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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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白了她一眼:“有什么不對勁兒,還不是因為想大小姐想的,親姐妹日日在一起,這忽然走了一個,能不別扭嗎,小聲點兒吧,叫二小姐聽了,回頭又要數(shù)落你了?!毙M吐了吐舌頭,不敢說話了。 谷雨往窗戶瞧了一眼,心道,這五年來二小姐隔三差五的教自己認(rèn)字,尋常不太難的自己都能認(rèn)得,那帕子上繡的該是隨遇二個字,三小姐屋子里墻上掛的一副字,這么多年都沒換過,自己問過小滿,說那副字是二小姐送給三小姐的,卻是出自敬瀾少爺之手,寫的是八個字,隨遇,隨緣,隨安,隨喜,是二小姐希望三小姐能心境開闊隨遇而安,卻怎么繡在帕子上。 姑娘家繡在帕子上的花樣兒,多是心里別樣在意的,就如大小姐帕子上的蕙蘭,就是表少爺親自畫的,相當(dāng)于定情的信物一般,故此大小姐如此珍視,那么三小姐把這樣的字繡在帕子上,難道是為了時時想著二小姐?怎么可能,三小姐對二小姐自來就有心結(jié)的事兒,整個胡家誰不知道。 若不是為了二小姐,就只剩下敬瀾少爺了,難道三小姐對敬瀾少爺有什么心思?這可成什么了,自己都能想出來的事情,二小姐如此聰明又怎會想不明白,若果真如此,只怕這門親事又要生出變故來了。 青翎也在想這件事,屋里沒人了,把帕子拿出來,鋪在桌子上,仔細(xì)瞧,這一筆一劃竟繡的如此傳神,幾能亂真,一個人怎么才能把另一個人寫的字描畫的如此傳神,定然是描摹了無數(shù)遍的結(jié)果。對一副字都能如此珍視,心里頭什么心思,不用猜也能知道了。 青翎此時的感覺,就像整個人遭了雷擊一樣,自己從小護(hù)著疼著讓著的妹子,心里暗戀著自己剛應(yīng)下親事的未婚夫,自己該如何?能如何? 越想越亂,青青怎會喜歡陸敬瀾?他們之間甚至都沒見過幾次,這喜歡從何處而來? 如今仔細(xì)想來,青翎發(fā)現(xiàn)是自己粗心了,以青青的性子,平常都不愛出屋,更遑論見客,卻每年陸敬瀾來的時候,青青總會出現(xiàn)幾次,哪怕只坐在一邊兒不吭聲,也極為罕見了,當(dāng)時自己沒注意,如今想來,早已有跡可循。 青翎忽然就想明白,這么多年青青總跟自己別扭的原因,或許當(dāng)年周胖子只是個借口罷了,青青真正在意的人是陸敬瀾,陸敬瀾越對自己好,青青就越會跟自己別扭。 青翎不禁苦笑,原來這才是原因,這么多年自己竟然沒發(fā)現(xiàn),原來青青喜歡的人是陸敬瀾,姐妹爭夫的狗血戲碼,實在可笑至極,她決不允許出現(xiàn)在自己身上。 想到此,站起來往外走,她得去找娘親,好在還過定,一切都來得及。 “翎兒你說什么?”翟氏以為自己聽差了。 青翎:“娘我想過了,我不喜歡陸敬瀾,這門親事還是算了吧?!?/br> 翟氏臉色沉了下來,定定看著女兒:“這門親事可是你自己親口應(yīng)的,雖兩家未過定,可兩家上下還有誰不知道,你現(xiàn)在忽然反悔說算了,你念了這么多書,難道不知,君子一諾千金,豈能出爾反爾,傳出去叫人家怎么看咱們胡家?!?/br> 青翎低下頭咬著唇不吭聲。 翟氏本來就因嫁了一個女兒,心里正不自在,這會兒見青翎又來找麻煩,不免火氣上來:“既你應(yīng)下,就不能反悔,娘斷然不能由著你胡來,明兒我就跟陸家商議過定之事。” 