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一碗清湯掛面,的確是素到不行。他點著腦袋,生生要把吃rou的渴望晃出來給陸抑看。 “想吃rou?”陸抑又問。 周懷凈正要接著點頭,危機感戛然而生:“我、我不要吃rou?!?/br> 陸抑似是沒聽見,撈起他,幾步往客廳的白色沙發(fā)上走,往上面一放壓制住他撲騰的雙手雙腳?!靶辛?,寶貝,二叔知道你喜歡這張沙發(fā),我也喜歡?!?/br> 周懷凈欲哭無淚,不肯就范:“二叔是混蛋,我想吃麻辣小龍蝦……” 陸抑一邊給他脫衣服,一邊忍不住笑了:“怎么?給你開開葷還不想要了?” 周懷凈心里門兒清,每次一開葷,他就別想沾到一點兒的腥昏,尤其是所有麻辣菜品。陸抑動作快得不行,已經(jīng)把他扒干凈了,自己卻衣冠整整地居高臨下望著他。 漆黑的眼眸凝視著他,眼角微微上揚的弧度,連著那滴淚痣,說不盡的纏綿曖昧意味。 好一只衣冠禽獸。 周懷凈生出一種古怪的感覺,好像回到了和陸抑第一次靈魂交流的時候,雖然陸抑駕駛動作十分規(guī)范加帶感,可總有點兒不對勁。 陸抑像是不打算寬衣解帶了,站在沙發(fā)旁,撈起周懷凈的兩條腿,直接解開自己褲子的拉鏈,雄赳赳氣昂昂地突進沖鋒。 周懷凈疼得抽抽,陸抑也疼得抽抽,堪稱互相傷害的典范。 “二叔,你今天不行?!敝軕褍籼弁粗啵€有心情耿直地點評,烏溜溜的眼珠子黑白分明。 陸抑臉一黑,忍著鐵杵擠進繡花針通道的痛楚,大刀闊斧開揍。 “寶貝,二叔厲害嗎?”陸抑來了個陸氏前屈的危險動作。 周懷凈剛回籠的意識,立刻被頂出去,迷離地嗚嗚哼了兩聲,陸抑說什么就是什么:“厲害?!?/br> 陸抑滿意地勾起笑:“是昨天的我厲害,還是今天的我厲害?” “今天?!?/br> 陸抑頷首,不依不饒地咬著他的耳朵:“寶貝咬得這么緊,rou好嗎?” 周懷凈全身滑膩膩的都是汗水,簡直比彈鋼琴還累,感覺陸抑太纏人了,和他說了好幾遍勞逸結合,就是不聽。周懷凈生氣地咬住陸抑的肩膀:“陸抑,我想睡覺……” “好孩子,叫聲爸爸?!?/br> 周懷凈不堪折磨,嘶啞著嗓音哭著喊:“爸爸……” 陸抑眼眸一深,噬人般黑沉沉的,溫柔地抱住了自家寶寶…… 等退出來,周懷凈狼藉不堪,辛苦創(chuàng)造的小生命流淌而出,整個一只被糟蹋得狠了的小可憐。陸抑抱著一得到空閑就睡死過去的周懷凈,手指撫著柔軟的白肚皮,惡趣味地用兩根手指擠壓兩下,輕笑兩聲:“肚子都大了,看來是飽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陸抑:寶貝,我有花式做rou的方式,每一款都是為你量身定制。 第75章 回來的第一個晚上在沙發(fā)上度過,第二個晚上在餐桌上度過,第三個晚上在流理臺上度過,第四個晚上在落地窗前度過…… 陸二爺戲好足。 周懷凈眼淚都哭干了,在陸某人不知節(jié)制的花樣燉rou下,終于站不起來還暈過去了。 家庭醫(yī)生被迫穿上隔離服,頂著個巨大的氧氣頭罩,活像即將奔赴生化現(xiàn)場地走進來,而罪魁禍首陸二爺還一臉他是移動病毒的陰冷表情,生怕他的一呼一吸污染了屋內(nèi)的空氣清新度似的,還舉著槍命令他趕緊檢查。 家庭醫(yī)生見怪不怪,陸二爺?shù)闹卸谝恢睕]過去,這在陸家早就不是秘密了。 本以為周懷凈得了什么不得了的病,結果望聞問切一番,不過是縱欲過度。