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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徐徐誘芷在線閱讀 - 第81節(jié)

第81節(jié)

    惋芷好幾回想縮手,卻被他拽得牢牢的,只能被迫著指尖時不時劃過他燙人的肌膚,到最后都急得想張嘴罵他可又被他看穿,直接堵了唇。只能嗚嗚表示不滿。

    徐禹謙這回是極有耐性,不但拉著她手慢條斯理解了衣裳,還拉她手一點點感受著他喜歡她因她而變得guntang的每一寸肌膚……

    當日,假山后的葡萄架與秋千自然無人光顧。

    ****

    天氣漸熱,惋芷有苦夏的毛病,整個七月屋里就沒有斷過冰,還愛吃冰碗。到了八月的小日子就腹痛難忍,窩在床上好幾日都沒有精神。

    徐禹謙這幾天也跟著沒有歇好,每日都盡早家來。

    這日放衙時突然就來了場暴雨,回到家中他已是渾身被澆了個透。

    惋芷見到他一身濕衣,袍擺滴水卻還先轉過了圍屏來瞧自己,急得從床上跳起來要幫他更衣沐浴。

    在家中這幾日都窩在內(nèi)室,惋芷又熱得難受,身上都是只穿了小衣,外邊再罩件紗衣,身下是同質地的燈籠褲。

    她這樣的裝扮一身雪肌若隱若現(xiàn),身材玲瓏有致,雙腿筆直修長。猶抱琵琶半遮面,徐禹謙多看兩眼就覺得身上燥熱難忍。

    先前小姑娘能近身,每天沐浴后她這樣的裝扮他是最喜歡的,將人抱在懷里便沾得一身幽香,如今對他來說就是種折磨!

    捉住她要給自己解盤扣的手,徐禹謙道:“你躺回去,我自己來。”說完直接進了凈房。

    惋芷眨眨眼,朝外喊人送熱水。

    待徐禹謙換了身淺青色直裰出來時,小姑娘身上已在紗衣外又罩件杭綢的粉色半臂衫,月牙白的襦裙。她就那么坐在羅漢床上,見他出來直抿嘴笑。

    “怎么坐這了,可還難受?以后就是井水鎮(zhèn)過的吃食,你也不許貪嘴?!币彩巧蟼€月他沒留心,小姑娘要什么給什么,才吃出了難受。

    惋芷只笑著點頭,就喜歡他為自己著急cao心的樣子。在他伸手過來摸摸她發(fā),又把她抱到懷里親眉心,她才心滿意足的與他說話:“四爺,中秋那日娘的意思是到侯府用飯?!?/br>
    徐禹謙沉默了會,溫和的眉眼變得有些清冷?!拔抑懒?,娘跟前,面上會過得去的?!闭f著他又道,“我記得岳父生辰也將近,還有岳母的,不對…順之的也是在這下半年?”

    怎么宋府的人生辰好像都擠一塊兒了。

    惋芷難得看到他露出苦惱的樣子,沒忍住笑出聲?!澳奶坫y子了?”

    “你夫君家底夠你們過幾十輩子的生辰送禮的?!彼p輕拍她翹臀,惹得她雙頰似桃花般。

    “岳父大人生辰,總得送份特別些的禮,——你且等著看我這做女婿的如何討岳丈歡心?!?/br>
    張嚴兩人這幾個月斗得連皇帝都懶得搭理了,也是,都近三個月,也該是疲憊犯疏忽的時候。

    惋芷見他黑眸里迸發(fā)出一種亮光,那樣耀眼璀璨,唇邊有著淺淺笑紋,俊雅的面容上是運籌帷幄的自信。這樣的徐禹謙如有大山巍然之勢,那樣堅不可動,那樣撼動人心。

    她抬著眼眸就看傻了,雙眼亮晶晶的波光瀲滟。

    徐禹謙發(fā)現(xiàn)她好大會沒動靜,低頭一看,小姑娘正癡癡的瞅著自己。他輕笑出聲,炙熱的呼吸落在她耳邊。

    “為夫這算是以色待妻嗎?有那么好看,都看傻了?”