青翎卻道:“便過了定,翎兒也不嫁,娘便再逼翎兒也沒用,大不了還有一條命呢?!?/br> 翟氏何曾想過青翎會說出這樣混賬話來,三個女兒里,她們夫妻最偏的是青青,最疼的卻是青翎,只因這丫頭是三個女兒里最聰明懂事的,哪想這回混起來竟說出這樣尋死覓活的話,翟氏氣得不行:“真是你爹把你寵壞了,這樣的混賬話也說的出口,你的書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你這是要氣死我不成?!?/br> 青翎見她娘氣得直哆嗦,也不敢再硬頂著,跪在地上:“翎兒知錯了?!?/br> 翟氏見女兒跪下,氣消了一些:“你這丫頭今兒是糊涂了,娘也不跟你計較,此事往后不可再提,敬瀾對你如何,你自己心里清楚,今兒的事若讓他知道,該如何傷心?!?/br> 青翎抬起頭:“娘,翎兒不該忤逆娘親,但陸家的親事女兒也不能答應(yīng)?!闭f來說去還是這么擰,翟氏指著她:“此事由不得你,既你想不明白,就去后頭的祠堂里跪著好好想想,什么時候想明白了,什么時候再出來。” 青翎低聲道:“是。”轉(zhuǎn)身去了。 翟氏見這丫頭如此鐵了心要反悔,坐在炕上捶了捶桌子:“我這是造的什么孽啊,怎么就生了這么個不省事的丫頭。” 翟婆婆忙給她捋了捋胸口:“小姐別氣了,按說翎丫頭不是個不懂事的孩子,而且,她自來做事穩(wěn)妥,這件事我瞧著另有原因,小姐冷靜下來好好想想,這般出爾反爾可不是翎丫頭的性子?!?/br> 這幾句話倒真點醒了翟氏,翟氏果真冷靜了下來,仔細(xì)想了想,可不嘛,自己是因為青羽出嫁,心里有些亂,便忘了青翎的性子,哪會做出這樣不靠譜的事兒,而且,這丫頭雖是女子卻頗有主意,只應(yīng)下的事兒,便會做到,怎會無故反悔。 翟婆婆低聲道:“小姐,老奴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兒,翎丫頭莫不是瞧出三小姐的心思了吧?!?/br> 翟氏恍然,可不嘛,自己怎么忘了這茬兒了,自己能瞧出來,以翎兒的機敏,瞧出來有什么新鮮,不對啊,翎兒雖聰明,卻對自己的親人從不設(shè)防,也不會動心眼子,故此,便青青屋里那副字掛了五年,也沒瞧出來端倪,又怎會忽然明白了呢,這件事兒越發(fā)叫人想不透了。 經(jīng)奶娘這么一提,翟氏心里便不十分確定,也八九不離十了,也只有這個原因能說得通,青翎為什么忽然反悔。 翟氏比誰都清楚,在翎兒心里,家人比誰都要緊,若果真知道青青對敬瀾的心思,不嫁才是她的性子。 瞧出小女兒的心思之后,自己笨想著此事撂一撂,先忙完了青羽的婚事再說,不想,這一撂倒撂出了變故,而青青對敬瀾的心思,也讓翟氏想不透,這男女之間的事兒雖看的是緣分,卻怎么也要有個引子,青青跟敬瀾統(tǒng)共也沒見過幾回,話都沒怎么說上兩句,青青存了這份心思豈不奇怪。 亦或還是因為跟翎兒的心結(jié),就是從心里不想翎兒過的順?biāo)?,若真是這份心思倒好辦了,就怕她真瞧上了敬瀾,自己還需探探青青的心思才是。 想到此,站了起來往旁邊跨院里走了過來,剛到窗外就聽里頭春分的聲兒:“三小姐您今兒好端端跑去桃林做什么?既瞧見二小姐跟敬瀾少爺去了,該著回避才是,怎么反倒跟了進(jìn)去?” 翟氏停下腳,豎著耳朵想聽小女兒說什么,就聽青青道:“那桃林是家里,難道我就去不得,他們?nèi)ニ麄兊?,我去我的避什么??/br> 春分:“三小姐您是真糊涂還是怎么著,二小姐跟陸家少爺雖未過定,親事也算成了,敬瀾少爺跟二小姐說體己話,您這當(dāng)小姨的過去聽,傳出去好說可不好聽呢?” 