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她泡在水里的身體涼的驚人,可裸露在水面以上的皮膚仍舊燙的嚇人,臉上的紅暈更是只增不減。 望著浴桶中倍受情欲煎熬的她,云珩準(zhǔn)確的感受到自己的心就像被放在火上慢慢煎烤一般,他明白她的痛苦,他不是不可以救他,可驕傲如他,他不想被人當(dāng)做替身,他把她推離自己的身體,低聲問:“我是誰?” “云珩,你是云珩?!彼焓止醋∷牟弊?,仰頭貼了上來,云珩一怔,他沒想到她會如此回答,他的眼神變得莫名深邃,身上的衣服早已被她弄的全部濕透,她炙熱的唇在他脖頸處游走,強(qiáng)忍酥麻感,他定了定神,一手鉗住她的兩只手腕,一手捏起她的下巴,低聲問:“你還記得陶如鴻這個人嗎?” 他自己都想不到原來愛上一個人,可以令他變得如此無法冷靜自持。 她剛開始掙扎著不肯配合,云珩加大手里的力度,疼痛使得她倒吸冷氣,不過也變的稍微乖順一些,她遲疑著開口,“陶如鴻?方喬亦愛的那個人?” “是的。你還愛他嗎?” 她顯然十分痛苦,云珩手下的力度稍松,她又開始撲通著外往跑試圖接近云珩,云珩狠心把她的手?jǐn)Q到后背令她動彈不得,他湊近她的臉,吻上她的唇,柔聲誘哄著說:“乖,你回答我,我就幫你?!?/br> 她皺眉,忽然張口毫不含糊地咬上云珩的唇,瞬間腥甜味在云珩嘴里四散開來,他疼的皺起眉頭,下一秒瘋狂而粗暴的加深了這個吻,時機(jī)恰到好處時他倏地離開,“你回答不回答?” 陡然的缺失令她再度崩潰,她帶著哭腔語氣不善地答:“我又不是方喬亦!我都不認(rèn)識什么陶如鴻,我為什么要愛他?” 雖是帶著哭腔,但她吐字很清楚,那些字一個音都不差的的鉆進(jìn)了云珩的耳朵里,并不難理解的一句話,云珩卻覺得自己聽不懂了,他身子猛地一顫,目光震驚地在她臉上流連,她雙眉緊縮,眼神迷離魅惑,正掙扎著雙臂試圖擺脫云珩的桎梏。 震撼,疑惑,迷茫,痛苦,糾結(jié),等諸多情緒雜亂無序的在云珩心中攪作一團(tuán),她說她不是方喬亦,她不認(rèn)識陶如鴻,那她是誰? 驚駭之余云珩手下的力度稍松,她趁機(jī)擺脫云珩的鉗制,早已被情欲折磨到崩潰邊緣的她跌跌撞撞地爬出了浴桶,撲倒他身上哆嗦著雙手去扯他的衣襟,語氣悲傷且哀求地說:“云珩,云珩你抱抱我,我難受……”她的眼淚順著濕漉漉的臉頰不停的往下流,嘴里一聲聲不停的含著他的名字,“云珩,云珩……” 云珩目光定定地望著她,她渾身濕漉,頭發(fā)上的水滴答滴答地順著胸口往下流,狼狽至極也誘人至極。他任由她去撕扯自己的衣服,任由她在自己身上一路點(diǎn)火。 窗外的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漆黑的浴房里被她折騰的一片狼藉,從震驚中回神的云珩制止住她的動作,再次一手把她的雙腕鉗制在她背后,他額頭抵上她的額頭,一字一字地問:“你看清楚,我是誰?” 她的頭抵在他的胸口,痛苦的低聲哭泣,斷斷續(xù)續(xù)地說:“云珩,你是云珩,云珩我愛你,你幫幫我,我難受……” 她說她不是方喬亦,她說她不愛甚至不認(rèn)識陶如鴻,她說她愛云珩,云珩覺得自己十九年的生命里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云里霧里,看不清,鬧不懂。 “那你又是誰?”他步步緊逼。 她的眼淚大顆大顆的順著眼角往下流,重重的砸在云珩衣衫褪去裸露在外的皮膚上,也狠狠的敲打著云珩那顆“撲通,撲通”亂跳的心。 情欲的折磨令她開始脾氣暴怒,她拼命地掙脫云珩的桎梏,瘋了一樣拍打他的胸口,哭泣著大聲呵斥,“我是喬亦,喬亦??!云珩,我恨你!” 他的胸口已被她抓出了幾道紅痕,她還在撕扯著他,一直以來他從不做沒把握的事,只要心中稍有疑慮他便不會貿(mào)然出手,可今日這事…… 喬亦與方喬亦,一模一樣的面孔,有什么本質(zhì)的區(qū)別?她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不存在誰喬裝一說,再說賀東舟兩年的監(jiān)視,她入府后那些暗衛(wèi)的形影不離,云珩自認(rèn)為想要在他眼皮底下偷梁換柱還不是那么容易,再者說,又誰接近他,只是為了愛他。 這一切的一切何止是場令人看不透的迷霧,妄云珩自以為頭腦聰明通透,如今倒是被她搞的愚笨迷糊了!是?。∽詮乃U橫的闖進(jìn)他的生活中,他就已經(jīng)知道她就是有那樣的本事,把他攪得自己都看不透自己,心甘情愿又甘之如飴的隨著她的步伐前行。 想到這里,云珩抬手摸了摸唇上的咬痕,他知道她肯定已記不得昨日兩人之間發(fā)生的事,他臨走前也叮囑過所有知道此事的人,誰都不準(zhǔn)在她面前泄露半個字。如果非要有一人說,那這個人也一定是他自己,但此刻他并不想對她提及此事,并非不想負(fù)責(zé)任,不管她是誰,他只知道她是那個他想與之共度余生的人。 只是昨日的事,令他心里生出太多疑問,他需要時間慢慢去理清一切。況且那樣不堪的經(jīng)歷,他也不想讓她知道。 而云珩之所以身處嘯月山莊不愿回云府,是因為此刻的他不知該如何面對她,如何面對自己對她的情。昨日兩人極盡魚水之歡,從她嘴里說出的又何止那幾句令他震驚的話,而是很多很多,多到令他無法記住,多到令聽不懂也不想懂。 他相信她是真的對“云珩”這個人用情至深,但他云子昂不傻不蠢,雖然連他自己都無法相信怎么能有如此詭異的感覺,但事實上他清楚的感覺到她對他的愛雖然沒有陰謀但絕不純粹。其實他可以等她頭腦清醒時去進(jìn)一步向她求證,但云珩膽怯了,他不敢,他怕自己的一顆真心掉到地上,也怕她說出那個他明知是謊話的答案。 如今的云珩清楚的明白,除非他愿意自欺,視而不見,否則他心中那個詭異的感覺便是兩人之間一道橫旦在兩人之間無法解釋更無法問出口的屏障,可他愿意自欺嗎? 作者有話要說: 碼到這里時突然心生感慨,容蠢鹿感性一把哈~~叨叨幾句。 當(dāng)身處一段令自己掙扎的感情中時,很多時候我們并不能真正看清自己的內(nèi)心,或許時隔多年后,真正從那段感情中剝離出來,回首往事,才真正能明白很多事情,其中可能有幸福,可能有悔恨,可能有遺憾,然回憶里的我再疼,現(xiàn)實中的我已感受不到了! ☆、兌諾 午后云珩回云府的路上,原本艷陽高照的天空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梁呈勛顯然對云珩唇上的咬痕很感興趣,他先是盯著云珩饒有興趣的觀察許久,見云珩不搭理他,終于忍不住開口說:“我聽東舟說你最近與嫂子感情與日俱增?” 