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云珩漫不經(jīng)心地按照他的習慣擺放著書的順序,聽到喬亦的話他嘴角慢慢逸出一絲笑意,轉(zhuǎn)頭瞥了喬亦一眼,沉靜俊朗的眉眼熠熠奪目,半是認真半是玩笑地開口說:“夫人在哪兒,我當然得跟著在哪兒嘍!” 喬亦心里一甜,忍不住咧嘴笑了,上前一步食指勾起云珩下巴,調(diào)侃道:“娶雞隨雞,娶狗隨狗,娶個猴子滿山跑。” 話音未落云珩眉頭微蹙,目光凌厲瞪了喬亦一眼,喬亦回想自己的話雖是說的一句俗語,但怎么想怎么覺得說不出的怪,她忽略怪異感,瞪著眼睛回敬他,四目相對,云珩忍不住先笑了,他撫了撫額,“好了,不鬧了。你腿上有傷就不要四處走動了,快回房休息?!?/br> 喬亦討了一個甜吻后轉(zhuǎn)身往外走,走到門口時忽地想起一件事,她倚著門框問云珩,“還記得我第一次跟你借的那本書嗎?拿來我再看看。” 云珩貌似認真的想了想,問:“哪一本?我不記得了?!?/br> 喬亦狐疑地盯著云珩,眼珠滴溜滴溜的上下打量,“少來,我知道你記憶力很好,快拿出來?!?/br> 云珩又想了想,恍然般,“哦,那本?。 ?/br> 喬亦眼睛一亮,“是?。】旖o我。” “你現(xiàn)在的身體不適合看那本書,等你身體恢復恢復,我們一起看?!痹歧裆裆匀簦哉Z間卻透著一股意味深長的味道。 這下喬亦更滿腹疑惑了,“看書還需要看身體狀況?” 云珩沒有答話,又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后轉(zhuǎn)身繼續(xù)整理書。 喬亦摸著下巴思考片刻,見云珩是真的不打算再理她了,于是無趣地轉(zhuǎn)身離開。 喬亦的腳步聲漸遠后,云珩離開了問竹苑來到了沁梅軒,一進月牙門他便對跟在身后的三七說:“讓之柔和秋柔分別來見我,不要讓少夫人知道。” 過了一會兒后,秋柔來到沁梅軒書房,云珩坐在書桌前,神色平靜目光銳利地打量了秋柔片刻后,淡淡地開口說:“湖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少夫人怎么會無緣無故的落水?” 喬亦落水關(guān)系到樂瑤郡主,郡主又主動承認錯誤,不管礙于什么,云珩都不好再說什么,但他了解喬亦,她一向心直爽朗,在端王府時她雖看似溫婉端莊大方,但云珩看得出她隱忍的情緒,如果真的是一場意外,以喬亦的性情,她絕不會如此??稍谕醺畷r,云珩沒機會當面問秋柔她們,他不了解當時的狀況,只能用別人給出的是場意外的借口委屈喬亦。 “秋柔當時低著頭沒看到,但秋柔聽到夫人的驚叫聲抬頭時看到少夫人將要落入水中時伸出去抓離她最近的心兒小姐,心兒小姐或許是一時慌張怕自己被拽入水中,她嗖地的縮回了手而沒去拉少夫人一把?!?/br> 云珩手指輕敲桌面,垂眸思考片刻后,開口說:“行,我知道了,如果少夫人問起你,你也這樣回答就行。” 秋柔還沒離開書房前,三七又帶著之柔過來了,秋柔離開,之柔進門,云珩又問了之柔同樣的問題,之柔答:“心兒小姐與郡主一路嬉鬧,少夫人刻意躲開她們剛要往前走心兒小姐便靠了過來,當時少夫人沒注意,便斜著身子落入了水中,之柔看到少夫人身子傾斜的瞬間伸手抓住了心兒小姐的胳膊,可后來......” 