青青哼了一聲:“外人都說胡家二小姐知書達(dá)理,聰明靈慧,這樣知書達(dá)理的二小姐,難道連規(guī)矩禮數(shù)都不知了,即便定了親就該避諱著,大姐跟大姐夫訂了親之后??墒沁B面都沒見過,哪像她還拉著手說話兒,我瞧著都替她臊得慌,我又怎知她這般不守規(guī)矩,若知道便請我也不進(jìn)去的。” 翟氏越聽心里越來氣:“這背后論姐妹的是非,又是哪家的規(guī)矩呢,娘倒不明白了?!毕坪熥幼吡诉M(jìn)去。 青青一見她娘,難免心虛,急忙站了起來,低下頭不吭聲了。 翟氏坐在炕上,冷冷看著她:“合著,娘昨兒跟你說的話都白說了,我只當(dāng)你不過是想不開,性子悶才會這么別扭,如今才知竟是這么個心思。” 青青:“娘說的什么青青不知?” 翟氏哼了一聲:“到了這會兒,你還裝什么糊涂?!闭f著指了指墻上的字:“這副字在這兒掛了五年了吧,你日日瞧著是個什么心思,你自己知道,昨兒娘瞧出來,只點了點你,卻不說明,就是讓你自己想明白,可你呢,倒越發(fā)糊涂起來,你這是有意要攪了你二姐的好姻緣不成,你就是不想看你二姐過的好是不是?” 青青陡然抬起頭來:“既是親姊妹,憑什么好事兒都是她的,好名聲是她的,好容貌好秉性是她,如今好姻緣也是她的,我呢,娘,我不是您親生的女兒嗎,為什么對我這般不公,我什么都沒有,什么都沒有……” 翟氏氣得臉發(fā)白:“你自己聽聽,說的這是什么混賬話,你們幾個兄弟姊妹爹娘偏著誰,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二姐為此受了多少委屈,你便不領(lǐng)情也不該如此糊涂,更何況,這好姻緣是能強求的嗎?” 青青卻道:“當(dāng)年若去舅舅家的人是我,跟敬瀾表哥見面的是我,娘怎么就知道這姻緣不是我的?” 翟氏震驚的看了她許久,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翟婆婆看不下去了,搖搖頭:“當(dāng)年翎兒怎么去的京城,你莫非忘了,若不是你處處跟她為難,大鬧了一場,又怎么會送她去京里,那時翎丫頭也不過才十歲,一個人孤零零的離開家,去親戚家,瞧你舅母的臉色,你還以為是什么好事不成,再說,敬瀾少爺跟翎丫頭又豈是在京里才處出的緣分,他們二人怎么回事,你也是眼瞧著的,這男人心里有你,一眼便是一輩子,若沒你,便成了夫妻也是怨偶。” 青青卻執(zhí)拗起來:“我知道你們都向著二姐,她什么都好,她就該配最好的,我知道你們想的什么,想把我嫁給明德那個傻小子,我這樣的丑八怪就該配明德這樣沒出息的莊稼小子,配不上人家高門大戶的貴公子……” 青青話未說完就給翟氏一巴掌打斷,翟氏氣到了極致,這一巴掌打的毫不留情,打完了手再疼也不如心疼,心里真跟刀子挖似的,渾身直哆嗦:“你長這么大,娘從沒動過你一指頭,甚至連一句重話都舍不得說,總想著對不住你,生下來額頭多了塊胎記,想補償你,慣著你,寵著你,倒不想最后養(yǎng)出你這么個不知人事兒混賬丫頭來,連最基本的倫理都不知道,一個姑娘家張嘴閉嘴的爭男人,你臊不臊的慌,你羨慕你二姐的好姻緣,把一切怨恨都堆在你二姐身上,這又公平曖昧,娘敢說便你跟你二姐掉個過子,長了胎記的是你二姐,敬瀾喜歡的依然是你二姐,你信不信?” 青青捂著臉搖頭:“我不信,不信,若二姐也跟我這樣是個丑八怪,敬瀾表哥怎會喜歡她,你們就是偏心,你們都偏心……” 翟氏的腦子這會兒反倒清明了起來,這件事兒最好就是快刀斬亂麻,先徹底打消了青青的念頭,盡快把敬瀾跟翎兒的親事定下,青青的親事也不能再拖了,如此方是解決之法。 