云珩懶懶地轉(zhuǎn)頭看梁呈勛,“看來睿王最近是很閑,也許你需要一點(diǎn)事做?!?/br> 清風(fēng)朗月般的梁呈勛勾唇一笑,“就憑我們的交情,本王關(guān)心一下你的生活不很正常,至于如此不近人情?” 云珩抬手扶額,語氣不冷不熱地答:“多謝王爺關(guān)心,我很好?!?/br> “一口一個睿王,王爺,故意疏遠(yuǎn)我是不是,算了,不想說我不問了還不行?!?/br> 云珩側(cè)目看向梁呈勛,微不可聞的輕嘆一口氣,隨后他拍了拍梁呈勛肩膀,“呈勛,我真的沒事。對了,小潼呢?怎么不見她在莊里,她不知道你回靖安嗎?” 一提到賀潼,梁呈勛的神情都變了,清雋的臉龐變得柔和異常,雖是抱怨的話卻令人聽出一絲寵溺的味道,“瘋丫頭隨賀老門主去給宋老前輩賀壽去了!” 云珩淡然一笑,“小潼那丫頭的脾氣倒是與喬亦頗為相似,無拘無束,肆意灑脫?!?/br> “三嫂?”梁呈勛驚愕,隨即說:“三嫂大家閨秀,端莊秀麗,怎能像賀潼那丫頭那般在江湖上游蕩慣了,無法無天,不知禮數(shù)。” “端莊秀麗?”云珩啞然失笑。 過了一會兒,梁呈勛看似小心翼翼地問:“聽東舟說賀夫人想給賀潼訂門親事,是真的嗎?” 云珩側(cè)目看了梁呈勛一眼,簡潔干脆地答:“不知道?!?/br> 梁呈勛“哦?!绷艘宦?,沒再繼續(xù)說話。 賀潼與梁呈勛,一個星耀門的千金小姐,一個大沅皇朝的九皇子,本該是無論如何都碰到的一起的兩個人,卻因家里關(guān)系相識并成了一對歡喜冤家。梁呈勛看不透自己對賀潼到底是怎樣一種情感,賀潼對他更是看似毫無男女之情,即使梁呈勛無心皇位,以他們的身份來看,他們?nèi)耘f不是彼此的良配。 世間事瞬息萬變,如今的梁呈勛何曾想到有那么一日,他明知彼此不是良配,仍要自私的把她留在身邊,他更沒想到無心皇位的自己,竟一朝登位成為一代明君,而自由散漫不愿被束縛的賀潼,雖明知踏上的是一條與她憧憬中的截然相反的人生路,但她仍愿成全他的自私留在他的身邊,她將斂起一切江湖習(xí)氣,將陪著心愛的人固守他的大地山河。 世間事從來都是瞬息萬變,當(dāng)日只想助jiejie達(dá)成目的的云珩,如果早料到有朝一日自己會被困進(jìn)自己處心積慮的婚姻中,那最初的最初他會不會另作選擇?如果早料到會在接觸中不知不覺的愛上她,當(dāng)初的云珩又是否還會被獵奇心驅(qū)使而放縱她的任意妄為? 云珩回到云府時天色已暗,由于天氣原因,天地間更是顯得一派陰暗凄冷。三七說今日她一直身體不適躺在床上,云珩坐在房里沉思許久,最后他還是邁出沁梅軒去了問竹苑。 風(fēng)吹的窗外的樹嘩啦啦作響,昏暗的室內(nèi)亮著兩盞燈,但光線依舊昏暗不明,喬亦倚在床頭隨意的翻著手里的書。 “嘟嘟嘟”一陣敲門聲在寂靜的夜里突兀的響起。 喬亦抬起頭,輕聲問:“秋柔?” 門外云珩扣在門上的手僵住,另一只垂在一側(cè)的手不自覺的漸漸五指收緊,他一手握拳抵在唇邊干咳一聲,“是我,你睡了嗎?” 喬亦身心一顫,她合上書,坐直了身上,“我還沒睡,你進(jìn)來吧!” 