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并且發(fā)現(xiàn)這幾日徐越都會吃藥,那藥的味道跟之前王居寒開的,也差不多,他心里懷疑,卻沒有說出來,過了幾日,卻忍不住問她:“你是不是去找了姓王的那人?” 徐越?jīng)]有答話,卻是默認了。 林啟淵臉上不太好看,他忍了半晌才說道:“柳老太太的死是罪有應得,咎由自取,無論是誰害的,都是這個下場,那王居寒的醫(yī)術手法,我早看出不同,恐怕他在京城之中的師傅,就是柳老太太曾經(jīng)的對頭,所以他知道了老太太的事情,一句話就能讓她絕望。” 徐越輕輕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的齟齬,我只是想著,柳老太太去了,你還怪傷心的,便想著弄清楚事實真相,不想讓你一味傷心,你若是不喜歡,我以后便不做這樣的事情罷了!” 林啟淵嘆口氣:“現(xiàn)在還有什么能讓我傷心,除了你,這個世界上,我已經(jīng)什么都不在乎。” 徐越低著頭,她正在給林啟淵縫一只襪子,輕輕地說道:“我不會讓你傷心,現(xiàn)在我們就在劉家村安安穩(wěn)穩(wěn)地度日,除了你不讓我去地里干活,其他的我都能答應?!?/br> 林啟淵看著她,卻看出了她的口是心非,這幾日她老是督促清時讀書,不過是想著過幾年去京城,借著清時趕考的名義去看清秋。 看見林啟淵淡淡的樣子,徐越有點生氣,這幾日她發(fā)覺林啟淵對清秋真是一點舊情不念,這幾日徐越夜夜會夢見清秋在夢里,哭著想娘,但是林啟淵卻沒有提過一次清秋。 “你說的你在乎,其實你根本就不在乎,如果你在乎的話,清秋也不會是如今的境地,這幾日你可曾提過她一次?她雖然頑劣,卻也是我們的親生女兒,你竟絕情至此。” 徐越說的很對,林啟淵對于父子之情確實沒有十分看重,他看著徐越生氣的樣子想要解釋,卻不知道怎么解釋,半晌才勉強解釋道:“父子,父女終究有分離的一天,這一生中就只有我和你能一直相伴,清秋的性子我們已經(jīng)掌控不了,只希望她自己能修得福氣,能過得圓滿一生。” 他的前半生確實一直踽踽獨行,直到遇見了徐越,方才有一點點歸屬感,是啊,他對清秋和清時的期待,并沒有很高,只是希望他們能夠走出自己的路,不要偏離正義即可。 徐越聽著林啟淵的口氣,簡直覺得這個男人不可理喻,她放下襪子,扛起鋤頭說:“我給你做襪子,還不如去地里,種幾顆花生呢!” 看著徐越提起鋤頭走出大門的背影,林啟淵搖搖頭回了房中。 徐越到了自家的田里,刨了一會兒地,把花生種上,過了一會兒,陳萍帶著他們家的南南走了過來,一邊跟徐越嘮嗑一邊幫忙種花生,南南忽然問道:“清秋最近怎么不在家?她是在扶蘇還沒有回來嗎? 陳平趕緊打斷南南的話說道:“你問這么多做什么?你清秋meimei肯定是有自己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br> 徐越卻笑了笑,有些低落的說道:“清秋暫時跟著扶蘇那邊的老太太養(yǎng)著,我們過一陣再把她接回來?!?/br> 陳平看著徐越的表情,知道她沒有說實話,徐越這個人,她還是了解的。 “能在扶蘇也好,至少比咱們這個疙瘩地方水土好,女孩子家養(yǎng)的精細些,將來也是好嫁人的。”陳平安慰徐越。 旁邊的南南卻有些不高興,他把地上的泥巴扔來扔去地說道:“娘,您不是說等我長大了,就去干娘家提親,讓清秋嫁給我嗎?” 徐越有些意外,雖然村子里很多人都在傳言,她跟陳平有過約定,把南南和清秋定了娃娃親,所以才給他們兩個做了一對一樣的長命鎖。 