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第45章 “景洲,你在這邊好好照看著?!毖栽7逭f完,目光冷冷的掃了言景軒一眼,“你跟我來。” 言景軒微微頷首掩蓋住面上的神色,再抬頭,他的表情已恢復如常,就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跟在言裕峰身后離開。 在泰康酒店的頂層有一間為言裕峰專門準備的房間,言裕峰進了房間便直接走到墻角,他抽了一根高爾夫球桿,回轉身毫不猶豫一桿打在言景軒的膝蓋上。 言景軒受痛,屈膝跪了下來,背脊卻依然挺得筆直,帶著一種不屈服的驕傲。 言裕峰走到他跟前,積攢的怒火這會兒才正式爆發(fā),“你怎么這么糊涂?即便要找女人也不該找一個傭人的女兒,你就不嫌臟么?” 言景軒只在剛開始受痛的時候輕蹙了一下眉心,不過片刻便已恢復他一如既往的溫和儒雅,他笑吟吟的望著言裕峰,目光帶著嘲諷,“父親你真的相信我做了這種事情?” 言裕峰指著他的鼻子,氣得發(fā)抖,“既然不是你做的,吳媽為什么一口咬定是你?!你真的需要我給你和恩慈的孩子做一下親子鑒定再來打你的臉么?” 言景軒默然,吳媽剛剛一口咬定恩慈肚子里的孩子是他之時的模樣不像是作假的,只是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他從未碰過恩慈,為什么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父親,兒子是被人陷害的,如若父親不信,大可親自去調查,我與恩慈并沒有任何關系!” “是誰陷害你?你倒是說說是誰要陷害你?!”言裕峰氣得額頭的青筋暴跳,今天這件事鬧出來無疑是讓人看了他們言家的笑話,而且吳媽一家對他有恩,如今他的兒子卻把人家的女兒害得半死不活躺在醫(yī)院,往后別人還要怎么看他?! 言景軒本想告訴他是言景洲要陷害他,可是他手上并沒有實質性的證據(jù),貿(mào)然說出來反倒讓言裕峰覺得是他對言景洲有敵意,恐怕會更讓他不喜。 言裕峰見他無話可說了,他疲憊的揉了揉額頭,又沖他揮了揮手,“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收拾,下去吧?!?/br> 言景軒張了張口,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為自己爭辯,他強忍著頷了頷首,恭敬的道了一聲“是?!甭酒鹕恚碜送Π稳缢?,服帖的衣服和褲子并沒有一絲一毫的褶皺和狼狽,他依然是那個鑲滿光環(huán),站在頂端讓人仰望的天子驕子,凡間的泥土和塵埃都沾染不到他身上。 言景軒離開之后,言裕峰在椅子上重重坐下,沖門外招呼一聲,“讓老三進來?!?/br> 話音落下,沒過一會兒便推門走進一個人來,這人看上去也是五十多歲的年紀了,只是他沒有言裕峰保養(yǎng)得好,所以看上去比實際年紀顯老些,再加上一條腿瘸了,更給人一種老態(tài)龍鐘的感覺。 言裕峰見了他,一邊揉著額頭一邊沖他指了指不遠處的座位,“坐吧。” 鐘老三一瘸一拐的走過去坐下,這才道:“宴會上的事情我聽說了,你也別想太多?!?/br> “樓下的情形怎么樣了?”言裕峰的聲音中帶著疲憊。 “二少倒是個能干的,場面都被控制好了,也沒有人提剛剛的事情。” 言裕峰點點頭,“今天的事情你怎么看?” 鐘老三笑了笑,“能怎么看?人哪有不犯錯的?” 言裕峰挑眉望著他,一臉意味深長的問:“你也覺得這件事是景軒做的?” 鐘老三面色微僵,這話怎么聽著都像是試探,跟在言裕峰身邊的時間不短,他的性子鐘老三也摸得七七八八了,他略想了想便道:“男人嘛,都會犯這種錯誤的,哪怕大少再高傲的性子,可他也是人,有七情六欲的。” 言裕峰聽罷,冷冷一笑道:“景軒是被他mama一手養(yǎng)大的,他mama出生書香門第,霍家規(guī)矩嚴,再加上有個才女之名,她當年是何其的驕傲,與我結婚之后可沒少對我嫌這嫌那的。還以為她能養(yǎng)出什么好東西出來?!?/br> 鐘老三沒接話,這話怎么接都不對,倒不如保持緘默。 氛圍一時間有些凝固,言裕峰沉吟了一會兒又問道:“昨天讓你調查的事情你調查得怎么樣了?” 鐘老三聽罷便道:“二少的確是因為那個女人離開宴會的,不過據(jù)我調查得知,是因為大少將他那個女人擄走了,他心急之下才這么做的?!闭f到此處他嘆了口氣,“他倒是有當年你的影子?!?/br> 被他這么一提醒,言裕峰便想起了那些塵封已久的前塵往事,他面上帶著一種悵然,立刻就讓那張臉看上去蒼老了很多,這么一看倒的的確確就是五十多歲的人了。 他輕輕嘆了口氣,“只能怪她福薄。”他苦笑了一下,“她倒是真的恨我,連個全尸都不留給我?!?