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韓振和她今天都穿了白色的服裝,兩個人挽著一步步走進去,倒是引來了不少的矚目。 媒體看到秦悅歆的到來,不少的閃光燈都到了她的身上,就她是陸晨安前妻的身份,就已經(jīng)很值得關注了。 秦悅歆今天到底是來干什么的,誰也不知道 王麗麗因著趙子翔的緣故也到場了,遠遠就看到秦悅歆了。 秦悅歆和陸晨安剛離婚的時候她去看過她一次,但是那時候的秦悅歆整個人還不是很爽利,她開解了幾句,就沒有再找她了。 雖然秦悅歆年紀比她還要小上半年,但是大家同事一年多,她也知道秦悅歆其實很理智成熟,她不害怕她會作出什么傻的事情,她只是害怕她一直難受。 但是感情這些事情,由來都是外人插不了手的,道理誰都懂,但是誰真的能做到呢。 秦悅歆就算是再聰慧,她也只是一個女人,是女人,就逃不了在感情方面的癡纏。 今天她還擔心秦悅歆的情緒,卻沒想到,一陣細細的喧鬧聲,就看到秦悅歆淺笑著牽著韓振的手一步步地從門口進來了。 她化了個極好看的民國妝,頭發(fā)被她盤在身后,用一根青銅樣式的發(fā)釵挽著,兩邊的發(fā)髻垂放這卷卷的發(fā)絲,耳朵綴著兩個眼滴狀的紅色瑪瑙石。 一進場,就將在場大半的目光都吸引到她的身上了。 漂亮的女人總是吸引人的目光,漂亮還有氣質(zhì)的女人,身上簡直就是磁場,讓人情不自禁。 今天穿旗袍的人并不少,和秦悅歆同時進場的就有一個女的也是穿著旗袍裝。只是臉上的妝容太過現(xiàn)代,倒是穿出了風塵女子的感覺。 顏色也選得搶眼,反倒是有點適得其反。 旗袍向來就挑人穿,淺色系的旗袍對人的要求更高,這樣的旗袍,人長好了,就是人襯著旗袍,沒長好的,就是人毀旗袍。 秦悅歆膚色是天生的白,五官又是典型的大家閨秀的長相。這些天她在家每天最少有五個小時都是在練字作畫來修身養(yǎng)性,手腕間甚至還帶著淺淺的墨香。 人一站在那兒,就已經(jīng)對比出高下了。 有些事情,真的是沒有辦法去計較的。 秦悅歆今天不是來砸場的,她也沒有想過要艷壓群芳,她只是不想讓秦芷茹覺得自己狼狽。 她的長相偏溫婉,而不是時下十分流行的妖嬈火辣。從小的時候葉慧云就喜歡讓她穿旗袍,今天這樣的日子里面,旗袍就是她的盔甲,她只要站在那兒,連說話的聲音都不會大。 看著這樣的秦悅歆,王麗麗都不敢上前亂動手了,挽著趙子翔站在她跟前還隔了將近一米的距離,才開口:“悅歆,你今天真漂亮?!?/br> 同為女人,真心的感慨。 以前的秦悅歆也好看,卻總覺得有種禾稈蓋珍珠,被蒙蔽了。 秦悅歆這樣的女子,就該是活在那水墨江南的年代。 王麗麗的長相偏娃娃臉,她今天穿了一身墨綠色的綢緞長裙,眼角的眼線被拉長,整個人倒是有些不一樣的感覺。 她笑了笑,“謝謝,你也很漂亮?!?/br> “歆歆!” 韓舒雅遠遠就看到秦悅歆了,只是被慕簡庭壓著,現(xiàn)在好不容易趁著剛才和慕簡庭交流的人走了,連忙走過去。 韓舒雅并不是沒有見過秦悅歆穿旗袍,但是隨著年齡和閱歷的增長,秦悅歆每次穿旗袍都給她一種越發(fā)出色的視覺享受。 這就跟修仙的人隨著修煉的等級不斷地提高,身上縈繞的仙氣越明顯的道理是一樣的。 經(jīng)歷了陸晨安之后的秦悅歆,比以往的秦悅歆更加的成熟內(nèi)斂。 “哥,今天歆歆這么漂亮,你這個護花使者,得好好看著了?!?/br> 韓振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堂妹在拼命給自己創(chuàng)造機會,他又不是傻子,錯過了一次還要眼睜睜地錯過第二次。 