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白謙摟著女生的肩膀?qū)⑺阶约荷磉?,一臉得意,“這是我媳婦兒。” 圍在他身邊的男生便一溜兒道:“嫂子好?!?/br> 女生被這么多高大的男生叫嫂子恐怕也不太好意思,紅著臉一一應(yīng)了。 白謙和他們侃了幾句之后便摟著那女生走到程雪他們這一桌,而好巧不巧的,他和那女生就坐在她對面。 剛剛是男生跟他打招呼,這會兒他坐下之后也有不少女生來跟他打招呼的,白謙也都一一應(yīng)了,而程雪全程低垂著頭靜靜的坐在那里,喝著服務(wù)員才剛剛倒上的開胃茶。如今她跟白謙的關(guān)系早已不同以往,再加上這幾年他對她明顯的疏離和冷淡,所以這會兒她也不知道該不該跟他打招呼。 坐在程雪身邊的張曉麗沖白謙問了一句:“白謙,你什么時候交的女朋友,我們怎么不知道?” “去年交的?!卑字t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 張曉麗撞了撞程雪的胳膊,問道:“你知道他交女朋友的事情嗎?” 程雪這才抬起頭來,向?qū)γ婵戳艘谎郏字t并沒有看她,微頷首喝了一口水,程雪尷尬的笑了笑,“我也不知道?!?/br> 張曉麗便瞪了白謙一眼,“白謙你這就沒意思了,程雪跟你關(guān)系這么好你都不說!” 程雪心頭咯噔一聲,抬眼向白謙看去,卻見他像是沒聽到一樣,正好這時有個男生從門口進來招呼了他一句,他便起身走過去勾著他的肩膀表達男生之間的友誼,就這般將話題自然而然的躲開了。 張曉麗撇撇嘴,“白謙怎么還是這德行?” 程雪又笑了笑,沒說話,從白謙進門就沒看過她一眼,也沒跟她打聲招呼,對待她完全就像是對待陌生人一樣,而且她是真的不知道白謙交了女朋友,白謙和她好歹也算半個親人吧,可是這四年來,她對他的私事幾乎一無所知。 程雪心頭有點難過,不明白昔日的朋友怎么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 就在她低頭沉思的時候卻突然聽得對面有個甜甜的聲音道:“你叫程雪?” 程雪抬頭去看,卻見說話的人正是白謙的女朋友,此時她正笑盈盈的望著她,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程雪的錯覺,她總覺得她的笑容完全就是浮在面上的,根本不達眼底,她甚至還感覺出她那冷淡的目光中有著掩藏不住的敵意。 程雪覺得自己恐怕是想多了,忙收回神來沖她回了一句:“我是程雪。” 她又笑了笑,“我叫李敏芝?!?/br> “你好?!?/br> “嗯,你好?!睉?yīng)完這一聲便沒再說話了。 程雪倒是也沒在意,自和張曉麗聊天。過了一會兒有個男生突然從外面跑進來一臉興奮的沖大家道:“你們知不知道今天有誰會來?” 在場的都被他那一臉興奮的樣子弄得愣了愣,倒是白謙擰著眉頭打趣一句,“瞧你那樣子,你媳婦兒要給你生孩子了?你兒子要來?” 這話一落,周圍不少男生都捧場的哈哈大笑起來,那男生被笑得不太自在,故作不快道:“我說謙哥你可真是……我說正經(jīng)的呢!” 白謙便擺擺手道:“行了行了,誰要來?” 男生那興奮勁兒又上來了,神神秘秘的道:“還能是誰,當(dāng)然是我們班上那個大明星了!” 人群中有好些人倒抽一口涼氣,有個男生便提了一句:“你說的是袁傾陽吧?” “不是他還能是誰?” 原本熱鬧的包廂瞬間就安靜了下來,有個男生不太相信這話,便道:“是真的假的啊?” “當(dāng)然是真的了。”這男生挑了挑下巴,“班長剛剛就是下去接人的,還能有假?” 周圍安靜了幾秒鐘之后便開始了小聲的議論,顯然大家都沒想到袁傾陽會來參加同學(xué)聚會,要知道人家現(xiàn)在可是身價上千萬的明星了。 程雪擰了擰眉頭,她也真是沒想到袁傾陽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沒過一會兒班長果然帶著兩個人進包廂來了,其中一個高個子的男生穿著簡單的短袖加長褲,戴著個墨鏡,又戴了個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可即便如此,他身上自帶的那種獨特的氣質(zhì)還是非常引人注目。 