再看了一眼削著蘋果的陸抑,皺著的眉平展開一抹清晨陽光般的笑,用蹩腳的中文說:“陸,我好久沒見到你了。”

    陸抑淡淡地“嗯”了一聲,然后端起盤子到周懷凈面前:“寶貝,吃點水果?”

    周懷凈摸著肚子搖搖頭:“唔,不要了,好滿,撐壞了?!?/br>
    陸抑:……

    吳先生咳了一聲,勉強憋住笑。

    菲爾每個字都聽懂了,連在一起的意思卻似懂非懂,他期盼道:“陸,我餓了。”

    陸抑像聽不懂他的意思,直接將切好的蘋果扔進垃圾桶里,抽出紙巾擦了擦手,半抬了眸道:“餓了就回家吃飯?!?/br>
    菲爾:“……”

    菲爾早就習慣了陸抑的冷待,但今天格外難以忍受。他和陸抑見面的次數(shù)一只手就能掰著手指數(shù)完,可是從不同人口中認識到的陸抑都是潔癖而冷漠,不乏血腥和殘忍,這些形容詞放在現(xiàn)在的陸抑面前,似乎一一被擊碎。

    他從沒見過陸抑這樣溫柔體貼對待一個人,不僅削蘋果,端盤子,還給剝葡萄皮,甚至將葡萄剖開,將里面的籽給剔出來……

    兩人好像他完全不存在,兀自做著自己的事情,休息了會兒共同上樓,將他拋在樓下。

    菲爾試圖喚回陸抑的注意:“陸……”

    陸抑拉著周懷凈的手,在樓梯上一停,側了身對吳先生說:“老吳,你帶他逛逛?!比缓蟛辉倮頃?。

    菲爾眼見兩人消失,憤怒得眼睛發(fā)紅,轉過身問吳先生:“那個人和陸是什么關系?”

    吳先生裝作為難,支支吾吾地說:“懷凈少爺是先生的侄子……”

    菲爾一見他表情古怪,心里不相信他的話。

    在一樓的大廳里坐了許久,菲爾終于耐不住往樓上走,走到樓道里就聽見鋼琴的聲音。這琴聲情不自禁讓他想起雪萊的詩,如同蒼白的冷月倦怠地凝視地面,盈了又虧,似一只悲傷的眼,孑然一身,尋不到什么值得長久眷戀。

    若說菲爾對陸抑是年少的迷戀,那么他對音樂則是病入膏肓的狂戀。如果陸抑和“音樂”同時掉進河里,他會毫不猶豫地說,救“音樂”。

    他加快腳步,琴房的門開著,寬敞的琴室里一臺潔白優(yōu)雅的三角鋼琴,透明的玻璃窗外是碧藍的天,偶有白色的飛鳥掠過蒼穹。

    菲爾停住腳步,生怕打擾了樂聲。他忍不住望向鋼琴后的少年,這一回他認真地打量了周懷凈的眉眼,清冷的神情肅穆得仿佛在聆聽神的眷語,在琴聲的暈染之下,眉梢仿佛爬上了絲絲的難懂的孤高和冷傲。

    這音樂太過孤獨,好像連靈魂都是孤單的。

    這是哀而不傷,清寒典雅的樂聲。

    當音樂停止,菲爾出聲問:“你叫什么名字?”

    周懷凈轉過頭望著他,沉默無聲。

    菲爾得不到回應,卻沒有絲毫不耐。他是米勒家族的少爺,從來不需要看人的臉色行事,對他冷臉的,除了陸抑,還沒有第二個人能得到他的禮待,而現(xiàn)在,周懷凈就是第二人。他白皙的面頰浮現(xiàn)艷麗的潮紅,踱步過去說:“我叫菲爾·米勒,你可以叫我菲爾。”他歪著頭思考了一陣,笑彎了眼睛說,“你叫懷凈?”念出名字時,他的語調帶著多數(shù)外國人說中文時的古怪,但聲音仿佛滲了蜜糖,在唇舌之間咀嚼了兩遍。

    周懷凈頗為好奇地歪著頭看他,仿佛在看某種奇怪的生物。

    菲爾手指按響鋼琴:“你彈的曲子真好聽,是誰的鋼琴曲?”

    這是周懷凈自己寫的,他的譜子詭異,林老也看不懂,只在他彈奏時提出了幾點建議,修改過幾個樂音。

    周懷凈沒有搭話,菲爾只能尋找話題問:“你和陸是什么關系?”

    周懷凈的眼珠子動了動:“二叔是我的爸爸?!?/br>
    菲爾:……

    次次在中文課上拿優(yōu)秀的菲爾,覺得自己的中文需要重新拯救一下。

    菲爾再接再厲:“你會一直住在這里嗎?”

    周懷凈答:“我住在二叔住的地方?!?/br>
    菲爾不知道為什么話題總是繞回到陸抑身上,比起陸抑,他現(xiàn)在更想知道這個少年的信息:“你喜歡什么?我明天帶禮物送你。”

    周懷凈搖搖頭拒絕:“我喜歡二叔。不要你的禮物。”

    菲爾:……

    陸抑剛上完廁所回來,就看到菲爾站在鋼琴前,臉上泛著異樣潮紅,低著頭和周懷凈說話,目光一凝,說道:“時間不早,你該回去了?!?/br>
    菲爾默默看一下懷表,十點鐘。他嘗試著再次和周懷凈搭話:“我覺得你的琴聲里有肖邦的味道。你喜歡夜曲嗎?或者是波蘭舞曲?”

    周懷凈瞅瞅他,又瞅了瞅黑著臉的陸抑,似乎搞不清狀況。

    菲爾感受到陸抑迫人的逼視,禁不住摸了下脖子,確定腦袋還連在上面,只得道:“我也會彈琴。明天我?guī)е业匿浺魜碚夷?。?/br>
    說著,在陸抑冰冷的目光之下朝外走去。當?shù)介T邊時,他這才注意到進門以后有一張桌子,上面擺放著一些曲譜和一張金色的邀請函,那是最近即將在m國首都著名音樂廳舉辦的五年一度的鋼琴比賽。

    他的雙眸頓時亮如晨星,笑瞇瞇地同周懷凈說:“真巧,我也參加了那場比賽。真希望有機會和你一起彈奏一曲?!?/br>
    周懷凈手指輕輕按響了一個琴音,目光已經(jīng)落在琴上。陸抑露出一抹陰森森的笑,直接將門關上。

    可惜菲爾離開之后就沒能再進來,陸抑毫不客氣地增加了守衛(wèi),翻墻都進不來,別說菲爾一向自傲,只會走正門,所以理所當然被攔在了外面。

    周懷凈站在琴室的窗前望著同保鏢爭執(zhí)的菲爾,當陸抑進門時,他才從回身走到鋼琴邊。

    陸抑道:“寶貝,怎么沒彈琴?”

    周懷凈道:“二叔,我想思古了?!?/br>
    陸抑笑著說:“那你給他打電話?!?/br>
    周懷凈搖頭:“不行。我害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