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一直坐著沒開口的“許盛”突然起身,環(huán)視了一周,視線最后落在秦悅歆的身上,兩秒之后轉(zhuǎn)開,面無表情地扔了一句話:“這個會議毫無意義,如果就憑這些事情就撤職的話,我想在座的各位,可能也要考慮一下是否要回去安享晚年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br> 說完,他真的就轉(zhuǎn)身走了,臨走前,視線在秦悅歆的身上又停留了一秒。 秦悅歆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不禁皺了皺眉。 “許盛”看著自己的眼神,里面的探究,仿佛兩個人的交集并不只有半個多月前的那一次“強行載人”。 已經(jīng)不用投票了,“許盛”扔下這么一句話離開,有些惱羞成怒的股東也扔下了相似的話離開了。 陸啟華看著陸陸續(xù)續(xù)要走的股東,不禁皺起了眉頭:“三堂弟,這件事情可是你——” 陸啟亮把手上的資料卷了卷:“我是想太多了,想太多了,秦經(jīng)理的付出大家有目共睹,市場部上個季度的業(yè)績上升了百分之八,我覺得不應該對秦經(jīng)理進行撤職。我也還有事,董事長,我先走了?!?/br> 說完,直接就走了。 陸啟華再冷靜,這個時候臉色也不禁有些難看了。 他本來是想要趁著這個機會把秦悅歆弄出立華的,現(xiàn)在卻只有一場空。 事情在陸晨安的“一番話”下以不了了之的結(jié)局收場,誰也沒有再提要撤職秦悅歆的事情。 從立華出來的時候,秦悅歆忍不住看向陸晨安:“晨安,那些資料,你什么時候收集的?” 他回頭看著她,挑著眉笑,“怎么?嚇到你了?前幾年爺爺去世的時候,奶奶怕公司會內(nèi)亂,我又是個瘸子,收集這些自然沒有那么大的影響,反正也不會有人注意我。” 他低著頭,有些自嘲,秦悅歆伸手握了握他的手:“晨安,你很棒,發(fā)生了那么多的事情,都是你在幫我解決?!?/br> 陸晨安諷刺地勾了勾唇,按了按她的手上的戶口處:“我也就只會坐這些了,其他的,也無能為力。” 她深知陸晨安的未能為力是什么意思,只覺得難受哦,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些什么好。 司機這時候來了,秦悅歆低頭看了一眼陸晨安,推著他走了過去。 許淮南回到家,直接把鑰匙往沙發(fā)上一扔,想到剛才見到的秦悅歆,他突然覺得有些頭疼。 還沒等他頭疼完,就聽到自己媽的聲音了:“小南南,你是不是回來了???” “嬸嬸!哥他還沒回來?!?/br> 許盛自然是知道許淮南已經(jīng)回來了,只是一想到自己嬸嬸朱素吟來找許淮南的理由,他就覺得頭疼。 可是他根本就攔不住朱素吟,畢竟是長輩,說話間,朱素吟已經(jīng)把門推開了,抬腿就走了進去,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沙發(fā)上自己的兒子許淮南。 朱素吟連忙坐了過去:“怎么樣?淮南,那個美女勾搭到了沒有?!” 許淮南嘴角一抽,抬頭冷冷地掃了一眼許盛。 許盛渾身一顫,連忙開口解釋:“哎呀嬸嬸,這件事情只是我亂說而已,嬸嬸你別信我??!”信我我就得被生吞活剝了。 許盛真是恨自己嘴怎么就那么欠了,朱素吟今天問他剛回國的許淮南去了哪兒,他說去了立華,結(jié)果一下子沒忍住,說多了一句:去立華追女人去了。