/br> 鐘老三聽著也是哀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br> 言裕峰慢慢回過神來又問,“后來呢?兩人沒有發(fā)生什么沖突吧?” “據(jù)說是二少被大少揍了一頓?!?/br> 言裕峰眉頭一擰,“還有這回事?” “來人是這樣報的,我也不清楚?!?/br> 言裕峰面色微沉,陷入沉思中,他突然想到言景洲臉上的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留下的。 就這么靜默著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目光瞇了瞇,冷冷一笑道:“景軒倒是挺霸道的,搶了人不說還要動手。” 鐘老三眼珠子轉了轉,“大概是習慣了吧?” 言裕峰挑眉,“怎么說?” “你忘了嗎,以前你給二少東西,他每一樣都如數(shù)拿給大少的,說他是弟弟,好的應該留給哥哥,大概是這個原因讓大少習慣了他的謙讓,覺得凡是二少手中的都該是他的吧!”他小心翼翼的在言裕峰面上脧了一眼又道:“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也不知道具體是不是這樣?!?/br> 言裕峰沒說話,目光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過了許久他才道:“你出去幫我將景洲叫進來,我有事情問他?!?/br> 鐘老三嘴角不可察覺的彎了彎,“好?!?/br> 鐘老三在宴會廳里找到了言景洲,將言裕峰找他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之后又沖他道:“二少是個好孩子,大家都看得到的?!?/br> 言景洲意味深長的挑了挑唇角,“謝謝三叔夸獎。” 鐘老三在他肩頭拍了拍,“上去吧?!?/br> 言景洲進來的時候,言裕峰正背對著他站在窗邊,他面上帶著凝重,不知道在想什么。 言景洲微斂眸光思量片刻才開口道:“您找我?” 言裕峰轉過頭來,目光落在他身上,細細的打量著他。他跟她長得倒是像,不僅樣子長得像,連性格都像,不爭不搶的,永遠都是溫吞吞的性子。 目光又落在他嘴角的傷處,他目光暗了暗,說話的語氣倒是柔和了許多,“你如實告訴我,你臉上的傷是怎么回事?” 言景洲面色微閃,急忙低下頭,“是我不小心撞到的?!?/br> 言裕峰一看到他這樣子就知道他在撒謊,他冷冷的哼了哼,“你少拿這話糊弄我,快告訴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言景洲低垂著頭不說話,言裕峰等了許久也不見他開口,他無奈的嘆口氣,“是你哥哥給你弄的嗎?” 言景洲猛然抬頭看了他一眼復又低下頭去,繼續(xù)保持沉默。 “為什么不對我說實話?” 言景洲低垂著頭,倒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大哥是兄長,他教訓我是應該的,更何況您教育過我,作為兄弟要和睦相處,而且今天是錦城實業(yè)的好日子,您需要應付的事情那么多,這些小事就不讓您煩心了?!?/br> 言裕峰靜靜打量了他許久,一時間感慨良多。一個鬧得人盡皆知打他的臉,一個卻寧愿自己委屈也要為他著想,他嘆口氣,“難得你有這樣的想法,行了,你先出去吧。” 言景洲便頷了頷首,轉身出門了。 言景軒從泰康酒店出來之后便立刻找到了陳杰,陳杰其實也在找他,只是他進不了宴會廳,言景軒一走出酒店大門就看到在門口來回踱步的陳杰,一看到他這樣子言景軒便知道他猜的是對的。 果然,陳杰一看到他出來立刻便過來稟報道:“大少,我按照您的吩咐,好好留意著那兩艘游艇,不想那兩艘游艇與我們貨輪相遇后卻只是繞著轉了一圈就離開了,似乎并不像是要打我們這批貨的主意的。我們等了許久也不見有后續(xù)的動作,我猜不透二少這是什么意思,故急急的來稟報了?!?/br> 言景軒面色淡然,“這件事不用再管了?!?/br> 望著boss這種像是一早就猜到了的模樣陳杰有點疑惑,他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小心翼翼的詢問:“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言景軒卻沒有多說,沖他揮了揮手,“沒什么的,你先走吧?!?/br> 陳杰走了之后言景軒依然站在酒店大門口上,許久都沒有進去,他脊背挺拔一動不動的,仿若整個人都化為了一尊雕像,直到聽到身后響起熟悉的腳步聲他才回頭看過來。 言景洲走上前來一臉恭敬道:“大哥怎么不進去?” 