事情與云珩預想的差不多,一場看似無意的意外,但不管是真的意外還是假的意外,有些委屈可以受,有些委屈卻是半點都不能受。 吃過晚飯后,云賢派人來把云珩叫了過去,喬亦洗過澡后半躺在床上埋頭啃閑書。 “少夫人,您該喝藥了?!敝岫酥煌胨幷驹趩桃啻差^。 喬亦正看到興頭上,含糊的應了聲,“先放那吧,我待會喝?!?/br> 安靜片刻,之柔放下碗離開,而是怯怯地小聲說:“不行??!公子臨出門前說必須要看著您把藥喝完?!?/br> 喬亦十分無語,神智從書頁上拉回現(xiàn)實,她想想自己這兩天也真是夠倒霉的,先是無故暈倒弄得渾身疼,又掉入湖中蹭破了腿,可即使是這樣,她覺得慢慢療養(yǎng)就好,真沒必要喝藥,是藥三分毒的道理,難道這些人都不懂? 她放下書,直起身子,摸著下巴打量之柔半響,不急不緩地開口說:“之柔,如果我不喝藥,你又不跟公子說,那公子知道嗎?” 之柔搖搖頭,又神色擔憂地說:“可少夫人你的身子……” 喬亦繼續(xù)循序漸進,“如果我不喝藥,你也不跟公子說,我的身體也會慢慢好起來,你說公子會懷疑你撒謊嗎?” 之柔苦著臉,哀求道:“少夫人,你饒了我吧,萬一公子知道,我......” 喬亦最受不了看到別人可憐兮兮地求她,尤其這里的人一個比一個會求人,她為難地看了看之柔,最后妥協(xié),她擺擺手,“好吧,好吧,不為難你了,我喝,你去給我拿顆甜棗來?!?/br> 之柔聞言,展眉一笑,結(jié)果剛一轉(zhuǎn)身,云珩便推門走了進來,剛才喬亦與之柔的那番對話他在門口也都聽到了,他對之柔說:“不用拿棗了,這里沒你事了,不用再上來了?!?/br> 之柔出去后,喬亦慢悠悠地說道:“不是要讓她盯著我喝藥嗎?她走了誰盯著我?沒甜棗我怎么喝藥?” “行了,我知道你不想喝,不用喝了?!北緛碓歧袷谴蛩阕駨尼t(yī)囑讓她喝藥的,但既然她不想喝,而且看她精神不錯,身體也沒什么事,就不想勉強她了。 聽云珩說完,喬亦得了便宜賣乖,賤兮兮地說道:“唉,可惜了一碗藥??!”云珩毫不客氣的瞪了她一眼,她沒給云珩反駁的機會,話鋒一轉(zhuǎn),緊接著笑瞇瞇地討好道:“雖然是可惜了一碗藥,但通過這件事,我看得出來我珩是真的很疼我?!?/br>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有點事,不能按時更新,今天是三更,周四恢復正常更新。 ☆、再遇 說完,隔空給了云珩一個飛吻。 她一向是有本事把云珩弄的哭笑不得,云珩從她的話里抓到了一個關(guān)鍵詞,他疑惑道:“我珩?” 喬亦粲然一笑,歪著腦袋,調(diào)皮的眨眨眼,笑道:“對呀!我的云珩,簡稱我珩。” 云珩搖頭失笑,走了過來,雙手環(huán)上她的腰,下頜在她臉上輕輕的摩擦,“那我的喬亦呢?簡稱我喬?我亦?” 他的胡子雖然刮的很干凈,但細密的胡茬還是有的扎人,喬亦被癢的難受,咯咯的笑著去推他,厚顏無恥地說:“我喬,我亦都不好,是我寶啊!” 云珩瞇著眼看她,嘴角勾起一絲慵懶迷人的笑意,“對,是我寶?!痹捯粑绰湔麄€人已貼了上去。 過了片刻后,他又問:“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喬亦長吁一口氣,微笑著搖了搖頭。 