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就成了現(xiàn)在這個情況了。 許淮南有些頭疼地掐了掐自己的太陽xue,坐起來看著自己的母親:“媽,你想太多了?!?/br> 他面容冷淡,刀刻一樣的臉上線條凌厲,這樣的男人長得不得不說十分的吸引女性,只是那周身的冷意,卻是連長相也拯救不了的女性絕緣體。 其實也沒有這么夸張,總有一些不怕死的會對許淮南死纏爛打的,只是許淮南都是不為所動,于是,這么多年來,許淮南就成了個老光棍了。 恩,也不老,三十歲而已。 朱素吟知道自己的兒子從小就不喜歡女生,別人家孩子青春期的時候總是在擔心自己家的孩子會不會早戀,她卻恨不得哪天老師請她去辦公室喝茶,然后告訴他她的兒子早戀了。 結(jié)果還是自己想太多了,許淮南別說早戀,就連戀愛都沒談。朱素吟都做好了自己兒子出柜的心理準備了,好幾年前就已經(jīng)開始安慰他,出柜也沒關(guān)系,把人帶回來吧,年紀不小了,是該找個人陪陪了。結(jié)果遭遇了許淮南的一個冷眼,朱素吟心都累了。 現(xiàn)在好不容易有個女孩他看上了,雖然說那個女孩子似乎風評不太好,而且好像還是陸家的媳婦。 不過這都沒問題,要是許淮南有能力把人勾搭過來,她也認了。 當媽的真的是cao碎了心,朱素吟禁不住語重心長:“南南啊,其實媽不介意的,你喜歡就勇敢地去追!” 許淮南涼涼地看了自己母親一眼:“我累了,先去休息?!?/br> 離開前,視線在許盛的身上一拐,許盛似乎聽到了自己皮rou綻開的聲音。 果不其然,許淮南進房間前扔了一句話:“明天周末,我們?nèi)ゾ毦?。?/br> “不!哥!” “嘭!” 留給他的,依舊只有許淮南的關(guān)門聲。 朱素吟又得了自家兒子的一個冷眼,心塞塞的,拉著許盛想了解更多。 許盛一想到明天,他癱在沙發(fā)上裝死:“嬸嬸,我死了,有事燒紙,沒事就回去吧。” “……” 十一月,a市的冬天已經(jīng)來了。 那件事情之后已經(jīng)過了一個多月了,秦悅歆已經(jīng)重新工作了。 年末了事情特別多,她和韓舒雅已經(jīng)有兩個多月的時間沒有見面了。 大家都是大忙人,韓舒雅幾乎總是出差,一個月沒幾天是在a市里面的。她雖然不用經(jīng)常出差,只是也忙得很。 那件事情發(fā)生的時候韓舒雅還是通過電話安慰她和鼓勵她的,兩個都是大忙人,見一次面不容易。 約的都是老地方,并不算是很高檔的一個地方。 “歆歆,我看到你現(xiàn)在這樣,真的替你開心。” 韓舒雅酒量不好,舉著果汁一杯杯地碰著。 秦悅歆自然知道她說的是什么,想到陸晨安,她也覺得這個世界許多事情真的是很神奇。 一年半前,她以為自己和陸晨安只會相敬如賓一輩子的,卻從未想到,自己也會有動心的一天。 “你呢?你是怎么一回事?” 雖然天氣已經(jīng)冷了,但是也不至于到系圍巾的地步。韓舒雅卻系了一條圍巾,這也就算了,進來了餐廳,也還是系著圍巾不解下來。 大家都這么相熟了,她一看就知道韓舒雅有問題了。 剛才韓舒雅轉(zhuǎn)頭叫服務員的時候,秦悅歆剛好就看到了她脖子上的紅印子。 她是結(jié)過婚的人了,有時候陸晨安鬧得很的時候,就喜歡在她的身上留下這種印子,一看就知道是男人留下的。 韓舒雅愣了愣,顯然是沒反應過來:“什么怎么回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自從升了職之后到處跑,煩死了,還不如不升職呢!” 韓舒雅原本只是個人事部的經(jīng)理,有時候也會出差去分公司考察一下員工,可是半年前突然升了特助,現(xiàn)在整天被公司的老板帶著到處跑。 