到了這時候了他還在跟他虛與委蛇? 言景軒目光微瞇,鋒利如刀的目光落在言景洲身上,面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敵意,然而他說話的語氣依然是慢條斯理的,“我記得你剛剛到言家的時候對一切都不熟悉,幫傭們都瞧不起你,不愿意跟你說話,也只有恩慈,帶著你熟悉環(huán)境,告訴你言家的一切,有時候還會將好吃的幫你留下。你要把戲做真,恩慈大出血這件事想來也是真的了,她那么照顧你卻這樣利用她,在這一點上我倒是一點都比不上你?!?/br> 言景洲面色不變,似乎并沒有將這些話當成一回事,他走上前來,一臉淡漠的望著他,語氣中帶著冰冷的嘲諷,“大哥這話可說錯了,要害死恩慈的人不是我而是你,難道不是你讓她墮胎,害得她大出血的么?” 言景軒嘴角一抽,放在身體兩側的雙手下意識緊握。 言景洲卻沒有再多話,直接轉身離開了。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言景軒眼眸微縮,看樣子是他小瞧他了,言景洲,他比他想的可要陰險狡詐多了。 而且他這次的計劃應該是一早就在謀劃的,也就是說他一早就存了要對付他的心思,果然他猜得沒錯,他的淡漠不爭不過都是表面的,目的就是麻痹他,他的野心應該是從一開始就有了。 不過,既然他要將戲做足,那恩慈的孩子應該就是他的,只是他和恩慈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又哪里來的孩子,莫非…… 言景洲拿到了他的jing子,只是他是怎么拿到的? 言景軒眉眼微跳,是她? 程雪到了時間點準時去修家給修欣然補課,經(jīng)過了這么多天的學習修欣然也漸漸進入了狀態(tài),程雪教著也比一開始輕松許多。 下午時間到了程雪正要離去,修欣然卻拉住她神神秘秘的從書包中摸出兩張票出來向她晃了晃,“程雪jiejie,這周五陪我去看演唱會吧。” 程雪看到那印在門票上穿著舞臺服,畫著煙熏妝,握著話筒一手指天,做出王者歸來之勢的人還有門票上那大大的“袁傾陽演唱會”幾個字,眉頭便皺了皺。 “你喜歡袁傾陽?” 修欣然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當然啦,他是我的偶像,他好不容易來安淮開演唱會,你就陪我去看好不好?” 程雪目光微瞇,“你跟你爸爸說過了嗎?” 修欣然嘟了嘟嘴,“那倒沒有,不過若是我告訴他你會陪我去的話他一定能同意吧?!?/br> 程雪卻抓著包包就往外面走,臨走丟來一句,“等他同意了你再來跟我說吧?!?/br> 走出門了卻還聽得修欣然在她身后嚷了一句:“若是他同意了你要陪我去啊,不去的話是小狗。” 程雪下了樓,趙媽正等在那里,一見到她便笑道:“言先生在后院游泳池那邊等著你,說是有話要跟你說,程小姐快過去吧。” 程雪倒是沒想到言景洲今天來得這么快,她謝過趙媽之后便直接來到后院,游泳池邊上撐了幾把遮陽傘,每把大傘下皆擺著兩張?zhí)梢尾⒁粡埿》阶?,程雪進去之后便見有個人坐在距離她最近的一張?zhí)梢紊稀?/br> 他雙腿優(yōu)雅的交疊,雙手隨意的搭在扶手上,整個人顯得慵懶又愜意。她所在的方向只能看到他的側面,他鼻子高挺,越發(fā)勾勒得他的側臉立體分明。 這人并不是言景洲。 他聽到腳步聲,轉頭看過來,頷頷首,溫和有禮的沖她打招呼,“程小姐。” 程雪一臉詫異的望著他,“言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身邊的位置,“坐吧。” 程雪卻是沒動,“言先生有什么話就直說吧。” 他輕輕一笑,倒是沒有再強求,“程小姐你知道若楓是什么人嗎?” “若楓?”程雪很是詫異,不知道言景軒為什么會提到若楓。 “若楓是特種部隊出生,曾經(jīng)還進入過獵鷹突擊隊的。她雖然是女人,不過以一敵十的能力還是有的,昨天我只帶了三個人,可是若楓還是被這三個人輕易的打趴下了,程小姐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呢?” 程雪望著他臉上那意味深長的笑容,眉頭微皺,“言先生想說什么?” “我想告訴你,言景洲其實一早就知道我會帶走你,他不過是將計就計,這樣一來他就有了對付我的理由。實際上這么多年我和他之間都保持著一種假意的平和,但是我們彼此都厭煩了這種感覺,而程小姐無疑就成了我們撕破臉的第一步,我和他都心知肚明,只是委屈了你成為了我們的棋子?!?/br> 程雪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言先生的意思是說言景洲其實也是在利用我?” “程小姐你明白就好?!?/br>