云珩扶在門上的手剛想推開門而入,但他猛地頓住了,她身體不舒服,他想進(jìn)去看看,但依他此刻的心情來說,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猶疑片刻,他說:“不進(jìn)去了。我來是想跟你說一聲,明日端王設(shè)宴,你需隨我一同去。” 今日一整天他都沒有在府里,從昨日開始喬亦就開始身體不適,但他卻一直沒來看自己,要說她心里不介意,肯定沒人信。現(xiàn)在好不容易等到他回來,又聽到他說話的語氣那么冷清毫無一絲暖意,喬亦的心里更不舒服了。按照以往喬亦的直腸子脾氣她肯定會追出去,向他小小的抱怨一下,但今日她確實身體不舒服,沒心情去計較那些。她沉默了一下,輕聲道:“嗯,我知道了!” 雨似乎越下越大,樓下的樹被打的噼噼啪啪作響,窗戶也被風(fēng)吹的嘩嘩作響,喬亦隔著屏風(fēng)盯著門口處看了許久,然后垂下眼眸,攤開手里的故事本繼續(xù)翻看。 燭火被風(fēng)吹的搖曳不定,喬亦心神不寧的又翻了幾頁后合上書,準(zhǔn)備吹燈睡覺,她起身下床,滅了離她近的那盞燈,她繞過屏風(fēng)時看到門欞紙上赫然有一個人影,門外云珩居然還沒走。 喜悅之情一下子跳上心頭,喬亦疾走幾步,手即將碰到門一剎那她頓住了,她是成年人,她明白此時此刻他不走而她親手打開這扇門的意義,從前的一切她都可以主動,可這最后一步,她想等著他主動走向她。 云珩本來想說完那句話就立刻離開的,但不知道為什么,他的腳就像被定在了這里一樣,他的手扶在門框上久久無法放下,好像就算這樣隔著一道門,沉默無語的站在她寢室門外,也令他的心覺得踏實安寧,不似在嘯月山莊時那般煩躁不堪。這是一種即使他不想去承認(rèn)不想正視,但又不得不承認(rèn)且無法忽略的安心感。 尤其看到熟悉的身影映照在窗紙上,他就不想去管那些擠壓在心頭的疑慮,不管她的身上有多少令他疑惑的疑點(diǎn),最起碼知道她沒有害人之心,她全心全意的愛著“云珩”,而他無疑也是喜歡與她在一起的,他愛她的純凈偶爾帶點(diǎn)小狡黠的笑,愛她的自稱厚臉皮的小紅臉,愛她磨著自己時蠻橫又故作鎮(zhèn)定的可愛樣子。 如果他的自欺可以改變現(xiàn)有狀況,那么他愿意陪著她,給她時間讓她從愛“云珩”開始,直至愛上擁有這個名字的他。 兩人隔著門外,靜默地凝望對方身影良久,忽地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他推門而入,只見她穿著一件白色無袖長裙站在燭火旁,墨色的長發(fā)披散在背后,素凈的臉上在看到他的那一刻蕩漾起清淺的笑意,清澈靈動的眸子似璀星般閃耀,她笑瞇瞇地開口打趣他,“你站我門口干什么?想給我守夜嗎?” 他默了一瞬,繼而挑了挑眉,忽地笑了,“那日我說絮兒出嫁后,要來親自伺候夫人起居,今夜我來兌現(xiàn)承諾?!?/br> ☆、夫妻 喬亦神色一怔,僵住了,知道這一刻早晚會來,只是沒想到真的來了,她心里竟無端生出一絲怯意,眼前的他神色坦然,好似說的本就是一句再平常不過的話,昏暗的光線下如墨色寶石般熠熠生輝的眸子里含著淡淡的笑意。 定了定神,厚臉皮的喬亦老臉?biāo)⒁幌伦蛹t了,她橫了他一眼,驀地轉(zhuǎn)身朝床邊走去,邊走邊擺擺手說:“我有手有腳,不用別人伺候起居,我困了,去睡了,別忘幫我滅燈,關(guān)門,謝謝!”