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心中有著計較,惋芷神色也淡了下去,更不想追問什么了。 走出凈房,她透過多寶閣見徐禹謙披著外裳坐在羅漢床上,手里還有一本書。 他倒是喜歡看書的,有丁點的空都是不離手。 惋芷直直走了上前,等到她走近了才恍然回神。 她走過來是要做什么的? 徐禹謙已經(jīng)抬起頭看她,臉上是她熟悉的溫柔?!皳Q好了?這樣也挺好看的,就是太瘦了些,穿得再厚實看著還是那么纖細。” 惋芷動了動唇,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說出來了。“四爺,我服侍您更衣吧。”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有小天使催更激動又惆悵,奈何呆槿是個爪殘,一章三千字就得坐在電腦前起碼四小時,平時工作也挺忙的,都是下了班在家找時間敲字?!竞孟胪虏厶厥聥?,嗓聲堪比大媽放廣場舞喇叭還響亮的領(lǐng)導(dǎo)!】自從碼字,呆槿才發(fā)覺作者真的好不容易,呆槿也想多更,可為了保證能入后日更,入v前還是隔日更新吧。希望小天使們諒解些,還有就是,呆槿是個新手,文里有些方面估計不太如意,大家就當(dāng)呆槿邏輯死好了,但是我真的很用心在寫。能博得大家一笑,是歡喜,若是讓大家覺得不開心了,還請見諒,有緣再見吧。也許那時的我就已經(jīng)有更好的突破~總之,很謝謝各位小天使們,鞠躬??!【啰啰嗦嗦一大堆,真是年紀(jì)大了?!?/br> ☆、第19章 我是你的妻子 小姑娘的聲音不大,眼神透著期待又忐忑,在他看過去時又似驚慌失措的小鹿,低了頭。 徐禹謙感覺胸口像是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酥酥麻麻的,全身的血液也都止不住沸騰翻涌起來。 她是真的想親近自己,昨晚她也是這么說的…… 他看著低頭又不安咬起唇的惋芷,壓了壓內(nèi)心的激動歡喜,牽了她手讓她坐到身邊。 “惋芷…謝謝你。”用指尖令她松開了唇,徐禹謙嘆喟道:“你現(xiàn)在身子正不適,我舍不得你勞累。” 謝謝你三字使得她詫異抬了頭,這不是她該做的本份嗎,為什么要和她道謝。 惋芷有些不明白,再看到他帶笑意的星眸中有著滿足之色,一如得到什么心頭之物般。她心微動,剛才那一點赧意也褪去了?!八臓斈c我說謝字,不是要讓我更過意不去,這些本就是身為妻子的我該做的?!?/br> 徐禹謙很喜歡她說的身為妻子四字,眉眼越發(fā)溫柔,炙|燙的一吻落在她額間。 “我不說了,你也不用過意不去,等你身子好了,可別說我欺負你用夫綱壓你,使喚你做這忙那?!?/br> 惋芷本被他的吻鬧得有些不自在,卻被他自我挪揄逗笑了?!叭羰撬臓斊圬摿宋?,我自會找娘告狀去,娘說過會給我撐腰的?!毙那橐环潘?,惋芷也不拘著了,其實和徐禹謙相處也沒有她想的那么難,是她自己沒有跨越過去罷了。 聽到她都敢對自己說俏皮話,徐禹謙心情更加愉悅,作勢倒在羅漢床上苦惱哀嘆?!疤彀?,我這是娶了個什么厲害媳婦,才成親幾天就要拿捏我威脅我了?!?/br> 從沒想過溫文儒雅的徐四爺居然會耍寶,惋芷盯著他雙眼直發(fā)亮,唇角的弧度一直上揚,就跟發(fā)現(xiàn)新大陸似的。 倒床好一會,小姑娘只側(cè)頭瞅著自己笑,徐禹謙就想逗她了,猛得將她也拉倒。 惋芷驚呼,趴倒在他身上,未挽起的頭發(fā)水銀似鋪散開來,幾縷滑過他的臉頰。 涼涼的,癢癢的,讓他的心隨著都輕顫起來。 “惋芷…”徐禹謙聲音暗啞的喊了她一聲,恨不得是將她壓在身下。 外邊卻傳來了齊mama與季嬤嬤說話的聲音。 “四爺和太太已經(jīng)起了,丫鬟們正伺候梳洗呢?!?/br> 惋芷騰的就坐了起來,手在慌亂間也不知按著徐禹謙哪里,只聽得他悶哼一聲,皺眉扶著黑漆喜鵲石榴紋的小幾坐了起身。 