    不…不要臉,哪里就有人夸自己長得好的,惋芷被他糾纏著自己的氣息鬧紅了臉,往一邊躲。

    他卻不依不饒非讓她說出來,夫妻倆玩鬧的笑聲透過窗扇傳出,廊下的丫鬟們看著院里開得如云似霧的合歡花,都被感染似的直抿嘴笑。

    作者有話要說:  加更奉上~么么大~

    ☆、第79章 云涌

    中秋那日,天高氣爽。

    惋芷與徐禹謙中午在宋家用的飯,到了近黃昏才到侯府。

    徐家的中秋宴被安排擺在侯府水榭那邊,旁邊是株株桂樹。

    晚風襲人亦襲花,輕輕撫過帶著晚夏的清爽涼意,也送來桂花浮動間的甜香。

    花樹上與水邊都掛上了燈籠,燈籠下墜有小小花箋,寫著謎題。

    夫妻倆來到時,徐家其他三房都已經(jīng)到齊,老人家與幾位孫子孫女說著什么,十分高興。

    柔和的夕陽下,徐禹謙與惋芷緩步而來,兩人皆穿著水色衣裳,衣袂隨風微動,宛如一體相映生輝。

    徐老夫人看得直笑瞇了眼,徐家小輩們都站起身,待夫妻倆與老夫人問安后紛紛與二人見禮。

    徐光霽一聲嬸娘喊得極輕,自上回之事惋芷便不再曾見過他,雖心有芥蒂亦有些許尷尬,仍是站定受禮。

    小姑娘的手心出汗了,徐禹謙知她不自在,他又何償自在?便草草敷衍侄子侄女們的見禮,將人拉到一邊坐下。

    “先喝口水潤潤?!彼舆^小丫鬟奉上的茶,卻是先撇過茶沫又吹了吹送到她唇邊。

    惋芷湊前喝了一口,猛然回神這是什么場合,臉色漲得通紅。

    兩人獨處,四爺總是喜歡喂她喝水吃東西的,這到了外邊沒注意自然而然的就……

    惋芷臉色緋紅推開茶碗,徐老夫人歡喜的笑聲傳了過來:“見你們和和美美的,我就放心咯?!?/br>
    二太太三太太也羨慕著直瞅惋芷笑,小輩們都垂頭掩飾翹高的唇角。

    “娘您該擔心兒子被欺負才對。”徐禹謙微微一笑,眉眼間的柔情便暈染開來。

    又在胡說八道!

    惋芷側頭嗔他一眼,被呵護滋潤得越發(fā)明媚的嬌容自有風情萬種,徐禹謙看得心尖發(fā)麻,突察覺一道視線落在這又心中一凜,抬眼望去。

    斜對面的徐光霽卻已側頭看向敞窗外的桂花樹,在斜輝中更是燦如碎金的成簇桂花刺得他眼生疼。

    曾幾何時,那人兒也曾立在成簇的金桂下,嬌且媚。似乎都好遙遠了,可那記憶卻鮮活的近在眼前……

    眾人都未發(fā)現(xiàn)叔侄間小小的暗涌,宴席間都是歡聲笑語。

    惋芷被管制大半月,便是回到娘家也沒吃上幾口螃蟹,晚間看著桌上肥美的秋蟹便再也忍不住,可憐兮兮直瞅身邊的徐禹謙。

    徐禹謙心軟沒扛住,只得給她細細剝了一只,熏好醋放到她碟子里。徐老夫人見小兒媳婦吃得歡喜,又讓自己的大丫鬟再給她剝一只,惋芷吃得直瞇眼笑,徐禹謙無奈笑著搖頭只得讓她多喝幾口杯酒去寒。

    待到猜燈謎的時候,惋芷小臉泛紅艷若桃花,軟軟靠在他身上,看他的眼神都是醉意朦朧。

    徐老夫人不曾想她這般吃不得酒,細細回想不過是五杯,就成醉貓了,忙讓人備好轎子讓夫妻倆先回府去。

    難得徐老夫人高興,其余人便陪著熱鬧到二更天才散去,二房三房當夜就在侯府留宿。

    惋芷次日清晨醒來太陽xue發(fā)脹的疼,身上也軟軟無力。

    玉桂玉竹聽得動靜撩了帷帳,促狹看著她說老爺清早起床后唇邊笑意就沒有落下去過,心情似乎非常的好。

    惋芷歪了歪頭,昨天用過飯后發(fā)生什么是實在想不起來了,四爺心情好為何?

    ***

    過了中秋,京城漸漸冷下來,槿闌院的花樹都透出蕭索之色。

    惋芷在書房寫下華嚴經(jīng)最后一字,擱下筆呼出口濁氣,抬頭看向窗扇外,發(fā)現(xiàn)天已蒙了層灰色。

    “太太,近老爺放衙的時辰了?!苯疴A給她遞上濕毛巾凈手,輕聲道。

    已經(jīng)這么晚了?

