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那你現(xiàn)在來干嗎?”楊曦同道,“來看我摔的慘不慘?” 江儼然瞪著他,半晌才道:“你自己摔的跤,也想讓我負責?” “讓你負責?我可不敢,”楊曦同昂起脖子,“但是每次見著你就摔,我也有心理陰影啊——沒事您就快走吧,我八字輕,扛不住你的陰魂不散。” 江儼然倏然站了起來,大步就朝門口走去。 外面的李小佳聽到動靜,扭頭就跑,一不留神還崴了腿,跌跌撞撞地躲進了隔壁病房。 這位小江醫(yī)生的“霉氣”,果然不是蓋的。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走了半天還沒從里面出來。 江儼然手都抓到門把了,想起江其儒看著許婧媛那盈盈的笑臉,到底還是把怒氣壓了下去。 他回過身,看了楊曦同半天,才問:“我后來給你寫信,你沒收到?” 楊曦同正等著他繼續(xù)出言挑釁呢,一時還有點回不過神,“什么?” 江儼然抿著嘴巴不說話,只拿眼神死死地盯著她。 寫信? 自己跟“meimei”有過這個約定? 楊曦同是真不記得了,她當時實在太小了,只對特別慘烈的幾場架、一些比較難忘的事兒有點印象。 再說,6歲的孩子,哪里會寫信呢? 她搬回家不久,就升上小學,滿眼都是嶄新的校舍,熱鬧的新同學。 光是去百貨商場買新書包、新文具,就夠她新鮮好幾星期的了。 哪里,還記得什么寫信。 楊曦同茫然的表情徹底出賣了她,江儼然凝視著她,忍不住再次鄙視還對她抱有幻想的自己。 早在傻兮兮地背著書包找到她那個小學,看到她小野狗似的跟著一群男孩踢球的時候,就應該醒悟了的。 人家就是沒心沒肺啊,就是一轉(zhuǎn)頭,便忘得一干二凈??! “那、那你……”楊曦同吃軟不吃硬,見江儼然一臉寂寥,語氣也緩了下來,再次提出了心里的疑問,“你什么時候認出我的?” 說完全不內(nèi)疚,其實也是假的。 楊曦同對童年江儼然最后的記憶,就是坐在臺階上,沉默地看著自己離開的模樣。 小小的、秀氣的,還帶著點羞怯的文靜“女孩子”模樣。 “我為什么會記得你?”江儼然生硬道,“我那時候也只有10歲?!?/br> “可是……” “可我記得當年的事情,不像有些人,什么話都能說,什么話都能忘。”江儼然飛快地打斷她。 明明就是在撒謊?。?/br> 明明之前還責問我為什么不記得你的名字,為什么不記得你不吃蔥花??! 楊曦同覺得這個人真是太口是心非了,在這種地方爭贏了,很有成就感? 被一個6歲的孩子遺忘掉,就那么難以釋懷? 6歲啊,狗都嫌的年紀,誰會記得自己到底做了多少蠢事,說過多少傻話——真是小心眼到了極點! 話是這樣說,小氣巴拉的江儼然再次在病床邊坐下來時,楊曦同還是控制住了情緒。 就當,是欠當年那個“meimei”的吧。 她仔細地打量著江儼然,眉毛、眼睛、鼻子、嘴巴,確確實實還殘留著那個清秀“meimei”的一點痕跡。 只是輪廓更加分明,線條也硬朗了許多。 “看夠了的話,聊聊咱們爸媽的事兒?!?/br> 性格,也比當年刻薄了幾千幾萬倍! 第11章 少不記事 “爸媽?”楊曦同仰頭看著江儼然。 這兩個字,分開念合起來念她都懂,但被他在這個時候提起來,就特別的詭異。 她沒有理解錯的話,這個“爸”,指的是他江儼然的爸爸,這個“媽”,則是她自己的mama許婧媛。 你這樣莫名其妙的把我們歸類成“咱們”,把我媽和你爸統(tǒng)稱為“爸媽”,是不是……太曖昧了點?。?/br> 江儼然又走了回來,在椅子邊站定,想了想,又把椅子往前挪了挪,坐近了一些:“就是關于你mama和我爸爸的事情?!?/br> 楊曦同沒斷掉的骨頭瞬間都繃直了,果然不是她誤會啊! 就說他這話說的很曖昧! 是我mama看上你爸爸了?還是你爸爸看上我mama了? 楊曦同瞪大眼睛,示意他繼續(xù)往下說。 江儼然偏頭望了眼門外,“我爸爸離婚后就一直一個人生活,你mama……聽說也一個人生活了很久?”他努力把語氣放得更柔和一點,把談話目的表達的更加溫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