想到此,坐下來:“你不信好辦,娘有個法子,可以讓你看明白?!眰?cè)身跟翟婆婆吩咐了一句,翟婆婆忙著去了。不一會兒拿了個藥盒子過來,遞到翟氏手里。 青青不禁問了句:“這是什么?” 翟氏幽幽的道:“這藥叫無顏丹,是當(dāng)年你外祖母留下的,本是給娘預(yù)備的,不想如今卻用在了翎兒身上,還真是世事難料?!?/br> 青青仿佛明白了,有些忐忑的神色:“娘是要把這個二姐吃?吃了會如何?” 翟氏看了她一眼,心里到底舒服了些,好歹這丫頭還知道擔(dān)心她二姐,至少沒有完全泯滅了姐妹之情:“這個你很快就知道了?!苯械云牌哦肆瞬鑱?,打開藥盒,里頭是綠豆大的一顆朱紅的藥丸,放到茶水里,立刻就化為無形。 翟氏:“把這盞茶端過去給翎丫頭吧?!?/br> 青翎這會兒正在祠堂里對著胡家歷代的牌位發(fā)呆呢,腦子里亂七八糟的,一會兒是青青,一會兒是爹娘,一會兒又鉆出陸敬瀾來。 她知道這件事兒跟陸敬瀾沒有干系,陸敬瀾根本不知道青青的心思,甚至連青青的樣貌記不記得都不一定,卻牽連在內(nèi),實在是無妄之災(zāi),但自己也沒轍,誰讓青青偏偏看上的是他呢,想起今天白天剛應(yīng)了陸敬瀾若他明年會試考中,自己就嫁給他,這一天都沒過呢,自己就反悔了,他若知道不定怎么生氣呢。 許自己本就跟他沒有夫妻的緣分,才會如此不順,其實仔細(xì)想想,不娶自己之于陸敬瀾真是福氣呢,若知自己悔婚,說不準(zhǔn)一氣之下就娶了京里勛貴之女,反倒因禍得福了也未可知,總之娶誰都比娶自己強,這么想著心里竟有些酸澀的難過。 正胡思亂想,祠堂的門開了,翟婆婆端著托盤走了進(jìn)來。 青翎:“您老怎么來了?” 翟婆婆:“婆婆給你送碗茶來,春天燥,不吃飯成,可不能缺了水?!?/br> 青翎:“還是翟婆婆疼我。” 翟婆婆笑了起來:“快喝吧。” 青翎正渴。一仰脖,一碗茶就灌了下去。 剛喝完就聽翟婆婆道:“喝了茶就回屋歇著去吧?!?/br> 青翎:“娘不是叫我在這兒思過嗎?” 翟婆婆:“你娘就是氣話,你這丫頭怎么倒當(dāng)真了,行了,別跟你娘較真兒了,快回屋吧,這祠堂里常年供著祖宗牌位,陰氣重,你一個小姑娘,總在這兒待著不好,快去吧?!?/br> 青翎還想問娘是不是跟表姨說了悔婚的事兒,可翟婆婆不等她問就走了,青翎只得先回自己屋。 小滿谷雨見她回來才放了心,預(yù)備下熱水讓她沐浴更衣,吃了些東西就睡了。 夜里便不對勁了,谷雨在外間屋守夜,聽見里頭像是睡不踏實,忙撥亮了燈,攏起帳子,這一瞧真嚇得魂飛魄散,臉上連帶脖頸長滿了紅紅的疙瘩,瞧著像是痘疹,知道非同小可忙喊小滿去找老爺夫人過來。 翟氏自是知道原因,可胡老爺不知道啊,一聽青翎病了,鞋都顧不上穿就要往外跑,給翟氏忙攔?。骸氨阍僦币驳冒研┥?,哪有光著腳出去的?!焙蠣斶@才提上鞋,兩口子忙著往青翎院子里來了。 饒是翟氏心里有底,瞧見青翎的樣子,也不免有些忐忑,這一臉的疙瘩哪還有半點之前的樣兒,連眼皮上都是,瞧著都叫人膈應(yīng)的慌,怪不得娘說是給自己保青白的呢,變成這樣,誰還會惦記,恨不能躲八丈遠(yuǎn)才好呢。 青翎這會兒已經(jīng)換好了衣裳,坐在了外頭的炕上,小滿跟谷雨剛還瞞著她呢,青翎哪是她們倆能瞞得住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就下地去妝臺前照了照,瞧見鏡子里自己的德行,青翎反倒松了口氣。 