他身邊還跟著個女生,一件雪紡無袖連衣裙,手上還提著一個大包包,渾身透著一股子精干的職業(yè)氣息。 男人進來之后便將口罩和墨鏡摘下來,非常禮貌的沖大家微微躬身,“大家好?!?/br> 他的聲音非常柔和,樣子也是禮貌周到,一點也沒有大明星的架子,在場眾人愣了片刻,有回過神來的,立刻起身沖他道:“來來來,快過來坐,大家都是同學(xué),別客氣!”更有熱情的直接拉著他在座位上坐下。 而非常不巧的,袁傾陽和柳嫣所坐的位置就在程雪這一桌。 ☆、第27章 因為高一那件事,袁傾陽在德明一中的名聲不太好,那時候班上不少男生給他白眼,這會兒卻上趕著來巴結(jié)了。 當(dāng)然啰,雖然袁傾陽這種大明星來這種地方實在是稀奇,但也有不屑與他巴結(jié)的人,比如白謙,而平時和白謙關(guān)系比較好的男生,也是看著白謙的臉色行事的,也沒像其他人一樣上趕著問東問西,要簽名要合照什么的,自在另一桌喝酒聊天,顯然并沒有將他這個大明星當(dāng)成一回事的。 張曉麗望著那些人圍在袁傾陽身邊嘰嘰喳喳的模樣,頓時撇撇嘴道:“瞧他們那樣子,可真是……這種偽君子有什么好值得奉承的?” 自從高一在張曉麗奶奶家發(fā)生那件事之后張曉麗一直就看不慣袁傾陽,其實在那件事情上,程雪對張曉麗也挺內(nèi)疚的,畢竟發(fā)生那件事也有她設(shè)計的成分在里面,而張曉麗爸爸好好的生日宴也因為這件事受了影響,都已經(jīng)這么多年過去了,她還能站在她身邊為她說話,程雪真的覺得這輩子交她這個朋友是值了。 林媛媛看到袁傾陽一時間也是感慨萬千的,當(dāng)初和她同桌的人如今已經(jīng)是大明星了,而且他身邊還有個那么漂亮的女生陪著,雖然說只是他的助理,可是如今她卻連成為他的助理也沒資格的。 林媛媛一時間又是不甘心又是失落,無意間一抬頭看到坐在對面的程雪,她有心要找回一點自信,想了想便沖程雪道:“程雪,你跟楊洛學(xué)長現(xiàn)在還在一起嗎?” 如今火鍋已經(jīng)端上來了,程雪一直默默低頭吃著,她并不想成為聚會的主角,也沒有那種八面玲瓏應(yīng)付別人的能力,倒不如降低存在感,自吃自己的,卻沒想到林媛媛突然說了這么一句,也不知道是不是林媛媛的聲音夠大,他們這一桌的人一時都安靜下來,紛紛向她這邊看。 而程雪明顯感覺到左側(cè)有道略顯鋒利的視線,她下意識的轉(zhuǎn)頭看,正好就對上袁傾陽看過來的目光,他嘴角含著溫和的笑意,然而他那雙好看的雙眼卻微微瞇著,從眼角溢出點點寒意。 程雪皺了皺眉頭,略帶敷衍的道:“在一起的?!?/br> 話音剛落,便聽得坐在袁傾陽身邊的柳嫣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楊洛?是04屆那個楊洛嗎?” 林媛媛挑了挑眉頭,“怎么?你認(rèn)識?” 柳嫣便掩嘴笑笑,笑容中的幸災(zāi)樂禍簡直說不出的明顯,“認(rèn)識呢,說起來我算你們的學(xué)姐,我是03年畢業(yè)的,楊洛剛好矮我們一屆,當(dāng)時他成績好,挺出名的,所以我認(rèn)識?!鳖D了頓,柳嫣又補充一句,“當(dāng)然,還因為他長得很有特色?!?/br> 一直默默聽著的李敏芝一聽這話便好奇道:“怎么個有特色法?” 柳嫣噗嗤一聲笑出來,一邊用手比劃著一邊道:“那楊洛臉上長了一塊很大的疤,從這邊到這邊,看上去挺嚇人的?!?/br> 李敏芝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林媛媛見程雪的面色不太好看,總算是在心頭找到了平衡,瞧,她雖然得不到最好的,可是還有人比她更差不是么?這會兒林媛媛解了心頭的不甘之氣,頓時只覺得無比暢快,當(dāng)下便笑道:“其實不管怎么樣,只要程雪知道楊洛學(xué)長的好就是了,大概這好也是我們不知道的?!?/br> 她故意說得意味深長的,周圍人聽到這話便都態(tài)度曖昧的點點頭,而柳嫣更是笑盈盈的接了一句:“說得有道理?!?/br> 程雪其實并不想在意這些言論,她也懶得跟她們解釋如今的楊洛已經(jīng)不再是當(dāng)初的楊洛,關(guān)于楊洛的長相她并不在意,所以這些人的話也沒有刺痛她,她只是不喜歡別人當(dāng)眾議論她和楊洛的事情。 