惋芷側(cè)頭見他神色不太好,忙問?!八臓敚墒俏曳讲排鲋懔??” “沒有…你快去梳頭吧?!毙煊碇t暗吸一口氣才緩過來。 他雖露了笑,可惋芷覺得那個笑容很牽強。 “問四爺、太太|安?!奔緥邒咭呀?jīng)撩了簾子進來,齊mama跟在她身邊。 惋芷看到季嬤嬤突然想起來他們要給老夫人請安的,也不知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晚不晚。玉桂也不知提醒的…她就去看自己的丫鬟,發(fā)現(xiàn)兩人在圍屏后整理被褥,根本沒有顧這里。 徐禹謙已笑著與她說話:“外邊雪滑,季嬤嬤一路來還算順利?” “謝四爺關(guān)心,順利順利?!奔緥邒咝Σ[了眼,見惋芷還披著發(fā)神色有些著急,心里敞亮的又道?!袄吓^來前老夫人特意吩咐,太太受了涼,又是雪天路難走,四爺和太太都不必要去請安了,在屋里好好歇著養(yǎng)好才是?!?/br> 惋芷站了起來,覺得十分不好。 她現(xiàn)在已沒大礙,這才嫁過來幾天就不去請安,可不得給人個嬌氣輕狂的印象。 季嬤嬤哪里會不懂她的忐忑,上前扶了她。“老奴給太太梳頭,老奴梳頭的手藝連老夫人都稱贊的?!?/br> 話題一岔開,惋芷反倒不好接了,只能任她扶著往妝臺去。 徐禹謙側(cè)頭去看齊mama,問道:“季嬤嬤東西可搬來了?她的屋子可收拾干凈?她是母親身邊的人,說是給了太太了,但也怠慢不得?!?/br> 齊mama穿著秋香色的褂子,鮮亮的顏色與她臉上的蒼白形成更濃烈對比。 她強打著精神道:“季嬤嬤一個人過來的,可能是雪天的原因,不好搬動。屋子是朝東南的,四爺您放心。” 雖然是后罩房,可那是最好的一間,以前客人多的時候還是用做客居的,她可看了多少年都沒能住進去。 徐禹謙點了點頭,很是滿意。 突然沒了話題,齊mama第一次在他面前生了不自在,探著身子望了望,季嬤嬤正笑著給妝臺前的惋芷通發(fā),那一頭青絲黑又亮。她不由得就想,剛才她怎么就沒想起先開口給太太梳發(fā)的呢? 徐禹謙又獨自坐了好一會,才站起身來向凈房去,走路有些緩慢。小姑娘方才那一下,疼得他夠受的。 齊mama這也跟在他身后,幫他取了衣裳送進去后又退出來,見季嬤嬤還在挽發(fā)索性轉(zhuǎn)身出去到灶上打點早飯??刹荒苁率露急粨屃巳?。 端上來的早飯果然有一碗香氣誘人的rou糜粥,小菜四樣,包子點心四樣,將羅漢床的小幾擺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徐禹謙著暗紫云紋團花直裰從凈房出來坐下,本是坐下的惋芷又站了起來,他就抬頭看她,見她執(zhí)了公筷是要給他布菜的意思。 他皺了皺眉,旋即又松開,露著和煦的笑一伸手就將她拽到懷里。她真的是將他當(dāng)夫君伺候了,可他怎么舍得,他娶她回來可不是要她伏底做小的。 季嬤嬤見此只抿嘴笑,轉(zhuǎn)身示意玉桂玉蘭也退下。 屋里只余兩人,徐禹謙更無所顧忌,一手用力圈住在亂扭的小姑娘,一手伸到對面將她的粥食給端了過來。 “來,張嘴?!?/br> 白瓷青花的勺子就到了她嘴邊,惋芷睜著雙瀲滟的桃花眼看他,里面帶了控訴一般的委屈。怎么就又被喂食了,該她給他布菜才是。 徐禹謙全當(dāng)看不見,抬了抬下巴將勺子又湊近一分,那樣子強勢還帶了威脅的意味。 惋芷倏地就想起了他用嘴喂自己喝藥,再不猶豫含住了湯匙。 徐禹謙視線落在她柔潤光澤的唇上,喉結(jié)動了動,隨即又不動聲色再接著喂她。 兩人一頓早飯用了小半時辰,惋芷是一直被圈著,直至他用完飯后才被放開的。 齊mama帶著玉桂玉蘭和一眾小丫鬟就進來收拾,徐禹謙撫平袍子的皺褶要去書房,取過鶴氅穿上他又跟惋芷說會在她喝藥前回來。 惋芷有些哭笑不得,那話的意思她像是會使小性子不吃藥的孩童般,還得被他監(jiān)視著。 玉桂則還在死死防著玉蘭,總是盯著她的動靜,玉竹要來換值她拒絕打發(fā)她煎藥去。