他笑了笑,“當然,今晚我一定在悅歆身邊,寸步不離。” 韓振褪去了上司的頭銜之后,私底下跟王麗麗他們相處隨意得很,本來性格就是寬容溫和的。 如今和秦悅歆站在一塊,兩個人都是淺淺地笑著,看著讓人就這么硬生生的有種天荒地老的錯覺。 要是秦悅歆一開始牽手的人是韓振,如今也不用—— 王麗麗收回了思緒,今天是什么日子,秦悅歆都能表現(xiàn)得這么大方,她們不能拉秦悅歆的后腿。 這樣的訂婚宴,對于主角來說是訂婚宴,對于他們這些被邀請過來的人,大多數(shù)都是過來找商機的。 趙子翔和慕簡庭兩個人都是商人,自然知道今天晚上不少的機會。 王麗麗和韓舒雅是存了讓韓振跟秦悅歆單獨相處的心思,所以兩個人牽著自己的身旁的人,都很默契地走了,留下韓振和秦悅歆兩個人。 韓舒雅走之前還是有些不放心,擰回頭又看了秦悅歆一眼,見她正淺笑著和韓振聊天,才微微松了口氣。 抬手掐了掐身旁的男人:“你說陸晨安是不是瞎了眼?就秦芷茹那個女人能跟我家歆歆比?簡直就是一個腳趾頭都比不上?!?/br> 慕簡庭側(cè)頭看了她一眼:“可能真的是瞎了。” 一開始第一眼見到秦悅歆的時候,也不覺得她多出眾,就是覺得人長得好看。那時候她站在包廂里面跟陸子杰對峙著,說話雖然輕柔,卻是冷硬的。 那時候是真的覺得她沒什么特別的,就長得好看,真心的好看。嗯,從一個男性的視野出發(fā),身材還很好,雖然她不怎么穿暴露的服裝。 今天晚上倒也真的讓他小小的驚訝了一番,他見過不少穿旗袍的女人,可是都少了幾分韻味。旗袍好看,卻被人給穿差了。 秦悅歆是他見過的那么多的女人當中,能在這個年紀中,把旗袍真真穿得好看,還把一件簡單的旗袍襯得不一樣的女人。 韓舒雅說陸晨安瞎了,他看了不遠處穿著一身低胸裝的秦芷茹,不得不說,陸晨安可能真的是瞎了。 秦悅歆不喜歡參與聊天,所以看著王麗麗和韓舒雅走遠了,自己也識趣地找個相對人少的地方。 韓振今天晚上說了寸步不離,倒也真的是寸步不離。 她伸手從路過的侍者的托盤中拿了一杯果汁,淺淺地抿了一口,才抬頭看向韓振:“師兄,今天,應該有不少公司的老總過來,你應該去結(jié)識一下。” 韓振也拿了一杯果汁,搖了搖頭:“你以為公司就只有我一個人嗎?沒關系,你今天太漂亮了,我必須得寸步不離?!?/br> 秦悅歆臉微微燙了燙,笑了笑,倒也沒有拒絕。 今天的訂婚宴,不得不說聲勢浩大,但凡在a市叫得出名字的人都來了。 秦悅歆知道這對韓振來說是個不可多得的機會,她自然也知道他為什么會留在這兒陪著自己,可是她不是三歲的小孩子,不會因為自己的玩具被人搶了就會發(fā)脾氣。 正想著,不遠處的許淮南已經(jīng)走過來了。 他今天穿了中規(guī)中矩的黑色西裝,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身長腿長的,沒幾步路就走到她的跟前了:“很漂亮。” 許淮南拿了一杯紅酒,對著她微微舉了舉。 她笑了笑,“謝謝。”側(cè)頭看向韓振:“師兄,這下你不用擔心了吧?” 韓振心底苦笑,這下倒是更擔心了。 他自然是不會走開的,許淮南對秦悅歆到底什么想法他并不清楚,這個時候走開了,免不了讓別人趁虛而入。 一個陸晨安已經(jīng)讓他后悔至極了,他不會再讓別的人捷足先登了。 心里面這么想著,說出來的話卻不能如此:“我今天過來真的不談公事,悅歆,我不是個工作狂。” 秦悅歆想起以前兩個人公事的事情,訕訕地笑了笑:“好,師兄,許先生,你們想吃什么嗎?