她看似腳步穩(wěn)重的往內(nèi)室走,實則一顆心早已“撲通撲通”跳的沒了規(guī)律,雖然她好像一直想著要把他撲倒,雖然她平時一貫大膽妄為,雖然她說話口無遮攔毫無顧忌,但到了關(guān)鍵時刻,她承認(rèn)她有點(diǎn)招架不了了。 不行,她得躲躲順順氣。語言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就是這么慫包! 云珩笑著搖了搖頭,聽她語氣似是歡脫輕快跟平時好像差不多的樣子,但聲音還是不自然的提高了,顯然是害羞了。云珩覺得他這個夫人,不管是無賴胡鬧的樣子,還是強(qiáng)裝鎮(zhèn)定的樣子,都可愛到不行,他忍不住就想抱抱她。 云珩今晚既決定推開這扇門走進(jìn)來,他就沒想過再從這里回沁梅軒,他滅燈,關(guān)門,摸黑走到了床邊。 喬亦躺到床上后燈就滅了,她蒙著被子豎著耳朵聽外面的動靜,奈何此刻窗外風(fēng)雨聲過于肆虐狂嘯把室內(nèi)一切的聲音都掩蓋住了。 “你這樣蒙著頭睡覺,不熱嗎?”云珩含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不熱。你怎么還不走??!”她邊說著還不忘死死的拽住被角,好像生怕有人闖進(jìn)她被窩一樣。 云珩脫鞋上床,好笑的伸手去扯被子,“身體好點(diǎn)了嗎?”他不答反問道。 喬亦縮成一團(tuán),捂在被子悶悶地答:“頭還是有點(diǎn)暈,胳膊腿也疼?!?/br> 云珩無奈地?fù)u頭苦笑,“乖,不鬧了。你出來,我看看?!彼穆曇舻偷偷娜崛岬?,像是哄孩子般。 被子里的人晃了晃身體,語氣不自然且強(qiáng)壯鎮(zhèn)定地回答:“不用你看了,我休息休息就好,你快回去睡覺吧!” 云珩啞然失笑,雙臂一用力連人帶薄被一并抱進(jìn)了懷里,一邊柔聲哄,一邊輕扯背角,“我記得以前有人說夫妻之間有肢體接觸很正常。既然我們是夫妻,夫妻同寢同衾不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嗎?哦,對!”他似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語氣低柔曖昧地說:“那個自稱厚臉皮的人還說過問竹苑的門隨時向我敞開,她還要我檢查一下她是不是女人,這會兒這是怎么了,躲起來干什么?” 本來矜持這種特質(zhì)在喬亦身上就體現(xiàn)不太出來,剛才她也只不過是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所以躲了起來,不過被愛的人這樣抱著柔聲逗著,就算是捂在被子里有點(diǎn)悶熱,但誰又能說這不是一種別樣的情趣呢!喬亦躲在被子里忍笑,“那個厚臉皮的家伙,夜里把厚臉皮卸下來了,現(xiàn)在臉皮薄的不能見人了?!?/br> “我有厚臉皮,我?guī)退瓷??”說著他的一只手已經(jīng)鉆進(jìn)了被子里。 喬亦毫不客氣地咬上他的手臂,他一顫,卻沒有抽回手,喬亦咬著他的手臂含糊不清地說:“不用了,晚上睡覺不需要了?!逼鋵嵳f是咬,她根本就沒用力。 “哎呀,不好,被子里有只小狗咬住我的胳膊了。