只要玉蘭不離開屋子她就和她死磕了! 季嬤嬤原本今天就想幫著惋芷理清槿闌院的事,她卻生病了,就打消念頭,轉(zhuǎn)而準(zhǔn)備先跟齊mama打聽清楚院里的情況。惋芷一個人有些無所事事,便在多寶閣里取了本雜記,就坐到羅漢床上翻看,只是一會她就若有所思的,視線還總往玉蘭身上掃過。 書房那邊,徐禹謙靠著椅背,閉著眼,書案前秦勇正站那歪著頭不知想什么。 “宋二的長子是在國子監(jiān)讀的書?”良久,他的聲音才傳來,卻仍是閉著眼。 秦勇正了臉色回道:“宋澤睿與宋大少爺都在國子監(jiān),與我們世子爺是同窗,馬上要會試了,如今都在家中溫書未去學(xué)中?!?/br> 這顯然是事先調(diào)查過了。 徐禹謙嗯一聲睜了眼,寒星似的雙眸明亮而凌厲?!昂髞碜屇惆膊逶谒渭叶康娜四墚?dāng)用了嗎?” “您這話說的,我做事您還不放心?” 秦勇露著白牙笑,徐禹謙就盯著他牙看?!翱蓜e再出差錯了?!辈蝗贿@牙能不能保住就另說了。 “四爺您直管吩咐?!鼻赜虏煊X到什么,收了笑。 “太太病了,不管如何還是要往宋家報一聲,但別嚇著岳父岳母。就讓玉蘭隨你去吧,她會藥理岳父岳母聽著要更放心些,至于宋二那長子,總讀書也太無趣了。” 他說完后又閉上了眼,不知在想什么,秦勇聽得眼珠子溜溜直轉(zhuǎn)……猛然就吸了口氣,恍然大悟他的意思,差點就想給堅大拇指。 四爺這整人的法子實在高! 若是他再把這變得喜歡讓人琢磨的性子改改就更好了,動手的事他在行,總用腦子不是為難他嗎? 徐禹謙又靜靜坐一會才起身,秦勇低頭在想著要怎么把事情做得漂亮,他也就沒出聲徑直離開書房。 不想回到正房就見到兩位庶嫂在西次間宴息室坐著,惋芷坐在臨窗的大炕上,臉上全是笑。 “四爺回來了?!?/br> 丫鬟朝里稟報,惋芷那邊都站起身,徐禹謙長身玉立的走來,喊了聲二嫂三嫂又拉著惋芷要她坐下。 惋芷臉有些熱,這不得讓嫂嫂們看笑話么。 二太太三太太卻是交換了個眼神,都見著彼此眼底的羨慕,她們這小叔對四弟妹是真的上心。她們在這家呆的時間不短,知道他對誰看起來都一派溫和,卻是個不易親近的,對誰都一樣其實就是疏離的態(tài)度。 她們現(xiàn)在走惋芷的路子來拉近兩房關(guān)系,還是走對了。 徐禹謙也不多和她們客套,只與惋芷道:“你昨日突然不舒服,我想了想還是該與岳父岳母稟一聲,也是怕兩老后來知曉要怪責(zé)。” 惋芷掙開手,坐正,抬著臉看他?!八臓斚氲弥艿?,可我也沒有大礙了……” “我知道你想的,只是報個信,不會叫岳父岳母擔(dān)心的?!彼χ驍嗟?,“讓玉蘭去報信吧,我會派秦勇送著她到送府。” 眉角眼梢還染著笑意的惋芷頓時怔住,見他在等自己說話忙又扯了笑。“怎么好勞煩秦管事,他要幫著四爺您管著許多事務(wù)吧?!彼彩莿倧募緥邒吣侵赖模惹扒赜轮悔s車,她就誤為是貼身伺候的小廝一類。 他派玉蘭去報信而不是兩個大丫鬟,是比較信任玉蘭的意思嗎?還讓秦勇護送著去,他…是重視玉蘭的吧。 惋芷想著心竟堵得慌。 作者有話要說: 收到編編的通知,這個星期天就入v啦,入v當(dāng)天會三更~~小天使們要接住哦~~~入v后會日更,請支持正版訂閱~~呆槿謝過~鞠躬! ☆、第20章 突兀的尖叫 徐禹謙是個極敏感的人,他注意到了惋芷情緒有些不對,說話聲音都低了兩度,卻猜不出來是為何。 沒能尋到答案他只得先放下,笑著說:“秦勇是我的人,這種事他理應(yīng)代表我去趟宋府的?!?/br> 惋芷沒有再說什么了,輕點頭喚了玉蘭進來,他的話合情合理。 玉蘭就站在外邊,聽得一清二楚, 深覺徐四爺這個時候派她出去,還有著秦勇一起,是只做個掩護。什么回宋家報信,怕要半路就將她滅口了。 她手腳冰涼,有些頭暈,強自鎮(zhèn)定入內(nèi)。玉桂就朝她背影無聲呸了口,還真讓四爺記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