他執(zhí)起她的手,嘴唇在她掌心細細摩擦,“還生樂瑤的氣?” □□的感覺再次從手心傳出,喬亦笑著抽手,云珩不松手,喬亦壞笑著用力捂住他的嘴不讓他使壞,隨后淡淡地說:“就當我倒霉好了!” 云珩握著她的手從嘴上拿下來,隨即又笑著湊她面前,唇印往右落在她的耳珠上,“不會白白倒霉的?!?/br> 喬亦不解,忙問:“什么意思?” 他蕩漾著溫柔笑意的眼睛微微一瞇,眸低有一絲喬亦看不透的狠厲一閃而逝,還不等喬亦細想他便壞笑著附上她的耳朵,曖昧地低聲說:“伺候我洗澡?” 耳際的撩撥使得喬亦渾身酥酥麻麻地全身顫栗,她一邊嬉笑著閃躲一邊可憐兮兮地說:“我是傷病員,你忍心剝削我?” “不忍心?!焙龅厮麛r腰抱起她,繼而慵懶一笑,“那我伺候你洗澡。”容不得喬亦拒絕,云珩已騰空將她從床上抱了起來,大步往浴室走去。 已洗過一次澡的喬亦不得已又洗了一次,但由于她腿上有擦傷不能泡水,兩人也不過是簡單的沖洗了一下便回到了床上。雖然現(xiàn)在兩人已如此親密,嘗過甜頭的云珩也忍不住的蠢蠢欲動,但喬亦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不適合做任何睡前運動,云珩幫她又擦過藥后,兩人相擁著在床上說起了閑話。 云珩的一只手臂從喬亦脖頸下穿過,手指在她鎖骨處摩挲,另一只手搭在她腰側(cè)肋骨處。喬亦舒服的調(diào)整了一下睡姿,找了個最愜意的姿勢窩在他懷里。 “云珩,我想以后平日里沒什么事,就不要讓之柔她們待在問竹苑了?!?/br> “為什么?”云珩低頭去看她,疑惑的目光在她臉上流連。 “嗯?你說不能在旁人面前?!闭f著嘴唇貼上云珩的胸口親了一下,以實際行動表示語言,行動完接著又說:“可我想跟你過膩膩歪歪的二人世界啊,而且我也沒有表面看起來那么不知羞恥,我是知道害羞的,只是有時一高興就忘乎所以而已,如果她們還像以前那樣整日待在身邊,我感覺有點不舒服?!痹谶@里待了這么久,她還是不太習慣在小丫頭們追隨的目光下活動,有種被監(jiān)視的感覺。 云珩一直安靜的聽著喬亦說話,唇角始終噙著一抹寵溺的溫柔笑意,聽到后面他眼睛里的笑意越來越濃烈,他忽地翻身覆上她,對著她的臉狠狠地□□了一番,咬著她的唇角,語氣慵懶的笑說:“你怎么能這么討人喜歡!我越來越愛你,越來越離不開你了,怎么辦?” 喬亦反咬他一口,靈動清澈的眸子里含著得意滿足的笑,“就是要你越來越愛我,越來越離不開我啊,這樣你才能只屬于我一人,這輩子都守在我身邊!” 這個夜晚的風暖烘烘的,這個夜晚的月亮散發(fā)著柔和的光,這個時候他們雖然都不確定兩人到底能不能在一起一輩子,可這個時刻他們覺得一輩子如果能夠有這樣的回憶已經(jīng)足夠了。 云珩瞇著眼,嘴角勾著一抹慵懶撩人的笑意,眼神半是探究半是審視的低頭打量喬亦,他的渾身上下散發(fā)著一股懶散但又迫人的氣息,與白日里沉靜從容的他截然不同。 眸子越來越幽深惑人里面濃烈的欲望在燃燒,忽然他猛地俯下頭,炙熱的唇如暴風驟雨般壓下,喬亦的理智全線崩潰,她已沒有多余心思去細想許多,攬臂勾住他的脖子熱情的回應著他。 