張曉麗明顯看到程雪面色不太好,此刻便插嘴道:“林媛媛,我聽說你的男朋友劈腿了,找了個富家千金?聽說那千金長得又胖又丑?唉,真是可惜了,你這么漂亮你男朋友還劈腿,你說他是不是眼瞎?” 林媛媛突然被刺到了痛處,當(dāng)即便尷尬得漲紅了臉,可是她一時間又不好反駁,畢竟這事兒好多人都是知道的,林媛媛瞪了張曉麗一眼,暗指她多嘴,又端起茶來喝了一口,以此掩蓋面上的異樣。 程雪覺得有點煩躁,借口去上廁所,想平復(fù)一下情緒,上了廁所出來,她掬了兩捧水洗了臉,望著鏡中的自己,許久之后才嘆了口氣。 在一起的?他們算是在一起嗎?自從她母親過世后和他見了一面之后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過,甚至連一個電話都沒有,許多人都說異地戀是痛苦的,可是她卻覺得異地戀還比他們還好,最起碼還能聽到對方的聲音,還能跟對方說話。 程雪閉了閉眼,慢慢調(diào)整心情,再睜眼的時候卻見她的身邊多了一個人。 李敏芝走到她旁邊開了水龍頭洗手,對著鏡子里的她笑了笑,程雪也回以她一笑,她如今并沒有說話的興致,正要轉(zhuǎn)身離去,卻聽得她道:“既然你已經(jīng)有了男朋友了,怎么還跟白謙糾纏不清呢?” 程雪頓住腳步轉(zhuǎn)頭向她看,“什么意思?” 李敏芝抖了抖手,將水珠甩出去,她轉(zhuǎn)頭望著她,目光帶著輕蔑,語氣也不太客氣,“你給白謙發(fā)的短信我都看到了,你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我不知道你還有什么需要跟他好好談?wù)劦??!闭f到此處她又笑了笑,“剛剛聽她們說,好像你男朋友長得挺丑的,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想在白謙這邊找一點平衡么?好在白謙根本不鳥你,你的目的也落空了?!?/br> 程雪放在身體兩側(cè)的雙手緊了緊,深吸一口氣道:“首先,我跟白謙是很好的朋友,我找他談話,是因為我們之間有誤會,我想要問清楚,其次,我很愛我的男朋友,不管他長什么樣子,我都不需要在別人那里找平衡?!?/br> “好朋友?”李敏芝嘲諷的笑了笑,“你覺得白謙是你的好朋友,白謙可不這樣覺得,最起碼我跟他在一起這么久從來沒有聽他提起過你,他的朋友我也認(rèn)識不少,可唯獨不知道你,請問你們真的是好朋友嗎?” 程雪張了張口,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無話可說了,說真的,聽到李敏芝這些話她心里是難過的,就像是被自己最好的朋友迎面打了一巴掌,面上是火辣辣的疼,然而心底卻涼了個徹底。 程雪點點頭,“我知道了,我明白以后該怎么做的,你放心吧,既然他沒有將我當(dāng)成過朋友,我們之間也就沒有什么誤會了,我往后也不會再聯(lián)系他的。”深吸一口氣她接著道:“還有……既然白謙從來沒有將我當(dāng)成一回事,我給他發(fā)的短信他也從來沒有鳥我,那么你也不該擔(dān)心那么多,你這般特意來找我談話,也似乎將我看得太重了,真的沒什么必要,不是嗎?” 她看到她面色僵了僵,而程雪也沒理會那么多,轉(zhuǎn)身出了衛(wèi)生間。 其實李敏芝說她跟白謙糾纏不清還真是冤枉她了,剛開始發(fā)現(xiàn)白謙故意躲著她之后她的確打過電話去問過,也發(fā)過短信,她不知道是不是她什么地方得罪了他,所以希望他能跟她見個面,當(dāng)面說清楚,畢竟大家曾經(jīng)也是好朋友不是。 不過后來白謙一直都沒有回過她的短信,她發(fā)了幾次也就算了,這都已經(jīng)是兩年前的事情了,白謙剛剛說他們只交往了一年,她倒是不知道李敏芝怎么還知道?難道白謙一直留著她兩年前給她發(fā)的短信沒刪?應(yīng)該不至于吧,想來是白謙告訴她的? 程雪搖搖頭,算了,這些破事想它做什么? 快走到包廂門口的時候,好巧不巧,程雪正好看到從包廂里面出來的白謙,走廊很寂靜,只有他們二人,一個在這頭,一個在那頭。 這應(yīng)該算是四年來她們的第一次單獨照面,可是再看到他卻早沒有了上學(xué)那會兒的自然和親切,又想著剛剛李敏芝對她說過的話,看樣子她還不夠格,當(dāng)不起白謙這種大爺?shù)呐笥选?