但是,清秋頑劣,南南一向不喜與他親近,可此時南南卻說出這種話,清秋不禁問道:“南南,從前清秋不是老是找你的麻煩嗎?我看你都是躲著她走?!?/br> 南南站起身來,撓撓頭說道:“我那是故意的,清秋喜歡打架,村子里的小孩,打得過她的都被我打走了,打不過她的就挨她的打,我不想跟他打,就繞著路走,不然,我肯定會把她打哭的?!?/br> 聽這南南一本正經(jīng)的說著話,陳平也不禁有些好奇地問他:“那你喜歡清秋外面什么呀?” 南南有些不好意思,臉上漲得通紅一片。 他低著頭,又抬起頭,眼里帶著光彩:“我們說好了將來要一起去打仗,我當男將軍,她當女將軍,所以她不能跑!” 徐越和陳平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了:“南南,那你們都得好好學本事,不然什么都當不了?!?/br> 南南依舊著急地問:“干娘,清秋到底何時回來?” 第八十章 徐越看著南南,摸摸他的腦袋,輕輕地說道:“總是會回來的,我跟你一起的。” 吃了王居寒給的藥,徐越的眼睛倒一日好過一日。 林啟淵不善農(nóng)事,也想著徐越辛苦便不讓她下地干活,徐越心里抓狂,她做習慣了地里的活計,總覺得自己上手才放心些。 種著地才覺得有些指望,總覺得有了收成才有吃食,比什么都要妥當。 林啟淵便花了錢請了村里的一些手腳麻利的人幫著自家做些田里的活計。徐越若想去,便可在田埂旁看著。 清時就在家里,林啟淵教他讀書,偶爾也練習武功,卻不再讓他去王居寒的學堂。 徐越想著,要么再讓他去王居寒的學堂里學著讀書,跟村里其他的孩子一起,也能學著跟其他人如何交流。 林啟淵卻嚴辭拒絕了,徐越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也不多說。 沒想到過了一會兒,林啟淵卻自己提起王居寒了,他淡淡的說道:“你吃的那藥,我按照里面的成分已經(jīng)讓人到鎮(zhèn)上去抓藥了,以后也不必找他這個人,我們還是不要跟他有任何關系才好?!?/br> 徐越自然是沒問題,她一口答應了,林啟淵覺得心里不舒坦,過了幾天,他掀開房里床上的褥子,把壓在下面的那封信抽出來直接扔到火里面給燒了個一干二凈。 那封信早就被徐越忘到了九霄云外,她自然是沒有發(fā)現(xiàn),眼見著林啟淵的生辰就要到了,徐越打算著給他慶祝一下,畢竟他們在一起之后,這還是第一次給他慶祝生辰。 晚上睡覺之前徐越輕輕問道:“你有沒有想要的禮物?” 林啟淵聽到她要送自己東西,很是驚喜,但臉上卻淡淡的:“也沒什么想要的。” 徐越翻了個身,閉上眼睛喃喃說道:“那正好,這幾日我也忙,就不給你備什么禮物了,到時煮碗面給你吃好了?!?/br> 林啟淵卻急了,他看著徐越當真就這樣算了的樣子,忍不住說道:“你要忙什么?我來替你忙。要不你幫我做一雙襪子好了,應該也不至于太勞神吧?” 徐越假裝睡著了,嘴角卻是止不住的笑意。 林啟淵摸摸她的肩膀,湊過去看了看,方覺不好意思起來:“你好歹給我個禮物,我說不要那不過是跟你說些客套話?!?/br> 徐越睜開眼轉過身:“你既然要客套,那我也跟你客套客套。” “你客套的話應當是非要送我禮物,怎的是一口答應下來不送了?” 這人較真下來簡直比清時還要執(zhí)拗,續(xù)約無奈:“好了好了,襪子,明兒就給你做襪子?!?/br> 她不善繡工,說了給林啟淵做襪子,找了塊白棉布,又向小桃討教了一番,最后卻十分挫敗。 若是什么圖案都不繡,也太單薄了些,若是繡呢,她真是練根蔥都不會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