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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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擔心,我說幾句話就出來?!绷仲|(zhì)笑了笑,推開車門走下去。 那天聶正均動作太快,他們還沒走出警察的包圍圈他就已經(jīng)把人帶走了。易誠心里恨聶正均得不行,認為他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門一打開看見是林質(zhì)站在門外,徐旭松了一口氣,“你沒事就好,他在家擔心好久了?!?/br> 易誠從書房走出來,整個人又瘦了一圈,顴骨高聳可見。 “皎皎?”他瞪大了眼睛,臉上出現(xiàn)驚喜的神色。 林質(zhì)抿唇笑著走進來,“看起來你比我身體還差,你沒有按醫(yī)囑吃藥嗎?” 易誠走過來,想去碰她又怕她反感,整個人站在那里手足無措的高興。 林質(zhì)主動伸手,輕輕抱了他一下,“別擔心,我這不是全須全尾的站在你面前嗎?!?/br> 易誠雙手微顫,摸著她的腦袋,心里一塊大石頭終于落地。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徐旭和林質(zhì)坐在沙發(fā)上,易誠親自泡了茶端來,心情頗好。 “你身上的傷怎么樣?有沒有內(nèi)傷之類的?”易誠問。 “沒有,就是膝蓋破了一點點皮,沒有大礙。”林質(zhì)笑,端起茶杯聞了一下,“好香,這是什么茶?” “今年的新茶,毛尖?!毙煨裥χf。 林質(zhì)品了一口,點點頭,“味道悠長,茶香清醇,不愧是上等茶?!?/br> 易誠看她心情還好,直言:“皎皎,ag是不是把你開除了?” 林質(zhì)點頭,捧著茶杯一笑,“我現(xiàn)在是無業(yè)游民?!?/br> 易誠慈愛的看著她,說:“有叔叔在,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br> 林質(zhì)揚眉,“你以前可不是這么說的?!?/br> “我想通了,比起為死去的哥哥報仇,我更希望你過得好?!币渍\嘴角牽動了一個弧度,“上輩的恩怨不該牽扯到你的身上,之前是我想岔了,現(xiàn)在覺得很愧疚。” 林質(zhì)看了一眼徐先生,不敢置信,“他真這樣想?” 徐旭點頭,他雙手交握放在翹起的腿上,微微揚起嘴角,“醍醐灌頂,不過如此,這次我可以證明?!?/br> 林質(zhì)回頭看易誠,他的臉色有些差,盡管一雙眼睛仍舊炯炯有神,但氣色已有衰敗的跡象了。上次的心臟手術(shù)給他身體帶來了不小的打擊,這次又受了這樣的驚嚇,估計身體已經(jīng)是在超負荷運作了。 “小叔.......”她喉嚨一滑,自然而然的喊了出來。 易誠眼睛一亮,整個人都鮮活了起來,流光溢彩。 “你叫我什么?” 林質(zhì)歪著頭,問:“小叔不好聽嗎?那叔叔?” “好聽,好聽!”他語無倫次,喜色上揚。 林質(zhì)說:“既然你應(yīng)了我一聲叔叔,那么是不是應(yīng)該做叔叔該做的事兒呢?” “什么事,你盡管說!”他豪情萬丈,全身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氣。 “作為侄女,我希望你回美國療養(yǎng)?!绷仲|(zhì)看著他,語氣關(guān)心,“我就剩你這一個親人了,我不想再膽戰(zhàn)心驚的守在手術(shù)門外了,我希望你健健康康的,長命百歲。” “皎皎,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易誠笑著伸手撫上她的發(fā)絲,“我還想看著你嫁人生子組成家庭,看你幸福的過一輩子呢?!?/br> “既然這樣你就聽我的,認真配合醫(yī)生治療,健健康康的站在我面前。”她沒有躲開,伸手拿下他的手,握在手中,“小叔,我已經(jīng)沒了父母,我恐怕不能再失去你了?!?/br> 易誠眼眶一熱,有熱淚要滾落下來。他伸手將林質(zhì)抱入懷中,仰著頭,“好,好,我聽你的,我回美國......” 徐旭悄悄地松了一口氣,他就知道這個說服他的人非林質(zhì)莫屬,總算沒有所托非人。 林質(zhì)對著徐旭展開笑顏,一雙含笑的眸子帶著水波。 既然易誠答應(yīng)回美國,那moon在中國的生意必須由林質(zhì)來接手。他給出的理由也很正當,他就林質(zhì)這么一個親人,只有放心交給她。 林質(zhì)伸手搭在小腹上,她覺得自己恐怕不能勝任了。 “小叔,我懷孕了?!?/br> 不知道為什么,她能輕而易舉的在易誠和徐旭面前說出來,但就是在聶正均面前開不了口。 易誠面容扭曲,像是吞了蚊子血,甜膩的惡心。 “你不用這么恨聶家......吧?”林質(zhì)不確定的看著他,知道他心結(jié)有多深。 易誠擠出了一個笑容,他當然知道孩子它爸是誰。 “沒有,我很高興?!彼а狼旋X的說出來,仿佛要把人生吞活剝了一樣,剛才溫馨的氣氛一掃而空,剩下的全是血腥氣。 徐旭沒有憋住,大聲的笑了出來。 