/br> 原本之前她還想著可以借此機會問問他究竟是怎么回事,若是她有什么得罪他的地方大家把話說清楚,不過如今看來也是不必了。 白謙看到程雪明顯愣了愣,如今這走廊中就只有他二人,若是不打招呼就顯得太尷尬又太無禮了,是以白謙便沒話找話沖她道:“看到我媳婦了嗎?” “她在廁所?!背萄┠抗獾?,也沒有多余的話,直接走過來,正要繞過他離開的,走到他跟前時猛然想到什么,她腳步一頓,她目光冷冷的向他看去,冷笑一聲道:“看樣子,我的確當(dāng)不起你的朋友,算是我瞎了眼吧!從今以后就當(dāng)我從來沒有認(rèn)識過你白謙!” 說完就要離去,白謙卻突然伸手緊緊抓住她的手腕,程雪愣了愣,抬頭向他看,卻見他也正緊緊望著他,他牙齒咬得很緊,額頭的青筋隱隱跳躍,像是在隱忍著什么。 望著他那燃著怒火的目光程雪著實詫異,她可真是不明白了白謙有什么好生氣的。 他手上的力道很大,四年的軍校生活使得他的手心起了厚厚的一層rou繭,那五指也像是鐵鉗子一樣,程雪只覺得手腕上的骨頭都要被他捏碎了似的。 她拿眼瞪他,怒聲道:“白謙你放手,你做什么?” 他的目光至始至終一瞬不瞬落在她的身上,他眉頭緊擰著,牙關(guān)也緊咬著,嘴唇微抖,似乎要說什么話卻又說不出口。 程雪不明白白謙究竟想干什么,這四年來,他一直沒有跟她聯(lián)系過,剛剛聽李敏芝的話也知道他從未將她當(dāng)成是朋友,既然如此,那他還有什么好生氣的? 程雪這會兒也是怒極了,向他吼道:“白謙你發(fā)什么瘋,你給我放手!” 他依然是不放,那眼白處漸漸泛起了幾許紅暈,一張臉黑沉又緊繃,似乎他的體內(nèi)蓄積了滾滾洪濤,隨時都有可能爆發(fā)出來。 李敏芝從廁所出來,走到這邊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這一幕,她身體僵了僵,隨即便快步走過來拉了拉白謙道:“白謙你怎么了?你拉著她的手做什么?快放開?。 ?/br> 白謙卻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一般,泛紅的,染著怒火的,又像是在質(zhì)問的眼神緊緊盯著程雪,像是要在她身上看出個窟窿一樣。 程雪覺得這個樣子被他女朋友看見簡直尷尬死了,一時間也來不及發(fā)怒,只急得紅了一雙眼睛道:“白謙你快放手啊,你這樣子像什么話?” 白謙就像是如夢初醒,握著她的手漸漸松開,而他也下意識的后退一步,程雪揉了揉被他捏的發(fā)疼的手腕,向他瞪了一眼又向李敏芝看了看,這才轉(zhuǎn)身回到包廂。 包廂里面氛圍依然熱鬧,袁傾陽身邊圍了許多人,嘰嘰喳喳的問他關(guān)于娛樂圈的事,而林媛媛和柳嫣正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著天,一看到程雪進來,立刻便收住話頭,又一臉意味深長的望著她。 程雪知道,大概她們還沒完沒了的聊楊洛長相的話題呢。 想著剛剛在門外和白謙的過節(jié),程雪這會兒心情煩亂,也沒心思聚會了,正準(zhǔn)備跟大家告別離開,不料手機突然響了,程雪這會兒心情不太好,也沒看電話號碼便接了起來,心不在焉的道:“喂?” “你在哪兒?” 程雪就像是被刺到了一樣,一時間動也不動。 這個聲音……渾厚低沉又帶著些許粗糲的聲音。 有那么一刻,她覺得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周圍玩笑的人,喝酒的人,聊天的人,嬉戲的人似乎都是她幻覺中的一部分,她跌入了一場不真實的夢境里,在夢里面有個熟悉的聲音在同她說話。 電話那頭的人沒有得到回應(yīng),稍微提高了音量,“你在聽嗎?” 程雪收回神來,幾乎是想也不想,一下子從位置上跳起來,用最快的速度走出包廂,又快步跑到窗邊,遠離了包廂里的喧囂,周圍一下子安靜下來,安靜得她能聽到胸腔中咚咚咚的心跳聲。 她稍微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這才小心翼翼的開口:“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