晨練已成為喬亦雷打不動的習慣,這天早晨她依舊按時睜開了眼,剛剛睡醒腦子里還是混沌一片,看到枕邊某位安靜在睡的人,她先是一怔,繼而甜甜的笑了,現(xiàn)在每天每天早晨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都是他,這種真實又恍如隔世的感覺令喬亦心里泛起陣陣漣漪,一派柔軟甜蜜。 他呼吸清淺而有規(guī)律,側(cè)著身面朝喬亦,一只手搭在喬亦的肚子上,一條腿蠻橫霸道的壓在喬亦的腿上,喬亦輕笑,動了動身子往他懷里拱了拱。 他感受到喬亦的動作,眼皮未抬唇角卻勾起了一抹溫柔地笑意,雙臂用力摟了摟她,低聲說:“醒了?”嗓音里帶著剛剛睡醒后的慵懶與鼻音,悶悶的很是可愛。 喬亦仰頭親了親他冒出新胡茬的下巴,“嗯,你接著睡,我出去跑跑?!?/br> “再陪我睡會兒。”他抱著人不撒手。 喬亦笑笑,沒有堅持,聽話的又閉上了眼睛。 由于喬亦心里一直惦記著那日她昏迷后的事,吃過早飯后,她就在之柔的陪同下去了安業(yè)里找曉芙。 曉芙的敘述與劉鈞平和云珩告訴她的情況基本一致,望著曉芙真誠的眼神,喬亦心里的疑惑生生的被消滅了一大半,在陳家待了一會兒,喬亦又提出想去那天那位老夫人家,看看老夫人的病好了沒,曉芙爽快答應一同前往。 老夫人和其兒子都不在家,只有兒媳婦一人在,三人說了一會兒話后,兒媳婦主動說起那天喬亦突然暈倒的事,言辭間盡是關(guān)切,喬亦怔怔的聽著老人兒媳婦絮叨,偶爾回應一兩句。 走出老夫人家時已是臨近晌午,喬亦謝絕了陳家要留她吃午飯的好意回了云府?;厝ヂ飞纤恢痹诨貞浾麄€上午的事情,說不出哪里感覺不對,但也確實沒什么特別的事,于是,她那顆一只困惑的心也就平坦的放回了原位,或許一直都是她自己想太多了吧! 回到云府她剛喝了一口水,云恬姐弟倆便來約她出門,說是半閑居剛上了新菜色挺不錯,喬亦想反正云珩今日有事要到傍晚才回來,跟他倆兩人出去逛逛也不錯,于是三人帶著小照出了門。 半閑居是云珩名下的產(chǎn)業(yè),三人來此吃飯,自然是受到了貴賓級的待遇,此前喬亦只知道云珩的生意涉及多個方面,但她卻從未真實的感受到什么。今日來到半閑居,看到店里座無虛席,店內(nèi)裝修雅致精美,店內(nèi)伙計個個精神抖擻穿著整齊干凈的統(tǒng)一服裝有條不紊的忙碌著,突然間一種自豪感油然而生,也生出了一絲狐假虎威的感覺。 店內(nèi)管事此前沒有見過喬亦,當聽到云珹說這位是三少夫人時,恭敬燦爛的笑容里多了一份尊敬,喬亦來到這個時空后由于云家身份高貴,身邊恭敬相待的人有,恭維她的人也有,小心翼翼生怕得罪她也不少,但對于那些喬亦非但沒當回事有時反倒不習慣,因為不管別人敬他害怕她都是因為出身,因為云珩和方喬亦出生在貴族世家。 但來到云珩店內(nèi)感覺不一樣,因為知道一點云珩剛接手生意時的不易,知道酒樓能有今天成績都是云珩自己奮斗的結(jié)果,店內(nèi)管事的尊重是因為云珩的能干管理有度,繼而她這位三少夫人來此也借勢威風了一把。 用完餐,云恬提出想去挑選幾件飾品,三人便來到了靖安有名的珠寶首飾店鋪寶鑫齋。 馬車在店鋪門前停下來,云珹率先跳下馬車,穩(wěn)穩(wěn)的扶著云恬下了車后,又向喬亦伸出手,喬亦稍稍借了一下力便動作流利的跳下了馬車,結(jié)果剛一下車居然就看到站在寶鑫齋門口像是要進去又像是準備要走的荊禹。 