林質(zhì)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不知道為什么,剛才那種氣氛沒有感染她,反而是現(xiàn)在,易誠強忍著對聶正均的不滿,只為了不讓她夾在中間難受,她覺得很暖心,有一家人的味道了。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這叔叔還沒當熱乎馬上就要把你送出去了,真鬧心?!彼淮反蛟谏嘲l(fā)靠背上,作憋悶狀。 林質(zhì)眉毛一高一低,她說:“這到未必?!?/br> “他不娶你?”他瞬間就變了臉色,仿佛林質(zhì)要是點頭他就馬上跟聶正均拼個你死我活一樣。 林質(zhì)低頭,“木家和聶家即使沒有仇也是一段孽緣,聶家的人不會同意我們的。” “那孩子呢?”易誠問。 “我想留著?!?/br> “好,叔叔支持你!”易誠擊掌,一聲清響,“孩子咱們留著,氣死姓聶的一家人。” 徐旭無語,仰頭。 “你那是什么表情?”易誠不滿的看向他。 “你生了一場病,壞的是腦子吧?”徐旭嘆氣。 易誠:“.......” 想笑又不敢笑出聲的林質(zhì):“.......” 敲門聲打破了對峙的場面,徐旭去開門,外面站著一位“曹cao”。 林質(zhì)大驚,“你怎么來了?” 聶正均一臉沉靜的站在門外,看著她,問:“可以回家了嗎?” 林質(zhì)左右看了一下徐旭和易誠,她在想怎么介紹,好像關(guān)系有點亂。 聶正均看她猶豫以為她不愿意走,長腿一邁,進來一步伸手拉她走。 林質(zhì)穿著拖鞋不穩(wěn),身體前傾腳步踉蹌。 易誠趕忙扶住她,伸手攔住聶正均,“放手,你差點兒讓她摔了!” 林質(zhì)穩(wěn)住身形,吁了一口氣。 聶正均狐疑的看著眼前的兩人,總覺得有什么不對勁兒。 林質(zhì)反手握住他的手,笑著站在他身邊,“我們走吧!” 易誠說:“你注意點兒?!?/br> 林質(zhì)點頭,“我知道,你也保重身體?!?/br> 聶正均臉色郁悶,轉(zhuǎn)頭往門外走去,林質(zhì)趕緊換鞋跟上。 坐進車里,她沒問他怎么找到這里來了,畢竟她現(xiàn)在還屬于重點觀察對象,是有當商業(yè)間諜前科的人。 聶正均憋著氣,轉(zhuǎn)頭看窗外不想看見她。林質(zhì)低眉順眼的坐在旁邊,一言不吭。 回了家,他也沒理她自己就往樓上去了,把她晾在客廳,任她自生自滅。 林質(zhì)嘆了一口氣,挽著袖子進了廚房。 廚房的人站在門外時不時的往里面看,好像生怕她拿不穩(wěn)菜刀似的。林質(zhì)燉了一鍋雞絲粥,盛了一碗,自己坐在餐廳里吃。不是午餐也不是晚餐,好像就是在吃著玩兒似的。 別墅里的仆人也感到奇怪,這位質(zhì)小姐到底是哪里來的高人,居然如此氣定神閑?難道她沒有看出來先生是生氣了嗎? 大家紛紛懷疑她到底能待多久,會不會過一段時間就被“請”出去了,畢竟是這里的第一位女主人啊。 晚上睡覺的時候,她背對著他躺著,心里默念古詩,不知道這樣算不算胎教。 大手從她的大腿上往上,她翻過身,一雙眸子清醒的盯著他,“我身上還有傷.......” “我知道,我會輕點兒......”他吻上她的脖子,聞著她發(fā)間的清香,他郁氣難平的心中終于被安撫了。 林質(zhì)仰著脖子任他吻上來,她說:“我可以用手幫你.......” 他的吻停了下來,瞬間從床上坐起來,他臉色沉悶,像是要下雨的天空一樣。 “為什么不讓我碰?” 林質(zhì)張了張嘴,有些膽怯。她知道如果不說清楚的話肯定會讓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出現(xiàn)裂痕的,但如果說了他執(zhí)意要帶她回聶家怎么辦?她是怎么都沒臉見老太太的。 就是這遲疑的幾秒,他掀開被子下床,摔門而走。 林質(zhì)揉了揉鼻子,還好,這樣的結(jié)果不算太壞。 之后,他大概一周都沒有出現(xiàn)在別墅里。她又沒有辦法出去,只有窩在書房里看書。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掀開衣服看肚子的時候總覺得小腹有一點點凸起,算一算也是兩個月了,不應(yīng)該有rou眼看得出的起伏吧? 他沒來,林質(zhì)都是自己下廚做飯的。有一天做多了幾個菜,做完了她才發(fā)現(xiàn)只有自己一個人用餐,于是和仆人們分了一半。她吃得一臉鎮(zhèn)定,仆人們卻難以下咽,太清淡了,幾乎沒有怎么放作料。 吃完飯她照例上樓看書,接到了易誠的電話。 “我準備提前回美國完成你交給我的任務(wù),明天早上的飛機,你要不要來送我?”他笑著問。 “真的?”林質(zhì)合上書,笑顏綻放,“那我一定來。” 易誠心滿意足的掛了電話,林質(zhì)握著電話想,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她該怎么出去呢? 晚上等了很久他還是沒有回來,她揉了揉不舒服的胃,有些難受。 大概是晚上吃得太飽,她趴在馬桶上吐了個干凈。 “嘔......”眼淚一起落了下來,實在是太難受了。 跪在地上,她的膝蓋還隱隱作痛。伸手摸到一旁的手機,撥通熟悉的號碼,好半天之后才傳來“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這樣的提示音。 她站起來揉了揉膝蓋,漱了口,重新躺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