可是秦悅歆要了解的不是這個,她抿了一口清酒,學著陸晨安打量自己的神情,似笑非笑地看著韓舒雅:“舒雅,我們認識多少年了?” 韓舒雅不疑有他,張口就回答:“六年了吧。不過你這是什么表情啊,別這樣看著我,看得我有些毛毛的?!?/br> 顯然是心虛。 秦悅歆低頭夾了一塊自己喜歡的糖醋排骨:“你以前好像沒有系圍巾的這個習慣的?!?/br> 韓舒雅體熱,冬天冷的時候系圍巾,她很容易就會出汗。 這才十一月份呢,還沒到最冷的時候,她就這么反常地系圍巾了。 韓舒雅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了,只是被秦悅歆看得實在受不了,抬手捂住了臉:“歆歆,這事情,說來話長,我自己也不知道該怎么給你說,等等吧。” 秦悅歆向來善解人意,她不愿意說,她也就不追問了,笑了笑,舉著自己手上的清酒:“嘗嘗?” 醉酒惹事,韓舒雅在這酒上的虧吃了不少,連忙搖得跟個獅子頭似的:“不喝!我待會兒還要開車呢!” “行,我喝?!闭f著,她一口飲盡。 兩個人許久未見,自然不可能吃一頓飯就各自散了,反正明天是周日,她們今晚就算是通宵也沒關(guān)系。 當然,前提是韓舒雅那個沒人性的老板不會突然來電話告訴她要出差。 想到韓舒雅的老板,秦悅歆有些好奇:“舒雅,你老板是誰啊,我認不認識???” 韓舒雅心中一緊,選了個似是而非的答案:“我也不知道你認不認識,反正你認識的人那么多。” 秦悅歆覺得韓舒雅說得挺對的,不過對于韓舒雅這個剝削得不能再剝削的老板,她還是充滿了好奇:“叫什么?。俊?/br> “慕簡庭。” 韓舒雅說得飛快,秦悅歆聽不太清楚,只聽到是姓慕的。 這個姓還挺少人有的,她仔細回憶了一下,確認自己不認識任何人是姓慕的。 韓舒雅知道秦悅歆是在回憶,深怕她想起什么,連忙拉著她:“好了好了,冬天來了,陪我去買冬裝吧!” 想不起來,秦悅歆也不勉強自己了,笑了笑,陪著她上了三樓,打算一層層地逛著,買冬裝。 兩個人走走停停,不到半個小時,韓舒雅的手上已經(jīng)拎了不少的戰(zhàn)利品了,就連秦悅歆的手上也拎了不少,只是都是韓舒雅的。 韓舒雅雖然工作的工資挺高的,但是她是個孝順的,每個月給父母的錢基本上都占了工資的三分之一,而且自己在市區(qū)買了一套房,剛付了首付沒多久,現(xiàn)在還在月供,一個月得八千多。 她父母又都是普通的教師,一輩子的積蓄估計也就是個房子首付了。所以看著韓舒雅今天像個爆發(fā)戶一樣,秦悅歆被嚇到了:“舒雅,你沒什么事吧?” 光今天的消費就是她好幾個月工資了,而韓舒雅一向都是花錢有度的,不會虧待自己,卻也不會像今天這樣。 韓舒雅在心底冷笑,要不是怕嚇到秦悅歆,她恨不得去刷個幾十萬泄泄憤,反正花的又不是她自己的錢。 可是看著秦悅歆,她還是不得不找借口,這借口也不難找,“沒有啦,之前不是老出差嗎?跟著老板去了幾個飯局,不可避免地收了些錢,還不回去,就這樣花了唄?!?/br> 秦悅歆自己做市場的,自然知道這錢是怎么回事。 她笑了笑,伸手戳了戳她:“你就不能留著還房貸嗎?” 韓舒雅笑了笑,沒回答。 兩個人都累了,時間也不早了,打算各自打道回府。 秦悅歆電話響了起來,正低頭拿電話,韓舒雅突然捅了她一下:“歆歆,你看,那是誰!” 秦悅歆抬頭順著她的手指方向看過去,不禁一怔。 卷一:披上嫁衣嫁給你 080 她也沒做錯什么 “那不是陸啟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