瞅瞅那張白嫩的小臉蛋,眼皮子底下都青黑一圈,不知道陸二爺是怎么下得了手摧殘的。家庭醫(yī)生板著一張老臉叮囑再三,房事要節(jié)制,腎虧可大可小,吃點補腎的食物溫補加禁欲一段時間就行。 陸抑黑沉沉著臉把人送出去,終于消停了。 周懷凈終于吃到了心儀已久的麻辣小龍蝦,吮著陸抑剝蝦后沾了醬汁的手指半天不肯撒嘴,舔了又舔,舔得陸抑都快發(fā)作了才打了個飽嗝撤了。 山中不知歲月,這里沒有旁人,周懷凈過得悠閑愜意,給家里人打過電話后才想起來要出門。 陸抑放下手中的書,端起一杯咖啡抿了一口,瞇了眼重復:“出門?” 周懷凈點點頭:“對呀。二叔,我要請菩薩吃蝦?!?/br> 陸抑:…… 周懷凈沾沾自喜:“菩薩一定是太久沒吃rou想開葷,所以才答應我的請求的。” 陸抑:…… “對了二叔,你最近怎么都不變身?”周懷凈神色悵然,他想念那個怕光的抑抑,想念那個叫他papa的抑抑,想念那個任他造作好不反抗的抑抑。 陸抑將他扯進懷里,嗓音柔和得不可思議:“想看變身?” 周懷凈眨巴眼,幾分憨態(tài)的無辜,拉長音回答:“想~” 陸抑哼笑一聲,眼底的笑意濃郁繁盛,輕飄飄問:“哦?你想看二叔變大還是變???” 腰間被一把“槍”頂著的周懷凈:…… 最后還愿是還了,但是由張啟明去,至于那家寺廟的小和尚看到一群開著豪車穿著黑西裝戴著黑墨鏡的大漢齊刷刷下卻只擺了一盤紅燜大蝦究竟是一種什么感覺,周懷凈是不知道的。 周懷凈偶然從抽屜里翻出一張陸抑的身份證,看了會兒拿著去找陸抑。 “二叔,你的證件照有頭發(fā)。” 陸抑:…… 周懷凈手指自動自發(fā)爬上陸抑的眼睛,往上提了提:“而且看起來像只兇神惡煞的狐貍精?!?/br> 陸抑:…… “還是現(xiàn)在的二叔和藹?!敝軕褍艟渚溲a刀。 陸抑:…… “看來你休息夠了?!标懸帜獪y一笑,扣住他的后脖子往自己身上帶,“敢嫌棄二叔老了,嗯?” 周懷凈手持身份證猶如手持護身符一擋:“二叔,原來你生日已經(jīng)過了,我還想給你過生日呢?!?/br> 陸抑似笑非笑:“我已經(jīng)收到你送的生日禮物了?!?/br> 周懷凈一臉莫名,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準備了禮物還送給陸抑了。 陸抑食指點著他的唇,暗示性地將手指探入他口中,進進出出戳了兩下,意猶未盡般舔著唇,嗓音低沉喑啞:“爸爸很喜歡?!?/br> 周懷凈:…… #這個粑粑有點奇怪,可以退貨嗎?qaq# 逢春的雨絲沁涼,一打開窗戶,初春的寒氣就要順著空氣爬進來。 周懷凈記得陸抑腿疼得難受,打了一盆熱水般陸抑用熱毛巾溫著雙腿,溫順地伏在上面仰著頭說:“二叔,以后你老了,我可以幫你洗腳,反正我比你年輕?!?/br> 再次被嫌棄年齡大的陸二爺感覺膝蓋更疼了,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怒。 周懷凈掰著手指:“二叔比我大,幫我先嘗嘗腿不能走、眼睛昏花、牙齒掉光、流著口水是一種什么感覺……” 陸抑:…… “我可以在二叔變成癡呆的時候照顧二叔,等我老了有了二叔的經(jīng)驗,一定可以應對從容?!敝軕褍粲媱澋煤煤玫模X得12歲真是完美一對的最好年齡差。 陸抑哭笑不得,手指穿進他濃密的黑發(fā)間:“我成了癡呆,等你變成癡呆,誰來照顧你?” “唔,對。