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將人放入被窩,他在轉身去凈房前順手去把里間的槅扇關上,然后就著她方才的熱水快速梳洗。 溫熱帶著濕意的身子覆了上來,小心翼翼避開她肚子,惋芷臉紅得似被霞光暈染的彤云。 “四爺…”她有些不安的用手抵住他胸膛。 他已雙眼微紅,呼吸急促。 “別怕,我問過郎中已經可以了,我有分寸,不會傷到孩子的?!毖援叄么蕉伦×怂€想說的話,慢慢再去撩撥著她的情緒,讓她動情容納他。 接下來的日子,丫鬟們就發(fā)現太太不怎么再為吃的與老爺使小性子了,郎中說該忌什么都星點不沾,偶時老爺還主動破例讓廚房做她愛吃的端上來,太太卻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丫鬟們猜來猜去也猜著不真相,只能歸結于——還是自家老爺比較威武,太太投降了。 而惋芷不知是她錯覺自己承受力越來越差,還是他如素久了太過勇猛,確實也是叫徐禹謙的威武給治服貼??傊g盡腦汁都難護住自己的三分田地,一晚后總得緩兩三天才徹底恢復,哪還有精力去管他給自己忌不忌口! 在惋芷覺得折磨又甜蜜的過了大半月,徐禹謙青州的差事終于交接完畢,眾人早早便開始準備回京事宜,當日便起啟回京。 馬車又再重新改造一番,內里還掂了厚厚的毯子,又有軟枕迎枕,惋芷不管是坐還是躺都覺得挺舒適。實在腰酸難耐時,便窩在徐四爺懷里讓他給自己揉按,一路來倒是不曾受罪。 行程過半,徐禹謙順手撿了位落難之人…… 作者有話要說: 加更奉上,算不算驚喜呢?么么噠~哼哼,其實我好想說四爺好禽獸啊~~【你們就告訴我喜不喜歡】 ———————————— 來來來,猜猜有獎游戲啊。 問:四爺和惋芷路途中撿了誰? a:秦勇 b:二舅舅 c:宋家二房渣渣父子 d:當然是超級飛俠【每時每刻,準時送達,也是不明白這什么惡趣味。】 ☆、第88章 侄媳婦 四月梨花桃花開滿山。 惋芷掀了簾子,靠在車窗邊看大好春光,偶時視線會落在那養(yǎng)了近十日終于又有個人樣的二舅舅身上。 十日前她二舅舅就那么趴倒在他們經過的路間,若不是明叔眼力好早早讓放緩速度,帶人前去查看,以他們行進的速度會從他身上踏過去也不定的。 明叔也是費了好大眼力勁才認出那餓成皮包骨的是鄭二老爺,當即報給了夫妻倆人。 這才是將半死的鄭二老爺給救下。 說來也奇,救下鄭二老爺后,他居然沒有逃跑的打算,就連惋芷說已經送信到南京都無動于衷,只跟著他們隊列出發(fā)。 中途他騎馬自行離開過一次,第二日又追了上來,二話不說先要了干糧胡啃一頓??赏镘茀s發(fā)現他脖子上的珠串又少了幾顆。 真真是捉摸不透的怪人。 惋芷研究不明白自家小舅舅,也懶得管他,想著就如四爺說的,不過是多一張嘴吃飯,帶著也無妨。還能讓外祖父少cao些心。 外邊騎著駿馬的鄭二爺似有所察覺,突然回頭看了過來,朝著外甥女就慈愛的笑。 惋芷卻是手一抖,忙把簾子放下來。 好丟臉…… 自從二舅舅同行,她好像隨時隨地看的都是他在吃東西,剛才嘴里叼著大餅的人她不認識! 那種吃相真真是浪費了他一張出塵入畫的好皮囊??! 這哪里是鄭二爺,是餓爺吧! 惋芷突然就縮了回來,徐禹謙有些奇怪,只以為她困了,讓她頭枕在腿上幫她揉著腰,讓她入睡。 惋芷卻是睡夢中都是鄭二爺吃餅的臉。 