我過去幫你們拿點?” 餐臺就在不遠處,秦悅歆自然不是刻意走開的,她是真的想去拿點東西吃。 韓振看了看餐桌那邊,“隨意拿些水果吧?!?/br> 許淮南也開了口:“一樣的就好?!?/br> 都不挑剔,秦悅歆點了點頭,“你們先聊,我過去拿點吃的過來。” 她沒有吃晚飯出門,這個時候站著,整個人餓得有些發(fā)軟。 說完她就轉(zhuǎn)身走過去餐桌那邊了,韓振看了她幾秒,才收回視線,看向許淮南:“韓振,許先生久仰了?!?/br> 許淮南伸手握上了他的手:“久仰,韓先生?!?/br> “聽聞許先生今年剛從國外回來,不知道和悅歆如何相識?” 許淮南低頭看了一眼韓振,抿了一口紅酒,簡單地吐了兩個字:“意外?!?/br> 博大精深的答案,韓振笑了笑,也將手上的飲料喝了一半。 他的視線一直在留意秦悅歆那邊,所以看到她被人拉著的時候,他下意識地就過去,走了兩步,發(fā)現(xiàn)身后的許淮南并沒有什么動作。 韓振不禁回頭看了一眼許淮南,許淮南也正看著他,仿佛知道他心中的想法一般:“韓先生快過去吧?!?/br> 韓振心中有許多的疑惑,可是他也知道,這個時候重要的是秦悅歆,點了點頭,抬腿走了過去。 秦悅歆料到會在這里碰到趙一燊,只是沒想到他會這么明目張膽地拉著自己。 她用托盤裝了三碟食物,實在是不宜掙扎。趙一燊剛才拉住她的時候,上面的一些水果掉了下來,上面沾著的沙拉弄到了她的手臂上。 唯一慶幸的事情就是沒有落到旗袍上面,她側(cè)頭看這趙一燊,臉色冰冷:“趙先生,麻煩松開你的手!” 趙一燊今天是特意瞞著蘇曼桐過來的,他過來的唯一想法就是想把秦悅歆帶走。 陸晨安要和秦芷茹訂婚了,他自然不想看到她這么難堪:“悅歆,我?guī)阕摺!?/br> “趙先生。” 是韓振,他伸手直接就將趙一燊按在秦悅歆的手拉開,另一只手將秦悅歆護在了身后。 趙一燊看了一眼韓振,想讓秦悅歆看自己,可是秦悅歆完全被韓振擋住了。 兩個人在這里鬧了這么小小的一出,不少人都看過來了,秦悅歆不想讓別人看笑話,伸手按了按韓振的手,從一旁走了出來,看著趙一燊,眉頭微微皺著:“趙先生,以我們的關系,我的事情還輪不到讓你管?!?/br> 趙一燊或許是喜歡她,可是他更多的是喜歡自己臆想出來的秦悅歆。兩個人認識了這么多年了,他似乎從來都沒有真正地了解過她。 她今天過來,不僅僅是簡單的面子。作為陸晨安的前妻,她就算是今天不過來,明天依舊會被媒體弄上頭條。 她丟自己的臉沒關系,她不能丟了葉淵和葉慧云的臉。 可是趙一燊顯然是不懂,他甚至以為她今天過來,是想要鬧事情找難受的。 她怎么會鬧事情,她又不是秦芷茹。 趙一燊的臉色青一下白一下,秦悅歆的話十分的直白,可以說是像刀子一樣刺著他。他愛秦悅歆這么多年了,一次次地被她這么下臉。 他是真的有些難受,生怕秦悅歆待會兒鬧起來,這里的媒體這么多,他就算是想幫她封鎖消息,也有心無力。 手上的奶油和沙拉黏黏的,秦悅歆沒有再看趙一燊,把盤子遞給韓振:“師兄,麻煩你幫我拿一下,我上個洗手間?!?/br> 韓振也看到她手上的奶油和沙拉了,伸手接過她遞過來的盤子,看了一眼趙一燊,見他頹頹的,似乎不會再纏著秦悅歆了,才點了點頭:“我先過去了?!?/br> 她笑了笑,臨走的時候看了一眼趙一燊,她比任何人想象的還要心狠。 陸晨安不是良人,趙一燊更不是良人。 洗手間在二樓,她穿過人群才到樓梯,從樓梯看下去,大廳中間搭的的舞臺十分的耀眼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