    惋芷這才發(fā)覺她為了一句呵成最后的部份,就那么在書房坐了兩個時辰。

    她忙站起來,一個姿勢太久卻腰酸腳麻的再度坐了回去。

    金釧銀釧都被她嚇一跳,聽她說是腿麻了才臉色好些,兩人幫她扶到窗下的太師椅坐下,拿了小玉錘幫她輕敲活血化乏。

    徐禹謙已經(jīng)回府,習慣性先往書房去。

    惋芷見他臉上的笑意比春日陽光還要和煦,問道:“四爺近些日子是遇到什么好事了?”連著好幾日,他心情都似乎不錯。

    “待到下月你便知了?!毙煊碇t賣了個關子,而后聽她說八十卷的華嚴經(jīng)都抄完,心疼的抓過她輕輕揉捏?!靶量嗄懔?,往后別再幫那些外人這樣勞累。”

    一句外人,惋芷察覺到他與張敬關系似乎更遠了,不由得有些擔心:“四爺,可是朝堂上有什么棘手的事?”

    他處理朝事從來都不避諱她,常常她都是在里間聽著的,長期下來對朝廷各方勢力也清晰明了,有時還會與他討論上幾句。

    徐禹謙卻又笑了,“對我們來說是件好事,只是這之后,應該會有不太好的事情發(fā)生。你不必擔心,為夫總會努力將事情化作有利自己這方的局勢?!?/br>
    爭斗他從不怕怯,畢竟許多事情都是了如指掌的。

    聽他這樣說,惋芷也就不再多問,四爺總是能讓她感到安心,轉而說起父親的生辰來。

    到了十月初六宋大老爺?shù)纳竭@日,惋芷帶著徐老夫人早早備好的賀禮,還有自己的心意便回去娘家。

    宋大老爺?shù)昧思?,到在垂花門處迎她,見自小在掌心嬌寵長大的女兒出落得越發(fā)明艷動人,心里滿滿都是自豪感,難得嚴肅的臉上都是笑意。

    惋芷扶著他慢慢往正房去,邊走邊與他說婆母如何對她的看重,都準備了什么樣的禮物。

    上回徐老夫人生辰宋府也是送了株半尺高的珊瑚祝賀,如今她再來往的可是足比兩珠珊瑚樹還要重,女兒得婆婆看重,宋大老爺也是歡喜的。

    宋大老爺慣來低調,生辰連整壽都不曾請宴,親朋友好也知他這性子如此,都只是將派人送禮上門賀賀。

    今日管家在門房處便忙得腳不沾地,宋氏族長送的禮比往年都要重,便又特意前來稟報一聲。

    管家前腳才跨出門檻,見著前院小廝被婆子帶過來,聽得他回稟的事又將腳給收了退回屋子。

    “老爺,定國公府的世子與世子夫人前來賀壽!”

    此話饒是平素從容鎮(zhèn)定的宋大老爺聽了都詫異不已,那家人怎么就是直接登門賀壽了?!

    程氏扶著肚子站起身,“不管如何也是不能失禮,我隨你去迎迎?!?/br>
    惋芷卻是將她又扶著坐下,“我隨父親去,帶上三妹四妹,您好生的歇著?!?/br>
    定國公府后來也是有邀請惋芷幾回,她前兩回都推了,后兩回是因為李氏胎穩(wěn)實在憋不住想出門,她才算是陪著李氏去的。定國公夫人都是以她娘親故友發(fā)的邀請,如今她雖是出嫁了,以這層身份去迎兩人,也算不得失禮。

    宋大老爺也是這個意思,父女三人便到前邊相迎。

    許英耀夫妻見著宋大老爺都客氣恭敬有加,說明來意,讓人將壽禮獻上。

    來者是客,不管兩人是否不請自來,宋大老爺邀兩人到前廳,卻不曾想許英耀笑著婉拒:“今兒是您的壽辰,本該討杯酒喝的,卻實在還有要事在身,只能是失禮請辭了?!?/br>
    惋芷站在自家父親身后就琢磨開來,定國公府的人行事都奇怪得很,總讓人摸不清頭腦。

    宋大老爺自然也不會強留,準備問問兒子與這許世子交情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才送完人,管家又匆忙而來,神色激動竟是話都說不好?!袄稀蠣?!有,有旨意到!”

    這個時候有旨意?

    宋大老爺心跳得有些快,抬頭看了看天色,應該是才散朝的樣子。

    “擺香案?!彼皇俏⒁凰妓?,便先吩咐接旨的準備,轉身回正房更衣。

    惋芷三姐妹也就在前廳等著,待夫妻倆出來的時候,一切準備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