眾人已到達京城附近,速度也就放緩了下來。 在周邊的小城鎮(zhèn)走走停停,耽擱有兩日才再啟程出發(fā)。 惋芷才剛被扶上車,林威領著位穿程子衣的侍衛(wèi)前來,那是皇上指派一直跟著徐禹謙的侍衛(wèi),惋芷記得早在一日前便先行出發(fā)的,怎么又折了回來? 她在車中坐定,側耳聽著那侍衛(wèi)稟報。 “大人,果不出所料,在進京那狹窄的山道間有人埋伏,一見大人的儀駕便沖了出來。若非張閣老早早就派了人每日在那附近等候,怕是要兇多吉少?!?/br> 惋芷聽得心中一驚,卻聞徐四爺輕笑出聲,然后是那侍衛(wèi)告退的聲音。 徐禹謙上車來,隊伍開始出發(fā)。 惋芷留心著他的神色,果見他唇邊帶著笑,眸底是一片冰冷。 這是他生氣時才會有的表情。 “四爺……”她有些擔心的去握他手。 徐禹謙輕輕嗯一聲,捏了捏她指尖。 “他還是沒忍住?!彼吐暤?,“這一路來看著平靜,實則暗流涌動,在遇見你舅舅前便有人想伺機蠢蠢欲動,不過因我們防得緊每次都尋不到機會?!?/br> “最后一個險要地便在那一面峭壁一面高山的窄道上,算準了會有人埋伏,卻不曾想連他也動了心思。” 前邊的事惋芷都是知道的,徐禹謙每過一處都會詳細布防,是什么人想要他們的命她亦清楚,可四爺都不曾動過氣的。她已猜出那讓忍耐力極強的四爺動氣人是誰。 她嘆道:“四爺,最陰暗的是人心,您也早有心理準備了不是?” 徐禹謙聞言只是將頭靠在她肩膀,喜歡呼吸間都是她身上淡淡的甜香味,讓他再煩亂的心緒都會變得平靜?!叭缛舨皇鞘绦l(wèi)先行,發(fā)現我們并不在車列中,他定然不是要出手相救。竟然他做了,我也就不講情面了。” 惋芷任他靠著,溫柔去親他眼角。 朝廷的事她無力插手,只能寬慰他。 再一路來都是極為順利,第二日下午眾人便到了京城城門處。 令夫妻倆都未想到的是,宋大老爺跟長子親自在城門處相迎,同來的還有領著一眾學生的張敬。 得到消息夫妻倆忙下了馬車。 惋芷帶了帷帽,白紗及地,卻還是能隱約顯出她隆起的腹部。 宋大老爺見著女兒已激動上前,一把就扶住要行大禮的她,視線落在她腹部上有些吃驚。 “算算日子不是才四月余,如何顯得這般……”后面的話宋大老爺給咽了回去。 女兒這個月份與程氏當初相比起來委實有些驚人。 惋芷被父親這樣一說,臉有些發(fā)熱,納納道:“可能是吃得比較多,孩子很乖,不折騰人……” 宋承澤也有些吃驚,聽得meimei這么說又很滿意,這也說明徐禹謙有好好照顧meimei。 岳父大人與大舅兄只顧與妻子敘舊,完全無視他,徐禹謙只能是摸了摸鼻子,先向張敬見禮。 張敬笑容欣慰,親昵拍著他的肩膀:“總算回來了,為師可等這天等了許久,青州一事干得極漂亮,為師都不清楚你還有領兵布陣之才?!?/br> “老師謬贊了?!毙煊碇t謙虛的笑笑,與幾位兄師也寒暄幾句。 張敬又道:“前兩日還真是危險,也虧得你機警,不然總得受驚的,你妻子還懷有身孕。人,已幫你審過了,你空了再去問一遍?!?/br> 話說一半留一半,套親近為多,徐禹謙只覺得眼前的恩師虛偽得讓他連笑都不笑。 宋大老爺終于和女兒敘夠了,這才想起女婿來,徐禹謙內心挺郁悶的,特別是在看到當年離京前挨過他一拳的大舅兄居然朝他笑。 “父親,二舅舅也跟著來京城……了。”