她是個姑娘家,自然也是愛美的,但也是很能接受現(xiàn)實的,有了上一世的經(jīng)歷,這樣的事兒對她來說實在算不得什么 ,哪怕毀容了,至少她還活著,還有個健康的身體,能跑能跳,也比上輩子幸運的多。 而且,青翎忽覺或許這也是老天的意思,在這時候讓她長了一臉疙瘩,如此一來便能名正言順的反悔了,想來陸家看見自己如今的鬼樣子,也巴不得呢。 這么想著反倒不覺得是件壞事兒,也沒多著急,就連翟氏都佩服起這丫頭來,這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沉著勁兒,真不像個才十五的小丫頭。 胡老爺卻嚇壞了,伸手想摸又不敢,一迭聲問:“這是怎么弄得?昨兒白天不還好好的嗎,疼不疼?” 青翎搖搖頭:“不疼?!?/br> 胡老爺又問:“那癢不癢?” 青翎:“也不癢?!弊屩镒拢骸跋乳_頭有點兒別扭,這會兒也沒覺得哪兒不好?!?/br> 胡老爺:“不疼不癢也不成啊,好好一張臉怎么起了這么多疙瘩?!泵φ泻艉芗胰フ埨芍?。 不一會兒來了老郎中,給青翎瞧了脈,如今這樣的急病也顧不上什么了,胡老爺特意叫郎中瞧了眼臉上的疙瘩。 老郎中卻搖頭晃腦的說:“六脈平和,不像有什么癥候?!?/br> 一句話可惹惱了胡老爺,跳著腳道:“人都這樣了,還沒什么癥候,你會不會瞧病啊?!蹦羌軇菀侠芍衅疵频?,老郎中嚇得撒腿就跑了,翟氏急忙叫胡管家拉住丈夫,才沒沖出去揍老郎中一頓。 翟氏哭笑不得:“你著急歸著急,跟人家郎中鬧什么,回頭人家回去不定怎么說你呢?!?/br> 胡老爺:“簡直就是庸醫(yī),庸醫(yī),我管他怎么說呢,小翎兒都這樣了,他硬是說沒癥候?!?/br> 翟氏這會兒倒放心了,果然,母親留的藥不是什么有害的藥,當(dāng)初母親說的明白,這無顏丹的藥效只有三天,三天一過就沒效用了,剛瞧見青翎的臉也真怕恢復(fù)不回去,豈不把自己親閨女害了嗎,如今聽老郎中說沒癥候,才松了口氣。 見丈夫擔(dān)心,忙勸著丈夫:“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哪有這么快的,不管翎丫頭這是什么病,咱們慢慢治也就是了?!?/br> 青翎忽的開口道:“如今我這個樣兒,之前答應(yīng)陸家的親事……” 翟氏嘆了口氣:“你安心養(yǎng)病吧,這件事娘會給你表姨說,好在沒過定呢,有什么變故也來得及?!?/br> 胡老爺?shù)溃骸靶◆醿簞e怕,爹一定能治好你,爹給你找最好的郎中,翎兒別怕別怕啊……有爹在呢……” 若不是場合不對,青翎差點兒笑出來,她爹這么多年了一點兒都沒變,還把她當(dāng)成小孩子呢,咳嗽了一聲:“爹,翎兒不怕,又不當(dāng)吃不當(dāng)喝的,怕什么?” 胡老爺卻更難過了:“小翎兒你別這么要強,爹聽著心里頭酸的慌?!闭f著抬手摸了摸眼角。 青翎忙道:“爹,翎兒真的不怕,真的?!?/br> 胡老爺仔細(xì)看了她許久,終于信了青翎的話,才好了些。 翟氏怕他一會兒又心疼上來,不定鬧什么笑話呢,好歹被翟氏勸著回去了。 翟氏剛進(jìn)屋,沒一會兒陸夫人就來了。 陸夫人是從兒子哪兒得了信兒,想著明年若是能過門,那這定親可得越早越好,此事早一天定下,自己也早一天安心,便一大早就過來商量過定的日子。 不想還沒開口呢,翟氏倒先說了:“jiejie,有件事兒我得跟你商量,只怕翎兒跟敬瀾這輩子是無緣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