腦子里轟一下就想起來荊禹那日的話,雖然在現(xiàn)代時也有當面向她表白的男生,但來到這個時空,聽到一個本該思想封建傳統(tǒng)的人大膽露rou的表白甚至求婚,喬亦還是被不大不小的震了一下。四目相對,兩人均是一怔,喬亦率先回神,對著荊禹微微笑了笑。 ☆、要求 云恬姐弟倆注意到了喬亦面部表情的變化,兩人同時順著喬亦的目光往寶鑫齋門口看去,荊禹朝三人頷首,目光注視著喬亦,大方坦然地笑道:“沒想到在這里碰到云夫人,別來無恙?” 喬亦剛要開口回答,便聽到店內(nèi)一聲柔柔的女聲喊了一聲,“大哥?!?/br> 緊接著荊禹笑著說:“舍妹喊我了,我進去看看?!闭f完,便轉(zhuǎn)身進了店鋪內(nèi)。 云珹收回放到荊禹身上的目光,轉(zhuǎn)頭問:“我看這個人挺面熟的,三嫂,他是?” 喬亦淡然一笑,“安定候世子,荊禹。你不認識?” 云珩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搖頭,“可能以前見過,只覺面熟,不認識。”云珹年紀還小,平日里以讀書為主,極少出來走動,對各世家公子認識的也不多。 三人走進店鋪內(nèi),右手側(cè)的柜臺前荊禹正陪著一位年約十三四歲的小姑娘挑選耳飾,小姑娘拿著一副副耳墜不停的往耳朵上比劃,荊禹耐心的一個個點評,就看小姑娘撇嘴,瞪眼,擠眼,表情甚是豐富,一看就知道荊禹不定在說什么俏皮話逗meimei。 云恬看了看,羨慕地說:“荊公子這位大哥做的真稱職,再看看我那兩位哥哥,大哥是個粗性子,讓他陪我逛鋪子連想都不用想,三哥倒是眼光不錯,可他也只會笑著給我銀兩,不陪我。”說完,轉(zhuǎn)頭對云珹說:“還是子遠好,肯陪我出來?!?/br> 云珹趁機敲詐勒索,“既然我這么好,待會去茶樓請我聽曲怎么樣?” “行?!痹铺窀市谋磺迷p。云家姐弟雖然不是一母所生,但云恬自小喪母,云珹母親待云恬也還算可以,年齡相仿的姐弟可能更容易有共同語言,所以云恬與云珹關(guān)系一直蠻不錯。 三人說了一會兒話開始低頭去看飾品,挑著挑著三人就分開了,開始各看各的。 “你身體還好嗎?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喬亦聞聲望去,不知什么時候荊禹站在了她身邊。 “有勞荊公子掛心,我很好?!眴桃嗫蜌馐桦x的答。 荊禹黯然一笑,“你不要一口一個荊公子,相識一場,我們也算是朋友?!?/br> 并不是喬亦不懂感恩,只是面對一個對自己有別的想法的救命恩人,她還是躲著比較好,她神色嚴肅,直截了當?shù)氐溃骸皢桃喽嘀x荊公子兩次出手相助,但我想我們并不是很熟,還算不上朋友?!闭f著她作勢要走,荊禹居然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喬亦抬眸去看他,只見他斂起了臉上一貫掛著的吊兒郎當,眼底殘存著一抹哀傷,眼神懇求般凝望著她。 他的表情令喬亦一陣恍惚,她移開視線看向別處,微閉雙眸,深吸一口氣,過了片刻后,低聲說:“荊禹,你我相見不過兩次,我并沒有你想象中那么好,你會遇到更好的女人,而我很愛云珩,請你自重,日后我們再見還能相識一笑,不要讓大家難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