惋芷這才想起還跟有個鄭二老爺,只是一回頭,除了清一色的丫鬟婆子侍衛(wèi),哪里還有那嫡仙似的鄭二老爺身影。 她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人是又……跑了?! 對于總是喜歡鬧消失的鄭二老爺,除了惋芷心里有些疙瘩外,其它人都覺得他就那樣無藥可救了,下刻就將人拋之腦后。 徐禹謙面子上邀請張敬到府里去坐坐,張敬笑著拒絕說改日再敘,今兒就不妨礙他們親人相聚。 眾人又恭送他離開。 離開很遠,馮旭有些吃不準的低聲與他道:“老師,你看他是起疑了嗎?” 張敬面無表情,視線看著那漸漸西斜卻仍亮得發(fā)紅的夕陽。“若是他的心思能被看出來,宋元廷就不會在內閣了?!?/br> 馮旭沉默,眉宇間憂色散不去,徐禹謙回來定然會成為他的阻力。 以前有他老師在身后支持,當然是不懼徐禹謙的,如今徐禹謙也同有在內閣的岳父支持,這…… 徐禹謙回京,幾家歡喜幾家愁,嚴瀚也是屬于愁的那方。徐禹謙被人在京城附近攔截……他定會被懷疑吧,聽聞那些人還被悉數抓了起來,如今正在刑部。 刑部,那可是張敬老狐貍手里把著的! 暗中已是算計重重風起云涌,夫妻倆已歡歡喜喜邀請了宋大老爺與宋承澤往家去,實則程氏早在徐府與徐老夫人幫著夫妻兩打點,只想兩人家去后能少勞累些。 徐老夫人聽得小兒子與兒媳婦馬車已回府,走得是連程氏都快要跟不上。 在垂花見著夫妻兩,徐老夫人眨眼間就掉了淚。 徐禹謙撩了衣擺跪在她面前磕頭,惋芷也欲行大卻是被老人家扶住,還讓人將軟輦抬了過來,要她坐上去。 從回京就被差別對待的徐禹謙越發(fā)郁郁了。 晚間是在徐府設的宴,徐老夫人也沒有通知長房的人,與宋家人熱熱鬧鬧為夫妻倆接風洗塵。 徐老夫人早早就派人將槿闌院的院子拾了再拾,季嬤嬤領著丫鬟婆子將日用的物什置妥,盡是方便。 只是在一更天時有內侍來到徐府,皇上急召徐禹謙。 程氏覺得源哥兒太小會鬧,便讓女兒在家中照顧,這會就要告辭家去,不料聽到急召,宋大老爺便決定再留一會,想囑咐女婿幾句。 徐禹謙從容的去換朝服,再出來時宋大老爺與他道:“皇上近來精神越發(fā)的不好,倒是晚間會比平素要清醒得多,你留意著呂義便是,他與嚴瀚越走越近了。” 聞言,徐禹謙朝他揖禮,又與徐老夫人說一聲,才跟著內侍匆忙往宮里去。 宋家人亦在他離開后告辭,徐老夫人還很有精神,就在廳堂拉著惋芷說話。 她打量著惋芷的肚子,越看越心喜。“這一年半讓你跟著受累吃苦了,懷著身孕還這般奔波?!?/br> 惋芷給她剝了核桃,遞前去。“娘說的哪里話,跟在四爺身邊倒是讓四爺照顧我多,媳婦聽著真真要羞愧死。” “老四身邊缺了你才不成,你少給他說好話,我生的兒子我會不知道?”老人哈哈就笑起來,“對了,明兒午間你與老四到侯府用飯吧,你也要添侄孫了,你侄媳婦懷有五個月身孕,比你早一個月?!?/br> 徐老夫人不提,惋芷都快要忘記還有徐光霽這人,而徐光霽應該是去年八月成的親。 “這是喜事呀,恭喜娘了,您以后只管享福就好了?!?/br> 老人家笑得眼都瞇了起來,“我是想享福的,所以啊,以后有什么你就多提點些你侄媳婦,她與前與你與才合得來。這樣等她生養(yǎng)后,再歇歇,孩子由我來看,侯府的事務我就可以脫手了。” 提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