那我得等二叔死了才能變成癡呆?!敝軕褍敉晟浦约旱募傧?,好像是不是癡呆真能由自己選擇。 陸抑蹙著眉頭:“我死了,你癡呆著,誰照顧你?”問題似乎回答了原地,陸抑覺得自己好笑,真和周懷凈認真探討起這問題,其實根本不需要擔心在他死后無人照顧周懷凈,“二叔會幫你找足后路,就算是我死了,也不會讓你受委屈?!?/br> 這種事情,已經(jīng)做過一次,這一回應對起來恐怕更加順手。 周懷凈卻不認同他的回答,理所當然地答道:“不用有人來照顧我。二叔死了,我活不了的?!?/br> 他的語氣平淡到仿佛標準答案就該如此,竟讓陸抑瞬間失神,心臟劇烈跳動的同時,絲絲恐懼盤桓而上。 目光中的周懷凈仰著臉,猶如一朵向著陽光的太陽花,滿目依賴地凝望著他。 周懷凈向他露出淺淺的笑,兩顆小虎牙明晃晃地燦爛耀眼,酒窩盈滿讓人沉醉的笑意。 鮮血從他額前的血洞汩汩流出來,浸染著他的笑容,灰白的場景唯有紅色愈加鮮艷地為一切著色。 不。 砰。 一聲巨響,腳底的水盆被踢翻,周懷凈四仰八叉倒在地上,除了淋了水,完好無缺地疑惑看著他。 “懷凈,有沒有事?”陸抑扶著座椅起來,剛踏出一只腳,立刻不穩(wěn)地摔倒在地,狼狽地撲在地上。 “二叔?”周懷凈趕忙爬過去,要伸手扶起陸抑。陸抑下意識反抗地掙扎了一下,當視線觸及到他,才安靜地任由他將自己扶到座椅上,眼神釘在周懷凈的額頭上,鼻間縈繞的血腥味終于散去。 周懷凈揮著濕漉漉的手指,在衣服上擦了兩下說:“二叔,我手上都是你的洗腳水?!?/br> 陸抑面色一僵:…… 周懷凈神經(jīng)再遲鈍,這回都能察覺陸抑一定是又生病了,自從那次洗腳的事情之后,陸抑纏著他纏得緊,生怕一眨眼他就不見蹤影了似的,連上廁所都在門口等著。 每到睡覺時間,陸抑就把他抱緊在懷中,但凡他有個動作,立馬清醒過來。長期神經(jīng)緊繃的結果導致他很快就胡子拉碴,眼神也陰沉沉的,眼眶里布滿紅血絲,頹廢得不行。 周懷凈心疼得不行,將陸抑推倒在床上,剝光了自己坐上去。兩人都喘著粗氣,難耐地十指相扣,昏昏沉沉地交托彼此。兩人洗完澡,周懷凈趴在陸抑身上,捏著他的下巴親在胡茬上,嘴唇在上面蹭了又蹭。 “二叔,你睡吧。我在這里看著你?!?/br> 陸抑看著他:“我不困?!?/br> 周懷凈擰著眉頭,不容抗拒地用一只手蓋住陸抑的眼睛:“二叔,你再不睡就不行了。我動得好辛苦。” 陸抑:…… 太長時間沒能好好睡一覺,在一番云雨之后疲累都翻涌上來,陸抑閉上眼:“二叔睡一會,你乖乖呆在旁邊,不許跑,知道嗎?” “嗯。”周懷凈一只手還被他拉著。 陸抑這一覺睡得久了,從午后開始睡到晚上。周懷凈一開始也困,趴在他身邊跟著睡了一覺,醒來陸抑還在睡,他肚子餓得咕咕叫也沒敢吵醒陸抑。 時間一點點過去,周懷凈無聊地把陸抑的睫毛數(shù)了一遍又一遍,數(shù)到他想上廁所,憋得不行,只能把陸抑扣著他手指的手給掰開,穿著條小褲褲跑去上廁所。 周懷凈才上到一半,外頭就傳來一聲重物砸到地上的悶響,嚇得他差點把尿憋回去。 等他解決完生理需要,露著兩條大白腿光著腳丫子跑出廁所,只見一抹光溜溜連內(nèi)褲都沒穿的人影正從房間的門躥出去。 周懷凈茫然地瞪大眼。陸抑這是在做什么? “懷凈!懷凈!”陸抑的聲音越來越遠了,呼喚聲凄慘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