夫人等著,我進(jìn)來幫你捉。”話音剛落,一股涼風(fēng)吹過身體,覆蓋在喬亦身上的薄被便被人掀了起來。 喬亦就這樣衣衫凌亂,蓬頭亂發(fā)的暴露在了云珩面前,躲在被子里良久,喬亦的眼睛早已適應(yīng)了黑暗,她清楚的看到眼前的云珩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滿眼戲虐的盯著她。 不爭氣的臉頰又在火辣辣的燒,她眼疾手快地扯過被子遮住身體,皺皺鼻子,扭頭冷哼道:“你才是小狗呢!” 云珩眉眼溫柔含笑,他抬手摸摸她腦頂,然后慢慢地把她貼在臉上的頭發(fā)抿到耳后,又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小腦袋轉(zhuǎn)了過來,“好了,不鬧了,今天喝藥了嗎?” “喝了,很苦,到現(xiàn)在嘴里都有苦味?!逼鋵嵧砩蠁桃喔緵]吃藥,不過云珩既然問了總得讓他安心。 今早吃過早飯后秋柔端了一大碗暗紅色湯水放到喬亦面前,說是昨日郎中給她開的藥,喬亦望著那一大海碗藥,當(dāng)場就傻了。她之所以很注意鍛煉身體,就是因為從小懼怕吃藥打針,讓她吃西藥片都費(fèi)勁,更不用說喝如此苦的中藥湯了,不過為了身體著想,當(dāng)時她還是憋住氣一口氣干了,但中午的時候一大碗苦藥湯對她來說已成為一種災(zāi)難,她只喝了小半碗剩余的趁秋柔不注意都倒了,到了晚上,真是死活都喝不下去了,她干脆一口都沒喝,全都貢獻(xiàn)給了大地。 “是嗎?我檢查一下苦不苦?!痹捯粑绰洌岩皇职醋∷竽X勺,低下頭清風(fēng)細(xì)雨般吻了過來。這個吻與在山上時不同,那時兩人吻得火熱強(qiáng)烈,此刻的兩人更像是在細(xì)密的品嘗著屬于對方的味道,溫柔而甜蜜。 云珩的另一只胳膊緩緩地環(huán)住了她的腰身,緊緊的把她扣在了他的懷里,喬亦披在身上的薄被隨著她手?jǐn)埳纤鳖i的動作而落了下去。 喬亦被他吻得意亂情迷,吻了好一會兒,兩人分開,他的額頭抵上她的額頭,溫情的輕輕蹭了蹭,低聲說:“甜的?!焙Φ穆曇衾锖鴿獾交婚_的溫柔。 喬亦大腦一時反應(yīng)遲鈍,脫口道:“什么?”剛說完,她自己就反應(yīng)了過來,緊接著她紅著臉裝作惡狠狠地的樣子撲到他肩頭輕咬了一口,已做他調(diào)戲她的懲罰。 云珩笑得眉目舒展,伸手把她摟進(jìn)了懷里,揉了揉她柔軟的長發(fā),柔聲道:“來,跟我說說都是哪里不舒服。” 喬亦松開抱著他的手臂,半跪在床上,指指腦袋,“這暈?!敝钢赶掳?,胳膊和腿上的淤痕處,“這里,這里,一碰到就疼?!?/br> 云珩目光疼惜地看了看她,再次伸手把她撈進(jìn)懷里,鎖在胸前,低頭吻了吻她額頭,“那明日你在府里休息,不用陪我去赴宴了?!?/br> 喬亦窩在他懷里,手指不安分地在他手背上一下一下劃來劃去,“沒事,休息一晚就好的差不多了,我明天陪你去,我想有更多的時間跟你待在一起。以后你出門只要能把我?guī)г谏磉?,都帶著我好不好??/br> 云珩聞言神色一怔,心弦不受控制的顫動起來,心頭的那點(diǎn)緊繃與不安也在不知不覺間悄悄的松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